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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在海面上熊熊燃起。海面上,血与火将整条静河染红。一双无助的手伸出水面,乱划着。。。
只是短短的数钟,明水师就损失了不下五条战船!
“后退,全军后退。”方忠狂叫着,他是老行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反应也算快。而这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带着旗舰抛开部下,挤开身后的粮船,率先向后退去。
轰轰轰。。。
又是一阵炮声从身后传来。。。
方忠没敢再回头看,只是拼命了催促着水手,让他们快地划船。。。
“火炮打过来啦!”
“快跑啊!”
“快跳水!”
“逃命啊!”
后面船上的水手,见船被堵住了无法动弹,纷纷弃船跳水。一阵吵杂声,落水声响过之后。弹石已经从天而降,四散重击在乱糟糟的船阵上,顿时火光四起,血肉横飞。那无数乱飞的木板碎屑,劈头盖脸地打向附近的船员,又收割走数十条生命。。。
主将都带头跑路了,小兵自然没有不跑的义务,一时间,明水师船阵中战船和粮船挤成一团,而让他们更加绝望的是,不明敌船已经靠近,并绕成一个口袋阵,将他们包围在其中,而不明敌船的后面,还跟着二十条巨大的福船,如群鲨一般猛扑过来。。。
第211章 海上扩张(十)
“投降,我们投降!”
“投降,不要再开炮了!”
硝烟中传来一片乱叫声,每艘船上都升起了请降的白旗。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贪生怕死,因为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明水师六十多艘福船就被击沉五艘,还要十几艘被打坏,一副摇摇欲沉的样子,而现在明军又陷入炮阵包围之中,再加上来船还占作上风,有速度上的优势,他们想逃都没法逃。
当然,明水师也不是坐以待毙,统领这支水师的偏将方忠见逃亡无望,就搞起了鱼死网破,奈何他们自己的战船多有损伤,又处于下风向,是无法倚仗福船高大的优势与对方玩撞船。而这些战船上只是装备一些小型火炮和一些火铳,根本就打不到一里之外的来船。
撞船战打不起来,方忠只得派出了数以千计的水手,架着几百条小船向对方冲杀过去,妄想用人海战术来附船,然后夺船。不过敌方早有所料,跟在四艘炮舰后面的那些福船上虽然没有炮舰那么恐怖,不过也装备了很多船弩和火铳,见有人业附船,就开船碾压过来,护住了主力炮舰。
远攻,不论火力还是射程都不如人家;近攻,人海战术又被击破,明水师无计可施,很快就崩溃投降。
“万公子,没想到你们自己的火炮这么犀利。”刘夫人也在镇远一号上观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其实,她这是在暗怪万磊藏私,没把最好的火炮卖给她。
刘夫人哪里知道,这一批火炮是新式钢铸炮,能够承受高爆炸药,即无烟火药的爆发力。用这种新制火药当炮药,火炮的射程自然提升不少,现在只是以低角度平射就能有一千五百米的射程,如果以四十五度角仰射,射程将远达二千五百米。而刘夫人手上的是旧式铁铸炮,不能承受高爆药的爆炸威力,而且她也没有无烟火药。
“一般般吧,这种火炮是我们顺天府的最新发明,是非卖品。”万磊也是皮笑面不笑地说道,绝了刘夫人开口要卖火炮的念头。再说了,刘夫人拿了钢炮也没用,因为无烟火药也是非卖品,没有无烟火药当炮药,钢炮也发辉不出它狰狞的威力。
见万磊说不卖,刘夫人脸上不满的神情一闪而过,就告辞离开了,因为按照战前约定,她一方负责侧应和打扫战场,而战利品则是五五分帐。虽然她刚开始的时候仗着人多船多,有些不满,不过这一仗之后,她见识到了北平军海军战船的威力,也不敢再提其他要求。
当然,刘夫人也知道,这种合作关系只是暂时的,至于什么时候化友为敌,那就说不定了,毕竟北平军现在已经具有了完胜她的海上力量,以后海上利益的划分上肯定会有矛盾,处理不好就会爆发新的海战。
刘夫人暂时不想与万磊为敌,倒不是因为北平军的实力让她害怕,而是因为她的第一敌人是明朝,在没有打倒明朝之前,她会尽量避免与“战友”交恶。
