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警告你别挡我们的路,立刻解散兔帮,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再让我们看到一张兔子面具,就会落得如此下场”黄影一蹲一立,手中多一把金刀,一张灰兔面具,鲜血从兔面往下滴答,脚下的人已经安静,“见一个,宰一个,不论男女老少。”
节南怒啸,出手不犹豫不收敛,使出“蜻螭龙吟叱九天,无相无形生碧海,三魂七魄灭轮回”的螭龙三变,瞬间卷起滚滚浓烟,杀气无孔不入,往黄影袭去。
黄影本身功夫绝不弱,也没将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子放在眼里,蜻螭未到之前,还哈哈笑,“女人胆子倒不小,也不打听打听老夫的名号,就敢”
忽然住嘴,竟看不清对方的剑在哪里,只有一面青芒朝自己压来,逼得他不得不往旁边闪。然而,一道月光凶狠挥来,他纵到半空,又让朵朵飞来的剑**回地面。青芒,月光,剑花,如此周而复始,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快得令黄影咋舌。
横行黑道数十年,几曾见过这种剑招,似无幻化却看不到剑,似能防住却无力反击,人分明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他却怎么也抓不到,反而让这一道道的青光,割得衣服破皮肤裂,血痕狰狞散布。
好不容易抓了个空隙,他跳出剑光,就地打滚捉起自己的关月大刀,却发现除了变薄的烟色,眼前并无一人。他哪里还笑得出来,原本以为用不上兵器,这会儿拿在手上也不敢再大意,左挥右扫前后切,自以为防得滴水不漏。
“小娘儿们有些道道,怪不得能领一帮汉子,不过终究力气不济,光蹦得快有个鸟用!老子”忽然脖颈后面竖寒毛,勐地转头瞧。
“这里。”
黄衣人听到脑后一声冷冰冰的沙音,连忙扭回头,惊见那兔牙暴前血红兔唇的女子,不知何时落在他的大刀上。他脑中尚且空白,那女子就点刀跃起,一剑刺向他的咽喉。
这一式,是他唯一看清的剑式,看得清,却躲不过。太快,快得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喉头就被钉住了。眼珠子往下转,这回甚至看清了剑身上的蜻蜓翅膀纹。
“蜻”
说完此生最后一个字,黄衣人站着,咽气。
烟散去,中毒的香客们在地上呻吟,看到沾着一身血的节南,吓得直哆嗦,节南也顾不上,只是极快扫过附近每一处,想找到方才被黄衣人刺中的灰兔。
“这里。”王泮林清朗的声音响起。
节南循声找见了王泮林。他正蹲在那名灰兔身旁,撕开灰兔的衣衫,查看得是胸口。
节南的心直往下沉,迈不开步子。
师父死的那夜,还有平日像家人那般亲近的一批门人,一个个在她眼前被杀,那种撕心裂肺之痛,以及对自己无力之恨,她发誓再也不会经一回。故而,她和小柒相依为命,不结亲不交故,很看淡情谊,不会挽留她们喜欢的人,也不想成为彼此的牵念。生离。总好过死别
兔帮本来是王泮林的儿戏,人手都是他找来充门面的,但她这日,看到黄衣人一刀下去,愈合的伤口顿时撕裂。王泮林制作的兔面每一张不同,她未必认识面具下的每个人,却认识这张属于吉平。吉平救过她,帮过她,不知几时起开始称她帮主,是个诚实忠义的好汉子。
王泮林喂了吉平什么,又让没有吸到毒烟的灰兔在吉平胸膛戳戳点点,最后灰兔们将吉平抬走。节南远远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直到王泮林走上前来,将她揪住衣袖的十指一根根揉展。
“吉平?”她咬牙,眼底泛红。
王泮林点头,声音轻和,“伤得很重,但会活下来,我已经吩咐他们直接送去给小柒治。”
小柒,是一尊除了绝朱和不可抑制失忆症之类的怪病,其他毛病基本能治的大地福娃。
“小柒喜欢乱跑,可能不在青杏居!”节南起急,“我赶回去,万一”
王泮林捉了节南的手腕,“小柒在十二那儿学做菜,这几日都吃过晚膳才离开十二的居所。”
因为担心吉平,节南也就没对小柒和十二之间有任何深想,“那我们赶紧回你家。”
“吉平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给了我这个。”王泮林抛给节南一样物什,往撑着关月刀不肯倒的黄衣人走去,扯下他那身褐纱,“你来瞧瞧,可认识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44引 小吵怡情
节南倒是过去了,却给死人一脚,直接踹趴,淡淡扫过一眼,“认识不认识,都是冲着崔玉真。”
随后,她将手里的乌铁牌子扔在死人身上,“用浮屠密炼铁所造的神弓牌子总共十二块,前任门主,我师父和金利挞芳各一块,还有九块分送给了已经隐退的前辈。这人应是武技堂出来的,使关月大刀,可能做过武将上过战场,又混过江湖,大概还混得挺不错,所以打听名号什么的。”
最后道,“至今,我还没见过活的隐退了的神弓门人,前任门主让位不久就病死了,其他人都只是传说我不认识他,也没听过他的传说,能这么死在我剑下的人,也不会有多了不起。走吧。”
节南实在担心吉平。
王泮林没捡乌铁牌子,毕竟只有收集某人所有物的嗜好,“不追了?”
