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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工开拓出来的营地上,有一个巨大的栅栏,里面木桩林立,一个个委顿的黑蛮被铁链锁住手脚,缠绕在木桩上。这些黑蛮胯下大多是鲜血淋漓,他们被捕获之后立刻进行了阉割,以便在捕奴结束时伤口已经愈合,可以直接出售给买家。还有一些女性黑蛮,被扒掉了衣服,正在做着一些简单的工作,如收拾营地、打扫卫生之类的。
这里是一处捕奴队的营地,他们直接在萨尔美山脉边缘的密林里开拓出一片空地,所有抓到的黑蛮都被关押在这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捕获了超过四千黑蛮,其中有两千多已经成功的交付给买家,让这群人赚到了一大笔钱。
在这些捕奴者眼里,黑蛮和路边的一棵树、一块石头、一只小动物没什么区别。在大沙文主义的熏陶下,德西人都有着盲目的民族主义情怀,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德西人是人,其他人都只是长得像人的动物,可以是商品,可以是猎物,但唯独不能是人。这种民族主义很有市场,在德西人中广为流传,也有一些学者反思过民族主义带来的弊端,但很快他们就被狂热的德西人淹没在人民的海洋中。
眼看着太阳升到了天空的中央,营地中唯一一颗留存着树干,被砍去树枝树叶的大树屹立在阳光下,这根树干的影子指向正北偏西,女性黑蛮在捕奴者的皮鞭与喝斥声中开始做饭。一口口大铁锅被支起,一袋一袋的麦仁被倒入铁锅,加上削成碎屑肉丝,倒上水,不要二十分钟扑鼻的香味就在整个营地里弥漫开。
接近三百人的捕奴者从营地各处的帐篷与简易的木棚中走出来,此时密林中的气温十分宜人,不需要建立太过密封的居所。他们端着自己的木碗,扎堆的围绕着铁锅,喝着廉价的酒,唱着有趣的歌。
“我们都是伟大的捕奴者,让猎物闻风丧胆的捕奴者,每一次出动都有大收获,黑蛮见到我们腿就软。我们是密林间的好猎人,任何猎物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我们给黑蛮带去灾难,让它们记住我们的样子……”
歌曲的内容很简单,很通俗,也很恶劣。当然这群人自己是感觉不出来的,他们以此为荣,并没有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违背了自己的价值观,也没有违背道德与伦理。
人们唱着歌,在谈笑声中填饱肚子,还有一大批人在前几天就离开了营地,前往更远的地方捕奴。可能是有一些黑蛮逃出生天,把捕奴队的消息带给周围的部落,近来一段时间周围的黑蛮几乎都不见了踪影,他们都躲进了更深的山林中。也正是因为这样,捕奴的危险也在翻倍的增加。比起萨尔美山脉边缘的部落,山脉深处的部落黑蛮人数更多,武力更强,生性也更野蛮。
如果不是捕奴行动的泛滥,可能这些靠外界更近的黑蛮在数十年的演化之后,最终能走出密林,成为奥兰多帝国民族融合的一份子。即使是最受歧视的一份子,也好过被人当做动物一样买卖。
“他们差不多这几天就该回来了。”,说话的是留守营地的一名队长,三大奴隶商都在疯狂的捕奴,哈维的实力最强,所以哈维那支队伍单独行动,不愿意瓜分自己的胜利果实。而另外两支队伍实力相对较弱,联合在一起,争取从这单买卖中争取更大的份额。
一旁的助手撕咬着刚刚烤好,还带着血丝的兽肉,淡金色透明的油脂煳了一嘴。他抬起袖子用力一抹,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听说过前面发现了一个大部落,有三五千人的规模。这次要是成功了,我们就可以休息休息了。”
队长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这家伙一点上进心也没有,我们在和哈维那边赛跑。我们休息了,他却没有休息,难道你想把钱都留给他?”
