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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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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川军各部都成了后娘养的苦孩子。他们放下原先的矛盾,只剩下一个共同愿望,那就是:跟日寇血战到底,然后……死在一起!

    周赫煊现在能做的,只是给川军将士发一身新衣服,别让他们在寒风中穿着单衣客死他乡。

    九月一日,成都。

    邓锡侯召集第四十五军出川官兵,做最后的动员训话:“一二五师的官兵扬言,不发清所欠薪饷就不出发。你们的欠饷是该发清的,但我真的拿不出来……日寇侵我国土,杀我同胞,抢夺我们国家和人民的财产,全国一致请缨杀敌,我们军人的天之就是为全中国人民,出川抗日。前线情况,急如星火,怎么能说要发清欠饷才出发呢?”

    数万官兵站在烈日下,默然无语。他们身体瘦削,穿着褴褛的单衣,脚踩破旧的草鞋,似乎被风一吹就要倒下。

    邓锡侯大声问道:“你们是等发欠饷,还是马上出发?”

    突然,全体军官带着士兵应道:“愿立即出发杀敌!”

    “很好!”

    邓锡侯露出笑容,对周赫煊道:“周先生,你来讲几句嘛。”

    周赫煊心情沉重的走上台,说道:“现在是九月,等你们走到北方,就已经是晚秋了。北方的气候很冷,只穿一件单衣能冻死人。兄弟我一介书生,没有本事上战场杀敌,只能在后方聊表心意。我今天带来了六万套棉衣棉裤棉鞋棉帽,大家散会后各自去领取。另外,家里面实在困难的兄弟,请一会儿到我这里来登记。我会派人去实地调查,帮那些贫困的家属安排工作,保证不让英雄在前线流血,而英雄的亲人在家乡挨饿受罪。若是谁战死了,他的孩子我来养,我还要让孩子们读书成才。我周某人说到做到!”

    这番话说出来,数万官兵顿时展露笑颜,甚至有人大喊:“周神仙硬是要得,周神仙万岁!”

    全军欢腾,士气高涨。

    邓锡侯见此情形,高兴之余又忍不住说道:“周先生,惭愧啊,还要让你破费。”

    周赫煊低声告诫道:“去了北边,当心中央军使诈。川军要抱团,不要被别人打散,切记,切记!”

    “我晓得了,多谢周先生的忠告。”邓锡侯点头说。

    周赫煊不禁一声暗叹,真到了前线,恐怕就由不得邓锡侯做主了,一旦他反对就是违抗军令。

    一箱箱的棉衣、棉裤、棉鞋、棉帽,被后勤人员抬到校场,都是周赫煊的被服厂和鞋帽厂所生产,数万官兵闹腾着排队前去领取。

    许多领到衣物的川军士兵,当场就顶着36度的酷热,喜滋滋的穿着新衣服显摆炫耀。

    “咦,都是好棉花做的,冬天穿起来肯定热乎。”

    “巴适,硬是巴适,老子活了二十几年,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这身衣裳穿起上战场,死了也值得哦。”

    “二哥,你看我穿起这身抻不抻展(帅不帅)?像不像新郎官儿呢?”

    “歪眉斜眼的,抻展个锤子。你龟儿子婆娘都讨不到,还想当新郎官儿,怕是瞌睡还没睡醒哦。”

    “排长,我想问你个事情。”

    “啥子事嘛?”

    “这身衣服可不可以拿回家哦?”

    “拿回家做啥子嗯?”

    “我妈没穿过好衣裳,我想拿回去给她老人家穿。”

    “……”

828【内情】

    九月五日,成都少城公园人山人海,旗帜飘扬。四川各界代表和老百姓,自发前来送他们的子弟兵出川抗战。

    刘湘、邓锡侯等人先后讲话,轮到唐式遵发言时,他一把推开麦克风,全凭嗓子大吼:“此行决心为国雪耻,为民族争光,不成功,便成仁,失地不复,誓不回川!本人近日作诗一首,以表抗战之决心:男儿立志出夔关,不灭倭寇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

    “啪啪啪啪啪!”

