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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凌霄打听过,凌烈这次去,是做将军帐下的咨议参军,平时做的都是军事参谋之事,不用出去战斗,并不像水家父子需亲上沙场,凌霄这担心,其实有点儿多余。
是以,严清歌劝道:“放心吧,你哥哥在军中不用冲锋陷阵,只在营里呆着,身边随时有兵将,能有什么事儿。你别回了,你这么两头折腾,不是平白叫家里人担心么。”
凌霄想想也有道理,才打起精神继续上课。
过了好几天,凌霄能吃能睡,倒是好了,但水英迟迟不见回来,叫严清歌心里未免有些担忧。
严清歌怕是云氏出事儿了,水英才被绊住手脚。
恰好第二日是休沐日,严清歌和凌霄商议道:“我们明日去忠王府看看吧,我总是担心着水英。算算日子,敏芝姐姐也快生产了,若水英没事儿,我们再去趟宁家。你这几天不是记挂你母亲和祖母么?等看完宁姐姐,恰好你还能回家一趟呢。”
凌霄点头道:“嗯,那我们明日就回去京里吧。”
第二天一清早,严清歌天刚蒙蒙青就起来了。她一边洗漱,一边对如意道:“去跟春泥、归燕说,叫她们小姐起吧,再耽搁今儿书院落锁前怕是回不来了。”
如意出去交代了春泥、归燕。过一会儿回来严清歌房中,帮着她梳头发。
等严清歌全都收拾停当,连给宁敏芝的礼物都又清点一遍儿,又坐下喝了盏茶,才道:“你再去催催春泥、归燕,叫她们快点给凌霄收拾。”
如意回来,道:“大小姐,凌霄姑娘还没起呢。春泥、归燕叫了好几遍,她都嚷嚷着乏,叫再盹一小会儿……”
严清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凌霄前几天还惦记着她母亲和祖母,今儿真能回去了,反倒嚷着困不起床。
她去了凌霄那屋,见凌霄蜷成一团,紧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甜呢。严清歌一把将被子掀起来,捏住她两颊,喊道:“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今儿咱们就不回京城了。”
凌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你骗我呢,太阳哪儿起来了,再叫我睡一会儿,我这梦才做了一半儿呢。”说着拉着被子和严清歌拔河,硬是要再躺会儿。
严清歌给她磨得没脾气,好声好气哄着:“快走吧,小祖宗。马车走不快的,谁知道去了京里又遇到什么事儿,耽搁着晚上太黑不好走了。”
严清歌和春泥、归燕连哄带叫,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凌霄总算是清醒过来,她火速下了床,大声道:“哎呀,我怎么睡迟了。这时候回京,到城门口都该过中午了,这可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
严清歌无奈道:“上回我们半夜赶着去烧香,你不是能起来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凌霄脸一红,道:“我平常睡不够就这样,上回我怕起不来,撑着熬了一宿没睡。”
严清歌一脸怪不得如此的表情。
凌霄手忙脚乱的穿衣洗漱,忽然道:“不如这样,我们不坐马车了,马车太慢,咱们骑马回京。”
“这不妥吧!”严清歌被她大胆的提议惊到了。
路上扬尘多,两人骑马回京,身上的衣服该脏的不能看了。而且她俩的丫鬟不会骑马,只有她俩走,两个姑娘单身上路,不安全是一方面,还太扎眼了。
尽管理智在劝阻这么做不合适,但是严清歌心里却跃跃欲试,她面上犹豫道:“真的行么?”
