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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莫名的狂热。特莱特、波文、萨尔科莫,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都隐隐浮现了雷恩的影子,自然这些事情和雷恩都有甩不脱的关系。国家安全部继承了档案部遗留下来的职权,可以调阅许多记录和档案,当传出波文刺杀特莱特的消息之后,伯特利立刻就亲自去皇家监狱,调阅了事发前一个月左右的记录,在其中就发现了雷恩的名字。
这么说来,波文也是雷恩的人。雷恩为什么要让波文去刺杀特莱特?难道是因为特莱特和波文之间产生分歧从而使雷恩想要杀他灭口吗?应该不是,特莱特被抓进去之后还是拼命的鼓吹民权和民族崛起这套理论,他和雷恩不可能有矛盾,至少在短时间里不会有。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了许多可能都被自己否决之后,他终于明白了,波文刺杀特莱特的目的是利用贵族和皇室之间对立的立场,逼迫皇室将将特莱特释放出来,同时加剧贵族和皇室之间的矛盾。这就是伯特利推断出来的猜测,就像很多时候人们在猜度一个人时,总会下意识的用最恶目的来推断一个人的行为。
一个小偷偷了一个面包,人们推断他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却对不会猜测小偷偷取面包是为了救济失去了生活来源的孤苦老人和孤儿。这是人类的天性,是骨子里丑陋的本质!
一抬眼书房就近在咫尺,波特来瞥了一眼管家,“送一壶绿茶来。”
绿茶这个东西也是伯特利这段时间才开始接触的,雷恩喜欢喝绿茶在国家安全部不是什么私密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也尝试过。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东西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哪怕是尼采那个狗腿子,喝起绿茶来都像是要他的命。
这个和贵族们的饮食习惯有关系,贵族们更喜欢甜一些和口感饱满的味道,生涩的绿茶并不是他们的钟爱。
伯特利开始尝试喝绿茶,和他花匠的身份也有所联系,有时候他会像那些下等人一样嚼着某种植物的根茎,有苦的也有甜的,对苦味他的接受能力显然比较强。绿茶的回甘也是他开始着迷的东西,这种苦涩过后的醇香让他欲罢不能。
他坐在书桌后,望着桌子上几份等待着他阅读的文件,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
他不喜欢雷恩。
至少不如他所表现出的那样尊重并且喜欢雷恩,原因有很多,比如说雷恩在国家安全部里权势滔天,就连他这个部长很多时候都要看雷恩的脸色行事。又比如他的妻子对他所说的那番话,或许真的起到了某种特殊的作用,让他心态开始失衡。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话能一锤定音,不容置疑的被人贯彻和执行。雷恩只要存在一天,在国家安全部,他伯特利就永远是二号人物,永远都不会是能做主的那个。
没有权力的时候,他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甘愿沉寂在花花草草的世界里。当拥有了权力之后,他内心世界就起了波澜。
权力这个东西……是真好啊!
他毫无形象的靠坐在椅子上,完全放松身体,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在德西人中流传着一条饱含深意的俗语,没有品尝过饥饿的人,永远不知道食物的珍贵。
那些权贵们或真或假的奉承,商人们谄笑的恭维,女人们似有似无的勾引,这一切都让伯特利沉醉其中。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被人围在中间,如同天上的太阳,每个人都围绕着他打转。
雷恩!
伯特利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心头滋生出一种危险的东西来。
我,才是安全部的部长啊!
他长叹一声,这叹息声中充满了复杂的东西。
绿茶的芬芳让伯特利从恍惚中回过来神他,他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管家,甩了甩手让他出去。房门被轻轻的关闭,伯特利拿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他差点被魔鬼诱惑走上一条不归路。
雷恩是普通人么?
他可是一名黄金贵族,先天上就拥有太多的优势,看看和他掰手腕的都是谁,帝国女皇陛下、贵族集团、帝国大贵族们……。他伯特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一个没有多少人脉,没有多少势力的边缘人,他凭什么去和雷恩掰手腕?
权力是一个好东西,可也是一个坏东西。
伯特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汤,一股热气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腹中,让他的身体变得暖洋洋的。低垂的眼睑下,他的眼睛深处,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第二天,伯特利的马车刚刚挺稳,他从马车里下来,动作就为之一顿。在一旁停放马车的区域里,那驾引人注目的马车安静的停放在那里,金色的荆棘环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泽。
雷恩来了?