    公园内掌声如雷,数万军民热血沸腾。

    周赫煊仿佛在看一场悲壮的滑稽戏,今天在场的诸多川军将领,虽然表现得慷慨壮烈,却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就拿以诗明智的唐式遵来说,此君绰号“唐瘟猪”,在川内跟范绍增齐名。一个唐瘟猪(笨猪),一个范哈儿(傻儿),连起来就是“瘟猪不瘟,哈儿不哈”。

    唐式遵和刘湘有近二十年的交情,被视为刘湘的绝对支持者。但当刘湘在前线病重之时,他立即跟老蒋勾结起来,想要挤掉刘湘心腹潘文华,谋夺川军的军事指挥大权。

    唐式遵如此,而刘湘呢?

    往往我们在谈川军的时候,总免不了为尊者讳,把刘湘的形象描绘得伟光正。事实上,刘湘在抗战中的小动作也很多,比如为了继续掌控川军,暗中联合宋哲元和韩复榘以制衡老蒋。

    韩复榘之所以被老蒋当靶子杀掉,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跟刘湘有勾结。

    当时由于老蒋的手段过于狠毒,把各路川军搞得分崩离析,刘湘被逼急了只能选择反抗。刘湘的计划是:川军封闭入川要道,不让老蒋率部进川。韩复榘率部撤至南阳、襄樊和汉中一带,而宋哲元退守潼关以西,三方势力联名通电倒蒋。

    这些都被老蒋看在眼里,于是,刘湘被软禁,韩复榘被枪毙,宋哲元被撤职。

    幸好刘湘在关键时候病死了,否则后果难以想象,抗战形势必然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以至于在刘湘病逝之后,中央军高层一边沉痛哀悼,一边欢欣鼓舞。他们认为刘湘一死,则抗战可胜,刘湘活着才是抗战最大的麻烦。

    用军令部部长徐永昌的原话说:“近日刘湘作古,正是天意给国人留下生机。”

    在川军抗战之初,刘湘并没有亲自出川指挥,他必须先安定好后方。老蒋为了逼刘湘离开老巢,即把川军两个集团军调离建制,吓得刘湘赶紧飞去南京,要求担任第七站区司令长官。

    当时刘湘已经病入膏肓,秘书长邓汉祥劝他安心养病,不要亲赴前线。

    刘湘是这样回答的:“过去打了多年内战,脸面不甚光彩,今天有了抗战的机会,不能不尽力报国,争取个人在历史上的篇幅。而且我这次调出去的军队,约占全部半数以上。如果我不亲自去指挥,不到半年就会被老蒋分化消灭了。”

    在关于川军的史料中,往往只提到前半句,而省略了后半句。

    刘湘这种进退维艰的局面,早在几年前就注定了。因为他这个“四川王”,不是靠自己实力当上的,而是老蒋有意安排扶持的。没有老蒋的支持,就没有“四川王”刘湘。

    一二八事变之后,常凯申就意识到中日两国必有一战,于是谋划着打造“川黔陕抗战大后方”。

    当时刘湘虽然打败了刘文辉,却没能力灭掉其他小军阀,他无力登上“四川王”宝座,只能勉强当一个“川军盟主”。邓锡侯、潘文华、王瓒绪等人,虽然名义上属于刘湘麾下,却有自己独立的防区,并统揽防区内的军政事务。

    四川的大小军阀,在各自防区滥发纸币,用当时的话来讲,这种行为“影响之大,十倍于匪祸”。

    四川财政早在1934年就崩溃了,刘湘只能请求老蒋帮忙。

    老蒋趁机介入四川军政事务,以中央大义和强大武力做后盾,打破四川军阀的防区制,把刘湘捧上了“四川王”宝座。并以中央行政命令,整顿四川金融,统一四川币制和税务这就是四川部分工商税需要上缴中央的原因所在。

    川军先天不足,说起来就一个字:穷!

    穷代表弱,代表没补给、没武器,只能任人欺负。

    换成财大气粗的粤系和桂系,老蒋就绝对不敢轻易打散他们的编制,因为人家粤军和桂军枪硬炮粗。

    川军派系林立,老蒋能扶起来一个四川王,当然能扶起来第二个。所以刘湘病重的消息传出,川军的前线和后方同时有人跳反,前线唐式遵搞事,后方王瓒绪搞事,都想着在刘湘死后自己能上位。

    这就是军阀,这就是政治,光明背后总是藏着阴影。

    四川军阀值得我们敬佩的地方在于,他们虽然明争暗斗,但打起鬼子来绝不含糊。大部分的川军将领,包括范哈儿这种人,都是用尽全力在抗日,不知保存实力为何物,绝少有临阵脱逃或投敌当汉奸者。

