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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地注视着朝露下半身触目惊心的血迹,御风弦眼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像玉石崩碎般破裂开来,归于死寂。
“现在多好,孽种也没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赫连不离伸手拍了拍朝露此刻冰凉得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的面颊,旋即抽身转向夜叉,“你去找个大夫给她瞧瞧,死掉就没意思了。”
“放心吧~”夜叉挑眉一笑,走到已经气若游丝的朝露跟前。
“紧那罗,好好招待御公子。”
留下这句话,赫连不离扭头走出洞外。
……
身体上难以承受的剧痛和突然失去孩子的精神折磨让朝露一直处在半晕厥状态之中,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又被一双手拉着无法与现实脱离,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让她十分痛苦,好想解脱,好想一觉睡下去再也不醒来……
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了几个人的影子,不知白天黑夜,今夕是何年,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搬来搬去,嘴里也被灌进了许多苦涩的药液。
这种煎熬一直持续到她被周围刺骨的寒意冻醒,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间类似地牢的房间里。
暗无天日的牢房,鼻腔中充斥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原来,她还没死么?
不知所措地从地上的干草堆中爬起来,可脖间一沉就重重摔倒在地。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颈项上正套着一条连着铁链的厚重枷锁,像拴狗一样固定在牢房中央的铁柱上……
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双手颤抖着抚上那已经变得平坦的小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然而还不等她擦干眼泪,牢房门锁打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怎么还哭上了呢?”
赫连不离带着一丝嘲讽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朝露条件反射地退开一步转身过来,看到那副美艳动人却比恶鬼还让人厌恶的嘴脸,她愤恨地咬紧了牙关。
“……你在逼我恨你。”尽管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铁链,但她依然不肯示弱地把头扬起冷漠地看向赫连不离。
“恨我……”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赫连不离忍俊不禁地弯起了嘴角,“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嗯?”
看着那红衣艳鬼一步一步靠近,朝露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铁链,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挣脱不开。
眼前人影一闪,赫连不离已经瞬步过来出现在咫尺之内,朝露来不及避开就被对方抓住头发狠狠撞在了铁柱上——“唔……”
背部撞击硬物产生的闷痛之后,赫连不离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朝露的皮肉,“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歇斯底里地一阵冷笑之后,赫连不离突然凑到朝露耳边低语,“只可惜,你这条贱命似乎还有点用处……”
艰难地睁开双眼怒视对方,朝露不想表现出丝毫畏惧,如果说她对于曾经的轻兰只有惋惜和失望,那么对于今日的赫连不离,她却是打心底生出了难以磨灭的恨意。
“其实仔细一看,你还有那么点姿色嘛~”指尖挑逗般划过朝露的脸颊,赫连不离轻笑一声,“放心,等你身子再恢复一些,我会马上找人过来好好伺候你的~”手掌不经意间又抚过朝露的肚子,“毕竟你才刚失去了孩子不是?”
从赫连不离嘴里听到“孩子”这个词,朝露再也控制不住满腔怒火倾泻而出,她疯了似地扑向那恶毒的女人,却被对方轻轻松松避了开来,那条禁锢着她活动范围的铁链则因为这剧烈动作的牵扯而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就凭你,还想打我?”
被朝露刚才的动作激怒,赫连不离不屑地冷笑,旋即抬手如灵蛇出洞般一掌拍在朝露胸口将她震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掌毫不留情,朝露顿时气血翻涌胸闷不已,却强忍疼痛用胳膊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谁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她再次趴倒,竟是被赫连不离抬脚狠狠踩在了手背上,骨骼断裂的痛楚瞬间麻痹了她全身的神经。
“不想多吃苦头,就给我放老实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这条贱命还能维持多久……”
第176章:爱恨纠结
暗无天日的地牢就像一只吞噬人心的妖怪,足以将一个人所有的坚持和不屈消磨殆尽,永远也看不到希望所在的方向。
无论多么努力地向外张望,映入眼帘的始终只有令人绝望的黑暗和死寂。她只剩下这么一副伤痛缠身的躯体,充满恨意地瑟缩在阴冷潮湿的牢房角落,每经受过一次痛彻心扉的**折磨,她心底的阴霾就随之扩大一分,直到仅存的一丝怜悯和不忍也烟消云散,她开始强烈地憎恨起眼前这个始终不肯放过自己的女人。
在这些煎熬的日子里,赫连不离只要有空就会来到牢房里变着法儿折磨她,刚开始她还会因为这难以承受的痛苦而懦弱地惨叫,可次数多了以后她的痛觉竟然开始麻木起来,从早到晚都只是呆滞地看着牢房顶部黑黢黢的石壁,任凭鞭打火烙也毫无反应。
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残暴凌虐后的痕迹,只有锁骨间那颗散发着微弱光泽的碧海灵珠,却是赫连不离绞尽脑汁也始终没法取下来的,她嘴角带笑地看着那疯女人拽着拴灵珠的绳子往下扯,尽管脖子被勒得生疼,她也不皱一下眉头。
“可恶!可恶!就是这个东西对不对?”看着昨日还伤痕累累的朝露才过了一天半的时间身上的伤口就已经恢复了大半,赫连不离气急败坏地迁怒于碧海灵珠,可是无论她如何拉扯也没办法将那条银色的挂链拽断。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气冲冲地站起来转念一想,又回过头去对那两个把守在牢门外的弟子吩咐道:“给我把蚀骨散拿来!”
