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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英吃惊的看了严清歌一眼,等看过“炎婉儿”的容貌,更加酌定了自己的猜测。
严清歌和炎修羽可真是太胆大了,竟然敢带别人的孩子来参加祭天,冒名顶替,这可是欺君大罪。
严清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假炎婉儿的小脸:“她昨晚上发烧了,可急死了我们。这些小的孩子,也不知道立不立得住。”
“我听人说,她身子不太好,人不大,喝的药却不少。”水英说道。
“连你也知道啦这是真的。她长的比旁的孩子慢,身体也不太好,我时常忧心她。”严清歌叹气:“我怀她的时候,身体还没调理好,可能是胎里带来的亏症,都是我的错。”
水英轻声道:“身子再差,慢慢调理就会好了。”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之时,就见一个打扮的穿花蝴蝶一样的女子在她们附近一闪而过。严清歌认出来是海娜珠,冷冷的看着她背影,问水英:“海娜珠什么时候又进的宫”
“约莫十五前后被送进来的,听说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儿,挨了四皇子一顿狠打,在未央宫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呢。也是容贵妃娘娘喜欢她,不然她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严清歌看不透容贵妃为什么还留着海娜珠,点点头,对水英道:“你提防着点她。”
“大家都知道,现在很多人因为她,都不去容贵妃那里坐了。不过,她和你那个庶妹走的很亲近,两边你来我往,私底下姐姐妹妹的称呼,辈分都不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
就在此时,容贵妃娘娘移步过来,严清歌看她走的方向,似乎正是冲着自己这里,忽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情,一把拉住水英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对了,你若是没有事情,千万不要在凤藻宫主殿逗留,千万千万。”
水英也看到容贵妃似乎要来了,她微微咬了下嘴唇,对严清歌含糊道:“晟儿很好。”
“什么”严清歌一愣,才记起来,晟儿应该就是元晟,水英的小儿子,被养在皇后那儿。
严清歌还以为水英是担心被养在皇后那里的元晟,握了握水英的手:“你别怕,只要不在主殿就没事儿。晟儿在侧殿里,他一定会很好的。”
说话间,容贵妃就走近了,严清歌和水英恭敬的对容贵妃行礼。
容贵妃慈祥的亲自拉起来她们,笑道:“我说怎么没见到你们两个,原来是姐妹两个在一起说知心话。”
水英和严清歌对容贵妃娘娘一笑:“是呢,娘娘,我们姐妹两个许久没见了。”
容贵妃似乎满是感怀,道:“我方才在别人那里,听说了你们在白鹿书院读书时的事情,你们那时应该和忠王府世子妃三个是好姐妹吧,今日倒是可惜,没见到忠王府世子妃来。”
凌霄在和水穆闹和离,这件事整个京城人尽皆知,这回祭天,水穆那里应该接到了让凌霄也出席的懿旨,但是凌家收不收,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所以凌霄干脆就没有来。
凌霄不来,算起来应该是抗旨了。容贵妃这样意有所指,肯定是对凌霄很为不满。
严清歌和水英齐齐跪下磕头。
严清歌哀声道:“妃娘娘,凌霄她性子直,不懂事儿,加上自打小产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娘家和婆家两边磋磨,不是她不想来,是实在没自由。”
“好孩子,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快起来,何必为了别人的错把自己搭进去。”容贵妃娘娘伸出手,要将严清歌浮起来,脸上全都是笑容:“对了,你们可看到海娜珠了,这孩子,一个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眼看祭天就快开始了,你们小孩儿家眼睛好,跟我找找她去。”
