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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作人质。”
好一个前朝旧例!
这就是汉朝那些皇帝,战死了不知多少汉人健儿。耗费了多少国力,所换来的臣服。
这所谓的臣服,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拓跋力微只用表面上的臣服,用几只牛羊的进贡,再加上几个不稀罕的儿子,就换来了鲜卑人免于覆没,他的小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呢。
只可惜,颜良不是前朝皇帝,岂能为了一点虚名。做这么一笔亏本的买卖。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火涌上心头,当场就要发作。将独孤楼莫拖出去宰了。
正当这时,徐庶眼珠子一转,却忽然道:“陛下,既是拓跋力微已然知罪。陛下胸怀四海。何不给拓跋力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度的容了他的称臣归顺呢?”
“嗯?”颜良一奇,压住怒火,望向了徐庶。
徐庶眼眸中闪烁着诡色,向颜良暗暗点头,明显在使以眼色。
“元直深知朕的心思,明知朕不会放过鲜卑人,却还劝朕纳了拓跋力微的求降。这其中,他必然另有计策吧。”
颜良和徐庶君臣一心。很快就体察到了徐庶的用意,心思一转,那几乎要爆出的怒焰,瞬息间就给他压了下去。
“元直言之有理,既然拓跋力微已经知错,那朕就不跟他计较,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颜良的语气变得平和起来。
独孤楼莫大喜过望,连忙向颜良叩首,再三拜谢颜良的圣恩,盛赞颜良那容纳四海的胸襟。
颜良话锋一转,却又道:“拓跋力微若果真知错,欲真心归降,他就该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独孤楼莫面露茫然,一时未解颜良之意。
徐庶咳了一声,不悦道:“连诚意也不懂么,我大楚这么多将士,远征塞外,本来都抱着灭了鲜卑,立功得赏之志而来,若就这么撤兵回国了,他们的赏赐谁人给出?”
徐庶这是在勒索,索财。
独孤楼莫恍然大悟,忙是讪讪笑道:“臣明白了,我家拓跋大人说了,只要陛下能答应咱们的求降,拓跋大人愿意拿出十万只羊做为劳军之礼,先行献于陛下。”
十万只羊,不小的一个数目呢,看来这拓跋力微为了求取颜良退兵,可是不惜下了血本。
“陛下,拓跋力微如此有诚意,臣以为可以原谅他了。”徐庶转向颜良,拱手进言。
颜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摆手道:“既是如此,那朕就恕了拓跋力微之罪,纳了他的称臣归顺,只要他的十万只羊一到,朕犒赏了将士,马上就班师南归。”
独孤楼莫大喜万分,对颜良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颜良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对独孤楼莫安抚了几句,打发他回往铁山城,去向那拓跋力微复命。
独孤楼莫不敢久留,赶紧带着颜良的亲笔回书,急匆匆的赶回了几十里外的白道城。
白道城中,拓跋力微和那些鲜卑贵族头领们,早就等的焦头烂额,巴巴的指望着独孤楼莫,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倘若这场战争再进行下去,不用楚军大举进攻,他们鲜卑人自己就会为了争水草地开战,自己杀个血流成河了。
如果颜良不答应他们的请降,拓跋力微别无选择,只有率领着他的部众,通过阴山口遁往漠北了。
一旦退往漠北,就等于弃了经营多年的漠南,他西部鲜卑只怕和匈奴一样,很快也将退出历史舞台。
“报,独孤头领回来了。”斥候兴冲冲匆入牙帐,大叫道。
拓跋力微腾的跳了起来,急道:“快,快传他进来。”
片刻后,独孤楼莫带着一脸的喜色,匆匆而入。
“怎样了,那颜良可答应本在人的称臣?”未等独孤楼莫喘口气,拓跋力微就迫不及等的问道。
“大人,那颜良果然中了大人的计,答应了咱们的称臣请降。”
