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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坐镇吕宋的北平军组织了很多次围剿,几乎把整个吕宋岛翻了个遍,愣是还是有漏网之鱼,每年都有一些劫掠者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搞得移民们不得安生。而万磊也吸取了这一教训,对南边的岛国尽量不强来,而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手段。
至于西边的欧罗巴、印度半岛和阿拉伯地区,万磊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了,因为北平军并没有直接占领这些地方的打算,而是把这些地区当成是草谷场,时不时地去打一次草谷,以此制造恐怖,将那些地区变成无人区,再蚕食鲸吞。
徐钦是万磊选任到南洲的特使,虽然万磊不在任了,他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开展外事活动,当然,这些活动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改变南明帝国的政体,让以朱允炆为首的皇派下台。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自然要在南洲培养倒皇派。大华民国与南明帝国签订引渡和约,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保护”和扶植倒皇派势力,就拿这一次徐钦力保胡鹭儿来说,就是想在方中哲的心中扎下一颗仇恨皇权的种子。
要知道,爱情对年轻人来说,总是有一种非凡的魔力的,为了得到爱情,很多痴情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而方中哲就是这样一个痴情种子,现在他将要与恋人天各一方,心中必有怨恨,而怨恨的对象就是拆散他们的“无情”皇帝。
另外,胡鹭儿虽然被带离南洲,不过生命无忧,日后还有与方中哲相聚的机会。方中哲为了与恋人团聚,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徐钦只要告诉他,阻止胡鹭儿南归的是皇帝,他肯定就会变成一个倒皇斗士。
可以说,方中哲就是徐钦手上一颗重要的棋子,不只是因为他留过学,是亲华派,还因为他是方家的一员,只要把他拉下水,那就是把整个方家拉下水。而这样一枚重要的棋子,徐钦肯定不会拿来当马前卒。
为了使方中哲这枚棋子的威力更大,徐钦还亲自说服胡鹭儿,让她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自己一切都好,让方中哲不要担心,还劝他好好地活下去,并努力建功立业。等以后他有了足够的权势与地位,就能“说服”皇帝,让她南归。
这一封密信在深夜被送到了方中哲的卧室外,方中哲看到了这一封信,又喜又悲,因为这意味着,他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了。而为了那个重逢的渺茫希望,他双拳紧握,心中升起一团烈火。
就在这一夜,两辆马车离开了大华民国驻南明大使馆,胡鹭儿以及四名同犯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工的押解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海边。而就在海边,几艘小艇已经等候多时,见人被带到了,把人载上就开船离开,并在深海处傍上一艘大型军舰,所有人员都登舰,军舰也以最快的速度向北行驶。
军舰的一个会客厅中,徐钦悠闲地坐着喝茶,而胡鹭儿等人就坐在他的对面。这些人刚出诏狱,又被带到海上,由于对前程未卜的忧惧,他们都坐着不敢吱声。
“各位,你们涉嫌盗版我大华民国的知名图书《大华梦》,侵犯了我国前任总统万磊先生的著作权,徐某奉命将你们引渡到大华民国接受审判。按照我大华民国的著作权法,如果罪名成立,你们将会被判处五年以上徒刑,甚至还会被流放海外,你们是否明后事态的严重性?”徐钦放下茶杯,声色俱厉地问道。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倒不是因为听到被判刑和被流放而惊慌失措,而是因为这种刑罚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轻了,他们自从进入诏狱的那一刻起,就没敢奢望能活着出来,只求能得到一个痛快,别被拉出去割上千刀才让死。现在居然能保住一条命,他们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我问你们,是否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徐钦厉声质问道。
“小,小的明白,小的有罪。”那几个人回过神来,纷纷表示认罪。
“明白就好。”徐钦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就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几份文件递给他们,道:“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万先生并没有追究各位的打算,这几份是万先生给各位补发的授权书,你们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侵权罪行就可减轻。”
一听到还能减轻罪行,那几个人马上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而胡鹭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壮着胆子问道:“徐先生,万先生如此为我等设想,或是另有用意吧?”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先生仁善,岂是你们可以腹诽的。而万先生不愿意深究,不等于你们就没罪。虽然有这一分授权书,你们依旧要接受审判,只是在量刑上可以酌减。从以往的案例来看,你们最少会被判做义工五年。”
“义工?什么是义工?”那几个人不解地问道。
“义工就是义务劳动,只管吃住,不给报酬。像你们这种情况,一般会被派到孤儿院、敬老院和医院去提供公益服务以抵偿罪行。鉴于你们法律意识淡薄,为了避免以后再违法犯罪,法官还会判你们参加强制教育。”
“做义工好,我们愿意做义工抵偿罪行。”那几个人忙表态,不用蹲黑牢,也不用服重役,只是到孤儿院敬老院医院去当义工,这简直就是从宽再从宽了,他们只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你们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三天之后才能到岸。”徐钦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又对胡鹭儿道:“对了,你留下,还有事。”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徐钦这才淡然问道:“胡小姐,你个人觉得是君主zhuanzhi好还是**共和好?”