这段时间雷恩很少出现在国家安全部,所以伯特利才有此意外。
他上了二楼,敲了敲雷恩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邀请声,伯特利推门而入。
巨大的落地窗让屋外的光线没有丝毫折损的照射了进来,这种天然的光线比起照明术所带来的光线要柔和许多,也给人一丝温暖。
雷恩抬起头望了一眼,露出笑容,“部长大人这么早就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未完待续。。)
第二八二章 漂浮在天空中永不坠落的云彩,永远不知道黑色的大地有多厚重
伯特利脸上洋溢如春风一般的笑容,他微微摇头,灰青色的下巴拨动了花领,宝石领扣闪闪放光,“不,只是想来问候一声,最近听说你遇到了大麻烦。”
雷恩眉梢一抖,笑的眯起了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他耸了耸肩膀,一脸轻松的表情,“大麻烦?部长阁下,这并不是大麻烦,只是我人生旅途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的坎坷。我相信,我肯定能迈过去。”
“那就好!”,伯特利知道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和雷恩有更深层次的交流,雷恩表现出的排斥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作为谈话双方之一的伯特利却能感觉到,雷恩并不想和他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进退失据是政客最大的威胁,这会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他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巨大的落地窗,心头想着自己的办公室是不是也要打开一堵墙,至少这样看上去更加的气派,“如果有任何麻烦,来找我,你知道的。”
伯特利被拴在了叫做利益的绳索上,无法挣脱,他不明白雷恩是不是也被拴在了这根绳子上,不过他必须表现出双方利益相同的部分。
雷恩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至少在伯特利自己打开局面之前,雷恩的作用比他对国家安全部更重要。他不敢对那些大贵族们动手,也不敢捋皇室的虎须,雷恩敢,而且一直在这么做,这就是雷恩对国家安全部的作用。必要的时候让雷恩顶上去,对他而言是脱身的最好方式之一。
面对来卖好的伯特利雷恩无法给出一张冰冷的面孔,他立刻起身走了过去送一送伯特利。站在门边,雷恩诚恳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的。”
伯特利点点头,转身离去。雷恩望着伯特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才关上房门。他站在门后一脸玩味的沉思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整个国家安全部几乎都是他的铁杆,也许有人表里不一,不过雷恩相信,绝大多数人都站在了他这边。他带来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地位,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只要还想拥有这些权力与地位,就必须团结在雷恩的周围。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往往也要面对一些无奈的现实,那就是一个成功的掌权者并不喜欢聪明人。
他们更喜欢那些唯唯诺诺,没有自己主观意识和思考能力,智商比较低下,但是执行能力还可以的蠢货。
失去了雷恩,国家安全部可能又要一朝回到之前如同鱼塘的状态。伯特利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至少他不敢和帝国高层拍桌子,不敢给女皇陛下脸色看。
雷恩回到书桌后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玩了起来,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特莱特昨天晚上已经被释放,皇室的说法是经过调查特莱特的确存在偷税罪行,不过并不严重。特莱特伯爵用他的赎死令特权通过“买断”的方式,一次性解决了偷税这个罪名。换而言之,他现在是无罪的。
皇室的让步,让很多人心思浮动。
这就像腌菜缸里的小菜,被沉重的石头压在盐水下,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一般。现在压在头顶上的石头有了松动的迹象,足以人们浮想连连了。
希望之所以拥有无尽的可能,就在于希望撬动并且放开了束缚人们思想的枷锁。
与此同时,在帝都银环区的胜利广场上,萨尔科莫如同特莱特一样,开始了工商党第一次演说。
他今天没有穿贵族专属的服饰,而是如同广场中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一样,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比起特莱特,萨尔科莫本质还是一个商人,并且还是负有盛名的传奇商人。他知道如何讨好一个对象,如何打动对方,所以他没有丝毫顾虑的换上了这样一套平民才会穿的衣服,并且站在了这里。
整个广场十分的安静,偶尔会有一阵议论声,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静静的聆听着萨尔科莫的发言,“在一年之前,我和你们所有人没有任何区别,我只是一个拥有公民头衔的德西人。我还是一个商人,我或许比你们有钱,但是在政治上,我们都是相同的。今天我站在这里,并非是要鼓吹我的功绩,也不是想体现我的优越感,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每一个和曾经的我一样的德西人,我的今天,可能就是你们的明天。”
“特莱特伯爵说的非常的好,德西人的国家,应该由德西人来掌控,我要补充一句,应该由所有德西人来掌控!”,萨尔科莫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他在奥尔特伦堡见过很多次雷恩的演讲。雷恩是一个天才,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雷恩的演说十分振奋人心,能鼓动人们的情绪,他特有的肢体语言充满了力量感,也更加激动人心。
一个偶像的力量总是无穷的,萨尔科莫此时也下意识的开始模仿雷恩的演讲,他的拳头用力的挥舞着,脸色涨红,瞪大了眼睛看着广场上这些被免费食物所吸引来的人。人群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在周围的高层建筑物上,也出现了一些贵族和特权阶级的身影。
萨尔科莫心脏强健有力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震动了他的身体,让他充满力量,“我们尊重皇室,以及贵族们给这个国家所带来的一切,他们应该受到尊重。但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德西人,这些聚集在一起组成了奥兰多帝国的普通德西人,也应该受到尊重。”
“今天,我站在这里,并非是想要获得什么东西,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个理由,以及一个未来。最为工商党的党魁,我不仅代表了商人阶级的利益,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普通人的利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是一体的!”,萨尔科莫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速,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楚他所说的话,也要让人们有时间去思考,“每一次变革,都意味着牺牲,特莱特伯爵不畏惧牺牲,我也不畏惧牺牲!我在这里宣布,我要以工商党党魁的身份,参加这次帝国议会议员甄选,我所代表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而是工商党,甚至是你们其中许多人的利益!”
