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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英雄,大家都是敬佩的。但是同时也有一些工人逃过一劫,他们被送到了奥尔特伦堡的矿场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都面对着黑洞洞的矿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在这些人中,还诞生了一些特别的工人,这些工人被以“工头”的名义存在着。
其实说穿了,就是新阶级的诞生,这些工头的工作就是监督工人们的工作进展,同时也负责惩罚一些工作不力的工人,他们就像是奥尔特伦堡方面的狗腿子,瞪大了眼睛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人的举动,踩在自己同胞的身体上不断向上爬。
这些事,背叛了工人这个阶级,他们也是叛徒。
或许从罪行上他们远远不如自救会那些高层所犯下的过错,但是他们的行为更加的恶劣,更加的令人发指。
面对苏胡的诘问,肯特脑子嗡的一声炸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出现了。
不错,他就是工头之一,可这不是他的错啊,那是雷恩的选择。他不过是一个被动接受的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家庭想要稍微有一点希望和未来,不得不向自己昔日的同胞挥舞起鞭子罢了。更何况,他很少会惩罚谁,只有那些偷懒的,以及不用心工作的人才会被他抽鞭子。
可无论他怎么为自己辩解,他都很清楚一点,这是一段黑历史。
现在他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不要说实话。
如果他说了实话,就意味着他在一定程度上将失去一大部分工人们的支持,毕竟对于一个帮助贵族压迫剥削工人的监工,工人们不会给他好脸色。而且这种被人欺骗的感觉造成的强烈反应会造成更加强烈的对比,让他成为一个骗子、小偷。
如果他继续说谎,苏胡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或是证人,他不能确定。万一说谎被揭穿,下场反而比说实话更麻烦,等于他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过往并不干净,而且还企图继续欺骗这些人。
在劳动党建立之初,肯特在雷恩的操作下有意无意的回避了一些问题,夸张了某些情况,加上一些官方和非官方的运作,这才让他迅速的成为了劳动党的党魁,劳动党的精神领袖。这些问题并非是不存在的,只是被某些东西所掩盖了,一旦爆发出来,绝对要出问题。
如果这些问题是由雷恩,或者党外的人提出,他完全可以说那是泼脏水,团结的工人阶级也会尽力的维护自己的党魁的正面形象。但当这个问题从苏胡嘴里问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麻烦,大大的麻烦。
沉默中,肯特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麻木了,失去了直觉,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脸上僵硬的肌肉让他张不开嘴。
就在这沉默中,苏胡突然率先开口,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肯特微微一颤,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宣判。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胡并没有抓住这个问题继续挖下去,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们先略过这个话题,您今天在会上所说的这些东西,是您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由别的什么人提供给您的。”,这是苏胡一个小小的策略,他不能太过于逼迫肯特。不错,如果再用用力,威逼恐吓连吓带骗的确能让肯特说出实情,但是那样的话就让他给别人一种非常刻薄狠历的感觉,这不利于他接替肯特成为下一任的党魁。
就像所有的商品在出售前都需要包装一样,他也需要把自己包装一下,他绝对不是一个搅局者,只是一个善于发现问题,维护工人阶级权利的领袖。
所以他不会再逼问之前的那个问题,而是让这个问题逐渐的在会场中所有人的心里慢慢的发酵,他们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一听见不需要回答那个让他感觉到麻烦的问题,肯特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此时为了挽回形象,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一个人最先想出来的,当然路维斯在这件事上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要感谢他的帮助。”,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忽略了路维斯的作用,同时夸大了自己的能力。
这很符合现在的情况,他失了一局,就必须为自己扳回一局。
苏胡笑了出来,他就知道肯特会这样回答,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有条不紊的发生着,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您认为一旦劳动党和贵族开战,谁会赢?谁会输?”