严清歌可以肯定,容贵妃绝对知道海娜珠此前被关在炎王府的刑房,而且四皇子那档子事儿,她也不会一无所知。
再看容贵妃这张笑盈盈完全不知情的慈祥脸,她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容贵妃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她硬着头皮对容贵妃道:“是,娘娘,我们陪您找她去。”
跟在容贵妃身后,严清歌和水英轻轻的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容贵妃走的不慌不忙,带着严清歌和水英越走越偏僻,渐渐到了存放各家来时乘坐马车的地方。
眼看基本上见不到旁人影子了,容贵妃才停下脚步,对着严清歌和水英一笑:“你们两个,知道我今天叫你们来,是要说什么的吧”
严清歌早在路上猜测容贵妃的想法了,可是怎么猜都猜不到。
她摇了摇头:“命妇驽钝,不敢擅自揣测娘娘心思。”
容贵妃却是露出个叫严清歌背后发毛的慈祥亲近笑容,她伸出手指,蜻蜓点水一样在严清歌脑门上轻轻的一留:“你这个鬼精灵。你前些时间,是不是和海娜珠有些矛盾现在她见了你,跟耗子见猫一样。我那小四对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将这孩子单子都吓破了。今天我叫你来这里,就是想趁着人清净,你们两个各自退一步,重归于好,行不行啊”
严清歌被容贵妃的说法镇住了。容贵妃到底知不知道她和海娜珠之间是为什么产生这些矛盾的就敢来嚷着要她们和解。
她吃惊的抬头看着容贵妃的脸,容贵妃身后的一辆马车上,海娜珠满脸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但容贵妃不等海娜珠说话,带着些俏皮的眨眨眼睛:“不过啊,那都是次要的。还有件紧要的事儿,我要厚着脸皮求求你。你家隔壁那家绣品铺子,便是我娘家开的,论起来,我娘家和炎王府沾亲带故,是表亲。此前听说两家绣庄有些误会,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么以后啊,可要和睦相处才好呢呵呵呵呵”
。。。
第四百零五章 救人
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不少命妇都被晒得汗流浃背,身上厚重的礼服,湿了干,干了湿,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祭祀已经正式开始一个多时辰了,根据之前礼部公布的流程,还要进行三个多时辰才会结束。
严清歌和一众命妇跪在地上,因为怀了身子的缘故,她特意得了恩典,能够在膝下用垫子,羡煞旁边许多妇人的眼。
大周的命妇们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娇生惯养大了,嫁到婆家,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大家的跪功都比较稀松平常。如果是普通的地面就算了,这儿可是野外,凹凸不平,跪起来分外难受。
严清歌膝下的垫子,不单用了厚厚的棉花絮成,为了怕棉花跪的久不够松软,里面还夹了两层带着长长绒毛的冬狐皮。
这么跪上一天,除了长时间不能动,膝盖有些血液不畅外,严清歌的腿倒是不疼。
水英已经回到皇家那边划出来的区域了,离台上祭祀的皇帝距离很近。
这次祭祀,不但皇后和太子亲自出面,皇帝也露脸了。他不上朝已久,一切内外事务全部交给太子打点,眼下很多大臣见到皇帝,都是非常激动的。
只见皇帝相貌还是老样子,但是眉目间却没了早先的那股冲劲儿和英武,和天底下千千万普通的五十多岁男子,毫无区别。
尤其是当他身边站着年纪轻轻已经颇有威严的太子,以及虽然瘦弱不堪可还是凤仪天下的 皇后时,这样形象的皇帝,未免叫人觉得失望。
皇帝今天唯一的用途,便是在祭坛上手捧厚厚一叠明黄色绢帛,每过一段时间,就念起上面冗长的祈祷词。
数千名俘虏面朝陵山,被绑的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只等最后的时刻到来。
就在太阳晒得所有人都昏昏沉沉时,忽然,前面一阵骚动传来。
“快看,前面有人上了祭台。不还不是一个”一名难得一直关注祭台上动静的贵妇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所有听到她声音的贵妇们,全都看过去。
