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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关切的问道:“姑姑,水英有事么?”
“没什么事儿。她从上个月就推说葵水不好,一直找的另一个太医诊脉,殿下倒是没怀疑她。她屋里很干净,没被搜出东西。”霞纷姑姑顿一下,对严清歌又道:“严娘子屋里只搜出一小瓶梅花香味的花露,似乎有些媚药的作用。”
严淑玉素来喜欢走歪门邪道,海姨娘就做的一手好媚药,这功夫倒是全传给了她。严清歌略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还不算什么,太子又寻了太医给那些不肯被诊脉的女子们一一诊过,她们多半都有了身孕,剩余那几个没身孕的,葵水也迟了,许是月份浅,还诊不出来。”霞纷姑姑说道。
“啪嗒”
严清歌手中那双象牙玉箸掉在了桌上。
她完全没想到,霞纷姑姑竟然将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说。她还以为事情都已经完了呢。
“水英呢?水英怎么样了?”严清歌凳子上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
“既然储秀宫里所有人都暴露出有身孕之事,水侧妃也不必再瞒着。”霞纷姑姑噙笑说道。
之前太子放任皇后打死了碧萦和胡娘子,还可以说是因为怀疑她们不贞。但整个储秀宫不可能都不贞,加上这里面还有水英这个侧妃也爆出怀了身孕,就算太子再有疑心病,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女人都拉出去打杀了。
“那没怀上身孕的三个人都是谁?姑姑先别说,我猜猜,必定有元芊芊,她仗着有太子宠爱,有了身孕,肯定会嚷的满世界知道。再者是我庶妹,我听说太子根本没有近过她身,当然不会怀孕。剩下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严清歌骤然兴奋起来,霞纷笑呵呵在旁点头。
“另一个没怀身子的,是前几天皇后为了补偿太子,新赐给太子的一位侍妾。”霞纷说道。
太子宫里的女人们,除了严淑玉和元芊芊还算是比较老的储秀宫旧人外,其余的全是去年回京后新选进去的,每一位的身家都清清白白,进宫前亦经过宫中姑姑的严格调查,都是身体健康的女子,最起码在生育上很正常。
有这样好的先天条件,也怪不得严清歌和霞纷姑姑实行计划后,她们接二连三的全都怀上身孕了。
严清歌那丁点儿酒意全都醒了,既然这件事已经办妥,那么差不多她就该办下一步了。
只是今天是新年,又是深夜,她决定等明天再和霞纷姑姑商量。
霞纷姑姑今天显然快慰极了,连面上的每一丝皱纹都透着舒展之意。
严清歌心里也很畅快,笑着拉过如意和霞纷姑姑,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蜜酒,笑嘻嘻道:“来来来,难得今日有喜事,我们喝了这一杯。”
如意稍微有些拘谨的看看霞纷。
霞纷规矩是很严的,虽然不老管她,但是磋磨桃兮和碧苓的手段一套接一套,她在旁看的多了,难免就会怕她。
和主子同桌吃饭,在霞纷的规矩里,是肯定不行的,更别提一起喝酒了,所以如意就没敢接那杯酒。
霞纷含笑看看如意,点点头,带头接过严清歌手中的酒杯,笑道:“主子赏赐,不敢辞,老奴就引了这杯酒。祝严小姐明年心想事成,得意非凡。”
如意立刻跟在霞纷后面,接过蜜酒,饮了一小口,对严清歌行礼,道:“祝大小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来年出宫和姑爷成亲,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屋中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她们开怀的笑声,隐约传到了临近住着的海娜珠屋子里。
海娜珠房中,炭火烧的比严清歌屋子要旺的多,人呆在里面,穿着秋衫亦会觉得燥热,她只着了一身粉色的绣花中衣中裤,蹲坐在高高的圈椅上,目光冷清的发呆。
