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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雷恩集团的反击,到了!
他立刻摇头,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无论是任何案件的办案流程都是有记录的,而却我一直都严格的要求自己,遵守帝国的法律制度,从来没有做过超出我个人权限的事情。”
“但是现在有人举报称你无视了萨尔科莫男爵对豁免权的声明,并且使用了非常严酷的手段从身体上伤害他,你承认吗?”
图塔特脸色难看的就像家里死了人,我承认你麻痹!
第六三三章 …………………………………………………………
“我不承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图塔特此时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在他要求萨尔科莫行使自己权力的时候,萨尔科莫居然拒绝了他的提议。要知道一旦萨尔科莫声明了自己的权力,帕尔斯女皇签发了豁免令,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尽管无法直接将萨尔科莫从这件事里完全摘出去,但是谁都不可以对他用刑。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图塔特的计划是利用一个时间差,突击审讯,但是萨尔科莫的做法破坏了他的计划,同时也让他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
你不是不主张自己的权力吗?
好,我就慢慢的炮制你!
人性以及人心总有阴暗的一面,就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诸神都要为私欲战斗,更何况是人类这样一个普通的智慧生物呢?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他立刻将曾经发生的一切,拿出来解释,“如我所说,我提示过萨尔科莫男爵阁下可以声明自己的权力,但是萨尔科莫男爵阁下拒绝的了我的提议,他很肯定的告诉我,他不需要豁免权。”
长老会中的一名贵族嗤的一声笑出声来,他语调微微上扬,用一种调侃的口吻以及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图塔特,“你是说一名贵族主动拒绝豁免权?”,周围的人都轻声笑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税务总局总长的身上,“这是我四十岁之后听过最有趣的笑话了。”
赎死令,豁免权,都是贵族们用来合理践踏法律的特权,尽管赎死令缩水成为了豁免权,在重大的政治问题上可能不如赎死令好用。但是在小事情上,反而比赎死令更合贵族们的胃口。没有哪个贵族会拒绝豁免权,就像他们绝对不会拒绝赎死令一样。
总长的脸色也有些变化,他缩起手指用关节敲了敲桌面,“既然这样,图塔特次长,你就带诸位长老去见一见萨尔科莫,对质一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图塔特脸色逐渐发青,但是此刻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这个要求。
很快,一行人就在审讯室里见到了萨尔科莫,所有长老脸上的表情都能吓哭未成年的孩子。为首的一名大长老一把推开站在萨尔科莫两边的干事,指着萨尔科莫问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帝国贵族的吗?”,他的眉梢一抖一抖,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贵族是一群很奇怪的人,他们可以为了彼此的利益大打出手,甚至会杀人盈城。但是当其他阶级触碰到贵族阶级的利益时,贵族们又会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如同恶狗一样将所有侵犯他们权益的人撕的粉碎。
图塔特瞬间浑身上下都火燎燎的冒着汗,他瞥了一眼萨尔科莫,后者一如既往的平静,深邃的眼神里完全看不透他内心的波动。
“萨尔科莫男爵,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认真的回答,并且不能说谎、作假。”,大长老捋了捋萨尔科莫肩头的皱褶,小声且耐心的说道。
萨尔科莫微微颔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以光明神起誓,我将要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很好!”,大长老看了看四周的同伴,减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咬的非常清楚标准,“请问在您被请到这里,也就是帝国税务总局时,这位图塔特次长,有问你是否需要声明自己的权力,而您是否拒绝了?”
面对着图塔特期待、恳求、惶恐、惊惧、不安的眼神,萨尔科莫很平淡的说出了图塔特最不想听到的东西,“我一直在强调我是一名帝国贵族,是受过正式册封的帝国贵族。我拥有属于我的权力,我也向这位图塔特次长主张过我的权力。但是图塔特次长从来没有正面的回复过我的要求。”,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望着大长老,“如果您是我,您在这样的环境和压力下,您会拒绝主张自己的权益吗?”
“我想我明白了。”,大长老面色肃然的望着图塔特,“鉴于你欺骗长老会成员以及违反了帝国贵族优待条例,违反了贵族法则,我会向帕尔斯女皇抗议。至于你,我认为你已经没有资格继续担任税务总局次长一职,现在你可以回家了,但是你不能离开帝都。”,说着他看向周围其他的长老们,这些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
“那么萨尔科莫男爵,现在请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吧!”,大长老打算亲自将萨尔科莫扶起来,萨尔科莫却挣扎了两下,又坐了回去。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的平静,没有因自己可以离开而高兴雀跃,“多谢您以及诸位大人的好意,但是我不会离开这里。他们如此残暴无礼的迫害帝国贵族,如果他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这些卸任了的老贵族们彼此之间眼神不断的交流着,最终得到了一致的结果,那就是让萨尔科莫继续住在这里。而他们,将要出去闹一闹。
一方面是因为这件事触动了他们的神经,豁免权已经是他们最后能够保留的护身符了,居然还有人敢于明目张胆的无视贵族的特权。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们或是他们的后代也因为一些事情被抓进来,或是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如果这样的行为成为了一种潜规则,成为了一种惯例,是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候,贵族们连最后的豁免权都要被收回?