“这个。。。”胡鹭儿偷眼看了徐钦一眼,觉得他不像是试探,这才道:“定是**共和好,大华民国能取大明帝国而代之,就是明证。”
“那你对南明帝国有什么看法?”
“野蛮zhuanzhi,泯灭人性,生活在南明帝国,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囚笼之中,全无自由可言。”
“徐某作为驻南明特使,这些情况也了然于心,也不忍见同祖同根的同胞们生活在zhuanzhi迫害之下。只是南明帝国是一个主权国家,主权国家的内政我们大华民国也不好干涉。”徐钦摇头苦笑道。
这倒不是为了南洲的那些百姓,而是为了朱允炆,因为他已经多次向朱允炆暗示过君主立宪的好处了,可是这个亲戚一直不开窃,一直死拽住手上的统治权不肯放,这样一来,就使得徐钦陷入了两难之境中。
一边是自己效忠的国家,一边是自己的亲戚,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徐钦真的想两全其美。不过现在朱允炆没有和平交权的打算,徐钦只得公事公办,用极端的办法迫使朱允炆交权,暗中扶植倒皇派就是手段之一。
而徐钦这一次北归,除了要把胡鹭儿等人带回去接受“审判”之外,也是回去向新任大总统述职,并详述自己未来对南明帝国的外交策略,以获取新任大总统的授权,毕竟扶植倒皇派是一项长期工程,现在他也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
胡鹭儿见徐钦脸色黯然,许久不言,就壮着胆子问道:“徐先生,敢问我是否可以选择不当义工,而是流放?”
“流放?”徐钦回味神来,反问道:“当义工不好吗?为什么要流放?你可要知道,大华民国的流放地都是海外苦寒之地,被流放就等于被判死刑了。”
“我,我。。。”胡鹭儿吱吱唔唔了好一会,这才壮着胆子道:“我想去大东洲。”
“哈哈哈。。。”徐钦不禁大笑起来,“大东洲是开国公的封地,那里可不是罪犯的流放地,像你这样的罪犯,那边是不收的。”
“那,那要怎样才能去大东洲?”胡鹭儿的脸鳖得通红,低声问道。
“呵呵,你个小丫头,心眼倒不少。想去大东洲是假,想去见开国公是真吧。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大华民国也有很多人愿意随行东渡,因为只要有万先生在,蛮荒之地也能变成人间乐土。”
“这,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胡鹭儿的脸更红了,声音几不可闻。
“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万先生也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别的意思。至于你能不能去大东洲,我可以帮你问问,现在万先生还在琉球,如果他同意,你倒是可以过去。”
第472章 舍得(七)
当一个经历过绝望的人再次看到希望之光,哪怕只是一丝,都能激起无穷的斗志,方中哲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得知胡鹭儿已经离开南洲顺利地抵达大洋的彼岸时,他彻底地放心了,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早日与胡鹭儿相聚。
方中哲也知道,他是锦衣卫重点监视的对象,又是南洲最重要的工程师,再加上有家族牵挂,他是不可能再离开南洲半步的,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肯定不会让胡鹭儿南归。总之,皇权就是阻止他们相聚和结合的最磊阻力,不把这块拦路石搬走,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无缘见恋人一面。
然而,要想推倒皇权,并非登高一呼就可成事的,毕竟南洲还有很多人忠于建文帝,而且掌握军权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死忠于建文帝的保皇派,蛮干只会让整个家族受牵连。唯一的办法,就是暗中壮大自己的实力,攫取更多的权力,这样才能与皇权相抗衡。