牙帐中,拓跋力微和众贵族们,无不松了一口气,仿佛于绝望之前,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过,那颜良却要求大人先献给他十万只羊,作为劳军之礼。”独孤楼莫叹道。
“十万只羊!这个颜良可真是贪婪。”拓跋力微倒吸了口凉气,眉头微微一皱。
十万只羊对于他来说,虽不算伤筋动骨,但也足以相当于割肉了。
独孤楼莫劝道:“大人啊,十万兄羊虽是个不小的数目,但若能换取颜良退兵,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机会,属下以为也值了。”
拓跋力微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心中权衡着利弊。
沉吟半晌,拓跋力微咬牙道:“好吧,颜良要十万只羊,本大人就给他十万只,若能骗得他退兵,来年本大人恢复了元气,率军南下入塞,大不了再加倍抢回来便是。”
“大人英明。”独孤楼莫直紧盛赞。
拓跋力微面朝向了南方,狰狞的脸上钩起一抹阴笑,“颜良啊颜良,你终究还是一个贪婪之人,总有一天,你会你的贪婪,付出沉重的代价,嘿嘿~~”
……
白道城,御帐。
打发走了独孤难楼,御帐之中,再无外人。
“元直,你明知朕要灭了鲜卑,却还劝朕接受拓跋狗贼的称臣,说吧,你有什么妙计?”颜良将目光转向了徐庶。
“知臣者,陛下也。”徐庶拱手一笑。
接着,他便站起身来,来到了地图前,手指往阴山方向一指。
“陛下请看,如今拓跋力微已是内忧外患,只怕他死撑不了多时,必会选择率数十万部众,从阴山口逃往漠北。漠北广阔,万里之疆,一旦他逃往此地,茫茫草原,我们就再难聚歼他了,若如此,岂非留下了无尽的后患。”
颜良盯视着地图,咀嚼着徐庶之言,不禁微微点头。
“元直所言极是,不能让拓跋力微逃往漠北,斩草要除根,朕必须将他聚歼在漠南!”颜良斩钉截铁道。
徐庶顺势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但眼下拓跋力微尚有兵四万,又依托于铁山城,我以六万骑兵,就算是强攻,也未必能拿下铁山,若将这战事拖下去,最后只能是逼着拓跋力微远遁漠北。所以,臣才心生一计,何不借着拓跋力微请降,行一招险棋呢?”
行一招险棋?
颜良剑眉微凝,扫视地图,蓦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人大胆的念头。
“元直,你的意思,莫非是借着纳敌请降之名,放松拓跋力微的警剔,另遣一军绕过铁山,直奔阴山,将阴山口一举堵住?”
徐庶呵呵一笑,欣然道:“臣正是此计,拓跋力微全军皆在铁山,阴山口必然兵力空虚,我军奇袭必可得手。而今鲜卑人心不稳,内斗重重,一旦听闻阴山口失陷,必定人心崩溃,那时陛下再起大军总攻,南北夹击,必可一举荡平敌寇。”
徐庶用慷慨的语气,道出了他的妙计。
颜良精神大作,几步来到地图前,紧紧审视着去往阴山的路线。
那铁山城虽位于通往阴山的正面大道上,但四面尚有几条偏僻之路,可绕往阴山口,徐庶之计有着可行的地形基础。
拓跋力微不敢绕过白道,袭击颜良后方,那是因为颜良在后方沿路,都筑以了堡垒,拓跋力微就算绕了后路,也将无用武之地。
铁山城则不同了,鲜卑人逐草而居,并无筑城的习惯,楚军此去迂回袭击阴山口,只要能避开大道,便将一路畅通无阻。
如今拓跋力微都到了求降的份上,说明他内部已经窘困之极,逼他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地图,倘若此计能成,确实可以一举摧垮鲜卑人的抵抗意志。
沉吟半晌,颜良英武的脸,陡然决毅,昂然喝道:“来人啊,速将赵子龙传来见朕。”(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四章 复活的辉煌军团
“臣拜见陛下。”赵云步入御帐,拱手一拜。
颜良招手令赵云近前,语重心长道:“子龙啊,朕今传你前来,乃是有件重任,要交给你,不知你可有这个胆量。”
赵云身形一动,慨然道:“上天入地,刀山火海,云有何可惧。”
“好,不愧是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颜良豪然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朕打算你率一支轻军,绕过铁山城,直奔阴山,给朕把阴山口堵住,让拓跋力微那条胡狗,休想逃往漠北。”