给部下的各船船长下完了命令,刘夫人正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闭目沉思,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并且把房门给合上了。
“干娘,干娘。”
来人低声呼唤了几声,刘夫人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弟兄们把战利品统计出来的,一共缴获了三十七艘粮船,上载军粮十八万石,还缴获了七艘战船,虽然有些损坏,不过补一补就能用。俘虏四千余人,这些人多是福建和浙江的军户,对朝廷没有多少好感,或许可以。。。”来人是蓝月,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夫人,不再往下多说。
“哦,收获还真不少,把清单拿去给刘司令,等战后咱们再细分战利品。”刘夫人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喜色。
“干娘,咱们为什么不。。。”蓝月又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捅刀子的手势,其言外之意也是十分明了了,就是在北平军后面捅一刀子,把战利品都抢过来,甚至把那四艘犀利的战船都抢过来,那样在海上就能横着走了。
“月儿,别乱动心思,小心隔墙有耳!”刘夫人低声喝骂道,其实,她早就想过趁战乱之机,在背后捅北平军一刀子,不过北平军似乎早有防备之心,在开战之前,硬是要她到镇远一号来,名为坐镇,其实是当人质。
对于这一要求,刘夫人本想拒绝,不过万磊的态度异常坚决,说刘夫人如果不亲自到镇远一号来,那盟军的事就免谈。刘夫人急于要战胜明水师,所有不得不答应下来。
而不论定远号还是镇远号,这四艘战船看起来都非常威猛,恐怕自己这方二十艘战船对上它们,都讨不到好处。而现在刘地人还要留在镇远一号上当人质,如果真敢捅刀子,北平军的海军或许会被干掉,不过她也得陪葬。如果没干掉对方,那以后的报复有多疯狂,刘夫人可不敢想象。
“干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任由他们坐大,以后咱们就算举事成功,也永不得安宁。”蓝月还道,她见识过定远号与镇远号刚才爆发出来的战力,心底就有了强烈的占有**。
“这个干娘自有分寸,你们都别乱来。现在我们还需要北平军,北平军也需要我们,和则两利,分则两害。”刘夫人一挥手,让蓝月住嘴,并严辞告诫她别乱动心思,以免伤了和气。
海战的战场,也没有好打扫的,只要把完好的俘虏船收拢收拢,把一些破船的重要物资搬到好船上,又把落海的敌军打捞上来,再将俘虏分批关押和审问。至于沉到海底的战船和物资,那就没法打捞了,毕竟这一带海域是深海,东西沉到了深达上百米的海底下,想捞都捞不着。
战船留在原地打扫战场,不过海鹰部队却不闲着,驾驶上小帆船,如海鸟一般向东南方而去,他们要找到明军的其他主力,要通知海军主力战舰,进行下一场伏击或者截击战。
第212章 海上扩张
“各位,据海鹰回报,在渤海口蓬莱诸岛海域,明水师约有战船五十艘在那里巡逻,这是它们大概所处的位置。”照例,战前会议还是由刘文秀主持,他让侍从打在一面大海图,上面还插有几十面小旗子,黑旗表示的是明水师,红旗表示的是己军。
图示一目了然,大家看了一会,也没什么可问的,只等刘司令下作战任务。现在第一战都过去五天了,这些天没有出战,他们也憋得慌,毕竟这是在海上,生存环境恶劣就算了,四周还是茫茫大海,连个消遣都没有,一些心理素质差的,都快得抑郁症了。
见大家都是跃跃欲试,刘文秀却正色道:“这些敌船看似分散,不过相拒的距离都不太远,而且数量是我们的两倍,真打起来,怕会被它们咬住,所以开战之前,需要好好布置一翻。各位有什么想法,直管畅所欲言。”
“司令,不就是五十条破船吗?咱们镇远号和定远号战船可不是盖的,直接冲过去,就能把这些破玩意儿打爆。”定远二号船长是个急性子,不过,他见识过定远号和镇远号的火力了,所以压根就没把那五十艘敌船当菜。
“周船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现在的优势不只在于船坚炮利,还在于敌明我暗,这个优势如果利用得当,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镇远一号船长张五奇是个老行伍了,久经战阵的人向来老成持久,毕竟战争可不是孩子过家家,那可是拿命来拼的。