    刘湘即便被老蒋坑到死,留下的遗言也是:“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

    到此时,刘湘才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川军领袖,成为数十万川军集体认可的精神领袖。就连一向亲近老蒋、敌视刘湘的杨森,也强烈要求为刘湘举行国葬。

    这些川军被欺负惨了,现在总司令也死了,全都变成没娘的孩子,全都变成了哀兵,必须用日寇的鲜血来洗刷耻辱。在刘湘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前线川军每天都要同声朗诵刘湘遗言,以示抗战到底的决心,他们只剩下死战报国这一条路。

    中央和四川的弯弯绕绕太多,周赫煊不想掺和,也无力掺和。等东路和北路川军誓师出发后,他便默默返回重庆,终于等来了七七事变后的第一个好消息。

    开办磺胺药厂所需的机器设备,以及随行的十六个英国佬,已经抵达重庆朝天门码头这些人在广州登陆,走粤汉线至汉口,再转乘江轮逆流而上。

829【人才】

    “呜~~~”

    “轰隆隆隆!”

    从广州驶来的火车,渐渐在汉口车站停下。

    黄鸣龙摘下眼镜擦了擦,提着随身行李,风尘仆仆地走下火车。他1924年就获得柏林大学的博士头衔,两年前又在维次堡大学的化学研究所进修,并担任该大学的访问教授。

    按照原本的历史,黄鸣龙直到1940年才回国,在中央研究院化学研究所工作,并兼任西南联大的教授,建国后当选中科院院士。

    但就在一个月以前,黄鸣龙接到恩师赵炳黄的电报,说周赫煊要在重庆开设磺胺制药工厂,急需化学制药的专业人才。他立刻中断在德国的进修,风急火燎的赶回中国。

    黄鸣龙还没走出站台,就看到人群当中有块牌子高举,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黄鸣龙。”黄鸣龙走过去说。

    对方是个年轻人,微笑道:“黄博士你好,我叫赵墀熊。”

    黄鸣龙立即问道:“赵嫡黄先生是你什么人?”

    “族叔,”赵墀熊说,“叔叔让我来接你。”

    听说赵墀熊是恩师的族侄,黄鸣龙顿时对他亲切了许多,点头道:“有劳了。”

    两人坐黄包车来到一家旅馆,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化学和医药学的精英,足足有30多个,待到人员聚齐就要前往重庆。

    这些人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范旭东拉来的,以化学研究为主。另一派是赵嫡黄拉来的,以药物研究为主。

    周赫煊这次召集化学制药的专业人才,没有广发英雄帖,而是直接拍电报请范旭东和许冠群帮忙。

    范旭东在南京兴建的永利硫酸厂,生产出中国的第一批硫酸铵产品,可以为中国自产化肥和炸药提供原料。可惜硫酸厂刚刚建成不久,七七事变就爆发了,如今正忙着工厂搬迁。

    而磺胺类药物的制取,需要大量酸性原料,正好可以跟范旭东合作。

    范旭东深知磺胺药对抗战的重要性,接到周赫煊的电报后,他立即调派专业人手过来支援,并发动关系为周赫煊招募相关化学人才。

    至于许冠群,则是中国第一家西药厂(华资)新亚制药公司的老板,著名祛暑药品“十滴水”就是这家药厂研发的。

    许冠群没有离开上海的打算,把招募人才的任务交给了合伙人赵汝调。

    恰好,由于受到华北战乱影响,赵汝调的哥哥赵嫡黄在北平研究院的工作中断。赵嫡黄是中华药学会的创始人之一,接到弟弟的电报,立即联络门生故旧,还带着周赫煊的忘年交钟观光先生一起去帮忙。

    钟观光虽然是植物学家,但也涉猎药物学,这两年在跟赵嫡黄一起采集验证中药。

    未来的中科院院士黄鸣龙,早前也是赵嫡黄的学生,一封电报就把人从德国叫回来了。

    至于到火车站接黄鸣龙的赵墀熊,未来也是个厉害人物,此人是日本帝国大学的药物学硕士,后在台北创办新生制药公司。他还是未来美国华生制药公司的董事长,21世纪全美第三大药厂华生制药的老总,正是赵墀熊的儿子赵宇天。

    当然,此时赵宇天还没出生,因为赵墀熊还没和许华结婚。

    恩,这次许华也来了。

    许华是新亚制药公司老板许冠群的妹妹,中法大学药物学专业毕业,美国华生制药的“华”字,就是许华的“华”。顺便一提,许冠群的儿子、许华的侄子许庆瑞,未来将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众人坐着江轮前往重庆,一路上,许华的目光都停留在赵墀熊身上,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许家和赵家是世交,又是生意合伙人,赵嫡黄对两个小辈之事乐见其成。

    江轮甲板上,赵嫡黄对张辅忠说:“无,这次要多靠你了!”

