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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先生还说,等过段日子,他伤好了,就亲自过来视察民情,并慰问官兵,到时候,赵司令您有什么事也能跟他当面说。”
“万先生要来辽东?那可是好事啊,我们一定把辽东建设好,不让他失望。”赵全节脸上的喜色更浓了,他被委派为平辽军司令,最少也要坐镇辽东几年,他还真怕自己这一次被打入“冷宫”。
不过现在看来,万磊真的十分重视辽东,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还会过来实地考察。赵全节也明白,只要把工作做好了,让万磊满意了,说不定就另有重用,不用再呆在这个旮旯里了。
两边正交谈间,一个哨兵进了司令部,在赵全节的耳边道:“司令,俘虏押回来了。”
赵全节一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大喜过望,大笑道:“这喜事来得真是时候啊!”
“喜事?什么喜事?”精忠卫大队长问道。
“喜事,大喜事,辽王朱高煦,还有道衍那个死和尚,被海军俘虏了,现在已经送到了城内。”
“哦,这真是大喜事啊,不只是万先生,咱们北平军全体将士,无一不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些仇雠。贼首落于我军之手,定要枭首示众,方可报血海深仇。”那大队长咬牙切齿地说着,毕竟北平军死在辽军手上的将士太多了,仇怨太重了。
“走,咱们去看看那两个落水狗。”赵全节说着,带头离开了司令部。
辽阳城东门外,一支骑兵押解着两个囚车缓缓地进了城。为首的囚车内关着一个锦袍男子,虽然披头散发看不清真面目,不过从服饰上看,正是辽王朱高煦无疑。而第二辆囚车上关着一个光头老和尚,正是道衍。
囚车所过之处,立在街道上旁观的百姓都叫骂开来,个别人还捡起石头砸向囚车。百姓之所以如此气愤,是因为辽军在离城之前放火烧城,不只是把百姓的家园给烧毁了,还烧死了很多人,要不是北平军进城救火,只怕整个辽阳都会变成一片白地。
所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为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是也!辽王居然下令放火烧城,行下如此不得民心之事,这也就怪不得百姓视之为仇雠了。
赵全节看到朱高煦和道衍如此狼狈不堪,也懒得再上前去奚落他们,只是一挥手,示意把人押到军牢内严加看管,严刑审讯的同时,也要防止他们自杀死掉。对于北平军来说,这两大仇人自杀,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城内的百姓也是群情激愤,可见这辽王是多么不得人心。如此一来,这两个人怎么杀,在哪里杀,还得向万先生请示才好。”那大队长正色道,他跟在万磊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像万磊那样,考虑问题会顾全大局。
“这两人事关重大,是该向万先生请示。”赵全节也不敢自拿主意,马上让手下拟写军报上报此事。不过以他对万磊的了解,将这两个人就地处决以平民愤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征服辽东百姓的民心才是首要之事。
+++000+++平辽军在辽东高歌猛进之际,北平城内迎来了一支使团。这支使团是鞑靼部首领鬼力赤派来的,为首的是一个叫也速的使臣,一行人带来了很多礼物,却不是像以前那样来做生意。
一般情况下,万磊是不会接见蒙古使臣的。不过现在蒙古高原上局势大变,原本瓦剌鞑靼和朵颜三卫并立的局面被打破,鞑靼部打垮了朵颜三卫部,占据了水草肥美的东部平原,实力猛增,偏居西部大漠的瓦剌部都表示臣服,鬼力赤已经在形式上统一了蒙古。
蒙古部族的统一,鬼力赤的权势如日中天,这也使得他的野心倍增,这一次派使团南下,目的之一就是劝降北平军。当然,鬼力赤也知道北平军不是那么容易降服的,所以使团的另一目的是拉拢北平军,好一起兴兵南侵。
趁明朝内乱之机举兵南侵,鬼力赤的算盘打得响,不过万磊却不卖他的帐、也速提出的这两个所谓的新同盟之议,万磊都是一口回绝,并明确地告诉来使:鞑靼部胆敢越过长城南犯,就是单方面撕毁和议,北平军定会兴兵讨伐。