“是!”
听着他们的对话,朝露脑子里依然是一团浆糊浑浑噩噩,她猜不准对方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折磨自己了,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赫连不离拿了一个小巧的白瓷瓶走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两个男人按倒在地,而赫连不离则冷笑着拧开瓶口将里面的药液倾倒了出来……
“啊!!!”
那仿佛带有腐蚀性的液体低落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迅速渗透进去,摘胆剜心般难以忍受的剧痛冲击着她早已麻木的感觉器官让它们逐渐复苏,于是她重新体会到了这世间最最痛苦的折磨。
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扭动着身躯,视线不断摇晃无法聚焦,她开始出现幻觉,耳边传来有人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地睁眼去看,始终只有那一片绝望无边的黑暗……
快死了吗?
就这样软弱不堪、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谁也不知道的角落里?
好可悲,好不甘……
她竭尽全力地蜷缩着身体想减轻这钻心蚀骨的剧痛,连脚趾头都痛得抽搐起来,指甲不断抓挠着地面拖出一道道殷红的血迹。
赫连不离用鞋跟踩过她的脸颊让她整个人如同垃圾一样紧贴在地上,鲜血腥甜的味觉充斥着整个口腔。
这种煎熬一直持续了很久,身体上的疼痛才渐渐消去。
她知道,今天的折磨总算结束了……
“顾朝露,我要让你知道,活着不一定就比死了舒坦。”
赫连不离漫不经心地留下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开牢房,落锁声响过之后一切又归于死寂。
瘫软无力地缩在墙角里,怔怔地看着铁栅栏外黑洞洞的走道尽头。
她知道外面还有十几个精英守卫,每一个的武功都不比自己弱,就算她没有被这层层铁链禁锢能够跑出去,顺利逃脱的几率也不大。
默默低下头来从身下的干草堆里摸出一支精致华丽的发簪,这是她好不容易才从赫连不离身上偷出来的。
或许,她可以用这发簪割断赫连不离的咽喉?
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那支发簪,眼中寒意弥漫……
……
真理教,圣女寝宫。
绣金纱幔随风摇曳,灯影朦胧。
宽敞的梨花木大床边直直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未绾未束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半掩着那轮廓俊逸的脸庞,然而那对本该如星辰般明亮深邃的眼眸却像蒙了一层雾霾般死寂无神。
看着这近在咫尺,却怎么也不肯和自己说一句话的心上人,赫连不离心里又愤恨又难过。
她脚步很轻地走上前去,终于忍不住扔出一句狠话——“风弦哥哥,你若再不识抬举,可别怪我对顾朝露那贱女人做出点什么!”
闻言御风弦身体一僵,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意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森冷令人胆寒,“你若真那么做,我绝不会放过你。”
“呵呵……”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赫连不离垂眸凄然一笑,“我本以为再次见到你时,会忍不住想杀了你,可是……我竟然下不去手,我竟然还念着你!”美丽的杏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可悲啊,我对你的爱,实在是太可悲了!”
御风弦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就像根本没有听到赫连不离说的话一般。
“当你面对我时,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冷漠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明明如此难过,可这颗心为何就像掏空了似的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呢?
“过去的轻兰,只是个出身低贱的风尘女子,一无所有,就连爱也爱得比其他人卑微……”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倾听,她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爱我,对么?”话到语末稍稍哽咽了一下,“可如今我拥有了一切,风弦哥哥你看到了吗?我什么都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人人艳羡的绝世武学,还有用之不竭的财富……”
欣喜若狂地笑着似在舞蹈般旋转了一圈站定在御风弦跟前,眼神却变得比之前更加悲凉,“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御风弦始终没有抬头去看赫连不离的眼睛,久久沉默着不置一言。
“……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即刻爆发,她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般扑上去将那冷漠的男人推倒在床上,不会有人知道,她为了在短时间内练就这绝世武学服食了大量损害脏器的丹药,也许都没几年好活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中就越发悲愤,握住御风弦手腕的时候甚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内力将那腕骨挤压出脆响,她这才想起来以防万一她已经给御风弦服下压制功力的药物……
内力被药物压制无法施展武功的御风弦也并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赫连不离,眼眸中除了厌烦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情绪。
最后只有悲凉地笑笑,松开手站了起来,低头看向那个依然冷漠如冰的男人,“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你爱别人。”
说完这一句,赫连不离狠狠转身,扬长而去。
……
从寝宫出来以后,赫连不离心中始终怨愤难平,一路怒气冲冲地走到前殿却刚好碰到赫连不弃正朝这边走过来。
她连忙挤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迎了上去,对于这个便宜弟弟她还是不能怠慢的,“不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姐姐……”
赫连不弃神情一滞,其实他刚才已经看到赫连不离脸上阴骘的表情,只是出于对姐姐的尊敬和包容,他一向极少过问赫连不离的事情,“嗯,那边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就提前回来了,姐姐这段时间过得好么?”