“张大哥说得对,咱们不能蛮干,我建议,先潜伏到敌人附近海域,再利用夜色的掩护,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战将他们都打爆。”刘夫人手下一船主道,他们作为辅助战力,也是有资格列席会议的。本来他们还比较拘谨,会上很少发言,不过相处了近月,他们也敢于发言了。
“夜袭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晚上黑灯瞎火的,咱们也发现不了敌人,而且一旦发炮就会暴露咱们的位置,会让敌人摸到咱们身边的。”刘文秀摇摇头,又道:“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船坚炮利,不过最大的劣势就是船少,敌人的战船又分得比较散,很容易对我们形成包抄合围之势,不得不防。”
“刘司令说得是,如果能让这些敌船集中在一处,咱们的火炮一打一大片,那才叫爽。只是,怎么才能让他们抱成一团让我们来打呢?”张五奇皱眉道。
“这个我倒有一个好办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坐在一旁一直不发言的万磊终于出声了。
+++000+++蓬莱诸岛,位于山东半岛与辽东半岛之间的海狭上,由大小十数个岛屿组成,明水师一部以此为据点,对渤海口进行封锁,也算是占了海形之利。这一部海军有五十五艘战船,由副将陈珲带领,旗舰停靠在一座小岛边,岛上还建了很多小营寨,这里就是这支水师的临时指挥部和后勤补给中心。
“将军,刘千户所部船队回来换防,并请求在岛边休息数日。”一个幕僚对陈珲道。
“休息?”陈珲脸色一暗,怒道:“个个都想回岛休养,那谁还愿意在海上巡逻,如果让海贼跑掉了,这个罪责谁来担?”
“将军息怒,由于水土不服,很多人还生病了,理应让他们上岛休养。俞总兵分兵杀入渤海,海贼们肯定远处可逃,只能步步后退,是没法冲出来的,咱们也不必如此紧张。”幕僚低声劝道。
其实这个小幕僚考虑的也是很周全的,明水师北上已经月余,将士不习海性,很多人都病倒了,在这种情况下,是该找个地方休整一下了。
“让生病的将士上岸,没生病的都留在船上,补给完了,今晚休息一晚,明早就继续出海巡逻。”陈珲很是不爽地说道,让他不爽的原因是被分派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当什么后军,不能去与海贼作战,战后也就没啥军功可捞的,这一个多月的海上漂泊之苦算是白受了。
见将军心情不爽,那幕僚倒也识趣,告辞而出,不过他的前脚刚走,后面又有一个小文官来到中军大营,说有要事要商议。陈珲tian了tian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坐在交椅上,对那小文官道:“又有什么事?”
“将军,按照原先的安排,现如今十几天过去了,东路军应该把军粮运到,也该来跟咱们汇合了,只是一直不见他们到来,只怕是遭遇了不测,要不要向总兵汇报?”来人正是在后军负责监军的杨子荣,由于他提出的建议不被俞总兵接受,所以也被安排到后军来“冷藏”。
“还能遇到什么不侧?杨大人不必杞人忧天了,这茫茫大海之上,寸步难行,他们说不定是路上遇到了些麻烦,耽搁几日也是正常的。”陈珲不以为意地说道。
“属下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若是中途遇到麻烦,他们也该派小船来报信才是,数日来音讯全无,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杨子荣一皱眉,又道:“就算不向总兵汇报,咱们也该派人去辽王那边问问,军粮是否运到,运粮军什么时候能返航。”
“现天时已晚,此事明天再说。”陈珲不胜其烦,很不耐烦地说道,而他的话音未落,港哨那边就传来一阵尖锐的警锣声,与此同时,一个哨兵快步进入中军大帐,报道:“海上突然出现船队,身份不明。”
“或许是运粮队,派些小船出去,探明他们的身份。”陈珲还是不以为意地下令,那哨兵得令,快步而出,那杨子荣也是一惊,告辞而去。
