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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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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临时搭建的粥棚前,成千上万的难民排队前进。他们抱着破烂的饭碗,盯着酷热的太阳,浑浊的眸子中闪着一丝企盼,不时有人垫着脚朝粥棚张望。

    偶尔出现插队者,便被青帮混混给暴打一顿。这些混混都是被请来维持秩序的,你还别说,他们以前虽然混账,但对做善事却颇为积极既有工钱可赚,又感觉脸面有光。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儿,闻着远处飘来的米饭香味,忍不住咽口水说:“哥,我饿。”

    “就快到俺们了。”黄子明摸着弟弟的头安慰。

    这次春季暴雨的主要受灾区,位于山东南部。而黄子明则是章丘陈家庄人,他的老家并未受灾,但还是必须得出来逃荒要饭。

    自从张宗昌占领山东以来,一直穷兵黩武,不要命的扩充军队。有的说张宗昌麾下雄兵10万,有的说20万,还有的说30万。至于到底有多少兵,连张宗昌自己都不清楚。

    军队需要钱来养活,张宗昌是养不起那么多兵的,所以此时的山东兵军纪极差。一旦领不到军饷,士兵们便在老百姓身上打注意,惯以“剿匪”的名义,部队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

    山东兵的“剿匪”宗旨是:三光、两翻、一空。

    鸡鸭猪羊全部杀光,骡马牛驴全部拉光,门窗壁橱全部拆光,是谓三光;翻查箱子柜子,翻挖院室砖地,是谓两翻;能拿走的全拿走,不能拿走的全扔掉,使家家户户空无一物,是谓一空。

    除了烧杀抢掠,士兵买东西从不付钱,士兵坐车从不买票。如果敢向他们要钱,轻则斥骂,重则毒打。士兵们非常形象的自我总结道:“妈拉巴子是免票,后脑勺子是护照。”

    张宗昌喜欢用白俄兵,每次打仗都把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白俄兵当前锋。白俄兵们一冲锋,敌人立即吓得四散奔逃,简直如天神下凡。

    可白俄兵的待遇比中国兵还差,他们又喜欢喝酒。每次喝醉后满街乱窜,见到男人就打,见到女人就奸,见到财物就抢,把山东老百姓祸害得够惨。

    除了军队作乱,张宗昌在山东的税捐也空前绝后,各种苛捐杂税共有60多种。田赋、契税、牙税这些正当税目且不说,还有富绅捐、军鞋捐、娼捐、戏捐、狗捐、鸡捐、锅头捐、修张宗昌生词捐、修张宗昌铜像捐……

    也即是说,你养鸡养狗,家里有锅有灶,那都给张大帅交税。去年张宗昌甚至搞出一个“粪捐”,你拉屎都要收税。时人写对联讽刺曰:“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除却屁无捐。”

    跟张宗昌比起来,褚玉璞简直称得上爱民如子。

    黄子明以前还算富户,家里有六十余亩田地。可去年被一帮士兵强行“剿匪”,不但抢光了他家存粮和钱款,拆光他家的房子大院,甚至把地里的庄稼都一把火烧光。

    为了活命,黄子明带着全家四处乞讨,后来又加入红枪会。当时他所在的坛口,会众足足上万人,甚至还策划着攻打县城。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便有叛徒告密,红枪会兄弟被军队杀得死伤大半。

    黄子明的父母妻儿都死在那场混乱中,身边只剩下八岁的幼弟。

    “是谁放的粥?”施粥人问道。

    黄子明回过神来,连忙说:“济民会放的粥,俺会记着老爷们的好。”

    施粥人满意地点头,笑着在他碗里添了一勺,告诫说:“一天两顿,一顿一碗,别想着吃完了再来蒙骗。”

    “记着了。”黄子明赔笑道。

    碗里的粥很稀,但没掺沙土,也算是有良心。虽然吃不饱,却也饿不死,勉强可以吊命。

    “哥,这粥真香。”小男孩儿一口气就把粥喝光,捧着碗回味无穷。

    黄子明只喝了几口,把剩下的全交给幼弟,笑道:“没吃饱吧,把这些也喝了。”

    小男孩儿盯着粥咽口水,但却懂事地说:“哥,俺不饿,你吃吧。”

    “快喝掉!”

    黄子明硬塞到弟弟手里,嘱咐道:“俺听本地人说,有个周先生办了很多义学。在学校里读书吃饭都免费,明天哥就带你去报名,你要好好念书,知道不?”