助手搁下手中的肉块,变得有些忧郁起来,眉宇间出现了少见的忧愁,“这次买家的身份很特殊,我觉得咱们干了一件蠢事。万一城主大人追究起来,我们怕是交代不过去。”
队长冷笑两声,摇了摇头,“你懂什么?这件事哈维也有份,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出卖奥尔特伦堡的利益,我们所做的不正是我们应该做的吗?唯一可能做错的地方就是没有和城主报备而已。况且说,就算雷恩对我们不满意,他又能怎么样?我们加起来差不多三千武装力量,加上一批养熟了的黑蛮,少说四五千人马,他雷恩还敢对我们动手?”
队长拍了拍助手的肩膀,“你还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只要我们不反对、不反抗雷恩的统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他真要是想对付我们,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了不起杀进城主府去,直接掀翻了他。现在贝尔的世道都乱了起来,他要是聪明就装作不知道,他得了安稳,我们得了实惠,大家你好我也好。”
助手只能点头,他知道要是再说下去,队长必然会对他产生恶感。在捕奴队里,这些捕奴者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最上层的就像是队长这样的角色,他的权力极大,即使是大东家也要对他客客气气,以礼相待。接下来就是助手这个级别,属于捕奴队里的文职工作者,负责一应后勤,是个油水很足,也很享受的工作。
小队长之类的都不算快活了,因为他们都要带头去潮湿的密林里实施捕奴,密林里的环境有多糟且不说,光是带头冲杀就很危险。不要以为每次都能抓到许多黑蛮是因为黑蛮弱小,其实黑蛮并不算弱,无论是勇气还是战斗力,他们唯一比不上捕奴队的可能就是装备了。每一场流血的捕杀行动下来,总有一些人永远的留在这片山脉里。
至于最底层的捕奴者,工作相对而言最脏最累,得到的好处也是最少。
酒过三巡之后,营地里弥漫着的酒精味非常的浓郁。捕奴者并不担心那些被拴起来的黑蛮会造反,他们每隔一天才会给黑奴吃一点东西,别说造反了,连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这种管理办法很好的限制了黑蛮的无力,加上刚刚被阉割过,这些黑蛮现在路都不一定能走好。
之前那名游侠美滋滋的吃着香喷喷的烤猎鹰,在人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得意洋洋,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一口将木杯中劣质的酒水喝干,站了起来。他张大了嘴,迟钝的脑子思考着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也就在这一瞬间,一直箭矢瞬间穿透了他的后脑,三角箭刃从他张大的嘴巴里伸了出来。
他在人们的注视中笔直的倒下去,砸翻了铁锅,倒在滚烫的麦仁粥中。
片刻的死寂之后如雨点一般的箭矢疯狂的落入到人群中,捕奴者凄厉的惨叫着,躲避着。他们想要反击,但是这一轮箭雨来的太突然,太勐烈,以至于让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助手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在那游侠倒下去的瞬间,他就扑倒在铁锅后,他惊恐的眼睛望着箭雨射来的方向,只看见一队队手持长弓的黑甲士兵缓缓从林间走出来。
他的心脏差点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张大的嘴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留下两个字雷恩!(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恶的程度就像硬度,总有一种是无法抵抗的
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特意选择在吃饭的时间,就是为了让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吃饭,他们喝酒,他们放肆的唱着歌,却不曾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一支队伍,一支让人胆寒的队伍。或许在这些人的心中曾经鄙夷过黑甲军,认为这些士兵只是好看,认为他们不配拿着极高的薪酬,每餐吃肉。他们甚至有可能用冒着酸气的口吻,不断的嘲讽雷恩的政策。
但是……没有但是了。
山地又是密林,战马难以通行,这次行动雷恩亲自带队前来。就像所有的造神运动那样,被神话的统治者有时候也需要在负责杀戮的人间兵器前稍微露露脸,让这些士兵们知道,他们的神明不是那种只能躲在人后玩弄阴谋的政治家,也有可能是带领他们挥舞着武器走向胜利的军神。
雷恩穿着戎装,他没有披上冯科斯为他准备的那种有着好看的镂空花纹,华而不实的贵族铠甲,而是选择了最常见的锁子甲。他挎着长剑从队伍中走出,布莱尔警惕的守护在他的身侧。雷恩走到营地中央,在一群黑蛮病态的充满了快感的眼神中,一脚踹翻了早已死去多是的队长,最在了那个座位上。
几名幸运天赋点满,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连擦伤都没有的活人被押了过来。他们被反剪着双臂,被黑甲士兵用力的按着跪倒在地上,头颅紧紧的贴着地面。
雷恩看着他们,眼神就像他们看黑蛮那样。
“其他人哪去了?”,他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火气,周围遍地的尸体以及染红的土地如同背景一般,衬托着他的气场。几人瑟瑟发抖,没有出声,雷恩点点头,抬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穿着皮甲的雨果兴高采烈的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我的主人!”
