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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啊,爹啊,别怪她穷凶极恶,这破身子骨,熬不住饿啊!
话说,她该烤鸡呢?还是炖鸡汤呢?
吃完再睡一觉,神仙日子!
哪怕,神仙日子只能过到日上三竿。
…
晌午。
西暮崖下。
崔衍知三眼两眼把手里这卷帛纸看完了,立即瞪向柒小柒,“你一早找到的,这时才说出来?”
柒小柒正给宋子安和玉梅清煎药,一锅补血,一锅养胎,虽然眼前这位姓崔的文官儿也该吃些药,但瞧他精力过剩,可以先等它发散。
柒小柒看看宋子安。
宋子安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将帛纸从崔衍知手里抽出来,还给柒小柒,又对崔衍知道,“衍知,我怎么觉着这才是大今攻占凤来的真正用意呢?十年前的书信,北燎四王子让桑大天私购粮草兵器,只明列一回交易的数目,表明——”
崔衍知可不笨,“表明四王子私自囤养了一支军队。继位北燎王呼声最高的这位殿下,一旦不能上位,就极可能篡位。”
宋子安点头,“正是如此。然而,我听闻四王子礼贤下士,聪颖不凡,虽非燎王后亲生,却受王室重臣以及燎民拥戴,他何须冒险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崔衍知冷笑,“因他势在必得,不容半点差错。不过比起野心勃勃的四王子,我更惊讶桑大天能同意为之效劳。别看桑大天行事霸横野蛮,其实就是一守旧的,只想桑家子子孙孙如何的土地主,已经家财万贯,一般好处根本遣不动他做这种大胆的事。”
“哦?听衍知的语气,倒似桑家熟识一般。”宋子安只是说笑。
崔衍知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我不识得,桑大天恶名远播罢了。”
柒小柒瞧在眼里,暗忖这文官儿,肯定,肯定,肯定,和桑家有过节。嘻嘻,迟早会搞清楚是啥过节的,不知为何,就觉得好玩好玩。
宋子安就算听出什么也不多问。
崔衍知正色,“对大今而言,燎四王子继位可不是好事。北燎比我们输得还惨,如今退守西原,丧失三分之二国土,但国仍在王仍在,就怕出现一位明君。”
“的确。”宋子安完全同意,所以才觉事态严重,急忙找崔衍知来商量,“大今只要拿到这些信函,就能挑拨北燎王室内斗。四王子一旦背负谋逆大罪,别说他的性命难保,北燎将无明主,即便不亡,也不过成为大今的属地。”
原本在一旁挺安静的玉梅清,突然开口,“大今北燎合气,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宋子安对妻子笑笑,“所以大今很在意谁继燎王之位。”
崔衍知却另有打算,“还请宋夫人和柒姑娘暂时回避,我与宋大人说些要紧话。”
玉梅清很不愿意,却让柒小柒拉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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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引 阴谋诡计
玉梅清嘟嘴道,“柒姑娘你不懂,这些当官的,一说要我们女子回避,必定是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我夫君为人向来堂堂正正,我可不想他被人带坏了。”
柒小柒抓了把炒米吃,这种境况下,她也没地儿买好吃的去,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我瞧你夫君没那么容易让人带坏。”
玉梅清却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耳朵一个劲地往洞门伸,偏偏听不见。
洞室里,崔衍知如此道,“大今不想让四王子继任燎王,我觉得对我南颂亦是利大于弊。子安可明白我的意思么?”