“你就别瞎操心啦,我一切都好,”一边微笑一边握住赫连不弃的手,“怎么样,此行还算顺利吗?”
然而赫连不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迟疑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姐姐,听说你抓了苍州御府的家主御风弦,有这回事吗?”
他怎么知道的?!赫连不离愣了一愣,自己明明叮嘱过夜叉和紧那罗不许多嘴,而那天跟着去的弟子也全被灭了口,怎么可能……
“这中原武林的事情太过复杂,我不希望姐姐牵扯其中受到伤害,”赫连不弃目光意味深长地看过来,“苍州御家乃中原武林根基之一,需经过深思熟虑的布局之后才能动手,否则后患无穷,永远是个麻烦。”
“不弃,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淡然垂首,赫连不离眼中泛起隐隐水光,“其实那位御公子,曾是我的救命恩人!”话音一顿,她猛地拉住赫连不弃的衣襟,“所以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就算他和我们是敌对关系,我也不想……”
听到这番话,赫连不弃有些吃惊,原来姐姐抓走那御风弦是因为担心自己侵入中原武林时不可避免地和御家对立吗?
“知道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虽然圣教称霸中原武林的大业很重要,可在他心目中即便是这些也比不上让姐姐开心的万分之一,“那苍州御家就交由姐姐处置吧。”
“还是不弃对我好~”见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赫连不离嘴角挂起一丝甜蜜的笑容,“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路上奔波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
第177章:全面激战
与此同时,在远离真理教总坛的一处大山脚下,中原各大门派的领袖正汇聚一堂商讨对抗魔教的事宜。
放眼四周,除了般若寺、重阳宫以及御家、听雨楼等门派不知何故无人出席之外,其他各门派都来了代表,大堂院外皆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诸位武林同道,今日大家相聚于此,皆是为了剿灭魔教之大计而来,如今武林群龙无首难以抵御魔教侵袭,我等更应团结一致倾力协作,他日攻上魔教老巢还天下一个太平……”
鹤山派掌门何未言这番演讲刚刚结束就赢得了在座所有武林人士的响应,人们纷纷起立鼓掌,振臂高呼着驱赶魔教的宣言,一时间整个场面都有些失控。
然而就在这时,何未言整个人就像虚脱一般软倒在地,四肢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嘻嘻~瞧瞧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
女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天而降。
“不好!是魔教的人——”人群中响起一片喧哗。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翩然若仙的黄裳女子从天而降出现在院中,紧随其后又落下几道黑影跟在那女子身后。
高鼻深目的黄裳女子一头微卷的长发并不像中原女人这般绾成发髻,而是随意披散在肩头,只在额间束了一条缀着红宝石的发带。而她身后那几个男人则是统一的黑色护甲加身,气势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看到这突然现身的几个人,在场所有武林人士都愤怒了,许多人开始义愤填膺地抽出武器扑上前来。
“哼,不自量力~”
黄裳女子不屑轻嗤一声,脚尖点地轻盈腾空避开几柄明晃晃的大刀稳稳落在几米开外,双臂撑开亮出两个如同鲨齿般布满利刃的铜环,只轻轻一旋,就像飞燕凌波般抛了出去。
“呃啊!!!‘那几个手拿大刀的壮汉闪避不及,就被这小小铜环割破喉管颓然倒地,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出来让所有目睹此情景之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那、罗——你还要在那边看多久热闹啊!”奋战中的黄裳女子突然气呼呼地回头大喊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就想让自己打头阵吃力不讨好~话音刚落,一个容貌娇媚尤甚女子的青年人身姿翩然从墙头落下,只见他身后也跟着大群黑甲护卫,随着一声令下即刻加入了战局。
显然,在此处集会的各大门派并没有带来太多弟子,很快就在真理教的人数优势中落了下风,被蜂拥而至的黑甲护卫团团包围在大院中央。
“夜叉,你可悠着点,这些人还杀不得~”紧那罗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虽然说出的话语并无恶意,可他那如毒蛇般泛着冷光的眼眸还是令人不自觉地头皮发麻。
一袭鹅黄轻纱的夜叉闷闷不乐地撇了撇嘴,一边转身走开一边忍不住抱怨:“不杀他们留着做什么用,炖汤喝吗?”
“……”紧那罗无语地扶了扶额头,然后回过头去冲围墙那头喊了一句——“迦楼罗,把这些人押送回去不是你的任务吗?”
随着紧那罗这一声呼喊,高强上突然闪现出一个矫健的黑影。
脚尖稳稳落地呈半跪姿态,宽大的黑色随着那人起身的动作被风扬起旋成一道利落的弧度,从遮盖面容的帽檐下散落出的长发在阳光下竟透出微微的暗紫色!发丝掩映间,犹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下颔和性感的薄唇都足以说明这黑衣男子斗篷下容貌的英俊……
“知道了,你们走吧。”被称作迦楼罗的黑衣男子音色沙哑浑厚,却十分的富有磁性,只是语气冷冷淡淡似乎不太愿意多作言辞。
夜叉有点不高兴地挑了挑眉,“孤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