下一刻,议事厅再一次炸锅了。
不错,挑战贵族,或者叫做倒逼贵族是肯特最先提出来的,也得到了不少党内高层的支持,毕竟能给那些贵族和富豪们脸色看,是每一个工人毕生的愿望之一。但是这不意味着工人阶级就要和贵族们开战,这样严重的后果,可不是肯特这样的家伙可以承担的。
危言耸听,是一种语言上的技巧,这种技巧被很多人所掌握,总是悄然不知中就使用出来。但不得不说,这门技巧很有用。
其实也不算是胡说,巴拉坦就是明显的例子。
严重的后果会让人们在做某些事情之前,犹豫再三,也能阻止一些脑子发热的人鲁莽之下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当然,在这样的场合,也能让肯特失去更多的印象分。
如果真的和贵族开战了,那就是一个可怕的下场。很多人都知道劳动党注册党员有四百多万,明年会有五百万或是更多,但是这些人并非就像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团结”在了一起。这几百万人分布在整个帝国大大小小的城市中,这座城市三五千,那座城市四五万,并非集中在一起。
贵族们如果想要剿灭这些工人,实际上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特别是兵器被纳入监管商品之后,想要购买到一把趁手的兵器,已经不像几年钱那样只要花点钱就能办到了。不错,帝国内部也因监管的问题出现了一些黑市,可黑市只能满足十几把武器或是几十把武器的需求,想要买到四百万件兵器和铠甲,简直就是喝醉了说胡话。
没有武器,没有铠甲,在正规军的面前,工人脆弱的就像家禽圈里那些等待着被屠杀的小鸡子,根本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肯特掏出手绢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手微微有些抖,“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们不会和贵族开战的。”,他说这话,目光投向身侧,可他却没有发现原本应该站在墙角的路维斯。在这一时间里,他突然有一种觉悟,他可能愚蠢的犯了一个错误,但现在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
苏胡并没有因为肯特的慌张就放过他,他笑了笑,他此时的沉稳风度和肯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沉着冷静,一个已经有些慌乱不堪,一些人的心里也滋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么您如何解决派遣制度之下贵族以及富豪们的愤怒呢?”,苏胡的反问非常的尖锐,直指肯特演讲中的一个核心问题,派遣制度。“一旦您所说的成为了现实之后,我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挑战固有的统治阶级和特权阶级。不错,我相信工人同胞们团结起来的力量足以战胜一切,但是我请您,以及大家都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目光缓缓从每个会议参与者的脸上扫过,“我们组建劳动党,我们发起了这场会议,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挑起工人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的矛盾冲突,最终引发战争吗?”,他冷笑着瞥了一眼肯特,紧接着大声的喝道,“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让工人阶级生活的更加美好。我们不需要战争,不需要矛盾冲突,我们只需要更多的薪水和更多的空间。”
“但是我们不能用这种强硬的手法,来解决这件事。如果你指着贵族的鼻子辱骂他,他不会和你讲道理,他只会拔出剑给你一下。同样的道理,一旦贵族们发现我们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在沉默中来向我们妥协,他们只会用他们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伤害他们的利益,可是比辱骂他们更加严重的行为!”
“作为所谓的标准的拟定者,我想请问您,肯特先生,如果这些情况出现了,您打算如何解决?”
“比如说因为您的意见,某个地方的贵族不甘愿受到您所谓的倒逼,愤而举起兵刃,杀死了我们的同胞,您会打算和他开战吗?”
肯特没有上过几天学,顶多就是识字,他更没有接受过贵族式的精英教育,对政治一无所知。他之所以今天能站在这里,以一个党派的党魁身份出现,和他本身的能力没有太大的关系,只因为他有把柄被雷恩拿着,同时他相对好控制一些。而今天他演讲中所说的一切,也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路维斯的思路。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花来,苏胡知道大局已定,他笑了笑,走到肯特身边,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您可能已经累了,先坐下休息休息。”,他用力一按,肯特本来就有些站不稳,一下子就被他按在了椅子上。
苏胡走到主持台上,望着所有人,笑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与其强硬的去对待贵族,为了一口气挑战所有的统治阶级,不如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来达到我们的诉求。我相信就算是贵族,在他情绪平稳的时候,他们也是讲道理的。这一点无须担心,在巴拉坦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接下来,我说一说我的想法……”
肯特坐在一边耳朵里都是轰鸣声,脑子一片的空白,无意识的擦着脸上的汗水。
不知不觉中,这样一场原本属于肯特主持的会议,悄然的成为了苏胡个人表演的舞台,而肯特不知不觉间,在人们的心目中,地位变得尴尬起来。
他如果不能回答那些尖锐的问题,他就无法重新成为劳动党的党魁。一旦他失去了党魁的地位,他就成为了没有价值的东西。
雷恩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以及其他人,当一个人的价值成为零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第五二四章 如果说逃跑真的有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那么让人后悔的事情
所谓的行业标准就像是上演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劳动党的党魁肯特在会议上被劳动党领袖反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坐在一边看着苏胡宣传自己的思想。更重要的是,苏胡提出的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成为了很多劳动党党内的疑问,肯特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又是怎么样成为劳动党党魁的。
同样,大家也都很清楚,在劳动党建立之初,工商党发挥了很大的指导以及建设作用。工商党的党魁萨尔科莫男爵在初期给了劳动党很大的帮助,帮助劳动党建立了最初的雏形,并且将劳动党的分部扩散了出去。
除了萨尔科莫男爵之外,劳动党还有另外一个“靠山”,雷恩伯爵。雷恩伯爵曾经是奥尔特伦堡的城主,被人们称之为贝尔之王,但同时也是巴拉坦血案中残酷镇压工人阶级的刽子手之一。劳动党在肯特的带领下,和雷恩走的很近,是不是意味着肯特和雷恩之间有什么交易?
亦或是肯特就是雷恩挑选出来的台前人物之一?