宋子安怎能不明白,但微微一笑,“那位四王子也是雄心壮志之辈,即便此时能同我朝同仇敌忾,或能结盟共同抗击大今凶猛之势,说不准一回转身,我们又引狼入室,反受它的侵噬。”
崔衍知道声正是,“如今朝廷与大今同洲议和,我们大可利用此函,当作谈判筹码,争取长久休战,南土不失,与大今公平共处的机会。”他要牺牲北燎。
宋子安沉吟不语。
崔衍知又道,“要说大今是猛虎,难道当年的北燎就是善类?他们一直压着我们北方边境,时不时侵扰,我军死了多少将士,就为将他们赶出关去。”
“并非我优柔寡断,不瞒衍知,我此时不担心旁的远的那些事,只担心凤来和府城两地的无辜性命。”宋子安如此说道,“我以为,与其救远火,不如扑近火,应该拿此函去换凤来县百姓的平安。即便大今不肯撤出凤来,至少也能拖延一时,坚持到孟大将军来支援。”
换作崔衍知沉吟半晌,“不是我不想救凤来百姓,只怕天豹军嗜杀,拖到今日再救为时已晚。”离他决意攻打凤来又过去了整整一日。
战场之上,一刻工夫都可能改变整个大局,所以他也变。
“不过,子安你说得也对。”崔衍知并非一意孤行者,“这样,我们先派人到凤来送信,看看对方是否愿意谈。”
宋子安也算松口气,崔门一姓从来图大局谋大事,崔相力排主战派文武大员的不满,开启和谈,被人骂不惜南颂子民的血肉,他还真怕自己说不服这一位。
崔衍知的话却未说完,“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要宋大人允诺——”
洞室外,玉梅清怎么伸长耳朵都听不见,柒小柒却听得自在,直到崔衍知突然提到有一个条件,才听不清。她大眼眯小,有点后悔把东西给宋子安看,可后悔也没用,姓崔的文官儿心眼多,那就得防着。
柒小柒发现盒子里装得是这些文书信函时,之所以没有马上找宋子安和崔衍知商量,是因为这些东西涉及到了她的师妹。
这里要是北燎,二话不说,柒小柒根本不可能拿出来。桑家参与谋逆,这么大的罪,恐怕不会因桑家灭门而告终。但这里是南颂,桑家顶多算走私,不是株连九族的罪。
柒小柒不知节南这时在凤来的处境,可她很清楚节南和她不能直接出面做事,必须利用这两个当官的,而手上这东西显然能吊起他们的积极性。
至于可能引起的不良后果,柒小柒不管。到了时候,自有臭小山负责收拾。
凤来县人人知晓桑家有个六娘,却无人知晓桑六娘有个了不起的大名桑节南。神弓门人人知晓原掌门长老柒珍的得意弟子叫桑节南,却无人知晓桑节南老家在凤来,桑节南老爹是土霸。所以,只要凤来县有关桑家的文书和户本载册全部处置掉,就算桑老爹犯了南颂的谋逆罪,桑节南也能照样逍遥,二者无牵扯关联。
没一会儿,宋子安喊玉梅清进去吃药,又和崔衍知商量着如何写信。
一封写给凤来县大今军将,一封写给天豹军孟大将军。其中给大今军的那一封,如同谈和,不但措辞要谨而又慎,送信之人也等同使者,必须有胆有谋,还有从容赴死的决心。
崔衍知就道,“我去凤来。”
柒小柒本讨厌崔衍知高官腔调太重,这会儿听见他的话,又觉看不太懂了。想弃小局图大局的是他,可能有去无回,却要求担信使的也是他,很难说这人功利熏心。
柒小柒不知的是,崔衍知虽非急功近利之人,对自己却极有自信。他自小从名师习武,弱冠之年考取功名,二十岁不到考上提刑推官,文武双全也不夸大。而且他既然同意宋子安的提议,暂时别无他想,衡量之下,认为自己是担当信使的最佳人选,理所当然主动提出。
“衍知你的腿伤……”宋子安自己站都站不动,可也担心崔衍知的伤。
“服药之后已无大碍。”药是瘦兔子给的,一向特别忌口的崔衍知到底服用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信那张可恶的兔子脸,“我会些武艺,即便大今小人,不讲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亦足以自保。不过——”
崔衍知看向柒小柒,伸手一摊掌心,“柒姑娘,请拿来。”
柒小柒抬眉鼓眼,“拿来什么?”