“臣愿领此命。”赵云毫不犹豫,一口领命,眉宇间甚至还燃起兴奋的火焰。
“子龙将军,阴山有数十万鲜卑人,你此番为保证行动隐密性,只能带三千轻骑,这一次的任务可是有风险的,你可要想清楚。”徐庶提醒道。
赵云身躯挺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自信和无畏。
他正视颜良,毅然道:“古有霍去病马踏匈奴,今云有机会踏平鲜卑,成就不世之功,大丈夫生当如此,纵然是战死沙场,云也无所遗憾了。”
“好一个大丈夫生当如此!”颜良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拿酒来。”
左右急将两碗御酒,奉上前来。
颜良步下阶前,将一碗酒亲自递于赵云,举杯慨然道:“朕有子龙这般大将,实在朕之所幸,大楚之所幸,来。朕以此酒为子龙践行,祝你马到功成,为朕踏平鲜卑。立下头功。”
说罢,颜良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赵云生平很少饮酒,但这一碗天子所敬壮行之酒,赵云焉能拒绝,遂是仰起头来,欣然而尽。
酒饮尽。颜良传下旨去,给赵云挑选三千精锐的骑兵,并从数以十万匹的战马中。为赵云挑选三千白马。
当年赵云在公孙瓒麾下时,统帅白马义从,杀得胡虏闻风丧胆,可惜界桥一役。灭胡无数的白马义从。却给袁绍这个世家公子所灭,颜良甚觉可惜。
如今,颜良再度集结白马,让赵云重新组建白马义从,为的就是复活那支辉煌的军队。
试想一下,当年纵横草原的白马义从,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阴山,出现在胡虏的老巢时。会给鲜卑胡虏带来何等心理上的重创。
三千匹白马,迅速的抽调完毕。赵云择了三千精骑的骑士,率领着这支白马义从,趁夜离开了白道城,绕道东北,向着阴山口而去。
赵云率领着奇袭之军出发,颜良这边也没有闲着,而是继续装出一副纳降的假象,为赵云的奇袭做掩护。
一天后,那独孤楼莫率领着千余鲜卑人,驱赶着十余只羊,源源不断的从北面,来到了这白道城。
“这个拓跋力微,为了换取朕退兵,看来他是下了血本了,哼,白送的东西,朕岂能不要。”
颜良也不客气,十万只羊照单全收,一只都不少。
凭空得了十万只羊的巨财,颜良当然不能吝啬,直接拿出五千只来,杀羊煮肉,犒劳白道城的六万将士。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白道城中如过年一样热闹,满城都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六万多将士顿顿吃肉,天天啃骨头,喝肉汤,生活过得是有滋有味。
尽管颜良善待将士,但像这样,整整三天,顿顿饭不是烤全羊,就是水煮羊肉的生活,还是前所未有。
将士们吃得爽,精神愉悦,斗志自然愈加高涨,对颜良这位大方的皇帝,更是感激不已。
这三天的时间里,那独孤楼莫也一直逗留在营中,陪吃陪喝陪笑,讨好取悦着颜良,甚至还几次三番亲往楚营,犒劳楚军将士。
独孤楼莫满以为,把颜良哄高兴了,大楚将士吃饱喝足,心里边痛快了,颜良就能带着这班瘟神,赶紧打道回府,撤出草原,让他们鲜卑人可以喘一口气来。
独孤楼莫却万没有想到,颜良用鲜卑人献上的好酒好肉,喂饱了三军将士后,养足了他们的精神,就等着宰光鲜卑人。
“陛下啊,我家拓跋大人,这下算够有诚意吧。”御帐中,独孤楼莫奉着酒,陪着笑问道。
颜良哈哈大笑,喝着酒道:“够诚意,当然够诚意,拓跋力微看来还有得救,朕给他这个机会是给对了。”
“但不知,陛下御驾,打算何时还朝呢?”独孤楼莫试探性的问道,他自然是巴不得颜良赶紧卷铺盖走人。
“放心吧,朕的将士们吃好了,不日就会班师。”颜良又狠狠的啃了一口肥美的羊腿。
独孤楼莫暗喜,赶紧又向颜良敬酒陪笑,心中却在冷笑:“姓颜的,你好好吃吧,我大鲜卑这十万只羊,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加倍从你的楚国里抢回来,嘿嘿~~”
白道城中,酒气熏天,肉香弥漫,六万楚军将士们在胡吃海喝。
百里之外的山道间,赵云和他的三千奇袭勇士,却在顶着刮面的寒风,匆匆的疾行。
塞外虽广为草原,但却并非一马平川,处处都是草地,除了草原之处,亦有山川险峻之地。