严清歌也不例外。当她的目光落在祭台上时,发现情况已经大乱。
只见有十几名或衣着鲜亮,或衣着褛烂不堪的男子,手持武器,瞬间和守卫在祭台旁边的禁卫军火并起来,其中还有两名身手格外利索的,已经跳上祭台。
台上只有不到十人,除开皇帝和太子外,剩余的几位全是伺候的太监宫女。
这人,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差。
“是刺客有刺客啊”惊慌的情绪瞬间在众人之间蔓延。
命妇们呆着的位置,离祭台比较远,暂时并不用担心安危,可是已经有两名胆小的命妇,两股战战,想要离开。
差不多就是这时候,离祭台最近的皇族和近臣们,也反映了过来。
“拦下他们”
“保护陛下”
“殿下,我来救你。”
“我去护着各位娘娘和殿下们先退。”
这些大臣们有不少站了出来,有的加入了和刺客们搏斗的行列,有的则主动担任起护卫的职责。
严清歌一眼锁定了扑向刺客们的炎修羽。
他一手将头上代表王爷身份的珠帘冠冕扯了下来,蹂身飞扑向台上,皇帝已经被一名手持短匕的白衣男子盯上,左躲右闪,捉襟见肘。他的身前,两名宫女和四名太监为了保护他的性命,横尸当场。
那白衣男子似乎有点儿想要戏耍皇帝的意思,短匕几下捅在皇帝身上,将他戳的浑身血流成河,却并不真正要他的命。
另一边,太子却是比皇帝好命一些。他将之前执扇宫女手中的长扇折断,只留下扇柄,当做长武器,舞的虎虎生风。因为有一些武术底子在,暂时还没有受伤。
炎修羽大喝一声,拳头直扑那白衣男子的脸。
这白衣男子似乎背后有眼睛一样,猛地一回身,和炎修羽斗了起来。
他的功夫极好,甚至比起炎修羽,也只差了一筹,两人一眨眼就过了十几招。
眼看这白衣男人被炎修羽缠上,他的同伴挥舞着手上的大刀,来给白衣男子解围。
严清歌在台下看的揪心无比。
守卫在祭台附近的禁卫军,不过是十几人,若真论起功夫,不过稀松平常。
今日的祭天,也是允许百姓管理的,但是他们只能在非常遥远的外圈儿,在那儿,基本上看不到皇帝的脸,只能影影绰绰看到祭台上有人在动作。
为了防止百姓中夹杂心怀不良之人,大部分禁卫军都被派到了外圈儿,那里的守卫倒是多,可是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救驾。
这些刺客有的混在祭天的皇族贵胄中,有的则竟是从那批跪在祭台前的俘虏里窜出来的,可见这批参加祭天的人里,有着内贼,这件事,是早就策划好的。
“宁王妃娘娘,你走不走。”一名贵妇惊慌失措的拉了一把严清歌的袖子。已经不止一名贵妇人逃走了。
皇帝身上喷出来的鲜血,染湿了他的衣服,也让下面一些大臣和女人们吓坏了。连皇帝都敢杀,何况他们。
尤其是不知是谁将前面跪着的俘虏的绳子一个个解开了,那些蛮人早知道自己是要被杀死的命,忽然得了自由,自然会拼力搏杀,妄图找出一条出路。
这些不肯归降的蛮人们,在草原上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即便被关了很久,身上的杀性还是不小,只要见到大周人,一拳一个,一会儿时间,就像是潮水一样,将本来已经有模有样开始杀退刺客的大周官员砸倒一大半儿。
登时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准备溜之大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严清歌摇摇头:“你们走吧。”
她反倒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离祭台更近了。
目光一扫,严清歌看到地上一面被踩的全是脚印的明黄色皇家旗子。
她脚尖一挑,将旗子跺了起来,握在手里。
旗杆是用非常结实有弹性的粗白蜡木做成,严清歌将旗面严严实实缠裹在旗杆一头,当做握手之处,另一端举在身前,毫不犹豫的朝着蛮人们冲了过去。
已经很久没有练武了,严清歌的手却一点都没有生疏。
她身形灵巧,白蜡木的旗杆被她舞成一条毒龙,或点或戳,每一下都命中蛮人的要害。她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好几次猛然回杆,将几名想要从背后偷袭的蛮人硬生生戳的就地打滚,躺下起不来身子。
台子上,炎修羽好歹护住重伤的皇帝,他自己却被几十名蛮人密密麻麻围住,因为没有武器,打的颇为艰难,无暇他顾。
严清歌却是仗着有这么一只旗杆,突入敌后。她的目光焦急的搜寻着,终于找到了水英。