似乎是笑声惊动了她,她抬眼朝着墙壁看去。
只是一墙之隔的地方,住着那位比她早进宫几天的大周女孩儿,她是丘偊王的未婚妻。
今天应该是她们大周人的新年,所以那位女孩儿才会笑的这么开心。只是,她笑不了多久了。
海娜珠想起太子对自己的承诺,唇角冷硬的向下撇了撇。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丘偊王,那位大周女孩儿不配。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平日严清歌该上床的时候了。
加上今天她喝了蜜酒,后劲儿上来,头晕乎乎的,困意一阵一阵的袭来,被如意扶着洗漱过,她歪着脚步上了床,一会儿便睡着了。
今晚上,严清歌做了个美梦,她梦到水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又梦到自己出宫和炎修羽成亲了,还梦到如意被她嫁给曹酣……
不知是不是晚上喝多了酒的缘故,这一觉严清歌睡到天色大亮才起来。
昨晚上飘的雪不大,半夜又起了风,早上竟出太阳了,温度回暖的很快,屋檐下长长的冰棱条,竟开始朝下滴水。
严清歌昨日就将如意和霞纷姑姑分好的年礼一一送了出去,也收到不少年礼,今日不用出去拜年,只在屋里窝着就好。
即便如此,新年新气象,她还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洒金大团花正红色棉袄,下系一条天青色裙子,戴着一个镶嵌七彩宝石的金璎珞项圈,头上是漂亮的金珠步摇,手腕上为漂亮的镂空蔓草纹宽金镯子,两颊也抹上了胭脂,唇上点了小小的樱桃小口,看着非常的喜庆。
如意今天换上了新衣裳,戴上了平时不能戴的一套银首饰,面上轻施脂粉,瞧着温婉可人,浑然一个宜家宜室的小家碧玉。
年初一不兴做活,主仆两人打扮一新,坐在屋里对弈。
正在严清歌毫不客气的又赢了如意一局,笑着往如意脸上再贴一片白纸条时,门口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女声。
“姐姐,我来给您拜年了。”
严清歌抬眼一看,脸色骤然暗下来。
门口站着的那名女子,俨然正是严淑玉。
严淑玉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上的不是很服帖,眼下有一片乌青的黑眼圈,怎么都遮不住。
严清歌在心里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宫里传出一大波女人怀孕的消息刺激到了严淑玉,才让她寝食难安,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想见严淑玉,摆手道:“今日过年,外面又在化雪,路上不好走,我便不留严娘子,你快些回去吧。”
严淑玉站在门槛外,尴尬的看着严清歌,她连门都没进去,这就被严清歌赶走,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她咬咬牙,刚想说话,小腹骤然一阵刺痛袭来。从昨晚起,这股刺痛就时不时的袭击她,她有些习惯了,才让她好歹没有在严清歌面前失态。
感觉到两腿间的濡湿感,严淑玉心知肯定是又出血了。
欧阳少冥给她的那堕胎药,一丁点儿就足够普通妇人堕下三个月内的胎儿,她服了十倍还要多的量下去,尽管催吐及时,可还是中招不浅,照她给自己把脉的情况看,一年内,她都需要好好调养,不适宜再怀身孕。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怎么说,她都的将这场子找补回来。
这件事,让她恨透了太子,可是又不能报复太子。
但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呀!
第两百六十七章 惩罚
“姐姐,我们好久没见,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严淑玉百般委屈的看着严清歌,竟然从眼里掉下了两串泪珠,哀怨无比。
“严娘子自重!”