方中哲在北平大学虽然读的是理工科,不过接受过完整的逻辑学教育,具备较严谨的思维能力,如果认准了要做一件事,就会像下棋一样,一步一步地将事情圆满完成。
这不,自从胡鹭儿离开南洲的第二天起,方中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呆在铸造局里连家都不回。方孝孺还担心这个侄子会想不开,几次派人来暗探,发现侄子不是读书就是画图纸,一副埋头苦干的样子。
刚开始时,方孝孺还觉得奇怪,甚至亲自到铸造局来看望侄儿,并劝他注意休息,别太过拼命。不过方中哲只是平静地说自己以前错了,男儿最要要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建功立业。
听了侄儿这一套说辞,方孝孺虽然还有些不太相信,却也放心了些,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侄儿或许已经从胡鹭儿事件中走出来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朝廷上还有方孝孺更加担心的事,自从南洲土著降服之后,宫中的皇帝不复当初放权状态,种种迹象表明,皇帝陛下不但有意于把军政大权全部独揽,还要兴大狱换掉甚至杀掉一批功臣,以此巩固皇权。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老把戏,在史书上早已屡见不鲜了。但凡创业之君,总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现在南洲底定,朱允炆暂时又没有与大华民国开战的打算,那些能谋善断的文臣和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非但再无用武之地,反倒还成了皇帝日期夜提防的对象,生怕这些人功高震主,更怕太子皇孙们震不住这些人。
正所谓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皇权永固,为了朱家稳坐住南洲这一片江山,朱允炆在一些宗室的鼓动下,开始向祖父朱元璋学习,磨刀霍霍向功臣。而方孝孺作为相国,身居文臣之首,也上了黑名单。
当然,经过了多年的磨砺,朱允炆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愣头青,而是变成了一个冷酷且镇定的权术家,他并没有直接对方孝孺等重臣动手,而是采用旁敲侧击敲山震虎等阴招。
第一个被恶整的倒霉蛋,是一个叫李直的指挥使,正三品武将,在高官显爵无数的南明朝,这个人并不算是什么高官,甚至可以用不起眼来形容。不过这只是表象,因为他有一个儿女亲家——户部侍中林嘉猷,而这位侍中大人,“正巧”又是方孝孺的门生。朱允炆这是要干什么,明眼人一看即知。
而李直入狱的“罪行”是拥兵自重意图造反,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连带亲家也要受牵连。这不,李直入狱才两天,林嘉猷就被锦衣卫带走,林家上下十数口人也被严密地监控起来,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要动真格了。
至于李直意图谋反一事,那可以说是一个笑话,李直虽然官居三品指挥使,实际上手上只有几百个民兵,凭这点人谋反,别搞笑了。而李直唯一让人捉住的把柄,就是不久前曾向皇帝上书,请求划地分封。
李直这个建议,可以说是相当中肯的,因为南洲地广人稀,几万人占着几一个大洲,很多地方压根就没人,用分封制把荒地分给官兵,一来可以收官兵之心,二来可以加快南洲开发,一举而多得。
不过,在把南洲当成家天下的朱明皇室看来,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遥想太祖兴明,都没有划地分封,现在居然有人敢开口说要划地,这不是要刮老朱家的地皮吗?这是万万不可的。
