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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本来已经快要康复的皇帝忽然病情加重,危在旦夕,静心和尚夜观天象,谁是帝星犯煞的缘故,必须要有凤星镇压才可,若是能在九月初八封严淑玉为后,便可以解决这场危机。
于是,皇帝立刻连下十二道圣旨,一封封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这才有了严淑玉忽然被封后之事。
而没想到皇帝的病情却根本没有好转,那静心和尚一直推脱,说是九月初九还没到,等到了九月初九,皇帝的病才会有气色。
但一直拖到九月初十,皇帝的病反倒越发严重了,就在乐毅给严清歌写这封信之前,皇帝竟然瘫痪在床,半边身子再也动不了了。这中风之症,乃是不可逆的,得了以后,就只能等死了。
直到此时,人们才想起来之前苦谏无果的乐毅,将他放了出来。
乐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妖僧静心斩首,第二件事,便是给严清歌送信。
严清歌目瞠口呆,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和尚的胡言乱语。
“胡闹!”炎修羽紧皱眉头。他和严清歌昨夜聊了很久,互相说起这两年经历的事情,严清歌在青州的遭遇,已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他当然知道静心这个妖僧是什么东西。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便是皇帝大限不多了。”严清歌思忱道。
重生前的这时候,皇帝已经死了,而且也是死于风瘫症,没想到这一世他去了边关做将军,生活条件没有严清歌重生前留在宫里时好,反倒多活了几年。
现在看来,他的大限不远了。
这封信是乐毅托人快马加鞭从玉湖城送来的,路上走了有半个月,也就是说,皇帝患上风瘫,已经有一个月了。
如果说他病情发展的快,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来。
信里面,乐毅还告诉严清歌,让她放宽心,皇帝已经答应下来,等他过世后,会调炎修羽去边关做守将,到时候炎修羽决不可能继续被关在宫中。
两边路途遥远,消息不通。炎修羽被放出来的事情,乐毅完全不知道,他恐怕手上得到的消息,还是月余前严清歌才知道严淑玉封后,给他写的那封询问情况的信件。
“舅舅自己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我们!”严清歌感慨的回身握住炎修羽的手:“我们将来一定要将舅舅当成自己的父亲孝敬。”
“那是自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不是遇到师父,我现在一定只是个人人厌恶的纨绔。”炎修羽清浅一笑,附身吻了吻严清歌头发:“皇上身体的事情,现在恐怕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咱们要早做准备了。”
“是的。”严清歌道。
她忧心忡忡,太子现在还没有登基,就将她和炎修羽逼成这样,若是将来登基,那还得了。
想了又想,她要紧牙根,道:“修羽,恐怕你去边关镇守的命令会和皇帝驾崩的消息一起传来,到时候我们举家搬去青州。”
虽说对孩子们来讲,于青州长大,的确不如在物华丰沛的京城长大好,但是总好过身边儿有个毒蛇一样的太子盯着。
那里天高皇帝远,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炎修羽独掌军权,到时候太子再想找麻烦,也要掂量掂量合适不合适了。
等拖过这些念头,她和炎修羽都步入中年,她容华不再时,她相信,炎修羽是绝对不会嫌弃她的,但太子这人,必然就不再纠缠于她,到时候事情便会好办多了。
。。。
第五百零五章 真相
炎修羽的眼睛一亮,他知道乐毅的计划后,就思考过带严清歌和孩子们去边关的打算。在他看来,天地四方,辽阔无边,哪儿不是英雄出处,何必只将一生落在京城里。但他怕严清歌跟他出去吃苦受委屈,青州毕竟是苦寒之地,不比京里面舒服。
“清歌,你真的这么想么?”炎修羽握住了严清歌的肩膀,柔声问道。
“恩!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苦都不怕的。”严清歌道。
“清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炎修羽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等到了青州,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头的。”