    “那你呢?”小男孩儿问。

    “俺要回老家,找混世魔王报仇!”黄子明咬牙切齿道。

    混世魔王就是张宗昌的外号,黄子明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回山东开坛,自己当坛主搞红枪会,拉起一票人马跟张宗昌死斗。

    如今张宗昌的大部队都在南方打仗,老窝里兵力空虚,正是开坛的好时机。不像去年,红枪会搞得轰轰烈烈,山东各地会众加起来近十万,可还是被张宗昌给剿灭了。

    “施粥的老爷来啦!”

    突然有人大喊。

    黄子明起身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忧心忡忡地走前面。后头跟着几个中年和老头子,那些家伙说说笑笑,搞得就像郊游踏青一般。

    特别是有个梳小辫子的,居然微笑着朝灾民挥手,一路大喊道:“我叫魏子文,人称魏小辫子。各位山东的乡亲既然来到天津,我魏小辫子就该尽地主之谊。大家吃好喝好,山珍海味没有,但大米粥管够。谁要是在天津饿死了,我魏小辫子就不是妈生爹养的。”

    周赫煊哭笑不得,任由魏子文邀名胡闹。他径直朝粥棚走去,见这里的米粥还过得去,便没再多问,抬头望向众多的灾民。

    “咦,那边是怎么回事?”周赫煊眉头紧皱,指着远处躺着的十几个灾民问。

    一个青帮混混说:“回周爷,那些都是病重的,已经走不动了。明天收尸队就要来清理,他们的活很熟,不会搞出瘟疫,您放心吧。”

    “放心个屁!”

    周赫煊没好气道:“通知灾民,所有生病的,全都过来登记报道。那些病倒的也都送去医院,钱由我来出。”

    “周爷仁义!”混混肃然起敬。

    这话传下去后,立即在灾民中引起轰动,将近五分之一都说自己有病。周赫煊对此头疼不已,只能无视那些伤风感冒的,集中救治病情严重之人。

    黄子明默默旁观片刻,才走向周赫煊,抱拳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我叫周赫煊,有什么事吗?”周赫煊问。

    “大恩不言谢,日后自会报答。”黄子明深鞠一躬,随即转身离开。

139【以工代赈】

    周赫煊忙着赈济灾民,天津的某些名流还在盯着舞厅狂怼。

    包括王吕元、潘守廉、严修、华世奎、赵元礼等人在内的,十二位天津社会“有心世道者”,以道学家的口吻劝说饭店取消舞厅,以维持道德风化。

    他们在公函中说道:“于大庭广众下,男女偎抱,旋转蹲踢,两体只隔一丝,而汗液浸淫,热度之激射,其视野合之翻云覆雨,相去几何?”又云,“始犹借资游观,继则引诱中国青年女子,随波逐澜,是**,大启自由之渐,遂开诲淫之门。”并辱骂倡导及赞同跳舞者“不遭天谴,亦受冥诛”。

    这些家伙骂就骂吧,居然还登报叫嚣,简直没完没了,闹了一两个月都不见消停。

    周赫煊看了报纸,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真名在《大公报》上回喷:“我听说北平的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也有很多上等人在那里搂抱跳舞,那边的**就比天津好些?你们倒是去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骂啊!如果真的吃饱了没事干,就捐款赈灾去,天津城外有无数灾民饿着肚子呢!”

    北平的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出入那里的要么是北洋高官,要么是外国政要。道学家们自然惹不起,他们只敢在天津发牢骚,脑子进水了才去招惹贵人们。

    周赫煊一跳出来讽刺,立即就引起道学家们群起而攻,其中赵元礼骂得最狠:“周赫煊其人,名为学者,实为文妖。办学赈灾,皆不过邀名之举。此人专擅钻营弄巧,先后投靠褚玉璞及张学良,以为进身之阶。后南下鼓吹妇女解放,靠卖肚兜大赚其财,当今中国寡廉鲜耻者,无出其右。吾尝言,字如其人,见字如见人。周氏书法奇丑无比,堪比三岁蒙童,此人品行亦应如此也,难入道德者之目。”

    赵元礼是谁?

