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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陶应小儿都有准备了,我们还偷袭什么?”曹老大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又暗暗盘算道:“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先去汝南,先拿到何仪兄弟的钱粮缓解眼下的缺粮情况再说了。唉,吾当初怎么会看走了眼,放了这个奸诈小儿?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同一时间的君子军队伍中,陶基也满肚子不高兴的向陶应问道:“二哥,曹贼言而无信,出兵偷袭我军粮队,二哥你为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为什么不下令让我们进攻,教训这个奸诈老贼?”
“没办法啊。”陶应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君子军虽然不怕曹贼,但也很难把他们彻底打败和歼灭,真与曹贼重新撕破脸皮,定陵的钱粮也没办法运回陈国了,所以我也只能暂时忍让,警告一下曹老贼,让他别打偷袭我们运粮队主意。报仇的事,必须得等定陵钱粮运回陈国城再说。”
陶基还是有点不满,但考虑到眼下粮食金贵,虽然徐州五郡不缺钱粮养军,但是要想行军打仗与扩军备战,又得需要更多的钱粮,能拿到手的钱粮最好还是别随意抛弃的好,所以陶基也只好唉声叹气的点头,又咬着牙齿恨恨说道:“曹老贼,等着吧,等定陵的钱粮运回了陈国,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鉴于找不到偷袭机会,第二天清晨,六千曹军主力无可奈何的拨营起寨,取官道直扑汝南羊山,去找驻扎在那里的黄巾贼何仪兄弟的麻烦。君子军探马将消息送回陶应面前,谨慎多疑的陶副主任也不敢随便掉以轻心。仍然是在十几里外遥遥监视,防范曹军掉头突袭,不过还好,已经知道君子军有多难缠的曹军这次不敢再耍花样,老老实实的只是南下,当日便抵达了汝南郡境内,又在第二日抵达定颖。迅速渡过潕水全速南下。
曹老大不走快点也不行了,曹军的粮荒本来就严重,又被陶副主任烧了近一半。再不赶快去抢上何仪兄弟一把,六千曹军精锐搞不好就得饿死在汝南郡内了。而君子军则一直尾随到了潕水北岸,直到确认了曹军已经走远。这才重新换回黄巾贼装束,掉头向东去追孙观和鲁肃率领的押粮队。
为了节约马力和防范曹老大杀回马枪,君子军这次返回陈国撤得并不快,好不容易追上定陵粮队时,定陵粮队也已经过了汝阳,抵达了陈国郡内,咱们的陶副主任,也终于和冤大头黄劭见了一面。
与陶副主任见面后,惊讶于陶应的年轻之余,黄劭少不得在陶应面前没口子的连连道谢。一再感谢吴大王的救命之恩,吴大王则与黄大王虚伪客套,并不急着下手夺粮——距离陈国城可还有三十来里路,这个时候干掉黄大王,杀散黄大王的队伍。可就要吴大王自己出人出力搬运钱粮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君子军队伍那边忽然传来喧哗与叫骂声,陶应和黄劭等人一起大惊,赶紧急匆匆过去查看情况。…;
到得事发现场,事情又已经闹大了。十几个君子军士兵下马步战,围住了一个衣衫破烂的黄巾贼年轻小将,正在与那手拿长枪的小将刀枪相斗,而那黄巾小将身手也着实了得,被众人围殴也进退有方,丝毫不落下风,还把好几个君子军士兵打翻在地。惊讶于这黄巾小将的武艺之余,陶应赶紧大喝道:“住手,退下!”
“陈叔至!你又在干什么?”黄劭也是怒喝道:“为什么要和吴大王的将士起冲突?难道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
“大王,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先动手的。”那黄巾小将大声喊冤,“末将不过是觉得奇怪,问一下吴大王骑兵的马蹄上为什么要钉铁圈?然后吴大王的骑兵就要抓末将治罪,末将被迫才还手的。”
“这小子观察力好仔细!连马蹄铁都注意到了!”陶应心中一惊,没想到黄巾贼队伍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竟然能够注意到钉在马蹄下方的马蹄铁,说他是心细如发与聪颖好学也丝毫不为过。
这时,陶基和陈宁等君子军将领也已经上来解释,原来君子军与押粮队会师之后,这个十七八岁的黄巾小将就一直缠着君子军的队伍不放,不断向君子军打听这打听那,问的还全是君子军的绝对机密,比方君子军如何做到冲锋之中回头放箭,马鞍两旁的绳套又是起什么作用,君子军将士没一个理他的,结果这黄巾小将竟然还注意到了君子军的马蹄铁秘密,陶基和陈宁等将被逼无奈,这才生出把这个黄巾小将拿下杀人灭口的念头。
听完了陶基等将的解释,陶应心中大概有了底,便主动向黄劭笑道:“黄大王,误会,只是误会,我这些将士脾气都比较暴躁,三言两语不对就动手打人,是我们的不是。好了,就这么算了吧。”
“多谢吴大王。”黄劭见陶应没有生气,便也松了口气,忙又向那黄巾小将喝道:“陈到,还不赶快向吴大王磕头谢罪?”