赵云所走的这条间道,就是通往阴山的一条险道。
鲜卑人纵横草原,以骑兵行路为主,有平坦的草原大道,自然不会走这崎岖的山路谷道,故这一条道虽处鲜卑腹地,但素来却人迹罕至。
赵云选这条道,正是为了避开鲜卑的耳目。
如今深秋已过,天气愈寒,塞外的气温更是冷得比中原更快,此刻时已近夜,整条山谷中是寒风呼啸,刮面如刀。
三千将士都裹紧衣甲,顶着寒风,毫无怨言的前行。
由于谷道难行,一面为峭壁,另一面为深谷,赵云不得不令全军下马,牵着马来小心行路。
尽管如此,却仍不时的有倒霉的士卒,坠落山谷,摔得粉身碎骨。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赵云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彼此相靠在一起取暖,吃些取身带的肉干和胡饼充饥。
休息不到一个时辰,赵云便下令起程,全军打起火把,继续赶路。
此间距阴山已很近,虽说这条道很偏辟,但难保不会有个别鲜卑人,误打误撞上赵云的这支军队,提前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赵云必须马不停蹄,赶在鲜卑人有所察觉前,杀到阴山口。
火光点点,沿着山道绵延,黑夜之中,形如一般火龙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山风愈寒,夜色愈暗,士卒们掉进山谷中的机率就更频繁。
身前身后的那些士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袍,惨叫着坠落入深不见底的谷中,他们没有多过的悲伤,更没有恐怖,只轻声一叹后,就头也不回的继续迈步前行。
一夜的艰难行军,约有三十余名士卒,不小心坠死于谷中。
天亮时分,赵云率领着他疲惫不堪的军队,终于走出了这道山谷。
驻马远望,前方已是一马平川,茫茫草原的那一头,一道山脉斜卧于云间。
赵云沧桑的脸上,难抑兴奋,他知道,那道山脉便是鲜卑人的圣山,阴山山脉。
山前的草原上,数不清的帐篷,星罗其布的座落在山脚下,一片片的牛羊,如朵朵云团一般,在草原上飘来飘去。
这里便是西部鲜卑的老窝了,诸部中大多数的青壮年,都被调往了铁山前线,这里留下来的,多是老弱妇孺。
谷口一带,看不到任何鲜卑骑兵踪影,显然这些胡虏,丝毫没有觉察到,一支楚军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他们的家门口。
赵云跃马横枪,高喝一声:“全军上马,杀入草原,随本将拿下阴山道口!”
三千疲惫的将士,斗志昂扬而起,尽皆上马,追随着赵云冲入了草原。
铁骑滚滚,向着远端的阴山,飞奔而去,转眼间,三千骑兵就逼近了鲜卑人的聚居之地。
“楚国骑兵,是楚国骑兵来啦!”
“怎么可能,楚人不是在白道吗,怎可能出现在阴山?”
“拓跋大人呢,难道他的兵马都覆没了吗?”
“快路啊,楚人杀过来啦。”
……
数十万人聚居的鲜卑营地,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所有人都无法相信,楚军竟如神兵天降一般,神奇的杀到了他们家门口。
而当楚军逼近,当他看到那清一色的白马军团时,那此沉埋于心底,关于白马义从的种种恐怖记忆,更是吓得他们肝胆俱裂。
数十万鲜卑人,如受惊的羔羊一般,轰然而散,抱头鼠窜。
赵云率领着三千白马义从,如虎狼羊圈,长驱直入,一路无人可挡,不知将多少撞上来的鲜卑人,辗压在铁蹄之下。
楚军完全有机会,把鲜卑人杀个血流成河,一举毁了他们的阴山营地,但他们却忍住了强烈的杀机。
赵云一直都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任务非是大开杀戒,而是夺取了阴山道口,堵住鲜卑人北遁漠北的道路。
只要拿下了阴山道口,几十万号鲜卑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任由大楚宰割。
三千白马义从,如入无人之境,轻松的穿过遍野的营落,直奔阴山道口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五章 一介胡狗,也敢使诈!
铁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