严清歌笑了起来:“其实那里的日子一点都不苦。而且上回我听舅舅说,青州开了好几个海港,凌霄现在酒店里卖的酒,有几样就是从青州那边的海港运过来的呢。有那几个海港,青州早晚会繁华起来的。”
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对未来去青州的日子无比盼望起来,好像真的看到了美好的明天一样。
严清歌干脆一个轱辘爬起来,道:“我得叫人将咱们库房的册子拿来,我瞧瞧有没有什么好皮毛料子,叫人赶着做了大衣裳,我怕咱们刚好年底动身,路上可冷着呢。”
她想到就去做,高声喊道:“怀菊,你过来。”
怀菊一掀帘子走进来,看见严清歌满脸喜气,心中大松了一口气,道:“娘娘,汤面和小菜做好了,您可是现在要用。”
其实厨房里早就将严清歌之前要的吃的东西准备好了,只差将面条在锅里滚一滚捞上来。只是怀菊看着严清歌先前接到那信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很,怕打搅了她,才一直按着那边没让上。
严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交代了饭菜,道:“上来吧。对了,将咱们库房里皮毛单子拿来,我瞧瞧。”
怀菊应了一声,跑下去干活了。
严清歌看着怀菊出去,道:“家里这些下人们都是我新买的,很是得用,再买了新的**,又是麻烦。左右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灾民,并不是京城人,干脆都带去青州好了。”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炎修羽微笑道。家里的事情,严清歌爱管就管,不爱管,他就出来给她善后撑腰。
夫妻两个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严清歌跟炎修羽讲了离开京城前要做的事情,不数不知道,一数倒是真不少。
除了拜访各家交好之人,以及跟最为亲密的那些人稍微透露风声,处置财产,购买各种在青州不好买到的物品等等杂事以外,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元晟救回来。
严清歌想起来元晟,心里一阵阵的为难。
“你上次在宫里见到元晟,他是什么样子的呢?”严清歌问道。
“晟儿他很好。”炎修羽想起来元晟,目光里全是唏嘘:“但若是我早知道他会因为见过一面就被关禁闭,就宁肯不见他了。”
“你别责怪自己。就算你不见他,那人到了时间,也自然会讨厌晟儿的。若是那人真心待晟儿好,会因为你见了他一面,就大发雷霆么?”严清歌目光里全是恨色。
明明是他使了阴谋诡计,将她的孩子换走,然后还不好好待他!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我却不舍得晟儿吃苦。”炎修羽说道。
严清歌默不作声,她和炎修羽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谁能想到,太子竟然是这种人呢。
既然事情提上了日程,严清歌要做的事情就多起来。
第二日清早,她便带着炎修羽去了严记绣坊,告诉众人,这些时日因炎修羽回来,她没心思再做这生意,便将绣坊关门一段时间。
虽说众人都是不解,因为绣坊的生意完全可以让人看着就行,不用严清歌亲力亲为,顶多她画了绣样子,隔段时间叫人送一送便成,可是既然主家这么吩咐,而且还给每个绣娘发了不菲的红包,她们也乐的拿钱歇着。
炎修羽知道严清歌是来做什么的,道:“其实那地道不封也可以的,留着做不时之需。”
严清歌摇头:“不行的!我和凌霄做的事情,若是流传出去一点儿,便够我俩死一万次。现在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改拉拢的人我也拉拢到了,必须要将之前的漏子全补上。”
没几天,严清歌这边的通道便封了个差不多。
待严记绣坊再开门,凌霄那边也悄悄的歇业几天,据说是二楼下大雨漏水,讲一间雅阁泡了,需要再休整一番。
十月份很快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严清歌终于把先前挖的密道,以及醉仙阁中那些夹墙和窃听的机关全部填实毁掉。
她现如今除了偶尔出门拜访几家相好的夫人,就不再出门了。
这日早上,严清歌昏昏沉沉的,怎么都睡不醒,龙葵叫严清歌起床,一摸严清歌身上皮肤烫人,竟是发烧了,赶紧喊了郎中来给她看病。
严清歌本约了中午去乔氏家做客,这下也去不得了。
这次发烧烧的莫名其妙,虽说最近天气转冷,可是她并没受冻过一次,更没有乱吃东西,一点儿都找不到得病的理由。
