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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海娜珠当初为了追随炎修羽,将自己父亲帐下的亲兄弟尽数杀死,名声已经坏了,不管她嫁给谁,怕是以后人家也不会好好待她,唯有嫁给炎修羽,还算有那么几分面子。
将一切思路理清后,霞纷姑姑也喝完了如意递过来的姜茶,道:“而且,我听说皇后娘娘家里有个侄女,似乎对二皇子的正妃位子颇有兴趣。”
严清歌一愣,纳闷道:“皇后娘娘的侄女?不至于吧!”
“娘娘家里姓乔,娘娘的父亲在工部担任闲散的小职位,算起来只有从六品。娘娘有两个兄弟,都没有入仕。似乎是陛下的意思,若娘娘的兄弟考上了功名,才给官做。”霞纷说道。
严清歌没想到皇后的家世竟然这么差,忍不住愣了。
这么算来,皇后的侄女,还真不见得配得上二皇子呢,就算是做二皇子的妾室,都嫌高嫁。
“况且,娘娘似乎有让娘家人帮着太子殿下看住二皇子的意思。”霞纷说道。
这皇后,还真是想的不少。
严清歌登时看穿了皇后的想法,她这是想一举两得,一来提一提自己娘家的身份,二来,能够卖太子一个好。
可惜,她也不想想两边愿意不愿意。
她娘家那边兴许是盼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太子这种绝不肯容忍被他人掌控的人,怎么可能遂了皇后的心意。
“海姑娘本来不该知道这些的,但是北蛮人过新年前几日,海姑娘求着皇后娘娘,想要用北蛮人的法子祭拜北蛮的神,娘娘没答应,不知道谁支的招,叫海姑娘去找了太子殿下。就是那时候,海姑娘才知道了二皇子那边的事情。”
严清歌登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海娜珠忽然作风大变,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的缘故,她这么行事,八成有太子有后面支招、撑腰。
之前她虽然有嫁给炎修羽的意思,可是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急切,如今显然是有些狗急跳墙了。
摸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严清歌心头大定。
海娜珠越是着急,她就越是不着急。海娜珠再急还能干什么,顶破天了毁她几件衣裳。上次海娜珠毁了她六身衣服,转天针线局就又送来了十二身更好,不管她怎么闹,吃亏的都不是严清歌。
严清歌微微笑着,对着霞纷行个礼,恭敬道:“多谢姑姑了。”
也是幸亏有了霞纷,不然她像以前那样在宫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肯定和海娜珠已经针尖对麦芒一样干上了,倒是对她不好。
马上要过年,冬天鲜蔬不多,加上不是人人屋里的炭炉都能热饭,从御膳房领饭回去,很多菜色容易量凉,宫里面吃锅子吃的渐渐多起来。
夜里,雪大的很,霞纷就带着几个小太监,给严清歌送来了整整三个不同的锅子。
有羊骨头吊的羊肉锅子,有六七种不同蘑菇做成的清汤白菜锅,还有一味辣辣的牛肉锅。
吃着热乎乎的锅子,以及一同送来的酥脆的芝麻烧饼,寒冷的冬日,也变得温暖起来。
才吃了一半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这敲门声活泼欢快,一听就不是严清歌熟悉的人。
而且,桃兮和碧苓有霞纷在的情况下,是绝不会进来的。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找来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怀胎
如意站起身,打开了门,严清歌一看,竟是茜宁公主站在了门口。
她小小的脸蛋上冻出两团红,背上系着漂亮的皮毛披风,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人打伞,一人提着灯笼,伺候着她。
严清歌没想到是她,赶紧招手,道:“快进来吧。”
屋里特别冷,一进门,茜宁公主脚上的雪化了,沾满雪的靴子顿时变得湿漉漉的。
严清歌赶紧叫如意将自己屋里穿的鞋子拿来给公主换上,又招呼她洗过手,坐下来一起吃饭。
公主眨巴着眼睛,抽抽鼻子,道:“多谢严姐姐啦,我已经吃过了。我来是给你送一下年礼的。年初一大家都要参加宴会,我白日也不好过来,送的太晚又不好。”