    天津四大书法家之一,天津近代诗坛三杰,就连李叔同都是他的学生。

    赵元礼称得上天津老派文人的代表人物,而周赫煊又是新近崛起的知名学者。两人在报纸上互喷,立即吸引来无数读者目光,他们各自身后的支持者也加入骂战。

    周赫煊在《大公报》回应道:“赵元礼先生是大书法家,好像曾经说过:练字先要练人,做人要老实本分,做事情要严谨,心正才能字正。我承认我的字写得差,按照赵先生的理论,我的人品也应该很差。但现在,我这个没品之人,正在竭尽全力赈济灾民,赵先生道德高尚,是否也该慷慨解囊呢?您的德行如此正直,总不会对灾民视而不见吧?”

    赵元礼很快便说:“赈济灾民乃小义,捍卫风化实为大道,不可顾小义而舍大道也。老朽家财不丰,但也知道义,已为灾民捐献一百元,聊表心意。”

    周赫煊直接开喷:“你他娘的,这两个月在报纸上花钱登骂人文章,恐怕就不止花费100块吧?真拿得出手!”

    脏字一出,读者绝倒,原来周先生也骂娘啊。

    赵元礼看了报纸后气得吐血,连忙又派人捐赠500元,这才继续写文章:“斯文扫地,读书人怎可出口成脏?我写的文章见报,自不需费钱,反而还会收到报馆的润笔之资。”

    周赫煊讥讽道:“那你就是借反对跳舞,邀名赚钱呗。”

    赵元礼这次只回了四个字:“不可理喻!”

    ……

    少帅府。

    “哈哈哈哈哈!”

    张学良大笑不止,放下报纸说:“骂得好,这种老顽固就该骂。”

    张学良属于舞场常客,前几天刚在舞会上认识赵四小姐,两人已经眉来眼去勾兑上了。那些老学究反对跳舞,不正是在打少帅的脸吗?周赫煊这次算帮他出了口闷气。

    “骂不醒的,他们还以为自己在维护道义呢。”周赫煊无奈地说。

    张学良道:“你那个济民会搞得不错,我以私人名义捐款5000,也算是为老百姓出把力。不过政府拨款就别想了,这个真的很难。”

    北洋政府的财政已经爆炸了,财政部长愁得直接辞职不干,还是回天津做寓公潇洒。公务员好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北大的教学拨款自然也欠着,讲师教授们艰难度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税没法收!

    就拿直隶省(河北)来说,这是最靠近中央的省份。可税捐钱款,全都进了褚玉璞这个省长兼督军的腰包,其他省的税收那就更难。

    张作霖倒是有东三省地盘,但张作霖是张作霖,北洋政府是北洋政府,你别指望着老张拿自家银子填窟窿。

    所以北洋政府前几任总统和总理,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找洋人借款。但如此做法,却每每遭到政敌攻击,最后闹得灰头土脸下台。

    周赫煊说:“政府财政困难,我自然知道。但眼下来自山东的灾民越来越多,一味赈灾也不是办法。”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张学良问。

    “只能找六帅你了。”周赫煊说。

    张学良指着周赫煊调侃道:“你呀,明明是一个学者,却操着内阁总理的心,要不干脆从政吧。”

    周赫煊连连摇头:“现在当内政官,就是给督军们做夜壶。尿急的时候拿出来用用,尿完了就扔床底下不管不顾。”

    “哈哈哈哈,这个比喻大妙!”张学良拍手赞叹。

    周赫煊正色道:“六帅,我的想法是,由政府出面牵头,搞一些市政大工程。如此以工代赈,既发展了社会,又赈济了灾民,让他们有活干。”

    “以工代赈,这倒是个好法子,”张学良颇为欣赏地说,可随即又无奈道,“这事你得去找褚玉璞,天津是他的地盘。不过嘛,我估计他是顾不上的。”

    褚玉璞以前是张宗昌的部下,别的没学会,苛捐杂税学得有模有样。如今直隶各县的税收越来越重,搞得民间红枪会组织蔓延起来。周赫煊在上海卖内衣的时候,直隶成安县还爆发了武装起义,红枪会直接杀入军队驻地,抢了军火后开仓放粮,闹得轰轰烈烈。

    这些红枪会成员,大部分属于老实巴交的农民,都是被军阀逼得造反的。

    想要褚玉璞以工代赈?呵呵,他不在灾民身上收税就谢天谢地了。

    周赫煊笑道:“我是说,以中央政府的名义,联合天津租界的各国董事会,启动海河水利工程。”