严淑玉还没哭上两声,伴随着一声苍老女人的厉喝声,她脸上忽的就被蒙上一个大手帕,将她的面孔全给遮起来。
宫里面很忌讳女人哭哭啼啼的,又是这样大过年的喜庆日子,她这行为,一看就是找茬的。
霞纷看不过眼,便上前用手帕糊住了严淑玉面孔。
严淑玉见这法子行不通,她又理亏,顺势用那帕子擦了擦泪水,将帕子叠好,揪在手心,对着严清歌道:“姐姐就让叫我进去吧,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以前小妹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后悔了。”
严淑玉可怜巴巴的,对着严清歌说道。
严清歌心头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摆摆手,嘲笑的看着严淑玉:“庶妹回去吧。”
若不是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好关着门,她早将严淑玉拒之门外了。
“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么。”严淑玉忽的冒了一句。
严清歌心里突了一下。
眼看严淑玉还要再说,严清歌冷声道:“庶妹,话不能乱说。我和殿下清清白白,你何必往我头上泼脏水。”
“姐姐……我……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殿下之前还许诺过我,若我能说动你,让你心甘情愿和他独处一室,就给我一个孩子。”严淑玉委屈的看着严清歌。
“想必殿下也给了桃兮和水侧妃这样的许诺。姐姐还不知道吧,桃兮和水侧妃,都有了身孕。你要小心她们两个,别看她们看起来对你好,但她们跟你没有血脉关联,只是想利用你。”
严清歌被严淑玉气的有些想笑了。
桃兮跟着她,心思不纯,她早就知道。可是水英怀上身孕,是她一力帮助的结果。
到了这种时候,严淑玉都还在挑拨离间,可真真不是个东西。
眼看严淑玉越说越离谱,严清歌半点儿听下去的耐心都没了。
她一挥手,道:“将严娘子送回去吧。”
如意得了话,上前一把拐住严淑玉胳膊,就要将她往外赶。
严淑玉硬撑着不走,可奈何力气没有如意大,被扯着离开了严清歌门前。
“慢着!”海娜珠刁蛮的声音,响起在门前。
“你是海小姐,对么?”严淑玉如蒙大赦,带着哭腔说道。
严清歌一惊,赶紧站起身,跑到门口。
只见严淑玉柔弱的像是一朵小白花,依偎在海娜珠的身边儿,双目含泪,将掉未掉的看着海娜珠,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
而如意则被推倒在地,正从地上爬起来。
“海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严清歌一看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意要带严淑玉回储秀宫,被海娜珠拦下了,反倒将如意推倒在地。
海娜珠笑眯眯的看着严清歌,道:“呀,是严小姐。这位是你的客人么?为什么我看到你的宫女如意在欺负她。”
“这是太子宫里的严娘子,她身子不舒服,我叫如意送她回宫。”严清歌说道:“你最好放开她,今天是我们大周人的新年第一天,如果有人在你的手上或是屋子里病倒了,你一整年都会疾病缠身,非常倒霉的。”
海娜珠一愣,没想到严清歌这么记仇。
上回北蛮人新年,她借着新年不出门逛会倒霉的由头,将严清歌骗出去,现在到了大周人的新年,严清歌又反将她一军。
海娜珠是土生土长的北蛮人,虽然来了大周有半年多了,但很多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譬如说,她深深的相信有老天和神灵的存在。
一听严清歌可能一整年都会疾病缠身,海娜珠审视了一下严淑玉的脸色,果然见她面色憔悴,连脂粉都盖不住,身子又摇摇欲坠,仔细一闻,似乎还能闻到一点儿淡淡的血腥味,脸色骤然变了。
她嫌恶的一把推开严淑玉,道:“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海娜珠的力气大,一把就将严淑玉推了个趔趄,差点儿摔个狗吃屎。
严淑玉踉踉跄跄,抱住了门前廊下的柱子,才止住脚步,回头对海娜珠道:“海小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还要问问你,生病了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想叫我一年都倒霉么?”海娜珠满脸晦气的看向严淑玉。
她本来在屋里,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口口声声说着太子长太子短的,才走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没想到捉住了个严淑玉。