一系列的问题都让劳动党党内出现了一些激烈的冲突,支持肯特的人和反对他的人展开了一场场讨论,甚至在一些地方持有两种立场的工人还为此引发了斗殴。
而这一切,都在十月二十一日,画下了休止符。
几名从奥尔特伦堡矿山中活着走出来的工人,身体力行的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向所有劳动党揭穿了肯特所有的谎言,撕碎了他华丽的外衣。
次日,肯特向党内提交了辞职书,卸去了党魁一职,整个劳动党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曾经领导着自己,曾经被当做是工人阶级的精神领袖的肯特,居然是贵族的走狗!这简直就是天下最令人愤怒的笑话了,那些为了维护肯特而与其他工人争吵、群殴的工人愤然的咒骂着肯特。
这件事,也让一些智者们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在这个贵族统治世界的时代之下,是不是真的存在真正独立的精神领袖?
十月二十九日,更加精彩的事情在劳动党党内出现了。
劳动党的领袖苏胡发表了公开的演讲,在演讲中,他认为无论是党派,亦或是政治人物这里单指议员们,都应该符合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利益群体。这些政治人物不应该是指定出来的,而应该是由广大的被代表者们选举出来。他认为现在的干部阶层以及议员这样政治人物,很多人都未必站在自己所代表的立场上,为那些被代表者争取利益。
所以他觉得,现有的机制已经不符合时代发展的需要,应该推动竞选制度的成立。让被代表的人们自己选出代表自己的人,并且这种竞选所选出的代表,也不能是终生制的。手中的权力会随着时间腐蚀一个人的立场和道德,长久的权力只能产生**。
在他的公开演说之后,个大党派立刻开始了激烈的讨论,讨论竞选制度是否应该取代现在的指任制度和权力终生制。
就在这浪潮之下,也有一些人冷笑着看着这些小丑们跳来跳去。
“他还是那么出色!”,甘文叹了一口气,路维斯俯首帖耳的站在他的身边,对于这个学生,甘文还是非常满意的。有理想,有抱负,更重要的是他有能力和出色的头脑,也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牺牲所有自己可以牺牲的东西。不过很可惜,这次计划夭折了,被雷恩轻易的破去。
甘文心里很清楚,那个上跳下窜的苏胡必然是雷恩挑选出的一个新的台前人物,不管他说的多么冠冕堂皇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也就像苏胡自己说的那样,在这个帝国,统治阶级依旧强大无比,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对抗的。无论他用如何的语言来修饰、掩饰,权力这种东西,自始至终,都不会落在这些人的手里。
雷恩的危险程度在甘文心里再次上了一个台阶,他还没有发动后面的手段,就被雷恩彻底的破坏了。他敏锐的嗅觉让甘文都觉得有些惊人,更麻烦的是雷恩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自己在耍手段?
如果是,那么他接下来就要等待着雷恩出招,他来化解。如果不是,他也必须蛰伏一段时间,不给雷恩多想的机会。
“色库尔城缺少一个税务官,你先去锻炼一年,等一年后再回来帮我。”,在小城市中,税务官的权力比城主都要大,甘文这么安排实际上也是为了保护路维斯这个优秀的学生。雷恩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一旦让他发现了路维斯,他绝对不会和路维斯讲什么道理,只会用他惯用而酷烈的手段来对付这个年轻的孩子。
路维斯能被甘文看中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他也明白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他继续露面,色库尔地处南方沿海,是一个以渔业为支柱产业的小城市。能以税务官的身份到小城市去,他已经非常的满意了。
当即,他就点头同意。
从甘文那里回家之后立刻简单的收拾了三套换洗的衣服,带上了委任令和钱袋立刻趁着夜色出发,离开了政治的旋涡。
只是他不知道,从他离开甘文的庄园那一刻,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雷恩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同时又是一个大度的人。
对于那些和他没有冲突的人,雷恩彬彬有礼就如同一个绅士一样,展现着自己良好的教养和个人品德。但是对于触犯了他利益的人,他从来不会手软。
刚刚离开帝都,顺着官道走了最多两公里,小小的马车就被人拦了下来。
马车里的路维斯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身体里藏着一面巨大的战鼓,咚的一声震的他浑身都一颤。聪明人的确很聪明,但聪明不意味着不怕死,聪明人其实很多时候比那些蠢货们更加的怕死。
慢腾腾的从马车中下来的路维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这辈子可能遇到的最大的危机,爆发了。
第五二五章 有些经验通过其他的媒介是学习不到的,必须自己狠狠的摔上一跤
看着眼前的五名骑士,路维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可能离开帝都,他坦然一笑,将手中的包袱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从他第一天知道自己要算计的对象是谁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成功的阻击了雷恩的一切的计划将他打入深渊,而路维斯自己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最好的下场莫过于功成身退,隐藏幕后,成为帕尔斯女皇的幕僚,而不是什么宰相之类的,更不可能是贵族。
要么计划失败,就如同眼前所发生的这样,自己的身家性命将不在由自己做主,说不定还要被雷恩杀掉泄愤。
他早已看开,做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是一个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