另一方面他们也愤怒与帕尔斯女皇拿走了属于他们的权力,曾经的长老会和枢密院联合在一起的称呼就叫做贵族法庭,所有涉及到贵族的案件都必须由他们为主导进行调查、审讯以及审判。可以说在长老会权力最强横的时候,这群老头子手中的权柄要远远比他们当家主、族长时的权柄大得多。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么夺人权力,又如什么?
当然他们也很清楚,事情走到了这样一步,帕尔斯女皇也不会再把权力还给他们,他们无非就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慨,以及给皇室增添一些麻烦。
图塔特面无表情的离开了税务总局,一群老头子也开始串联,准备去皇宫告状。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叫无欲则刚,意思是我不求你什么,自然可以尽情的怼你。
现在这群老头子们也是这样,反正手里的权力也没有了,再怎么折腾也回不来了,他们卸掉了家主、族长的职务,就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牵连到家族,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去害怕的?
一群老头子很快就聚集在皇宫内,在帕尔斯女皇御座的台阶下,有人在痛哭,有人在叹气,有人在回忆过去的荣光,也有一些人在聊闲天。当然,也有人在为萨尔科莫叫屈,他们把萨尔科莫描述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把图塔特以及税务总局描述成了邪恶的妖魔,这让帕尔斯女皇头疼不已。
面对糟哄哄的大厅,帕尔斯女皇一口牙都快要被她自己咬碎了。
“安静!”,她忍不住拍了拍扶手,但是效果并不好。
平静了不到几秒钟,这群老头子们又再一次吵闹起来。
“要是在过去,老陛下绝对不会用这种口吻来呵斥我们!”
“果然,人老了就没有用了吗?连这样的诉求都不被重视还要被斥责了呀!”
……
帕尔斯女皇狠狠的一拍扶手直接起身离去,最近一段时间她大权在握,心气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能走,但是维托不能走,一群老头子立刻缠住了维托,非要他给萨尔科莫一个公正的对待。
此时回到家里的图塔特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他有两件事情想不通。
第一,一直被严加看管,守卫连话都不允许和他说的萨尔科莫是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的。如果没有他向外界传播消息,长老会的人是如何知道他在税务总局发生的一切。这群长老会成员来的太及时了,不早不晚,就好像有人在遥控指挥一样。
第二,这件事从最开始是不是所有要发生的以及还没有发生的,都在萨尔科莫的考虑之内。他是故意被抓并且不要求行使自己权益,并且由此埋下伏笔,那么他的目标是谁?
想不通啊!
随手将风衣丢在玄关的衣架上,他刚脱掉鞋子,就听见了儿子女儿欢快的呼声,一眨眼的瞬间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扑进了他的怀里爸爸爸爸的叫着。他猛的一怔,不是说好带孩子们回妻子的老家吗,怎么走了又回来了?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有些粗暴的推开了两个孩子,走了两步就跑了起来,冲进了客厅里。
他隐隐有一种猜测,这种猜测让他头皮发麻,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当他冲进客厅,看清了客厅中坐着的几个人时,浑身上下通体冰凉!
第六三四章 从我们第一次尝试着用双腿行走时,就必须接受摔倒带来的疼痛
不算空旷的客厅中坐着四个人,除了他的妻子之外,还有三名年轻的男性,其中一人他认识。
帝都关于雷恩的故事中,有一条不怎么靠谱的传闻,那就是雷恩其实是一个基佬。理由是他很少会在公众的场合中带一些女士出现,大多数陪在雷恩身边的除了那个叫做茉莉的护卫之外,都是一些年轻的男性。
比如说雨果,比如说……冯科斯。
作为阿尔卡尼亚家族的大管家,从来没有人会去小瞧了冯科斯,一个大家族的管家和一个普通家族的管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大家族的管家更像是一个国家的外交大臣,除了必须要劳烦到家主的事情之外,很多事情都可以任由管家自己就处理了。所以人们总说,冯科斯等于是半个雷恩。
他掌握着雷恩所有的渠道和人脉关系,甚至比雷恩自己都更清楚阿尔卡尼亚家族有怎样的势力,认识多少重要的王公大臣,手里头有多少的资源可以调用。
在这客厅内坐着的三名年轻人中,就有冯科斯。
图塔特不是没有在私底下的时候调侃甚至是嘲笑过冯科斯,他对其他人说过,这是一个靠卖屁股爬上高杆的幸进者。
爬高杆是一个德西民间的小故事,据说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城邦时代,有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庸国王,他在城堡外立了一个很高并且很软的杆子,可以直通他阁楼的阳台。他对所有的臣民说,只要有人能够顺着杆子爬上阳台,那么就会赐予他财富以及权力。这个杆子上刷着一层羊油,滑不留手,在杆子周围的地上竖着很多锋利的剑尖。
很多人都在攀爬的过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摔下去重伤而死,直至一名只有十七岁的年轻勇士的出现……。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且不那么健康。
这并非是图塔特一个人的想法,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同时他们也无法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冯科斯无论是不是靠着卖屁股成为了雷恩的心腹,他在一定程度上,都代表了雷恩的意志。他更加清楚,白天长老会突然发力,萨尔科莫决然翻供,以及冯科斯的到来,都是有联系的,并非是孤立的单独事件。
他的脑子一瞬间也冷静了下来,走到妻子的身边坐了下去,紧紧抓住妻子微微颤抖的手,用力的攥着。
“冯科斯先生,不知您突然造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图塔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表现的足够冷静,但是他哆嗦的嘴唇出卖了他的内心,他正在被恐惧吞噬。
冯科斯笑的时候很妩媚,父神真是一个老混蛋,给了他对的灵魂,却给了他错误的身体,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甚至让图塔特的两个孩子都看的有些愣神,“没什么,雷恩大人让我来拜访您一下,但是我看见您的夫人和您的孩子离开了帝都。您知道的,大人的脾气有时候不是很好,如果不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他的命令,我会很害怕,所以我擅自将您的夫人和孩子请了回来,您不会责怪我吧?”