“请将木匣子交给我。”崔衍知神色耐心。
柒小柒忽然想起小山对此人的描述。
小山说崔文官,看上去实在不像武人,不是王楚风那种如玉明琅的俊美公子,也不是宋子安那种斯斯文文的谦和君子,但有一股子倔强孺气,行有风,立若松,长相明明隽秀,偏一双剑眉显得飒飒,令他与文官们大大不同,又非正经武官。
小山还说,崔衍知这人说好听些是别具一格,不好听些,就是文武官两边都融不入,孤独的一个执法官。
正因为如此,和这种人打交道要存一万个小心,太我行我素,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交。”柒小柒尽量将崔衍知那张脸虚化成白纸皮。
不知为何,崔衍知已料到没那么容易,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宋子安一眼。
柒小柒那般非要将木匣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坚持,宋子安其实早觉奇怪。
……
今天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73引 无敌之军
按理,这些书函信件,于柒小柒毫无用处。
宋子安就道,“柒姑娘,没有北燎四王子和桑大天定约书,口说无凭,我们就无法说服大今军放过凤来百姓,更遑论撤出凤来。”
柒小柒拿出适才给崔衍知读过的那一卷纸,“那也不用整个匣子拿走,这份就足够了。”
宋子安接过去,稍稍又浏览了一遍,递给崔衍知,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衍知,此函上面写得确凿分明。况且,我们也不能一下子让人看到箱底,要防范他们拿了东西就翻脸不认人。”
崔衍知将那卷纸握在手中,“孟大将军那边又当如何?还请柒姑娘再拿一份出来。”
柒小柒嘻嘻一笑,“不用,我跑一趟不就行了?”
崔衍知立刻和宋子安对换一眼,“你去?”
柒小柒理所当然的笑模样,“我本就是送人夫妻团聚来的,人送到,就没我的事了。呀,对了,我表妹还在府城里头,突然找不着我,她自己就落了单,估计会急得哇哇大哭。”
喝完药的玉梅清开口道,“小山姑娘连死人都不怕,怎会因落单而哇哇哭呢?”
柒小柒踩自己师妹是乐此不疲的兴趣,“你们别瞧她一副病蔫蔫,怎么都能豁出去的死样子,其实没了我啥都做不成。”
宋子安和玉梅清皆笑,知柒小柒随口说说。崔衍知却皱了眉,没法消受姐姐把妹妹说死的玩笑。
“而且你们这里有谁比我的脚力更快?我吃那么多,可不是白白长肉,背着宋夫人,照样跑得起来,呼呼生风。”如果眼前这俩官儿不可信,她必须要到府城找另一个人。
结果,玉梅清力证柒小柒力气大跑得快之后,崔衍知做出让步,由一名司官随同,柒小柒就可以带着木匣子走。
出了西暮崖,崔衍知和柒小柒走上官道,分道扬镳。
走了不出半个时辰,随同柒小柒的司官就懊恼发现,任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跟不上那位胖姑娘的步子,而且她压根就不理他的呼慢声,自顾自走。
再半个时辰之后,荒山野岭就剩了他一个。
他简直欲哭无泪,只能暗暗祈求千万别招来山贼。
…
夕阳荼沉。
成翔府。
城门外数里开外,一大片扎起的军帐大营,犹如一座座覆雪的山丘,孟字天马的大旗让大风吹得啪啪直响。
营外,士兵们正打扫战场,尽管脸色疲惫,神色却亮,再苦再难的战斗,打赢了,还幸存了,就好。
忽有百骑,背上插天马旗,出了大营,分成两列,纵入城门。
城下聚集着无数人,一见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立刻欢呼了起来。
起先,呼声不齐,然后很快就凝成一个声音——
“安吾颂土!吾可死,不可败!”
“守吾颂民!吾可死,不可降!”
“复吾颂都!吾可死,不可弃!”
三句话,反反复复,流流转转,夹杂着“天马无敌”,震耳欲聋。
这是孟长河当年退守大王岭,面临二十万大今军,为了鼓舞将士们,慷慨陈词中最激励人心的三句呼喊,后来流传开来,成为大王岭一线所有军镇的军号,也为附近城镇县乡的百姓广知。
就凭着这股士气,天马军成功抗击了敌人,令大今势如破竹的攻势缓滞下来,直至今日,分岭分水分南北而治,甚至可能完全结束这场持久经年的战争。
孟长河飞身下马,百位骑士皆下马。
他抱拳,面向人群,足足转了三圈,嗓音洪亮,“这场仗是咱一块儿打胜的,乡亲们,长河在此给大伙儿作揖了,多谢!”