当杨子荣跟着哨兵来到岗楼时,就见海面上真的出现一支船队,由十来艘福船组成,肉眼可见为首的一艘挂着一面大旗,上书大大的“方”字。当然,明军方面还是派出了几个小兵前去确认,毕竟这是海上,不能单看旗号。
很快,派出去的小船就靠近了来船,喊了几句口令,来人也能对上,海岛上才解除了警报,同意让来船开入海岛附近,并要求来船的将领们马上乘坐小船到中军大帐去会见陈副将,好议定战计。
然而,这几艘来船并没有按要求停靠在海岛外指定的海域,而是不断地向向开,那些喊话的小兵急了,多次警告来船,让它们马上停船下锚,来人直接无视,依旧横冲直闯。
“快敲警锣,快!”杨子荣见状,感到大事不妙,也不理会还在发呆的哨兵,一把抢过铁锤,在锣上猛敲,一阵急促的警锣声响彻海岛,把下面的人吓了一跳。
而就在海岛上的人还在发呆之时,来船那边火光频闪,紧接着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炮声,如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直颤。海岛上那些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停靠在海岛边的十几艘战船纷纷被从天而降的炮石击中。
“敌袭!敌袭!马上上船迎战!”杨子荣大叫道,不过他的喊声就被第二阵火炮的轰鸣声掩盖,又一阵炮石直接飞向船阵,十来艘战船虽然还没有被击沉,不过有多艘破损,船身都歪了。
“海贼杀来了,快逃!”
“快跑啊。”
海岛上数以千小兵如炸了窝般来回乱跑,很多人还抢着冲到岛后,挤上停靠在岛后的那几艘战船,至于迎战?笑话,先保住小命要紧。人家陈副将都先带头跑了,谁还去玩命?!
不过,来船两翻齐射之后,居然不再发炮,而是调转船头,乘着东北风快速离去,这让同样忙于逃命的杨子荣看傻眼了,因为海岛边并没有多少战船,只有十七艘,十二艘停在西北边的临时海港上,被来船打得七零八落,压根就没有了还手之力,而这些贼船非但没有乘胜追击,居然还退走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敌人退去了,那些逃到战船上的兵将们抹过头上的冷汗,却还是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不过杨子荣的脑子转得也快,忙对陈珲建议道:“将军,岛上还有很多粮草,应该马上派人回岛驻守。”
“可是,万一敌船去而复还?”陈珲还是有些犯傻,毕竟刚才那些火炮齐射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他看着不远处那十来艘摇摇欲坠的战船,还有海上漂浮着的那些船板碎片,心底里暗暗胆寒。
“海岛乃我水师后军重地,不容有失,将军当派人把附近战船都召集回来固守,又派人去给俞总兵传信,将海贼出现的消息告知于他。”杨子荣建议道。
陈珲的眼中还是有些犹豫,其实他比较倾向与马上跑路的,不过一想到丢失后军营寨是大罪,所以不敢马上跑路,但也怕来敌去而复返,如果再被轰击上几次,只怕自己的小命就丢了,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将军,不能丢掉海岛啊,若是海上遇到海贼,只怕会更加难逃。我军还有十数艘战船可以一战,分散在海岛四周巡逻,足可防止敌船再次冲入。”杨子荣又劝。
“好,就依杨大人的建议,来人啊,马上回守海岛,马上派人出去把附近的战船都召回来,马上派人去给总兵大人送信,就说海贼军主力出现,请他派战船来助战。”陈珲是出了名的怕死,听杨子荣这么一说,倒也猛然惊醒,忙下令道。
是啊,在这里还有海岛作为屏障,暂时还是安全的。而如果退到海上,凭着几艘战船,都不够人家轰上几轮的,还是留在海岛上安全些。当然,为了保住自家小命,别的什么不管,先把所有战船弄来再说。
海岛这边乱成一团,而那十几艘来犯的战船早已经退出十数里之外的海上。这时天色已晚,不过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十几艘战船停靠在海面上,等来船靠近,一艘战船上旗手挥动了几下旗帜,所有战船皆无声无息地又退出了十几里,整支舰队就如鬼魅一般。
第二天,风平lang静,什么事也没发生,而且最靠近海岛的十几艘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