那郎中来了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说可能是冬日新来的换季病,开了一副药方,叫人去煮上了。
就在等药熬好的空挡,龙葵走进来,通报道:“娘娘,欧阳神医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以前炎修羽不在家时候,严清歌因为避嫌,根本不能随意叫欧阳少冥上门,现在倒是方便多了。
她有气无力道:“请神医进来说话。”
欧阳少冥大步走进来,面色阴沉,对着严清歌点点头,道:“我是从右相夫人那里来的。”
乔氏老蚌怀珠,怕孩子胎像不好,欧阳少冥每隔几天都会给乔氏看一看身子。
恰好今儿给乔氏看病的时候,听说严清歌身子不舒服,正好他也有点事情跟严清歌说,便过来了。
严清歌对他颔首道:“我有些难受,就不起来迎你了。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欧阳少冥不客气的拉了椅子坐在床前,对严清歌道:“我给你摸摸脉。”
“不是什么大事儿,换季病,有些发烧,已开了药了。”严清歌说着,还是伸出手腕。
欧阳少冥摸了摸,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另一只手。”
严清歌看他神色不对,也紧张起来。
虽说欧阳少冥这人人品不是太好,但是医术了得,难道说她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不成?
正这时候,怀菊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轻轻放在一边儿。
欧阳少冥收手,对怀菊道:“把这药倒了!”
“怎么了?”严清歌忐忑不安。
“你没得病,你是怀了身孕,不能乱服药。”欧阳少冥道。
怀菊站在旁边,一时喜上眉梢,喜滋滋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奴婢这就跟小王爷报喜去。”
平时这时间都是严清歌陪着两个孩子玩的时候,她今天生病了没力气,炎修羽就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玩儿。
“去吧!”严清歌一时间身上也不觉得酸软疲惫了,脸上的笑怎么都摁不住。
自从那年在青州躲蛮兵,狠冻了一冬天,一到天凉,她的葵水就不规律,所以这回葵水一个多月没来,她也没往心里去,竟然丝毫没想到自己是怀孕了。
欧阳少冥看严清歌高兴的样子,摇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知道么,严淑玉也怀上孩子了。”
严清歌哼了一声:“怀上了又怎么样。”
现在真正的皇帝在边关呢,严淑玉肚子里那个,还不是是谁的野种呢。她瞥了欧阳少冥一眼,问道:“难不成那孩子是你的?”
欧阳少冥面色难看:“我前些日子进宫,撞见她在伺候皇上。”
严清歌这才醒悟过来,欧阳少冥根本就不知道皇宫里的那个是假皇帝。这件事情,在整个大周知道的人恐怕也不超过五十个。
想了又想,严清歌决定还是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欧阳少冥。他医术再好,也就是个郎中,知道的多,对他并不一定是好事儿。
但有些事儿,严清歌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欧阳少冥讲一讲的:“我前些时候听了些传闻,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欧阳少冥知严清歌谨慎,她说是传闻,恐怕就是真的,面色便认真起来。
“也是我过年的时候在青州听说的,我舅舅抓到一个和尚,那和尚说,四皇子跟你那侄女儿好像有些首尾,他们约好了,将来一旦四皇子登基,必然封你那侄女儿为后。”严清歌道。
一刹那间,欧阳少冥眼尾的皮肤刷一下变成了赤红色,好像他整个脸上的血液都涌到了那一块儿,让他的表情看起来狰狞极了。
欧阳少冥早就怀疑过严淑玉跟四皇子有什么奸情。
严淑玉还没有疏远他的时候,有次他给严淑玉调理身体针灸时,发现她背上有一块儿红痕,似乎是被人吮吸出的,他问了严淑玉,严淑玉说是宫女扫床时没扫净,那地方是被虫子咬的。
他一直耿耿于怀,却又没有证据,当时他怀疑那是皇帝所为,只能咬着牙根忍了,没想到严淑玉竟然还有旁人。
四皇子一直都对严淑玉不错,严淑玉都推脱说是她跟四皇子的蛮夫人海娜珠关系不错,才能得四皇子青眼,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严淑玉这个贱人奉上了她自己的身体,才勾搭上了四皇子。
一阵疯狂的恼意在欧阳少冥的身体里爆发,他忍不住大声冷笑起来,恨不得将严淑玉这个贱人立刻杀死!