凌霄嘿嘿笑道:“有什么不行的。我记得我带来几顶长纱帷帽,是专门为骑马赶路做的呢。咱们戴上那个,又防尘,又遮脸。”
春泥、归燕知道凌霄是个爱疯的,素来想到什么干什么。骑马回京也不算太出格,不然凌家也不会给她准备那专门制出来的长纱帷帽了。她俩不等吩咐,就去把箱子里把长纱帷帽拿出来。
那帷帽很大,四周缝着长长的纱,戴上后两边长,前后端,恰恰骑马时能把全身都挡住。
严清歌头回看见这种新奇东西,在头上试戴了一番。她头发梳了双髻,摘下帽子后,头发被压乱了。凌霄招呼归燕道:“快给清歌头发梳成辫子,这样可戴不了帷帽。”
归燕把严清歌头发拆了,细细的梳通,编了两条精致的鞭子,在头顶盘好,用带绒花银珠的发绳固定住,竟是不比梳发髻戴钗环难看。
这么一耽搁,太阳都升起来了,时间再拖不得,严清歌和凌霄去马厩牵了马,把行李塞进马鞍两侧袋中,戴上轻纱帷帽,各骑一匹马,嘚嘚朝京里行去。
严清歌学了半年多弓马,骑术虽然还是比不上凌霄,但在同龄女子里,已算是中等水准。她胯下的黑马是骑术课是骑惯了的,性格温顺,很听她话,赶起路来,竟是丝毫不比凌霄慢。
天气极好,风暖而不灼,吹拂着帷帽上的长纱,马儿跑的快要飞起来、严清歌看着一路的绿野浓荫驰掠而过,打心眼里欢快。
策马狂奔,对重生前的她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了那庞大的体重所限,她那时严谨古板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是这辈子,她快意恩仇,整个人洒脱了太多,各种重生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一件一件被她做出来。
也许她做信国公府夫人做的很好,做铭儿的母亲也做的很好,甚至连做朱茂的妻子,亦是一万分合格的。但是,那都是她出嫁后的事,她在做女孩儿这件事上,可悲的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天分。
幸好,她结识了这些朋友,她才知道,原来生命还有这么多色彩。
她不再活的卑微,不再被人掐去翅膀,生命中被生生割去的少女那一部分,鲜活的成长起来。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到京城的时候,马上该要用午饭了。城里不能放马狂奔,严清歌意犹未尽,操控着马儿和凌霄一起直奔忠王府。
忠王府的门房极有眼力劲儿,虽然严清歌和凌霄只来过一回,但她们的贵客身份已经被门房牢牢记住。虽然她俩提前没送名帖,但、还是被恭敬迎进去。
严清歌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忠王府气氛不对,因为那门房看着非常松快,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一路上,严清歌见那些丫鬟婆子们也都是喜气洋洋的,阖府上下一片欢愉,心中就有了定计。
很快的,许嬷嬷就亲自迎过来,上次见面严清歌就看出来了,许嬷嬷是个心思深如海的人,喜怒不轻易示人,总是不怒自威,但是今日她竟是也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翘。
见了严清歌和凌霄,许嬷嬷行了个大礼,喜道:“两位姑娘来了。可是不巧,我们家姑娘进宫去了,劳你们白跑一趟,不过王妃今儿有空,不如见一见王妃吧。”
第八十五章 退学
水英竟是入宫了,让严清歌大吃一惊,怪不得她这些日子不回书院,也没消息递给她们呢。
涉及到宫里的事儿,严清歌不好打听,她只是笑着点头道:“不知道王妃身体如何了?”
许嬷嬷笑呵呵道:“托姑娘的福,离大好不远了。”
她在前面引着严清歌和凌霄朝云氏的院子走去,正走着,忽然开口道:“两位姑娘还不知道吧,我家王爷和两个少爷有信儿了,说是下个月就能回京了呢!”