    “又关洋人什么事?”张学良常年在东北,不知道天津这边的情况。

    周赫煊解释说:“天津海河数百年来一直泛滥,不仅泥沙淤塞妨碍港口通行,而且海水倒灌导致大量良田变成盐碱地。从晚清时候到四年前,海河已经进行了五次大规模的河道整治工程。其中洋人也出了不少力,因为港口淤塞会对他们造成很大损失。上一次海河整治已经是几年前的事,算算时间,差不多又该规整规整了。”

    张学良眼睛一亮,拍手道:“这个办法好!即繁荣港口,又惠泽百姓,还能赈济灾民。赫煊啊,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张学良是真的服了周赫煊,上次周赫煊给他出离间计,他跑回去跟老爹一说,张作霖随即哈哈大笑,直言“英雄所见略同”。原来张作霖已经在离间了,去年秋天就秘密联系常校长,现在南边的北伐势力已经乱成一锅粥。

140【义演】

    时至五月,第二次北伐战争打得如火如荼。

    武汉国民政府进军河南,冯玉祥师出潼关,双方约定在中原会师。

    面对三面围攻(奉军也在打他),吴佩孚兵败如山倒,率领残部西逃入川,投奔了四川土皇帝杨森,曾经煊赫一时的直系军阀就此覆灭。

    而河南还有几支张学良的嫡系部队,本来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不得不面临南北夹击。张学良顾不上帮忙牵头“以工代赈”,连夜赶赴前线,亲自指挥河南的战斗。

    冯玉祥的西北军实在太强了,麾下各部都有我党人员担任政委,而且纪律严明,于百姓秋毫无犯,得到人民群众的热烈支持。张学良的新军也算奉系精锐,但遇到西北军还是节节败退,把张学良愁得整天睡不着觉。

    张作霖也头疼不已,他倒是把北伐势力弄分家了。可万万没想到,一分为二的北伐军也如此强势,好不容易占领下来的大半个河南,如今眼看着就要拱手送人。

    至于咱们的常校长,在宣布成立南京国民政府后,就一直把精力放在“清党”上,暂时没有掺和两边的战斗他也在坐山观虎斗。

    河南战事激烈,河北和山东却出现大旱征兆,近段时间滴雨未降,田地里种下的粮食都干枯发黄了。

    冀、鲁两省红枪会组织死灰复燃,并成燎原之势迅速蔓延。隔三差五便有起义爆发,杀土豪分粮食且不说,好些州县的政府驻地都被攻破。

    越来越多的逃难灾民云集天津,好在其中大部分只是临时歇脚,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乃是东北。自晚清以来,几乎已经形成传统,只要山东大灾,灾民们便拖家带口往东北跑,是谓“闯关东”。

    张学良不在天津,以中央名义联合洋人“以工代赈”的办法无力进行。周赫煊只得尽最大努力,给灾民们提供救命粮食。

    由于灾民数量实在太多,那些生病的已经顾不得了,周赫煊只能狠下心肠视若无睹,任其自生自灭。天津的收尸队,每天至少都要收走两位数的尸体。

    济民会初期筹集的善款,此时已然用去大半,周赫煊只得登报呼吁募捐,勉强维持而已。

    ……

    天津,北洋戏院。

    这里热闹非凡,戏迷满座,跟城外地狱般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孟小冬扮演的李克用,正捋着长胡子唱道:“孤与贤弟叙一叙旧根由。忆昔当年五凤楼,文武百官庆贺千秋……摔死了国舅段文楚,唐王一怒要斩人头。自从那年分别后,今日里相逢在北州。”

    “好!”

    台下掌声如雷,叫好声四起。

    《珠帘寨》是一出传统戏目,李克用本为净角。后来谭派名家谭鑫培重新编演,以老生扮李克用,结果大获成功。

    孟小冬此时已融汇谭、程两派技艺,深得两家精髓。她不开口则已,开口便一鸣惊人,那唱腔美得令观众陶醉。

    “好!”

    婉容也拍手大赞,连旁边的周赫煊都不顾,一个劲儿地盯着孟小冬看。

    《珠帘寨》演出结束,又是四大名旦之一的荀慧生,登台表演《打渔杀家》。荀慧生唱的是刀马旦,不但扮相妩媚漂亮,而且身手利索,打斗戏令人赏心悦目。

    这是场慈善义演,除孟小冬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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