节南冷哼,难免语气不好,“帮脑要是担心佳人,可以自己去救。不过,我瞧玉真姑娘应无恙,说不定那谁来接她回去当新娘了,皆大欢喜。”
神弓门劫持崔玉真,自然是授命于盛亲王,除非沉香知道了盛亲王用孟元这个身份追崔玉真的事,那就有可能是公报私仇。
至于调动出已经隐退的前辈,以沉香她娘的手段,节南也不觉意外。
“若如你所说,何必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只需私下接触,偷偷将人接走即可。”不像盛亲王出手,而且那位真想娶崔玉真,偷走之外,还可以两国联姻,不过礼仪上繁琐一些,结果照样抱得美人归。
“那就不是皆大欢喜”节南恍然大悟状,“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吉平这一刀不能白挨,你我这会儿赶回去,既不能帮忙疗伤,还放跑了真凶。你不会以为简单杀了一个替死鬼就算替吉平报了仇?那四个放毒箭的弓箭手呢?还有那些伤了其他兄弟的打手呢?小山,冷静些,想想如何做才是真正帮吉平。他拼了性命也要抢下这块腰牌,是因为他想要帮我们查出是谁。而你应该清楚,没有你,我一人追得上也无用。”
节南的理智告诉自己,王泮林说得对。往吉平身上插刀的虽然是黄衣人,但还有其他凶手,以及计划劫持崔玉真的人。
“帮脑口才天下无敌,我怎说得过你。”节南不但服从,还马上听起庵外的动静,不远处惊唿声特别亮,“运气不错,他们居然还没走远。赶紧杀过去,我们来个速战速决!”
“哪里是他们没走远,是他们不想走远。”王泮林听得却是一串奔马急蹄,卷了节南的袖子就往庵门走,“我总算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你这人还真有点可怕。”节南出口无心,“吉平生死未卜,你即便说得全都在理,我完全不能反驳,却怎么也做不到你这般冷静。”
节南的袖子突然垂落回去,王泮林眼中浓浓嘲意,“我冷静得可怕,小山你呢?能眼睛不眨手刃敌人,却不敢靠近探视吉平一眼。你做事多图眼前,与人交往不讲长远,只要和小柒相依为命就足够,因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其他人迟早要离开的。你不想拖累别人,更不想别人拖累你,你真得胆大包天,还是自欺欺人?!”
节南张口结舌,半晌哼道,“我随便说说罢了,你这是跟我发脾气?”
王泮林深望,他这儿恨不得掏心挖肺,满腔相思直接抛过去,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情话都给她说了,这姑娘却道什么?他可怕?真是捶胸顿足都缓不过这口气!
“随便说说?”他反问,“帮主觉得和我也是好聚好散,所以想怎么说怎么说,横竖就同你对待李羊,那个彩燕,还有小柒对十二,很快大家都会各走各的路,帮主身边永远只有一个柒姑娘,是也不是?”
扯到哪里去了?节南不知道王泮林怅然若失,让她一句话弄得伤了,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之前没调侃过你吗?干嘛突然非要论个子丑演卯出来的样子?要这么说,你方才说我只图眼前,不讲人情,自欺欺人,我是不是该骂还你一堆?”