他微微欠了欠身,“我为我的鲁莽向您和您的妻子道歉。”
他表现的越是有教养,越是风度翩翩,图塔特的内心也就越是恐惧,越是不安。他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微笑,再次看了一眼妻子确认妻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说道:“您太客气了,雷恩侯爵阁下也客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一声就好,我会带着家人去您那里拜见您。”
“不不不!”,冯科斯摇着手指,“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必须来。”
恐惧到了极致的图塔特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这里是帝都!”
他的意思是就算雷恩想要对他和他的家人做什么,也要搞清楚情况,这里是奥兰多家族的大本营所在,而他也是奥兰多家族的人。冯科斯以及他背后的雷恩,不能在这种环境下对他们做些什么极端的事情。他是在为自己打气,让自己不那么恐惧,也是在暗暗的警告冯科斯,不要伤害他的家人。
因为帕尔斯女皇,肯定会干涉的。
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人会很理智也很克制,克制的在普通人眼里如同一个懦夫。
但也有一种人,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
毫无疑问,雷恩是后者。
面对图塔特的警告冯科斯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糖果,图塔特的小儿子蹭的一下就跑了过去。冯科斯揽着小男孩的肩膀,微笑着看着图塔特夫妇,“每个人都在不断的选择中走向一根根独木桥,只要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没有转身回头的机会。”
“从您决定站在大人的对立面时,难道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冯科斯的揉了揉小男孩亚麻色的头发,眼神格外的温柔,“不,您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还有可能您用了很多种方法说服了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冒着巨大风险所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所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早在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准备,不是吗?”
“人,都是善于自己骗自己的,我们往往会选择相信对我们自己有利的,而不相信那些对自己有害的。”,冯科斯说着站了起来,小男孩有些奇怪的望着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大哥哥,“所以雷恩大人委托我来向您问好,并且希望您……”,他对着图塔特身边的女人含笑点头示意,“贡献出最后微薄的力量。”
两名随行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他们从腰间拔出了短剑,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刺向了沙发上的图塔特。冯科斯微微弯下腰,手臂的臂弯紧紧的勒住了小男孩的脖子,用力的将他提了起来。小男孩剧烈的挣扎着,双手拍打着结实的胳膊,可他的力量太小了,小到连给冯科斯制造疼痛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尖叫着扑向前面,图塔特惊慌中转身而起,他的女儿也尖叫着冲向门外。
噗呲一声,短剑插入了图塔特的后心,从他的胸前破出,雪亮的剑尖闪烁着寒芒,鲜血一点点顺着剑尖缓缓聚集,然后滴落。
梭的一声,短剑被抽了回去,年轻人身体前倾,一只手按在了图塔特妻子的嘴上,短剑顺着胸口就捅了进去。女人的身体震颤了几下,眼神有些涣散,可她依旧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的将双手向前够去,想要解救自己的孩子。
无力的手最终的确落在了冯科斯的胳膊上,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小男孩的挣扎的动作也逐渐变得更加的无力,幅度更小,他小小的身体所有的肌肉都开始发硬,发紧,整个人因窒息开始剧烈的颤抖。这颤抖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恢复了平静。
图塔特此时还没有死透,那一剑的确穿胸而过,但是并没有直接命中心脏,而是从心室旁边且过,在他的心脏上撕开了一条口子。他费力的翻过身,眼神里充满了对生命的不舍。他神情悲怜的望着身边的妻子以及脸色发青的孩子,胸口中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正在炸裂。
他的眼角蹦出了血花,骤然间降低又升高的血压让他过度用眼的眼部毛细血管破裂,就像是流淌出血泪一样。
另外一名随行人员拽着图塔特女儿的头发,将她从玄关处拖了回来,当着图塔特的面,拧断了她的脖子。
冯科斯松开胳膊,重新坐了回去,端起桌子上还散发着热气的花茶抿了一口气,末了,他抬头望向弥留之际的图塔特,“雷恩大人托我向您问好,他说,祝您阖家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