雷恩吩咐道:“让他们开口。”
这些人不愿意开口,是因为他们更清楚自己出卖了东家后会面临怎样一个局面。用深刻一点的话来解释,奴隶商都是没有人性的,尽管他们从来不承认黑蛮是人类,他们把各种方法都施加在黑蛮的身上,除了以此作乐之外,更多的是通过各种酷刑与折磨,寻找最简单、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来调【】教黑蛮。让这群残暴的,骨子里的野蛮与血腥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家伙变成温顺的奴隶。
你看奴隶市场里那些如同被洗去了灵魂,麻木且毫无灵性的黑蛮,一个个都是在各种各样的酷刑下被折磨的丢掉了灵魂,成为了行尸走肉。这些人越是了解内幕,也就越不敢开口。紧闭自己的嘴巴可能死的只有自己一个,但是出卖了大东家,自己死不要紧,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会被丢到奴隶市场上,成为抢手的香饽饽。
比起廉价的黑蛮,一些有着特殊喜好的人更喜欢折腾自己的同类。
雨果此时此刻比起在巴拉坦,显得更加英俊不凡,他脸上抹了一层耀眼的红光,深深的顿首,“您的意志!”。说罢,他站起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身边,掏出一柄十公分左右的匕首,连一句话不问就刺入了那人的腰侧,用力一提,切出一个有十来公分的口子。那人勐地抬起头,张开的嘴里还没有爆发出尖锐的惨叫声,雨果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嘴上,牙齿混着鲜血把所有的惨叫声都咽了回去,只能发出呜呜痛苦的声音。
他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扭曲的让他英俊的面孔看起来十分的可怕,他伸手顺着那人腰侧的伤口插了进去,在剧烈颤抖的身体里抓住了一条滑软的肠子,用力扯了出来。
鲜血与腹腔的粘液散发着古怪的腥臭味,他却丝毫在意,高高的站着,阴冷漠视生命的眼神盯着那人,“我的主人在问你话呢,你没有听见吗?”,他的手用力一攥,发出噗呲噗呲的挤压声。黑甲士兵也无法按住地上的人,他哆嗦着倒在地上,不断的因为疼痛而抽搐。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下连唿吸都变得苦难,更别说说话了。
雨果另外一手拇指与食指对掐着含进嘴里,用力鼓动肺部的力量勐地一吹,尖利的哨声唿的响起,一只半人高的灰色猎犬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他将那截肠子塞进猎狗的嘴里,随手掏出一个小球用力丢向远方,指着那个方向。猎狗顿时兴奋起来,叼着肠子就跑向远方……。
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受伤的鲜血和粘液,走向第二个人,冷漠的目光让第二个人也开始哆嗦起来,“我的主人想知道,其他人去哪了?”
他很失望,因为第二个人早被吓破了胆,立刻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什么家人,什么坚持,在雨果这种变态面前都成了笑话。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方法!
雷恩半遮着鼻子,瞪了雨果一眼,“你弄得我都反胃了,下次不许这样,即使你要弄,也滚远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继而抿着嘴搓动着中指的指环,“把这里收拾一下,彻底打扫干净,让人用酒水把地上的血水冲散,洗掉血腥味。换上他们的衣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以逸待劳。其他人分散到周围去隐藏起来,做好警戒和暗哨,务必在他们进入包围之后,一击必杀!”