“还不放下我妹妹!”外面传来崔衍知的怒吼。
“哦,姐夫来啦。”一时不当心,漏出她和崔衍知的旧渊源,说完总算还知道,抓抓耳朵,弄弄头发,连杀神弓门前辈时都没掉的相思花,就这么一拨,弄掉了。
王泮林本来也开始觉着自己是否反应过度,一听这声姐夫,以他那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也不会认为是节南想要把小柒和崔衍知配一对,才叫姐夫的。这声姐夫,有他未知的亲近和过往。而且多半也因为这声称唿,崔衍知对节南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让他看得十分不顺眼的,暧昧。
“姐夫啊。”他迈出门槛,看一骑青衣驰向那群抢了崔玉真的汉子,嘴角噙淡淡一笑。
集市上的人跑得差不多了,四处狼藉一片,原本被绑在木板上,躺平着抬出去的崔玉真,此时让那些人悬挂在一家茶铺子外的旗杆上,披头散发,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擦又不能擦,哪里还有倾国倾城的明珠姿容。
“这些人也不懂怜香惜玉,知不知道那可是捧在手掌怕冷,含在嘴里怕化的崔相千金啊!”节南说着废话,余光瞄着某九,希望煳弄过去。
“姐夫呢。”不能怪他,他自知毛病不少,为了到底该不该喜欢桑节南姑娘,经了一个自我折磨的过程,如今义无反顾。
“你别阴阳怪气的,绝不是你想得那种。”这人怎么了?这人究竟怎么了?难道因为月亮没出来?
王泮林早下好套等着的,“这话说得,我就不得不问了,我想得是哪一种啊。”
节南终于觉悟了,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行了,我告诉你,全告诉你,其实一句话就讲完。崔衍知他曾让我姐姐们看上,抢回府准备成亲的,拜堂前正巧让我撞上,我救了他,给他盘缠给他衣裳,放走了。”
王泮林愕然,随即哈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45引 美人为靶
“这么个姐夫。”王泮林想起北都旧事,笑不可遏,“怪不得他看到姑娘家,必定站离一丈以上,人人当他傲慢,连我也以为如此,想不到却是吃了你桑家的大亏,让人抢回家当夫君,从此落下心病。”
节南觉得王泮林就是个冷静到可怕的家伙,前方“兵荒马乱”,后方吉平凶险难料,他还笑得出来。她自问已经算得临危不乱了,和王泮林一比,还差不少功力。
“好歹是你表亲。”节南让他收敛点儿,“那些人将崔玉真挂在那儿,打算做什么?”
她才说完,就见一支箭扎进崔玉真头上木板。
崔玉真一声尖叫。
节南帮崔玉真捏把汗,“晕吧,晕吧,此时不晕,更待何时。”一边说,一边找弓箭手。
对王泮林的话,节南打算从善如流,一个个找出来算账。至于解救明珠佳人,既然那位亲哥上阵,就轮不到她了吧。
“天黑了,这里看不清,我们走近些找。”王泮林也找弓箭手。
这两人,默契天生。
“崔衍知一人来的。”节南看不到其他官衣。
“多半是对方要求,而我们这边也只有你和我了。”今日出行,以为就是来见一见崔玉真,岂料会发生这么多事,吉平带来的数名文心阁弟子,要么受伤,要么送吉平,要么去报信,一个帮手也多不出来了。
“你不是说知道那些家伙打什么主意吗?”怕惊动对面任何一方,节南悄步悄声。
“今日初一,吏部和阁部终于定下这回官员大调动的名单,在万德楼摆下慰劳宴,同时邀请各部各司的头官。崔衍知身为御史台推官,又深得兰台大人信任,今晚自然担任守护之责。那些人想要给崔衍知一点颜色看看,只要让他玩忽职守。”王泮林也在阴影里慢慢走。
“那枚讯弹”节南明白了,“这些人以崔玉真为诱饵,让崔衍知只身前来救人,顾不得自己身有公务。不过,万德楼那边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守卫,崔衍知肯定都安排好了,而他一人为救妹妹,并未借公职之便擅自调用府兵官差,已经做到兼顾。再说,出事的可是崔相千金,看在崔相的面子,谁能指摘崔衍知?”