严淑玉愕然看着方才还为她打抱不平,转瞬就翻了脸的海娜珠,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她从昨晚到现在,下面一直在出血,屋里备用的葵水带已经全用完了,马桶里吸血的草纸,都倒了两次。
虽然早起后,出血少了些,但是已经失血太多。
给海娜珠这么一激,严淑玉眼前一片发黑,身子歪歪扭扭的就倒了下去,恰好摔向海娜珠的方向。
海娜珠敏捷的避开来,没成想竟将她大开着的屋门漏了出来,严淑玉一磕一滚,半个身子都摔进了她的房门。
一阵尖叫声响了起来,海娜珠满地跺脚,嘴里叽里咕噜的讲起了谁也听不懂的蛮话,显然是气坏了。
她千防万防,竟然还是给这个扫把星摔进了自己屋里,看样子,这个扫把星真的病的不轻,还昏倒了呢。
海娜珠的眼睛一阵焦躁的乱转,她猛地跑到了庭院最中央,对着天空大喊几声蛮话,然后四体伏地,连连磕头,磕的非常实在,梆梆直响,光是听,就让严清歌牙根一阵儿发酸。
没几下,海娜珠的头上就磕出了血,但是她还是没有停。
海娜珠磕头磕了有小半刻钟才停下来,她咬着牙根走到了自己屋子前,昏倒的严淑玉已经被她屋里的宫女扶了起来,因为海娜珠明显表现的不喜欢严淑玉,所以严淑玉只是被放在门口,没有被抬进屋子。
严淑玉是太子宫里的侍妾,在凤藻宫出了事情,可大可小,已经有人去通报皇后,有人去叫御医,有人去储秀宫报信了。
还不等海娜珠发作,便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碧湘来了。
大年初一,出了这种事情,皇后和她身边的宫人显然脸色都不是很痛快。
碧湘悄悄咬紧牙关昏着的严淑玉,扎着手,道:“先抬到没人的屋子里去。”又转脸客客气气对严清歌和海娜珠道:“二位小姐还请来下。”
海娜珠拿着宫女递来的热毛巾,才擦过血淋淋的额头,还没来得及敷药,只能这么摁着伤口,和严清歌一起,朝正殿去了。
皇后穿着一身庄重的杏黄色凤袍,坐在高高的凤椅上,见了有些狼狈的海娜珠,和打扮一新的严清歌,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笑着摇头叹气:“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呀!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这样温和亲近的态度,让严清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海娜珠几乎跳起来,急冲冲道:“是严姑娘的妹妹,生了病不好好呆着,非要倒在我屋里。这下好了,我一年都会倒霉了!虽然我给神灵告祭过,可是没有祭品,不知道神灵会不会原谅我。娘娘,宫里面不是有甚多犯了大错的人么,你赏我两个,我用他们来祭祀一下神灵。”
皇后一想到海娜珠这动不动就要人命的脾气,头皮一炸,但还是温声抚慰海娜珠:“我们大周人新年不许动刀枪,不许见血。”她偏头看向严清歌,问道:“严姑娘有什么说的?”
“严娘子说是来给我送年礼的,我看她脸色不好,嘱咐她早点回去,她反倒跟我说了不少混话,我只好叫身边人送她回,没想到海姑娘将人拦下来,还推了严娘子两把,严娘子便昏过去了。”严清歌说道。
其实方才的事情,皇后早就知道了,严淑玉在严清歌门前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和海娜珠打人的事情,她一五一十都清楚,不过想听这二人再复述一遍再做决断,好显示自己的公平罢了。
她瞧瞧海娜珠,又瞧瞧严清歌,叹气道:“你们两个孩子,倒是没做错!只是严娘子昏过去了,我不能不给太子一个交代。这样吧,你们一人领二十戒尺,严姑娘再抄十遍儿《女戒》,海姑娘跟姑姑每天多学一个时辰规矩。现在是年里,你们先不领罚,等过年完再罚。”
皇后一副舍不得罚她们,又为她们好的样子,做的真是活灵活现。
说完了对严清歌和海娜珠的惩罚,她又道:“严娘子身子不好,叫人早点儿送回去吧。你们送人的时候,路上走慢些,别颠到了人,到了再和太子说上一声,叫严娘子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儿,只管叫下人们做。”
这话,显然是在暗示太子将严淑玉禁足了。而她又不提叫严淑玉看太医,更叫宫人们在路上走慢些,储秀宫离凤藻宫不近,宫人们走得慢起来,从早走到晚,都不一定能走到呢。显然是想趁着严淑玉病的不轻,让她多受些折磨,最好路上不支,直接死了才好呢。
上次皇后要打严淑玉板子,被太子将人抢回去,对严淑玉,皇后是非常不喜欢的,这下,是在明晃晃给严淑玉小鞋穿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模仿
严淑玉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咬紧牙关,躺在床上,一双瘦到筋骨迭起的细长手掌,紧紧抓着被面。
尽管意识不是很清楚,可不代表她不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过年,破七之前,为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