说完后,她将自己怀里的抱着的小盒子递给了严清歌、这盒子是宫里面常见的漆面盒子,严清歌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套漂亮的淡绿色纱花儿,这纱花儿不如严清歌前几日从皇后那里得来的好,虽然做的也很精致,可是更偏素雅一些,上面并没有镶嵌那些珍珠宝贝和金银之物,取得也是各种不同叶子的形状。
严清歌笑了起来,招呼如意道:“去将我屋里的那套纱花拿来。”
说完后,她取了一枚柳叶形状的纱花戴在头上,道:“我正嫌我那一套花哨呢,这一套我喜欢。”
如意将盒子拿过来,又随手取了两个装了金玉小玩意儿的荷包,一并给了茜宁公主。
茜宁公主也计较那些虚礼,当即打开一看,登时道:“姐姐这纱花儿漂亮。”
严清歌笑着摸了摸她脑袋,道:“你们小姑娘家,穿的鲜亮些好。”
茜宁公主的这套纱花儿,得来不易,可谓是她现在最珍贵的东西了,没想到她送给了严清歌,反倒换来了更好的一套。
她打开那荷包一看,见里面一个里放着对儿金镶玉的羊脂玉山羊,一个里放了颗刻满云纹的碧绿色玉石镇纸,非常喜人。
她抱紧了那盒子和荷包,对严清歌笑的双眼弯弯:“严姐姐,那你给了我,可不能再要去了呀。”
“好好的,都给你了。”
对茜宁公主,严清歌很喜欢,见她近来有时间了,还忍不住的打哆嗦,摸了摸她脑袋:“你冷不冷,这么半夜的过来。”
茜宁公主不好意思道:“娘娘不喜欢我,我白日里不能过来,不然早就来了。”
严清歌没问为什么,左右一会儿霞纷还会跟她解释。
茜宁公主在这里略坐了坐,等她来时的小皮靴烤干了,便离开了。
霞纷等茜宁公主走了,果然对严清歌解释道:“皇后娘娘没了膝下公主的忌日,和茜宁公主的生辰前后只差了一天,宫里面都传说茜宁公主是那位公主再投胎的,娘娘很不喜欢听见这话。”
严清歌没想到还有这缘故,心中只道公主可怜。皇后只是表面上贤良,实际上心眼儿小着呢,怪不得一直对茜宁公主带答不理的。
吃完了锅子,严清歌有些困了,霞纷走上前来,说道:“姑娘你今年第一年在宫里面过,有些年礼还是要送的。你屋里东西我叫如意都做出来了册子,我照着那个,做了份年礼的单子,等会儿你翻翻,有什么很喜欢想自留的,便圈出来,我便给您留下。”
严清歌现在身边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宫里面得来的,倒手再送给别人,一不小心,就容易物归原主,就闹了大笑话了。
尤其是宫里面,虚礼多,但凡有那么一分人情,就得有礼物往来。
以往还好,她还能用自己的绣活来当回礼,可是过年时候要打点的人多,就是累死了她,也绣不出那么多能当年礼的漂亮绣活。
有霞纷看着,加上如意一直将之前那些东西都登过册子,现在倒是方便不少。
礼单被如意拿了过来,严清歌就着灯光看了看,骤然看见霞纷写出来的收礼人清单上,竟然有严淑玉三个字。
她拿着毛笔,蘸了浓重的墨色,将严淑玉的名字涂了。
霞纷看见,道:“严小姐,面子上功夫还是要做的。”
严清歌摇头道:“姑姑,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我不要收她的礼物,当然也不会送她礼物。”
元堇得了癫痫的事情,让严清歌对严淑玉戒备非常。
严淑玉叫人得病的那些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按时间算,明年春寒料峭时,便到了她重生前得哮喘病的日子了,想来就是这时间前后,严淑玉弄到了能叫人得哮喘的脏东西。
她可不敢保证,严淑玉会不会将那些东西夹杂在年礼里送过来。
霞纷劝了几句,严清歌只是摇头。
重生前,她得的那哮喘病,几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每每发作,那种喉咙被人掐死的窒息感,至今还令她心悸,她要将所有可能导致自己得病的可能,都掐死在襁褓里。
霞纷见劝不动,微微叹口气,也不多说什么了。
宫里为年礼操心的,可不止严清歌一个。严淑玉也在为自己的年礼操心着。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裹着被子,放下帘子,将床脚放的油灯芯挑的大了些。
帘子放下后,床上这狭小的空间,让她感觉到很是舒心。
两名宫女给隔开在外面,没有人能看到她现在在做什么。严淑玉的手轻轻的摸进怀中,摸出那盒子堕胎药来,另一手,则轻轻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不能再等了!