怪不得她后来不肯让他碰她了,原来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
。。。
第五百零六章 烤肉
京中无秘密,很快的,炎修羽辞官不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大周的贵族层。
无数人不由得幸灾乐祸,看起热闹来,因为炎修羽辞官不就后,他哥哥也没有官复原职,而是被太子另外委派了一人上任。
这么一来,炎家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但少了一个王爵,连实权都丢了大半儿,怎能不被人笑话。
白云楼中,几名闲汉正坐着喝茶,这些人衣饰鲜亮,保养得体,是京中的小贵族世家之人。
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约莫四十多岁的,笑嘻嘻道:“你们可听说了炎家那事儿?”
“怎么没听说!亏得前些日子那宁王爷回来的时候,我家还送去了礼物,现在看来,那宁王爷根本是个立不起来的,我看啊,炎家就要败在他手上了。”这人搓着手,一脸恨不得“我是他多好”的表情。
“谁说不是呢,这些天我常听人说,这宁王爷一天到晚的带着妻儿游玩,从来不做正事。真是可怜了炎家祖先,竟生出这样败家的子孙。”
那年长的人神秘一笑:“你们还年轻,许是不记得早年的事情了。十几年前,咱们京城里,有四大恶人之说,这宁王爷便是其中一个。”
“听廖兄这么讲,小弟倒是有点儿印象,剩下的三个都是谁来着?”
“我想起了!炎王府的炎小王爷炎修羽,昭亲王府嫡小姐元芊芊, 还有俩该是顾柱国将军府的庶子顾浩,楚工部家里排行第三的庶子楚一桥。”
“对对对!就是这四人!还是宁兄记性好,除了这宁王爷,旁的三个我竟是都想不起来了。”
“那是自然!当年这四大恶人,说起来也都是小孩儿,不过刁蛮任性些罢了。听说旁人现如今都过的不错呢,除了这宁王爷屡教不改,越来越过分!”被称为宁兄的人摇着折扇,一脸自得道。
“宁兄这么一说,倒是勾起来小弟们的兴致了。这四大恶人,除了宁王爷,别的现在都在做什么?”
“这你们都不知道!昭亲王府的嫡小姐元芊芊嫁给了太子殿下,现在是殿下两大侧妃之一,备受宠爱,她儿子是皇长孙殿下元堇,皇长孙殿下天生非凡,有帝王之相,将来必然得以继承大周皇位,元芊芊小姐自然是要当皇后的人。”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站起来,口舌四溅,激动非常的大声道。让周围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姓宁的人其实也并不知道除了炎修羽和元芊芊之外那俩人的下落,有了别人接口打岔,他便不再插言。
就在这群人激烈的夸赞元芊芊改邪归正,而炎修羽又是多么的烂泥扶不上墙时,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行个礼,道:“四位爷,我们主人请您四位到雅间一叙。”
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那年纪最大的人道:“你们主人是谁?”
“您四位一去便知。”
这四人见这小厮通体清贵,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下人,就凭他们这些小贵族家庭,是肯定养不出来这样的下人的,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期盼,他们似乎是遇到真贵人了。
这小厮在前头领路,带着他们四个到了旁边屏风隔出来的一处雅间,小厮将门帘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跟进去了。
这四人进了门儿,打眼一看,一个个倒抽凉气,一颗心蹦蹦乱跳,只见那席上主位次第坐着两个三十余岁之人。
其中一人两眉间距离很窄,看起来不是太好相处的人,但面上却带了谨慎和善的笑容。另一人则生的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们在京中混迹多年,削减了脑袋想要结识权贵,以前虽然不曾真的和这两人相交过,但是却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