当然,长城不只是指北平行省北边的那一段,还包括明朝全境。总而言之,鞑靼部胆敢南侵中原,那就没得说,北平军马上倒向明军那一边,与入侵的外敌死战到底。
万磊的态度之所以如此坚决,是不想让蒙古人坐收渔人之利。所谓兄弟隙于墙,外御其悔。明帝国再烂,也是汉家王朝,自家的事,绝不能让外族坐收渔利,这是原则性问题,绝对不能退让的。
也速没想到万磊的态度会是如此坚决,甚至提出的平分天下的条款都被拒绝,也速失望之余,留下几句狠话,就愤愤离去。
“给辽东的赵司令传令,让他注意辽西防务,别让鞑靼部东犯。”送走了鞑靼部使臣,万磊马上就给平辽军下达新的指示,因为他知道,鞑靼部首领鬼力赤有贪狼之志,此次“议和”不成,肯定会兴兵作乱,而辽东作为新定之地,最有可能受到攻击。
“蒙古人如此蛮横,就该兴兵一举讨平之,以绝后患。”一同参家会谈的铁铉也愤然道。
“不急,北平军刚刚开始扩军,训练不足,现在还不足以出战。”万磊摇摇头,又道:“鞑靼部也是新近才平定蒙古高原,战损也十分严重,谅他们也无力大举进犯,最多只会派小部骑兵前来试探,我们只要把他们打痛,他们就会老实了。”
“我们北平军兵强马壮,倒也不怕鞑靼人,只是明朝那边战乱不止,只怕有些边将会引狼入室,到时候,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了。”铁铉不无担心地说道。
“这个可能肯定有,人家要卖国求荣,我们想拦也拦不住。不过鞑靼部若是真敢南下,我就派北平军北上端掉他们的老窝,看谁狠得过谁。鬼力赤如果聪明的话,就乖乖地呆在蒙古高原上放羊,这对大家都有利。”万磊淡然道。
虽说贸易是和平的,不过也得在实力对等的前提下,万磊希望和平发展,但也从不惧怕战争,如果蒙古人主动挑起战争,他也会奋起反击。或许现有实力不足以打垮蒙古人,不过真打起来,蒙古人也休想好过。
“但愿如此吧,不过我们切不可放松警惕,特别是山海关一线的防御更是不能放松,若是让鞑靼部攻占了山海关,断掉辽东的归路,那就危险了。”铁铉还是不无担心地说道。
“这个大可放心,我们北平军不是好欺负的。而且咱们有海军,就算陆上通道暂时被打断,海路畅通也可保辽东不失。”万磊耸耸肩,又道:“我反倒是担心瓦剌部,瓦剌部地处西北,与明朝接壤,若是举兵南下,我们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倒也是。”铁铉眉头一皱,叹惜道:“唉,好不容易才赶走蒙古人,中原百姓才过上几十年安宁的日子,现如今却。。。”
第270章 江南一梦
四月末,江南已经进入了雨季,长江水位渐涨,江面更显宽阔。金陵城外那辽阔的江面上,被数以百计的战船辅满了。战鼓声震天,战船结成巨大的战阵,顺流而下,向扬州的方向进发。
扬州,位于金陵城东北方,与金陵城隔江相望,是金陵的门户之一,且又是京杭运河与长江的交口,这座城市的重要性甚至不比金陵城低多少。一旦扬州失陷,不但金陵危在旦夕,明朝对北方各省的控制力也直线下降。
以刘夫人为首的“海盗”军在扬州城下猛攻了十数日,虽然城内守军誓死抵抗,不过也禁不住火炮的连翻轰击,临江的城墙被轰倒了半边。眼看扬州不保,在水师尚未准备好的情况下,徐辉祖还是不得不把水师派去增援。
正是因为水师准备不足,徐辉祖把金陵的城防重任留给了老将,长兴侯耿炳文,他自己亲自带着三万人组成的水师,前去与海盗军决战。长兴侯耿炳文虽然年老,不过是建文帝的亲家,忠诚可靠。而且这个老家伙擅长防守,有他在京,定可保金陵不失。
与徐辉祖一同出征的除了他儿子徐钦之外,还有江阴侯吴高。吴高本是辽东镇守,与杨文一起坐镇辽东。燕王起兵之时,朱棣用反间计,建文帝上当,把他贬到广西。后来随徐辉祖出征安南,立下汗马功劳,徐辉祖此次回朝,自然也带上他。
吴高之父江国公吴良,早年就跟随朱元璋打天下,其精于水战,曾在渡江攻占金陵一役中立下汗马功劳。后长年坐镇江阴,与割据东吴的张士诚相抗,立下赫赫战功。
吴高作为良将之后,对水战也是深有研究,而且他的人脉也较广,很多他父亲的部将都愿意为他效命,徐辉祖找到他,也算是得一良助。
然而,建文帝对吴高以及水师不太放心,听从了帝师方孝孺的建议,依旧给徐辉祖派了好几个监军御使,其中以方孝孺的门生郑公智为首。