储秀宫里的事情,别人看不明白,她岂会看不明白。
那个长的神似严清歌的碧萦,和那个胡娘子的孩子,分明都是太子的。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太子会任由元芊芊将她们连母带子一起打杀了,可是她总感觉,宫里怀孕的女人,不止那两个。
就如同她现在一样!
她的葵水,迟到了好几日,虽然摸脉还摸不出什么,但是她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她绝对是有了身孕。
以往在草原上,她和欧阳少冥欢好的次数不少,但因她时时小心,所以并没有怀上身孕。但进宫以后,她和欧阳少冥间发生的那几次夫妻之事,就没那么好的条件了,算来,这孩子正是上次欧阳少冥送堕胎药时,她怀上的。
严淑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这孩子,太子必须要认下来!
明日是大年三十,白日里,欧阳少冥会来最后给储秀宫的人轮番诊一番平安脉,而明天晚上,储秀宫会有宫宴,所有的宫人都要参加。
严淑玉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刻意多留一个月,留的老长的指甲,到时候,照她的身份,会给所有的人都轮番敬茶酒,她会提前在指甲里藏上堕胎药,再借着袖子掩饰,将堕胎药浸入酒水中,不管有没有怀孕,都得尝一尝。
太子宫里的第一个健全的孩子,不必是太子的,但必须是她的!
就让她送这储秀宫一份大礼做年礼吧。
手放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严淑玉吹灭了灯火,将小小的瓷盒扣在手心里,慢慢进入梦乡。
梦中,她成了母仪天下的大周皇后,而她的儿子,虽然长着和欧阳少冥相似的脸孔,但最终却坐上了大周的皇位……
第二日梦醒,严淑玉净过脸,在两位宫女的伺候下,坐在桌前细细的描画着那张精致的脸庞。
今天欧阳少冥要来,她必须打扮的更加好看才行。现在她手里掌握的最有力的武器,只剩下他了。
她坐在屋里,平心静气的等待着,照着她的经验算,顶多再有半个时辰,欧阳少冥就该给储秀宫里的女人们诊完脉,来她这里了。
这时,门口微微一暗,有人走了过来,停住不动了。
严淑玉抬头去看,见是一名女子逆光站在她门前,扶着门框,对她微微的笑着。
“严娘子大安!”那女人对她露齿一笑,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其中一名捧着一个盒子。
这女人严淑玉认识,姓顾,是世家女,以前在家中,应当是娇生惯养大的,容貌虽不是很好,但有一身非常惊人的水润柔滑的皮肤,像是婴儿一样,叫她平添三分姿色。
见了她身后宫女捧着的盒子,严淑玉大概明白了,顾娘子想来是她送年礼的。
严淑玉围着顾娘子一笑,让她进来,招呼宫女们给顾娘子添茶倒水。
她暗暗的审视着顾娘子,顾娘子侍寝次数并不多,但是,也不能摆脱怀孕的嫌疑。据她平日的观察,顾娘子是个比较胆小的人,或者说,是个谨慎的人,何况她出身深宅,只怕有了身孕,也会刻意隐瞒下来。
严淑玉若无其事的看了看面前的茶水,若不是她现在还没来得及将那避孕膏藏在指甲里,现在就要顾娘子先尝尝厉害!