严清歌进门的时候就猜测是忠王有了消息,果不其然,被许嬷嬷证实了。
凌霄大喜道:“真的?恭喜恭喜,这可是大好事呀。”
“对啊,我家王妃这次本来病的凶险,得了信儿,立刻就能坐起来了。”许嬷嬷笑道。
严清歌跟着恭喜几句,心里却多留了几个心眼。
若是这件事真的像表面听起来那么花团锦簇,为何水英被传唤进宫好些天了,却不放人回来,忠王府的这件事“大喜事”里,恐怕还有猫腻。
三人进了王妃的卧房,见云氏靠着床榻坐着,她瘦的跟骷髅一样,浑身皮包骨,只显得两只眼往外凸,但精神气色却好极了,甚至有心思梳妆打扮,涂上胭脂水粉,比严清歌头一回看见她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云氏笑着招手叫凌霄和严清歌走到跟前来,她一手拉着一个,又怜又爱的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好孩子,我病中你们来看我,我那时候起不来,没好好招待你们。凌霄都和我说了,牛娇爷俩是你们帮着找来的,为这个,我也要好好谢谢你们。”
凌霄以前就认识云氏,她吐吐舌头道:“不用谢我,这都是清歌妹妹的主意。”
云氏转而对严清歌柔声道:“好孩子,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严清歌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就怕王妃你舍不得呢。”
云氏含笑看着严清歌,严清歌道:“我想求王妃给我一本儿南菜的菜谱。”
云氏心里本有些紧张,怕严清歌小门小户出身,狮子大开口要她帮着做一些为难的事儿。
她本想着,就算严清歌说的过分,她也会尽力去完成,但是从此后会让水英不再和严清歌多来往。没想到严清歌只是提了这么个小小的要求。
云氏转瞬就明白过来,严清歌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在婉转的告诉自己,她并不图水家什么。因为,就凭她和水英的关系,想要菜谱,只跟水英说一声,水英肯定会给她的。严清歌这么做,不过是在安她的心罢了。
看着严清歌清凌凌的眼神,云氏心里一阵的熨帖。水英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很幸运。
之前京里各家纷纷传闻忠王府要倒了,便是她娘家都没来过几个人看她。真心待她的,除了身边的几个嬷嬷和水英,也就剩下严清歌了。
她心中一阵热流涌动,对严清歌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菜谱算什么,我家里厨娘不少,你领两个回去就是了。”
严清歌赶紧道:“长者赐,不敢辞。清歌多谢王妃了。”
中午云氏留了严清歌和凌霄吃饭,厨房的人应当是听了云氏吩咐,拿出浑身解数做这一顿饭。满桌雕蚶镂蛤,珠翠之珍,一道还没尝到口,另一道便端上来,便是招待皇亲国戚,亦是够格的。
这餐饭,将云氏对严清歌和凌霄的喜爱表现的淋漓尽致。
吃过饭,听闻她们还有别的事儿,云氏不多留她们,给她俩一人包了一份礼物,就送她们出去了。而她要送给严清歌的两个厨娘,等收拾好了东西,自然会去严府的青星苑报道。
卫家离忠王府不远,严清歌和凌霄很快就到了卫家门口。
只见卫家大门紧紧闭着,旁边夹道里的角门也关的紧紧。严清歌心感奇怪,上前敲了敲角门,好半天时间,里面才有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凶巴巴问道:“谁?”
照常理,像卫府这种人家,看角门的肯定都是婆子,因为常有丫鬟从角门出入采买东西。今日这儿却有个男的招呼,还不开门,可见卫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严清歌拉着凌霄后退几步,道:“我们是卫家二少夫人的朋友,来看她的。”
里面那男人没好气隔着门道:“快走!快走!卫家现在不见闲人。”
凌霄气的眉毛一立:“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敢跟本姑娘这么说话!信不信本姑娘抽死你!”
只见大门吱嘎一声开了条小缝,一个穿着禁军衣裳的兵丁小头目在门缝里露出半边脸,恶狠狠的紧紧盯着严清歌和凌霄。他虽然没说一句话,可是表情和目光着实狰狞凶狠,硬是把凌霄和严清歌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严清歌拉着凌霄转身就走,凌霄也乖了,半句话不说,等离开卫家有距离了,她才满脸担忧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刚才那人看着像要把咱俩杀了一样。这人一定是出去打过仗的兵,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凶气。”
严清歌道:“那人的衣服看着像是禁军服。卫家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回家问问我娘和奶奶就知道了。”凌霄说道。
严清歌却是脸上突然一白,抓紧了凌霄的手,道:“你先回去,我要去我舅舅家。”
她想不到了一个极可怕的可能,去年宁敏芝的父亲考试前和大批考生一起举办酒会,在她的阻止下,宁大人并没有泄露考题。可是抛开泄露考题不讲,考官私自和考生聚会,已经属于不当行为了,如果被人攀扯,那么影响就极大了。
不但出了个探花并且和宁家联姻的卫家会受到影响,她舅舅是状元,也会首当其冲被人拿出来吊打。
严清歌手脚冰凉,跨上马就直奔乐毅宅子。
乐毅买的房子同在内城,比较靠边缘地带,严清歌一阵狂奔,下马就朝里冲。
好在乐家的大门如常打开,门内一片安静祥和,看起来不像是受到影响的样子。
严清歌的心口猛地一松,竟是浑身都瘫软了。
恰好顾氏出门,看见严清歌满身是汗站在门口,喜道:“咦,你怎么也来了?今儿轩哥也回来了呢,”
严清歌抬袖抹了一把汗水,对着顾氏露出个虚弱的笑容:“舅妈,我渴了,有没有水喝?”