要说起方孝孺、齐泰和黄子澄,这三个人倒也算命大,皇宫被炸之时,他们愣是从纷飞的战火中活着逃了出来,不过他们多少也受了些伤,伤最重的是黄子澄,被炸飞的碎石割伤了眼睛,成了独眼龙,伤得最轻的是方孝孺,只是脸被刮花了。
方齐黄三人受此打击,非但不知收敛,依旧恬不知耻地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兵事,不过满朝上下不论文武,都没几个人鸟他们了,就连平时看不起武将的文官们也纷纷转投了徐辉祖,形成了以徐辉祖为首的实战派。
由于军情如火,徐辉祖也功夫在朝堂上搞派系斗争,他一直在抓紧时间整军备战,十多天的努力下,他就拉出了一支二十四万人组成的守城军和一支三万人组成的水师,并且给军队配上了很多火器,足以与叛军一战了。
不过,徐辉祖最头疼的还是海盗军,因为海盗军配有很多炮船,火力上明显优于明水师,而且海盗军的背后似乎有北平军的影子,而北平军的海军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装备,都是明水师所不及的。
“父亲大人,前面二十余里,就是扬州了。”徐钦见老爹站在船楼上远望,而且眉头紧皱不发一言,就低声提醒道。
“哦,这么快?”徐辉祖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他刚才是在想海盗军中是不是有北平军。
“我军顺流而下,自然是快。现我军居于上游,得了地利,胜算也大得多。”徐钦劝慰道。
“但愿如此,去把吴将军叫来,我军该列阵迎战了。”徐辉祖看了茫茫大江一眼,转身就回指挥所。
其实,徐辉祖也知道,己军与海盗军相比,最大的劣势在于火炮的数量。由于时间紧,派去仿制火炮的铁匠没有成功铸出火炮来,明水师一百多条战船上,只有十几条船上装有大型火炮,其他战船上只有一些小型铜炮,不管是射程还是火力,都劣于人家一筹。
为了弥补装备上的差距,唯一的办法就是附船战,徐辉祖让人准备了很多火船和小型网梭船,目的就是放火烧船和派人附船。
当然,海盗军的火力太猛,水师战船在开战之时要尽量散开,以减少战损,只要躲过几轮齐射轰击,两边相距的距离近了,火炮的威力也就小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打起撞船战,明水师也不吃亏了。
正当明水师忙于排船布阵之时,扬州城外有七十多艘战船,正对着城内不停地进行炮轰,很多小船载着兵勇,如潮水一般涌向残破的城墙边,而城墙上也有无数明军,冒着轰隆隆的炮火,在拼死顽抗。
镇守扬州的是耿璇,这位驸马都尉说起来还是建文帝的姐夫,耿家对建文帝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这不,他被派到扬州不久,就严肃军纪,并把扬州府所有男壮都拉到了城头上守城。海盗军出现以来,他一直在城头上亲自督战,将士中但凡是怯战后退的,一刀一个,眼都不眨一下。
在这位杀人不眨眼的耿阎王的威胁下,扬州城内的守军拼死抵抗,在猛烈的炮火攻击下守了近十日。然而,扬州是金陵的门户,要攻金陵,必先克扬州,明知道是块硬骨头,海盗军也不得不咬牙去啃。
“周将军,何丞相不是带兵攻克安庆了吗,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他兴兵东进!”在旗舰上督战的刘夫人也是一身戎装,她见久战不果,有些不高兴地冲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质问道。
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刘夫人带东路军攻扬州,而何妙顺带西路军攻安庆,得手之后就火速向金陵进发,夹击金陵。然而西路军攻克安庆已经有七天了,却不见援军过来,刘夫人开始怀疑何妙顺的诚意了。
“夫人莫急,何丞相那边缺少战船,要备齐了大船才可东进啊。”那中年男子却是一脸不经意的笑,“早前夫人不是说过,东路军攻扬州易如反掌吗?现在没攻下来,是夫人留力了吧。”
“留力?如今伪明式微,正当一战夺鼎,有必要留力吗?你没看到,我已经把儿郎都派上阵了吗?”刘夫人很是不爽地说道。
“没有留力?刘夫人不是说过,能拉拢到北平军吗。可是这十几天都过去了,北平军那边一点回信也没有,丞相派去的使臣也无音讯,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说不定夫人您早就跟北平军达成了某些和议,瞒着我们。”