    张辅忠道:“齐心协力,为国尽瘁而已。”

    张辅忠曾经也是赵嫡黄的学生,此君利用业余时间,自修德、英、日三国外语,还热衷于参加罢工罢市罢课活动,在老蒋“清党”之后就脱离了国党,前赴德国柏林大学进修,导师是德国化学家曼涅希。

    张辅忠现在担任五州药厂的第二制药厂厂长,并在交通大学、同济大学和中法大学任教。就算没有周赫煊帮忙,他也会带领学生成功仿制磺胺嘧啶,还先后仿制了维生素b1、痢特灵等30多种西药当然,这都是后话。

    为了请来张辅忠,周赫煊拿出20万元补偿五洲药厂,若非看在为国为民的份上,五洲药厂那边根本就不放人。

    说到五洲药厂,就不得不提项松茂先生。

    项松茂是江浙地区的大资本家,横跨多个工商业领域,担任上海13家公司董事。九一八事变后,项先生公开登报声明,他旗下的公司绝不进口日货。同时,他将自己企业的全体员工,编组成义勇军第一营,自任营长,聘请军事教官严格训练,每个员工下班后都必须集训一小时。

    一二八淞沪抗战时,项松茂赶制药品提供给中国守军,并亲自组织员工参加上海保卫战。一二八事变发生的第三天,项松茂和旗下11名员工,即遭到侵华日军的杀害。

    张辅忠和项松茂乃是至交好友,他当年到德国进修化学,就是项松茂出钱资助的。

    而今项松茂已经被日寇杀害六年多,张辅忠眼看上海不保,不愿留在上海当亡国奴。接到周赫煊和恩师赵嫡黄的邀请,立即就收拾行囊举家搬走,如果能大量生产磺胺药,也算是变相完成好友项松茂的未尽之志了。

    张辅忠不仅自己去重庆,还带来了八位学生,都是有实际研发制药经验的在校高材生。

    赵墀熊的女朋友许华,也是张辅忠的学生之一。不过许华在中法大学念的是专科,只听过张辅忠讲课,没有接受过单独指导,她主要是追随男朋友而来。

    赵嫡黄又问黄鸣龙:“鸣驹怎么没有回来?”

    “他在奥地利做一个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期,等研究完成就回国。”黄鸣龙说。

    黄家有三兄弟,分别为黄鸣鹄、黄鸣驹和黄鸣龙,都是药物学方面的专家,人称“黄氏三杰”。

    黄鸣鹄专门钻研中药学,对《本草纲目》研究极深,还是上海万国运动会的长跑冠军。黄鸣驹则是中国近代毒物分析化学奠基人,而黄鸣龙则主攻有机化学和化学制药。

    民国时候的精英知识分子,都是沾亲带故一出一大堆。

830【故人】

    来到重庆的化学、医药人才足有32人,其中有些还带着家属,满打满算共有57人之多。

    周赫煊亲自前往朝天门码头接待,准备用自家的小江轮,载着他们去周公馆歇息。人太多了,周公馆显然安置不完,但隔壁的刘湘和李根固公馆可以借来用用,反正那两家的房子空了大半。

    轮船到港,周赫煊老远就看到钟观光,旁边那小老头应该是赵黄。(多谢书友提醒,上一章把赵黄的名字弄错了。)

    众人踏上码头,随时行李就放了满地。

    队伍里的年轻人颇为激动,俱都把目光投到周赫煊身上,显然周先生是他们的偶像。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扶着颤颤巍巍的钟观光走来。钟观光已经快满70岁了,气色不是很好,他拉着周赫煊的手说:“明诚啊,一别经年,想不到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聚。”

    周赫煊只能安慰说:“老先生不要悲伤,只要我们坚持抵抗,中国就还有希望。”

    “唉,”钟观光摇头叹息一声,又咬牙咒骂,“若非张自忠当汉奸,平津也沦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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