“人情是一面,职责是一面,无论如何,崔衍知不在他该在的地方,又正好出了大事的话,就是失职。”王泮林撇笑,漆眸深不可测,“看来一直平步青云的崔推官,要遇上降职的劫了。越看越不像长白帮的行事,那群失去龙首蛇首虎首的莽汉子,怎想得到兵不血刃,这么好的计策。”
吼吼叫嚣的汉子们在崔玉真吊起的下方架火堆,不少人拿着火把手舞足蹈,火星子乱飞,要是将火堆点着,上面的明珠能立刻变成烤猪。
奇得是,这回崔玉真十分能坚持,忽高忽低的尖叫声表明她完全清醒。
“不是针对崔玉真,而是要对付崔衍知。”已经不能再近,节南站在檐下,“我有没有告诉你,崔衍知已看出我和兔帮的关系?我也索性告诉他了,手下人多又不犯法,做得是正经买卖营生。”
“小山和姐夫之间的事,无论大小,还是要告诉我为好。毕竟崔衍知是官,对拉帮结派很是不喜,怕他借着和你的私交,用对付长白的雷厉风行对付我帮,就连累兄弟们了。”王泮林捏着节南的软肋。
正因这姑娘有情有义,才尽量不与人建立交情,一旦有了感情,每个人都会是她的弱点。桑大天的霸,也是如此罢。只爱自己家里人,对靠桑家活的百姓严苛,恰恰是知道自己其实心软,所以从来不会在凤来百姓面前示弱。然而,尽管桑大天的“恶行”罄竹难书,他治下的凤来却是富饶。
节南果然应好,“这么看来,比起崔玉真,盛亲王更看重她五哥,怕她五哥成了南颂朝廷栋梁,借长白作乱,要毁了崔衍知前程。孟元那时也是打着这个主意,约你山崖会面,用崔玉真扰乱你的心神,暗中安排杀手偷袭,其实目标就是要将你从皇帝身旁揪下来?”
王泮林从没想到过这二者的关联,让节南一说,沉吟半晌,凝目淡问,“盛亲王可曾提到过当年我落崖的事?”
节南摇头,“我还刻意问起,但他只笑你心志不坚,让他抢了未婚妻就承受不住了,心胸狭窄。可我也不太信他无辜,说不准就是疑心重,自己做过的事不愿认罢了。”
“你俩下半夜聊了不少。”王泮林在“下半夜”上加重语气。好笑的语气。
节南咧笑,“所以,帮脑今晚打算跟我聊天亮,让我眼睁睁放过屋顶上的三个家伙?”
恢复了,这种互相调侃,逗彼此一笑,“不上心”的说话方式,心意却相通。
“找到了?”王泮林懂得。
节南点点头。
“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只看戏。”王泮林道。
节南再点点头,“连招式都想不起来的人,除了看戏,还能如何?等着吧。”说完一跃,攀檐上瓦,干活去也。
再说崔衍知,此时心急如焚。
先接到一张字条,说玉真被劫持,只能他一人前往救人,然后在他赶来的路上,看到官员的出事讯弹,又没办法赶回去。虽然来时交待同僚和手下人,而且看到讯弹官衙都有统一的行动方策,他在不在应该一样,总会有人赶过去,但他心里就是不安,说不上来。
“崔大人这是在开小差吗?”群汉当中突然跳出一肥汉,脸上赫然戴着一张兔面。
火光忽然明亮,远看面目不清的这群悍徒,这时崔衍知才发现居然个个戴兔面具。
崔衍知大吃一惊,“你们是兔帮人?”
藏身檐下的王泮林也沉了眼,心中渐渐愠怒,目光冷然扫视每一处阴暗角落。
是谁?步步为营,妙计连环,摆出了这么自以为漂亮的棋面?
兔帮,戴兔面行走,看似很容易让人冒充,却其实也要有胆冒充才行。毕竟,兔帮有兔帮出场的特色,与一般江湖帮派绝对不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46引 山寨兔帮
长灯幽白,短火狂燥,兔面千篇一律。
崔衍知拔出他的佩剑,青锋三尺,剑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