水英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被五名身着大周官员服装的大臣护在身后。这五名大臣里有三个应该是武官出身,身形孔武,并没有叫水英受到任何伤害。
严清歌几下闪到这两人身边,帮着他们抗敌。
水英见到严清歌,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清歌,你快去救晟儿晟儿还在皇后娘娘那里。”
严清歌一惊:“皇后娘娘那边难道没人帮助么”
“他们在那边,你快去千万不要完了”水英一推严清歌,泪水长流。
严清歌见她难过成这样,见这几名大臣武艺不错,已经护着水英母子三人在慢慢朝外挪了,立刻道:“那我去皇后娘娘那边看看。你保重自己。”说完后,且战且走。
皇后娘娘身边,的确有几十个救驾的人。可是攻击他们的人更多。
和皇后在一起的,不单有皇后,还有容贵妃娘娘和候妃,以及其余几名后宫里的妃子,海娜珠也在那些人中。
加上护卫她们的人,以及围攻她们的人,密密匝匝的,严清歌根本分不清楚元晟会被放在哪里。
因为这旗杆并不尖削,严清歌朝人太阳穴、脖子、丹田这些要害处攻击的多。但因为她很久没有练武,力气小了些,不能像做到像之前那样一下就弄晕弄死一个。
即便如此,一会儿时间,围着皇后她们外层的人,已经被她点倒了七八个。
这些蛮人们都是越战越勇的类型,看见严清歌勇猛,反倒全都簇拥上来,想要和她一战究竟。
皇后那边,压力大减。
但是让严清歌心凉的是,皇后那边儿,却是立刻开始逃走,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助严清歌的。
“那是宁王妃娘娘”一名眼尖的妃子认出来严清歌,惊呼了一声。
但是,依旧没有人来救援。
严清歌身周被几十名蛮人围得水泄不通。
两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力气不小的蛮人。
咔擦一声,被用了不少时候的白蜡木杆子,硬生生被从中折断了。
严清歌的肩头和后背,甚至胳膊上,也被狠狠的从四面八方砸了好几拳头,疼的她眼前一黑,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折断了。
“啊”严清歌娇吒一声,眼疾手快,身子朝下一扑,捞住了断下去的另一节白蜡木杆子,双手并用,朝上飞快的连点数下。
七八个蛮人的痛苦吼叫声接连传来。
白蜡木杆子被这段以后,断口处反倒成了尖锐的刺状,严清歌将这两截白蜡木杆子当双枪使,硬生生扎在他们的眼珠中。
。。。
第四百零六章 儿子
这些蛮人们看严清歌这么狠毒,倒是真的被吓住了。
一鼓作气,严清歌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几下窜到了皇后她们队伍里。
这队伍里的女人们已经被吓破胆子了,一个个抖索的像是冻鹌鹑一样,甚至还有几个连路都走不动,需要让人拖着走。
皇后倒是还能走得动路,甚至走的不算慢。她眼看逃走的队伍越拉越长,几次差点被蛮人攻进来,凌厉的凤目朝后一看,冷声道:“走不动的就不要带着了。”
严清歌心下冰凉,伺候她们的宫女和太监们,早就被牺牲了。现在最后面拉着的两个,都是妃子,其中一个还是太子的女人。
外面的禁卫军那么多,收复这群作乱之人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走不动的话,停在原地坚持片刻等营救就是了,但皇后却为了自己的绝对安全,非要逃出去,甚至要牺牲这些女人,可真是够狠的。
只是这时候,她也没心情再去同情别人,一双眼睛在人群里看来看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抱着天青色襁褓的宫女打扮的姑姑。
她快步到了那女人身边,道:“这是元晟么”
那姑姑踉跄着脚步跟着众人逃命,抬眼匆忙打量严清歌一眼,觉得她非常眼生。
严清歌主动道:“我是宁王妃,和元晟的母亲水侧妃是手帕交。”
这姑姑犹豫了一下,看见严清歌手上握着武器,眼前不由得一亮:“你会武艺么”
“是我受水英所托,来看看元晟到底怎么样了。”严清歌回道。
这时,一个带着点儿惊喜的女童声音道:“清歌姐姐,是你么”
严清歌往旁边一看,是穿着身红色衣裳的茜宁。
茜宁和最后一次见面,长大了两岁,但是个头并没有见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