“陈到?!”吴大王手里的马鞭差点落地,冲那黄巾小将惊讶叫道:“你叫陈到?”
“回吴大王,末将正是陈到,字叔至。”黄巾小将陈到同样惊讶的抱拳回答,又向陶应行礼致歉道:“大王勿怪,可能是末将太多嘴了,问得太多惹恼了大王的将士,末将向大王请罪。”
“小事一桩,舌头和牙齿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大活人?”陶应大度的一挥手,又差点想说出招揽陈到的话,但考虑到黄劭就在旁边,最终还是忍耐了下去,与陈到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让运粮队继续行进,要求在天黑前务必抵达陈国城,命令传达,运粮队也继续行进了起来。
当然了,摆脱了黄劭的纠缠之后。陶应赶紧又溜回了君子军队伍里,在陶基和年斌等将耳边吩咐道:“一会到了陈国城下,动手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把那个陈到拿下!切记,一定要活的,也绝对不能让他跑了,那怕让黄劭跑了。也绝不能让他跑了!”陶基和年斌等人刚吃了陈到的亏,还道陶应是想秋后算账,自然一口答应。
与黄劭虚伪客套又走了三十来里。定陵粮队终于抵达了陈国城下,留守陈国的徐盛也已经打开了城门,率领城中守军出城迎接。见陈国城池坚固。兵马雄壮,差不多已经是穷途末路的黄劭当然是欢喜万分,没口子的向吴大王感谢道:“多谢大王,多谢吴大王,有这么坚固的城池可守,又有这么雄壮的兵马守城,看来这一次在下黄劭怎么都能保住性命了。”…;
“黄大王,那可不一定。”陶应微微一笑,飞快说道:“黄大王,原本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做孽实在太多,抢钱劫粮,奸淫掳掠,这些年来祸害了太多的无辜百姓,我如果不杀你。实在无法向那些无辜百姓交代。”
“吴大王,你这话什么意思?”黄劭大惊问道。
“这个意思!”旁边早就等候良久了的孙观大喝一声,忽然拔刀一刀砍在黄劭脖子上,手起刀落鲜血溅,黄劭的人头也飞上了天。与此同时,陶应和孙观的亲兵队伍也一起拔刀挺枪。迅速包围其他的黄巾将领,还有就点燃号炮,发出动手信号。
“都给我听好了!”陶应扯下脸上假胡子,义正言辞的大吼说道:“吾乃大汉徐州刺史府点军司马陶应,奉刺史府令为民除暴,为国除奸,特来擒杀汝颖黄巾妖贼!现首恶已诛,从恶不究,跪地投降者,可免一死!”
同时行动的,还有君子军和徐州步兵,见陶应发出动手信号,立即一起扯去头上黄巾,挥刀挺枪冲向黄劭队伍,前方的徐盛队伍也是齐发一声喊,一起冲向这边,定陵黄巾贼的队伍则一片大乱,纷纷扔下粮车钱车四散奔逃,徐州军队则乘机杀人夺粮,驱散贼众,而被陶孙亲兵包围的黄巾众将见大势已去,也只能是赶紧扔下武器,双膝跪地大叫投降,无一例外的成为了徐州军的俘虏。
这边大局刚定,陶应马上就迫不及待的率军冲向陈到所在的粮队位置拿人,开始陶应还担心陈到身手了得陶基等人拿不下他,然而到得现场之后,让陶应喜出望外的是,陈到不仅没有逃走,还已经扔下了武器任由君子军士兵将他五花大绑,陶基还喜气洋洋的主动迎了上来,笑道:“二哥,这个妖贼拿下了,二哥你看是把他车裂还是剥皮,小弟请令监刑。”
“这么顺利?”陶应惊奇问道:“他的身手那么好,你这么快就把他拿下了?”