“严娘子,这是我进宫时带来的锦缎,我看严娘子你素来爱穿白色,想着这缎子正适合你。”
顾娘子微微笑着,将那盒子放在桌上,滑开一半盒盖。
只见里面放着一匹银白色的漂亮的厚绸料子,上面是同色的繁复纹路,闪动着光芒。
这样的料子,和贡缎比,亦不差什么了,想来是顾娘子收藏了很久的好东西。
严淑玉心头升起的,并不是激动或是感谢,反而是疑惑。
她和顾娘子又不熟悉,顾娘子送她这么好的礼物,定是别有所图。
第两百六十四章 求药
桌上的香茗微微冒着热烟,散发着江南贡茶独有的香味。
虽然太子从来都不碰严淑玉的身子,可是储秀宫中女人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过她。或者说,储秀宫里不管是受宠不受宠的女人,能享受到的物质条件,都会严格按着分例来,不会多给,也不会少那么一丝一毫。
顾娘子品尝着香茶,一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严淑玉坐了一会儿,和顾娘子没什么话说,两人相对无言,严淑玉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不住的偷偷朝右边扯自己的衣服,似乎里面的肚兜穿的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顾娘子,你先喝着茶,我进屋理一下衣服。”严淑玉抱歉的对顾娘子说道,站了起来。
虽然她不明白顾娘子为什么送完了年礼还不走,还肯坐下来喝她的茶,但是现在不正是有大好的机会,让顾娘子喝下加了堕胎药的茶水么。
眼见严淑玉要进屋,顾娘子长长的黑睫毛抬了起来,忽闪两下,濡湿的眼底秋波四荡,柔声道:“严娘子,我今日来,其实还有事情相求,我说完便回去。”
“哦?你有什么事儿?”严淑玉停下脚步。
“严娘子的舅舅是今日来储秀宫给大家诊平安脉的欧阳神医吧,我想求一求顾娘子,让欧阳神医一会儿给我开一贴药。我上次葵水来后,一直不太干净,怕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以前在家中,我生病家里都找医女给我看病,欧阳神医是男子,我实在是难以启齿,还请严娘子转达。”顾娘子微微垂着眼睛,脸上泛起两坨红晕,道。
严淑玉看着顾娘子脸上热气腾腾,红的快要滴水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纳闷,难道她之前怀疑顾娘子怀上身孕的事情,竟是假的?
顾娘子见严淑玉久久不回答她,脸上越来越红,抬头看着严淑玉,轻声道:“严娘子,求求你帮我这一回吧,我从家里带来不少素净的好好料子,孝里也能穿。若是有你看上的首饰……”
严淑玉的目光凝住,打断了顾娘子的话,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伸手来,叫我摸一摸你的脉,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娘子一脸惊喜的看着严淑玉,道:“严娘子也会医术么,真是太好了。那你给我看看吧。”
说完,顾娘子伸出一截细细的皓白手腕,放在了桌上。
严淑玉心中狐疑,把了把顾娘子的脉,只觉顾娘子脉象细弱,略有晦涩,只看脉象,并没有怀身孕,反倒像是身子受寒,再对应她自述的葵水不净,倒是能两相呼应。
摸完顾娘子的脉,严淑玉又看看顾娘子的舌头、眼底,发觉顾娘子这寒症并不重,冬日里女子若不小心注意保暖,就极易有这种情况。
她计上心来,对着顾娘子笑道:“顾妹妹是有些寒症,不碍事的,我待会儿和我舅舅说说,就叫他给你开两贴药,你喝过便好了。”
顾娘子一脸放下心头大事的欣慰表情,对严淑玉感激道:“多谢您啦。”
她兔子一样跳起来,想要告辞,临走前,想了又想,讷讷道:“方才那缎子只是年礼。”然后将自己手腕上一串鲜红色的珊瑚金珠手串撸下来,放在桌上,逃也似的走了。
严淑玉看着顾娘子临走前专门留下的那串价值不菲的珊瑚金珠手串,冷笑一声。
想要喝欧阳少冥的药调理身子?那得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受!
到近中午时分,欧阳少冥才来了严淑玉屋里。
这时,严淑玉屋里只有一个宫女在,另一个去了膳房领饭。
严淑玉恭敬的对欧阳少冥行过礼,和他说了顾娘子早上来的事情,并将顾娘子的症状描述了一遍。
欧阳少冥和严淑玉做了那么多日夫妻,两人间很是有默契,欧阳少冥对着严淑玉微微一笑,要来了纸笔,就写起了一味方子。
看着欧阳少冥笔下的药物和剂量,对他用药非常了解的严淑玉在心底里大喜。
欧阳少冥果然懂她,这药方看起来没问题,但是活血的穿山甲和红花各多了半两。
之前欧阳少冥和她解释过,别看多的药只是半两,可再配合他药方里其余几样药物,差之一里,谬之千里,不单单能叫体寒的人活血,还能让这妇人血气过旺,乃至淤积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