“屋里有的是茶水,你进去喝吧,看这一头汗。”顾氏道。
炎修羽听见外面的动静,急匆匆冲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严清歌,笑道:“清歌妹妹!你来了呀。”
严清歌对他点点头,进屋道:“嗯,你怎么也来了?”
炎修羽挠挠脑袋,道:“师父说最近他比较闲,叫我回来跟他学一段日子。”
乐毅今年才到翰林院任职,怎么可能闲,严清歌斜他一眼:“是你惹祸了,才被从白鹿书院赶回来了吧?”
炎修羽嘿嘿笑了两声,默认了。
严清歌担心的看着炎修羽,上回她给炎修羽写信,告诉他水英要买那说书的爷孙俩时,也告诫过他,不要老是动不动打架,更不要处处拿出炎王府的身份压人。看来那信是没怎么起到作用。
白鹿书院的外院可不像内院,里面的学子们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都有,身份也鱼龙混杂,有炎修羽这种皇亲贵胄,也有平民百姓出身的学生,个人的心性也大不相同。
炎修羽被在炎王府护着长大,天生一把爱动手不爱动口的坏脾气,唯一一点脑子还是听书听出来的。去了以后,就被小染缸给迷晕糊了,有人挑唆他,他就接下来;有人耿直不阿看不惯他,他也接下来;还有人就是想逗他看乐子,他也接下来,等他隐约回过来味儿的时候,白鹿书院已经满地是敌人了。
再这么呆着,炎修羽觉得没意思透了,索性退学回到京里,每天到乐家点卯。
乐毅还以为是炎修羽变得好学了呢,每天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教他一会儿。但令他没想到是,炎修羽来他家,学东西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等今天!
炎修羽笑嘻嘻的跟在严清歌屁股后头,开心的不得了:“我早知道你会来乐家的。”
“这是我舅舅家,我当然会来。”严清歌说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么,今年夏天我也会住在乐家,到时候你还不得吓死了。”
这时,乐轩拿着一卷书,一边看一边走,到了厅里面,口中叽叽咕咕说着:“怎么回事儿?这书怎么少了一页。”
他抬眼看见炎修羽,脸上表情一变,几乎是吼了出来:“炎修羽,这书是不是你撕得!”
炎修羽脑袋一缩:“什么是我撕的?我可不知道!”
“家里书房除了我爹,又只有你去,这书肯定是你撕的。”乐轩气不打一处来。
他性格老实,只喜欢读书,本以为到了白鹿书院后能够好好读书,谁知道因为炎修羽天天闯祸,叫他一天到晚的跟着擦屁股。
时间长了,那些本来和他交好的同学,看他一只护着炎修羽这个混世魔王,也跟他不亲近了。炎修羽这小子倒好,屁股一拍不念了,叫他现在在书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更是趁他不在家,撕起书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八十六章 文集
“这……这……”炎修羽辨无可辨,拿过那本书一翻,忽然笑的狐狸一样:“原来你竟然爱看这个,这可是京城四大才子的文集!”
炎修羽笑的前俯后仰,还一脸的嘲讽,乐轩脸上实在挂不住。
他心里也知晓,从今年初才开始风靡京城的所谓京城四大才女和京城四大才子,其实大部分都是草包。真心论起来,只有四大才子里的卫樵有那么一两分真本事。
这本书是好事的人编纂的四大才子文集,因为乐家下人会定期去书铺里买新书,并不拘题材和质量,只要是新的就会买,这本书就也被摆在架子上了。
乐轩表情别扭道:“我是为了卫樵卫公子的文章才看这书的,被你撕了一页,叫我怎么看。”
炎修羽大大咧咧将书拿着抖了抖,哗啦一声,将书撕成了两壳,把前面那部分比较少的扔给了乐轩,道:“前面这几篇都是卫樵写的,后面都是旁人写的狗屁不通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