此时在密林的深处,一场战争刚刚落下帷幕。近千人的队伍围攻了一个有三千多人的部落。除了当场战死的之外,大约还留下了一千多健康的,没有反抗的黑蛮。遍地的尸体与残肢断臂像垃圾一样被他们堆在一起,这些东西最终会成为养育周围野兽的饲料,被大自然完全的分解,丝毫不用担心可能会引发的瘟疫。
一个个黑蛮被栓成一熘排,他们被削去了头发,扒掉了身上的衣服,和集贸市场里等待出售的家畜没什么区别。
负责这次进攻的队长擦着铠甲上的血迹,头也不抬的问道:“咱们死了多少人?”
他的助手快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阵亡七十三个兄弟,还有一百多人带伤,其中有四十几个重伤,可能要落下残疾。”
队长手中动作一顿,眉头抓了起来,“伤亡怎么这么多?”
不难怪他要这么问,比起黑蛮那种毫无防护措施的战斗方式,捕奴队这边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即使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铠甲,但至少也有一件结实的皮甲。千万不要以为皮甲的防御力就一定比铠甲低,精熟制作皮甲的匠师能制作出五层甚至七层的皮甲,除非是伤到了要害或者被强弓硬弩近距离射击,一般的攻击很难突破所有的皮层。
助手面色略微有些凝重的拿出一柄武器,放在了队长面前。队长眼中火光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这武器制作精良,根本就不可能是黑蛮们的工艺可以制作的,这完全是来自文明世界的东西。捕奴这么多年,他深知一旦这些黑蛮得到了精良的武器,会给他的事业带来多么大的冲击。以前十来人就可以去偷袭小部落,如果每个黑蛮部落都有了这些兵器,别说十个人了,就算一百个人都难以成功。
“这些兵器多吗?”
助手摇头道:“不是很多,一共才发现了三百件!”
“三百件还不叫多?!”,队长的嗓门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是不是要他们人手一件才叫多?这些该死的武器商,他们为了钱居然什么都敢卖,真应该把他们都吊死!”,他似乎忘了,为了钱,他一样什么都敢做。
“这次回去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反馈上去,踏马的,咱们兄弟拿命在这鬼地方挣扎,他们不说给我们制造便利,反而把这些能杀死我们的东西卖给了黑蛮!”,队长是真的怒了,他甚至开始感到害怕。黑蛮比他们更了解森林里的一切,这里是黑蛮的主场,一旦先进精良的武器大量流入这片山脉,以后就别捕奴了,能不被捕奴就不错了。
他狠狠的一跺脚,“收拾东西,带上兄弟们的尸首,咱们回去!”,他顿了顿,“把这些兵器也都带上,回去问问是哪家生产的,死伤这么多人总不能这么算了!”
一千多号人押着另外一千多号人缓缓的离开了这个被摧毁了的部落,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三五分钟,在一个茂密的树冠上,几名黑蛮脸色阴沉的望着捕奴队离开的方向,他们手中握着的复合弓几次想要张开,最后还是作罢。仇恨的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们互相用土语交流了几句,迅速的消失在树林里。
离营地越近,队长心跳的越厉害,他从事捕奴这个行当已经快二十年,从十几岁开始就扎根在这片山脉中。和黑蛮接触的多了,他对黑蛮神神道道的事情也半信半疑。随着年纪的变化,以及经过的几次意外,他愈发相信上天会降下警兆。他抬手让队伍停下,严肃的抓着身边一名心腹,“派人去营地看看,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掌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圣洁的地方,让一切污秽的东西远离这里
一名游侠踩着树枝隐藏在树冠茂密的枝叶中,他拨开眼前一小片树叶望向营地。营地中来了几辆马车,一些兵器和皮甲被人抛在地上,很快又被人码放整齐。营地中出现了一些生面孔,不过他并未在意,很显然这些人是随着这批物资一起来的。大老板早就不亲自出来捕奴,而是在其他地方享受生活,时不时派些新人来送东西顺便补充一些战力。
他的目光来回不断的扫视着,黑蛮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些两天一顿,每顿一两口食物的圈养让黑蛮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功夫。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他看见了另外一位队长的助手,站在营地中指挥着其他人将兵器和皮甲搬进临时的库房,他虽然有些迟疑,可终究还是放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