“这个妖贼被小弟吓傻了,根本就没跑,小弟刚一冲到面前,他就马上扔下了武器投降。”陶基笑嘻嘻的答道。
“就你也能把他吓傻?不可能吧?”陶应笑了,但懒得和拿人有功的堂弟计较,只是下马走到陈到面前,冲陈到微笑问道:“叔至将军,你为什么不跑也不反抗?难道你就不怕我这个堂弟记仇?”
“跑有什么用?”陈到镇定的答道:“如果将军的将士记仇,一定要找末将算旧帐,末将的两条腿能跑得过将军麾下将士的战马四条腿?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留下来省点力。”
“头脑果然很清楚。”陶应笑得更是开心,又问道:“叔至将军,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以你的身手,杀几个我军将士给黄劭报仇,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恨黄劭不听我言,我早就不想给他卖命了。”陈到低头,恨恨说道:“我投入他帐下半年来,虽屡立战功,但他就是不听我的逆耳忠言,我劝他整顿军纪精练士卒他不听,劝他修葺城墙加固城防,他舍不得那点钱粮,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在劝他要小心将军你乘机吞并,千万提防将军你擒贼先擒王,对他突然下手,他还是不听。苦口婆心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算报答了他的收留之恩了,也没必要再给他陪葬了。”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陶应又好奇问道:“要知道,你刚才还是冒犯了我的军威的,你就不怕我记仇,找你秋后算账?”…;
“将军如果要杀末将,早就动手了。”陈到更加冷静的答道:“刚才末将以一敌十,仍然打伤了好几位将军的麾下将士,将军是亲眼目睹了的,如果将军有意想要末将的命,完可以借口末将冒犯将军的军威,要求黄劭将末将拿下,或是重责军棍,或是暂且拘押,让末将无法继续反抗,然后动手时便可将末将轻松诛杀。但这些将军你都没做,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末将就已经明白,将军你不想要末将的命。”
陶应仰天大笑,然后拔出陶基的腰刀,亲手割断陈到身上的绳索,诚恳的说道:“陈将军,你是人才,难得的人才,只是在黄巾贼队伍里埋没了,不知你可愿意到我麾下效力?我可以保证,在我的队伍里,你一定能够大展拳脚,大放光彩,成为一名真正的名将!”
“末将早有此意。”陈到大喜过望,赶紧向陶应双膝跪倒,朗声说道:“末将陈到,愿为将军效力,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誓死相随!”
“好!好!吾得将军,有臂膀矣!”陶应大笑着搀起陈到,之前的一切担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还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他娘的,终于有一个象样的打手了,以后再碰到单挑斗将,也终于不用再派关宇张非吕奉鲜上场丢丑了。”
“等等!”嘀咕到这里,陶应又猛然想起一事,心中又暗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汝南这边应该还有一员猛将在野,是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二章 吕温侯搅局
陶副主任在豫州腹地黑吃黑找黄巾贼麻烦的同时,他的老巢徐州境内仍然是风起云涌,还有他的北面强敌们也都没有闲着,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边互相热情的伸出象征友谊的大手,一边在盘算着如何把对方连肉带骨头地吃掉。。。为了不让大家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现在顺便大概介绍一下这些情况。
刚一开始,当然是刘备派简雍为使,到山阳郡拜见吕布吕温侯,借口抵御曹军南犯,请求与吕温侯结盟抗曹,并且还主动许诺增援给吕温侯军粮一万斛,吕布与刘备暂时还没有丝毫利益冲突,又正被粮荒困扰,天下突然掉下来这么一个大馅饼,吕温侯当然是喜出望外,不仅一口答应了刘备的求盟,还派部下许汜为使,与简雍同回小沛向刘备道谢,顺便看看能不能多弄一点粮食。