按说,朱允炆不同意划地分封,这事揭过也就算了,可是李直也因为这事得罪了皇室与皇亲国戚,再加上朱允炆又有意于兴大狱揽权,一些政治嗅觉敏感的锦衣卫就开始积极开展行动,“找”到了很多“证据”,说李直因得不到封地而心生不满,并与一些部将暗中勾结,意图造反。
李直与林嘉猷相继下狱,方孝孺急得团团转,因为他知道,这个案子很可能就是冲他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他到诏狱中吃牢饭。现在他考虑的不是如何捞学生一把,而是如何自保。
经过数个难眠之夜的权衡思索,三月二十二日,方孝孺没有去上早朝,而是让弟弟帮忙带着一份致仕书入宫交给他效忠了近二十年的皇帝陛下,说自己老病,已难担政务,请求致仕。
方孝孺这一封致仕书一上,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朝廷上文武百官纷纷进言请皇帝挽留。建文帝早已不是一个愣头青,他一方面采用了群臣的建议,不同意方孝孺致仕,还发手诏让方孝孺在家安心养病。
另一方面,他马上借此机会把绝对忠于他,且与方孝孺政见不和的黄子澄提升为吏部尚书,并兼行相国之权,如此一来,方孝孺的权力就被架空了,就算没致仕也跟一个闲人无异了。
除了下方孝孺的权之外,朱允炆还下了方孝孺另一个盟友齐泰的权。齐泰以前一直任兵部尚书,加太子太傅,为东宫辅臣之首。朱允炆将他改为户部尚书,并加太傅,从明面上看,齐泰提了半个品级,实际上是被打入了冷宫,因为在人口稀少且全民皆兵的南明,户部就是一个空头衙门,户部尚书根本就没什么权力可言。
将方孝孺与齐泰冷处理之后,朱允炆几乎把行政大权都揽回到自己的手上,而在军权上,他也借李直案,在军队中暗插亲信,并把大量原属于五军都督府管辖的军士编入禁军,而禁军则是由他本人统领,平时的训练也由宗室人员负责。
就在朱允炆为了集权而无所不用其极之际,万磊所乘坐的大小东号轮船终于离开了琉球,继续向茫茫的大洋进发。
相比于死捉权不肯放的朱允炆,琉球国王武宁倒是光棍,他权衡再三,就决定听从万磊的建议,发布了一道安国抚民诏书,宣布将琉球交给了大华民国管理的同时,还宣布辞去王位,并决定开国公一道东行,到遥远的大东洲去共建一片乐土。
武宁之所以如此光棍,实在是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而朱允炆不同,他的权力早就被权臣架空,随时都有被人轰下台的危险,为了不至于全家死光光,他只得光棍一把,把国家舍给大华民国。
同时,武宁决定跟万磊东行,也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他看来,万磊这位开国公虽然城府深得可怕,不过还是守信用的,答应给他土地重建国家,应该不会食言。
与万磊一起东进的,除了武宁之外,还有琉球国的王室,甚至还有两百多名忠于武宁的军士和一大批宫女。大东号上一下子多载了近千人,不免有些拥挤,不过万磊还是很高兴的,他不但解决了琉球的问题,还多拉来了一队盟友,以后在开发大东洲时也就多了一支生力军。
海上航行的生活,往往是很枯燥乏味的,茫茫太平洋上,鲜能看到海岛。开头的几天还好些,海上日出日落星河璀璨的美景还算有吸引力,到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晕船呕吐,更有人不幸患病,实在是苦不堪言。
为了排解航海生活的苦闷,船舱内还划出好几个区域来作为学习区,不但可以借阅图书,还有老师开课讲学。万磊还时常出现在甲板上,与船员们一起参与各种娱乐活动。在不知不觉中,大小东号就开出近万里。
“磊之,哨兵说,前面好像看到了陆地。”这天上午,傅闱端着一盘点心进了万磊的书房,这个时候,万磊正在督导两个儿子读书。
“耶,又看到陆地了,又能上岸看异国风情了。”万胜喜叫道,一遛烟就冲出了书房,奔甲板而去。万磊看着这个好动的儿子,不由得一阵苦笑。
与生性沉稳的万远不一样,万胜就像是一个小猴子,机灵又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