随即,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干脆利落作了四个长揖。
他这么一躬,百士皆躬身。
孟长河朝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们大喝,“谢谢大伙儿了!”
谁见过当官的给老百姓作揖,谁见过当兵的给老百姓垂头,人们难得一心,一齐长躬回礼。作完礼,一齐抬起头来,军民相视,忽然爆出更欢乐的笑声,心情沸腾。
就在昨日,传闻城外杀来山贼,人人自危性命,还以为要被破城了,可是府衙大门紧闭,城门又不开,不知官府有何对策,也逃不出去。
人心惶惶之时,出了更惶惶的事。
众里长临时聚起两千人的自民团,居然和两千府兵们起了大冲突,城外还没有动作,城内先打起仗来。
城中谣言满天,已经分不出真假,只有少吓人和多吓人之别。少吓人的一则谣言是,打来的不是山贼,而是扮作山贼的大今军,而府衙的官员们多已变节投诚,只等开门欢迎。多吓人的一则谣言是,大今一进来就会屠城。
因为这些吓煞人的谣言,自愿加入民团的百姓猛增,很快顶替府兵控制了所有城门,不管城外怎么叫骂要挟攻城,民团就是死守不开。攻城梯子都架上墙了,人们还在怒喊,开城也是死,不开也是死,不如战死。
那时,天马军突然杀到。
孟长河也不着急开打,让士兵们扎营,造炉,生火,吃饭,精神奕奕瞧着对面,瞧得大今军撤掉梯子,缩回营地,看似平和地过了整晚。
以为孟长河自大的前锋将军葛隆,其实很会审时度势,暗暗突围。哪知,管他往哪儿突,都会冒出来一支彪悍的天马兵。等他终于搞明白天马军已将他们团团包围,天也亮了。
日头升到三竿,孟长河发力全攻。
已知四面楚歌的葛隆,早就陷入恐慌的大今军,士气上虽输了一大筹,但大今武士彪悍著称,更何况还是名震天下的战神前锋,明知大势已去,亦不肯投降,拼命厮杀。
直至葛隆全军覆没,自己战死,天马军亦伤了元气,伤亡不小,这场战才算罢休。
胜得并不轻松,甚至可谓不体面,以多胜少,但此时没有人会再计较这些,包括原本痛惜亡了那么多兵的孟长河。他看着百姓们劫后逢生的笑脸,看着老人妇人孩子们的笑脸,觉得至少没有白白牺牲,救了一城人的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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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爱你们!没有你们,没有聆子!(未完待续。)
第74引 柒玖拾贰
岸上人头攒动,欢呼如雷;河上船头碰尾,水声如雨。
甲板上,王泮林坐在一张宽背的黄梨木椅子里,姿势绝对称不上端正,但也不是懒到无骨,只让人觉着这付德性就叫事不关己,全城才死里逃生,他怎能半点狼狈得紧张感也没有。
至少,堇燊如此觉着。
“你派个人去问问何时能开城门了。”
王泮林冷眼望着岸上的情形,一丝笑寒。
有何可高兴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人算不如天算。成翔不到沦落的时候,知府不到升官的时候,百姓不到命绝的时候,仅此而已。悲欢喜忧,根本不随己愿,奋斗也罢,努力也罢,心情随着结果而起落,却不过庸人自扰。
“即便此刻就开城门,也要等十二公子上船。”自打这位九公子成功从他眼皮底下溜掉之后,堇燊决定改一改默默寡言的态度。
“那你就派人去提醒一下王楚风,是时候避嫌了。”这话并非玩笑。
王氏门阀,没有官身的子弟若与官场要员交往丛密,即便只是应酬,别人却会看到其身后的巨大父影,代表其父辈党朋,一不小心就会把整个家族卷进朝务中去。
“无需九哥提醒,十二自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