许汜代表吕布来到小沛后,刘备以礼相待,又遵守诺言拿出一万斛粮食交给许汜,许汜大喜之余自然少不得开口道谢,又试探着向刘备借粮。咱们大仁大义的刘皇叔当然不会拒绝盟友的请求——立即建议吕布遣使向陶谦父子求盟,向陶谦父子借粮渡荒!至于咱们大仁大义的刘皇叔,不好意思,刘皇叔这个时候只有小沛一城,粮草军需全靠向陶谦父子乞讨,所以就实在拿不出来了。
许汜把消息带回距离小沛二百五十里外的山阳郡昌邑城,觉得自己对陶谦父子有恩的吕温侯当然动心。陈宫也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一试的好主意,开口赞同,吕温侯马上又派许汜和王楷二人南下徐州,携书来见陶谦父子,请求与陶谦父子结盟抗曹,并且求借军粮二十万斛——吕温侯的胃口可是出了名的不小。
紧接着,许汜王楷抵达徐州。提出结盟与借粮之事,留守徐州的陈登和陶商早有准备,立即依计而行。除了盛情款待吕布军二使之外,先是领许汜和王楷拜见病得已经不能下床的陶谦,让许王二人亲眼看到陶谦现在已经不能理事。然后又告诉许汜和王楷二人,就说陶谦现在已经把州事交给陶应代理,现在陶应不在徐州,领兵去了豫州讨贼,所以缔盟与借粮之事,必须要等陶应回来拿主意。
说完了这番话,做为陶谦长子的陶商又告诉许王二人,说自己虽然不能做主,但为了报答吕温侯的间接救援之恩,可以先拿一万斛粮食白送给吕温侯。不需要偿还。陈登也在旁边帮腔,就说陶应早就对吕温侯为国除董的义举钦佩已久,又对吕温侯上一次的间接救援之恩十分感激,早就有意与吕温侯交好,所以借粮问题不大。只是借多借少的问题——不过需要等到陶应从豫州战场回来才能决定。
与此同时,擅长搞人际关系的陈登还拿出金银珠宝厚贿许汜与王楷,许王二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又不是完全的白跑一趟,自然也就高高兴兴的带着礼物与一万斛粮食返回山阳,向吕温侯交令以及转达陈登、陶商的言语。留下做梦都在盼望陶吕翻脸的刘皇叔在小沛目瞪口呆。破口大骂陶应小儿奸诈无耻,又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自己苦心布置的妙计。
事情到了这一步,本来一切都已在陶副主任的掌握之中,但是很可惜,不管是刘皇叔,还是陶副主任,都在自己的算计中漏算了一点——准确来说,是漏算了一个人!…;
“原来如此,没关系,等几天就等几天,你们也不算白跑一趟,下去休息吧。”
听完许汜与王楷的奏报,又看到许汜和王楷带来的一万斛粮食与贵重礼物,还有听到徐州文武对自己的善意的尊敬,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吕温侯笑容满面,先是挥手让许汜和王楷下去休息,然后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陶谦父子如此通情达理,有恩必报,好,好!等陶应公子回到徐州,再从他那里借来十几二十万斛的军粮,我们也就可以一鼓作气的拿下兖州了。”
“是吗?”陈宫忽然冷笑起来,向吕布拱手说道:“主公,恐怕你高兴得太早了,以在下之见,恐怕就算陶应公子回到徐州,温侯也得不到一斛粮食了,这一万斛粮食,已经是陶谦父子打发乞丐的最大限度了。”
“公台何出此言?”吕布惊讶问道。
“主公,恕在下直言,此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陈宫冷笑说道:“之前刘备求盟献粮,其意根本就不在曹操,而在徐州!因为刘备十分清楚我军缺粮的状况,区区一万斛粮食对主公来说根本于事无补,主公还需要更多的粮食,然后乘机唆使主公你向陶谦父子求盟借粮,若陶谦父子答应我军求粮,必不堪重负,若陶谦父子不允,刘备奸贼必然唆使主公攻打徐州,加入徐州战场搅局,刘备乘机混水摸鱼,达成他吞并徐州的夙愿!”
“公台,你为何如此中伤玄德?”吕布大惊问道:“玄德主动周济我军粮草,又劝我向陶谦父子借粮,都是出自一片好意,公台为何说玄德只是为了吞并徐州?”
“难道不是吗?”陈宫笑得更是阴冷,说道:“刘备素有大志,客居徐州之后,每每滥施恩德,收买人心,其意早在反客为主,吞并徐州五郡!而陶谦父子对此也早有警觉,这次陶应西征,臧霸立即率军驻扎留县,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刘备,怕刘备乘虚而入,武力夺取徐州!而刘备实力不足,又没有开战借口,便想出了这招借刀杀人的毒计,假意向我军求盟,乘机把主公你拉进徐州战场,为的就是以主公为刀,去杀他的敌人陶谦父子,他乘机从中渔利,吞并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