“你胡说什么,我把绾儿和绯儿派去北平,按理说应该能谈成和议的,可你们偏要多派人去,说不定是你们的人出言不逊得罪了人家北平军,和议没谈成反倒是开罪了人家。现在反过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刘夫人真的怒了。
“反正北平军那边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您怎么说都行了,不过咱们事先都约好了,我们西路军攻安庆,你们东路军攻扬州,两边都拿下了,才合力夹击金陵。我们西路军已经攻下了安庆,你们东路军还是抓紧时间把扬州攻下来吧。”
“哼!”刘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那中年男子。其实她也知道西路军内部有矛盾,真正撑军权的是何妙顺,不过这个人是一个阴险小人,比当年的陈友晾还要阴毒,刘夫人当然不会屈居其下,更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连同东路军几万儿郎一起交到这样的人的手上。
既然刘夫人不肯屈服,那何妙顺也乐于见死不救,这才是西路军呆在安庆久久不出主要原因,何妙顺希望东路军与明军拼得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刘夫人知道何妙顺打什么算盘,不过她只是一个女人,强烈的报仇**还是驱使她不断地向明军发动进攻。
“可惜,没能说服北平军,若是北平军肯入股,别说扬州,攻占金陵都不难;若是北平军肯入股,以后还用得着看那些泥腿子的眼色?可是绾儿和绯儿,怎么就不能说服那个万磊呢?我不是早告诉她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拢到北平军吗?”
刘夫人心中暗暗叫苦,江山社稷对她而言反倒是轻的,她只想杀光朱明皇室,为家人报仇,所以连划江而治这种条件都给北平军开出来了,不过万磊依旧不为所动,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东西才能让万家小子动心。
正当刘夫人思索着如何才能拉北平军入伙之时,船楼上的哨兵突然吹起了警锣,她闻声一惊,抬眼向西看去,就见数以百计的战船出现在江面上,上面多数挂着大大的徐字军旗!
“明水师攻来了,传令下去,停止攻城,全军列阵迎战!”刘夫人也是久经水战了,去年还跟北平军海军合作过一场,学到了很多战法战术,而在北平军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条是:临战而不乱!
刘夫人这边七十多条战船很快就列好了阵势,徐辉祖所部一百多艘战船已经靠近。这时东南风突起,乌云滚滚而来,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豆大的雨点落到江面上。
“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传令下去,全军突击!”旗舰上,徐辉祖那豪爽的笑声响起,因为这一场及时雨的到来,什么火炮火枪火船都成了摆设,真正决定胜负的是撞船与拼白刃!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雨,以及突如其来的明军水师,一向沉着冷静的刘夫人也有些慌了,而她的部下也都纷纷来劝,先后退避明军锋芒,毕竟明水师占据了上游,顺流而下,打起撞船战来占尽优势啊。
然而,刘夫人想起自己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局面,如果这一次后退,士气必定低落,以前的诸多努力恐怕都要付之流水,她一咬牙,下令道:“全军集结,就此决战。”
为了报仇,她已经等得太久,心中的仇怨已经压得太久,她不想再退了,是胜是败,就此一战见真章吧!
第271章 江南一梦(下)
雷声阵阵,茫茫江面之上,大雨倾盆。战鼓滚滚,喊杀声冲天,透过雨幕,隐隐能看到一些战船在往来厮杀。
“干娘,敌军来势太猛,弟兄们快扛不住了!”刘夫人身后,一戎装男子急道,雨水落到他的身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