“我还要宣布,我将要在帝都外围修建两座工厂,在橡树区修建不少于五座作坊,为你们提供至少一千个工作机会。我需要你们的支持,这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在远处一栋三层的阁楼上,几名身穿深色正装的贵族望着胜利广场上那个嘴巴好似修多恩河源头,源源不断往外喷涌着河水的萨尔科莫,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浓浓的轻蔑和戏嚯,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贵族老爷呵呵的笑了几声,“这些人都是从哪来的?我只在节日上才见过这么多人。”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解释了起来,“据说工商党连续三天发放了一种叫做食物的小纸条,只要人们拿着纸条,并且在今天聚集到这里,就能按照纸条上罗列的东西领取到相应的食物。”
“你是说……吃的?”,那头发花白的贵族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只是为了吃的东西,这么多人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聚集在这里吗?”,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表情没有一丝做作,是发自内心的惊讶,“只是为了吃的就浪费一上午的时间听这个蠢货在这里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其他几位贵族也露出各种各样不太相信的神色,毕竟食物这个东西在贵族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身边的一名管家只能苦笑着为这些不知道民间疾苦的老爷们解释起来,“广场上大多数人都是来自铜环区,也有一部分银环区的居民,食物对这些人而言是维持他们生命的东西,也是最宝贵的东西。”
“诸位大人可能不太清楚,对于贫穷的人来说,食物就是他们的全部。在铜环区,很多人都从事着耻辱性的工作,只是为了换一顿饭吃。所以为了食物,他们情愿来这里站一上午,就是站到晚上天黑他们也会乐意。”
极为贵族面面相觑,都沉默了下来。在他们的世界里,从来不需要为金钱担心,哪怕是最落魄的贵族,也无须担心金钱方面的事情。高贵的身份和地位让这些贵族和“民间”脱离了太久太久,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昂贵的皮靴踩在污泥上,也不会允许飞溅起的脏水落在他们的马车上。
民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往往是通过别人的“传说”来获取消息,而他们本身,对这些人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
那头发花白的贵族犹豫着说道:“那么就算这样,鼓动这些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萨尔科莫是继特莱特之后第二个站出来发表演说,寻求平民支持的贵族。说他是贵族真是抬举了他,一个小小的男爵在帝都这个政治中心并不比外面的平民强多少,可贵族终究是贵族。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特殊的意义。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平民就算都支持你,只要帝国议会不通过,哪怕全世界都支持你又有何用?(未完待续。。)
第二八三章 写完这一章我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去考虑起一个三十二字的标题
愚蠢!
明亮的书房里,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屋外的秋风卷着寒意从这缝隙中钻入了书房里,为热烘烘的书房带来了一丝清凉,也为书房里的人,带来了一丝冷静。
三十一岁,在平民阶级里已经是中年人的岁数,从十三四岁开始讨生活到三十一岁经了接近二十年,劳累的体力劳动和沉重的心理压力让很多这个岁数的平民如同四五十岁一般苍老。
还是三十一岁,在贵族阶级里,这个岁数只是人生刚刚从幼稚迈入成熟的年纪,贵族们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快乐的长大。平民十二三岁就可以算作一个劳动力,但是对贵族来说,即使到了二十岁过完了成年礼,也还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三十岁,或许是他们成为“大人”的年纪。
眼前这位子爵刚刚过完三十一岁的生日,从他的曾祖父的手中袭承了伯爵的爵位减等之后就是子爵。一个子爵,在奥兰多政治的核心地带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没有地理位置特殊的封地,如果封地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产出,这样一个子爵只是边缘人物,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重视。
只要不去管他,这个家族必然三代而亡,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浪。
这位三十一岁的子爵拥有一头金棕色的短发,血统不那么纯粹的德西人,但至少也算是德西人。他有一个尖下巴,高挺的鼻子,鼻尖稍微有一些内勾,颧骨很高,给人一种很刻薄,非常难以相处的感觉。他此时正低着头不断的思考,三十一岁刚刚继承家业,就要面对如此棘手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这个时候才有些悔恨自己年轻的时候将过多的时间和精力送给了那些有技术的女人们,而不是放在与曾祖父学习处理家族事务上。脑海中不断有新的想法跳出来,否决前一秒的决定,又不断被后面腾起的思路所摧毁。就在他头疼欲裂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曾祖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告诉他的秘诀只要是为了家族好,对家族有益处的,都可以谈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胸口,目光中华光流转,望着眼前不远处面对而坐的比自己更加年轻的贵族,“我这么做,能得到什么确实的好处吗?您应该知道,您让我做的事情,有很大的风险。艾萨克先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地里捅刀子,我必须考虑周全。”
艾萨克先生,这个称唿的对象本名艾萨克佩罗斯,奥兰多帝国南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