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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就要离开,桑二娘鼻子一酸。但也知道关系人命大意不得,她从身后摸出个包袱,将杨大旺往外门外一推,哭丧着脸说:“走吧,大旺,你走的快,你快些跑,一定不要被人抓到。在石楼县等着你小婶娘,一定要听她的话。”
“听一下,让我给大旺脸上擦点儿东西,别让人认出他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顾晓晓将杨大旺叫到跟前,拿着锅底灰和面粉,将他脸涂了涂眉毛修了修。凭着她高超的手艺,一眼望过去,哪怕是桑二娘也有些认不出这是自己儿子来了。
杨大旺从娘亲眼中看出惊讶,对小婶娘感激不尽,在两人督促中,含着两眼泪头也不回的背着包袱走了。
这一走,山高水长杨大旺又怕又茫然,深深暮色里,高价雇了辆牛车,连夜往县城里去,再转道石楼县。
送走了杨大旺,细娘又宽慰了桑二娘几句,开始整理起她和花儿的行李来。
儿子走了,桑二娘心里正空落着,也没留下来打扰。
等到两人都走了,一直默默咬手指的花儿突然开口:“娘,我们要去找爹么,爹在哪儿呀?”
她的乳牙由于营养不良长的不太好,张嘴时一排歪歪扭扭的四环素牙漏了出来,花儿能主动发问,顾晓晓已经很欣慰了,她伸手摸了摸花儿的脑袋。
“乖,明儿个娘带你去县城,我们坐车去好不好?”
花儿印象里,有关爹爹最深刻的事儿就是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她是个赔钱货,她爹不要她了。门口的小孩子骂,她的爷爷奶奶也骂,花儿一直不太明白爹爹是什么。
好像人人有爹爹,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爹爹,比如小虎子好像就没爹爹,别人说他爹爹死了。
听娘说要去找爹爹,细娘有些怕但更多是高兴,她想问问爹爹,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爹爹他会不会不要我。”
花儿抓着衣角,怯怯的问着,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
顾晓晓停下了手,捏了捏花儿的脸颊:“乖孩子,咱们花儿最可爱了,不稀罕谁要,娘带着你就好。”
这大半年来,在顾晓晓的悉心照顾下,花儿对她十分依赖,伸出小手抱着她的腿贴着脸说:“花儿要娘,不要爹爹,他不要我们了。”
“好孩子,娘带你去省城,我们坐电车坐火车,吃很多好吃的好不好,不去管爹爹。”
“好。”花儿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小小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傍晚杨父杨母回来时,照常将两个儿媳妇儿唠叨了几句,也没听说杨大旺的事儿,只以为他还在外面野着,又开始数落起宝贝孙子。
桑二娘忍着泪,怕走路风声儿子在外面危险,只能装作没见过他的样子。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顾晓晓就背着花儿和小包裹,搭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杨父杨母以为她去城里做绣活,只叮嘱她一定要多赚钱铜元,和花儿在外面不要贪嘴,钱省下来寄给杨天籁。
就要离开了,顾晓晓也懒得和他们顶嘴,只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等坐上牛车后,她抱着花儿心中好不宽敞明亮,风是清的天是蓝的,远处山上的白雪都是迷人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今日之后,她就要和花儿走上新的人生和征程了。顾晓晓胸中豪情万丈,将杨家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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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零章 民国苦命童养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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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微凉,顾晓晓用围巾将花儿小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将两人行李抱在怀里。她皮肤白皙了些,也比刚入任务时丰满,但总体来说还没脱离村妇的形象,行走在路上,容貌不会惹人觊觎。
这对顾晓晓来说是一桩好事,若她容貌生的昳丽些,一路还要费心遮掩。经历了那么多任务,美貌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必愁肠百结。
花儿熟悉了到县城的路,等到了以前下车的地方,娘亲牵着她又换了辆马车,高大的马儿打着响鼻,蹄子踢踏踢踏的踩着,发出闷闷的响声。
花儿坐惯了牛车,冷不丁挨着高头大马心里有些害怕,抓住顾晓晓的衣襟:“娘,我们去哪儿。”
顾晓晓轻轻蒙上花儿的眼睛,将她搂紧了些:“我们去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大房子,还有会冒烟的车子,花儿喜欢么?“
花儿将脑袋歪到了娘亲怀里,嗯了一声:“喜欢,我们去看会叫的车。”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汽车、火车和飞机,但在玉和县里汽车还是西洋景,不是说买不起,是买了也开不进来。有时髦的年轻人已经蹬起了自行车,那种老式的笨重自行车。光一个横梁就叫人望而生畏。
年轻人当做潮流,西装革履的骑自行车,上了年纪的人则嫌不够体面。嫌这些年轻人脑壳坏掉了,才蹬外国卖来的“洋马儿”。
不过,玉和县虽然没有汽车,但坐过汽车和火车的人还是有的,这是很好的炫耀谈资。顾晓晓和花儿听到的都是转了几手的消息,所以格外夸张些。
比如,爱扯闲话的老妈子口中。飞机跟一个大铁鸟似的张开翅膀能飞十万八千里,汽车就是会冒烟的铁盒子,火车像蜈蚣一样有一节一节的身子和脚。
花儿很喜欢听这些。孩子们对于新奇的事物总是感兴趣的,由此记住了会叫的车和飞上天的铁鸟。
道路崎岖,好在最近天气晴好,只是颠簸了些没有滑溜溜的冰和泥泞。顾晓晓被颠的五脏六腑好像移了位。车上其它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花儿在她怀里坐着,受到颠簸稍小些,不过马车每次停靠时,车上人都会下去吐上一通。这大半年,顾晓晓都在忙着引气入体,拿灵气滋养经脉,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个时候倒体现出了功用。
这一路走的好不辛苦。到了石楼县,顾晓晓顺利和神色凄惶的杨大旺碰面。他盯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挎着个小包袱,一直蹲在石楼县马车中转地不远处的巷子口。
从玉清镇到石楼县,杨大旺两天两夜没合过眼,精神紧绷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见到顾晓晓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了声婶娘。
顾晓晓本来想直接赶路,见杨大旺这样子,再赶下去身子怕是要吃不消,花儿坐了这么久的车也倦的吃不下东西,于是道:“走吧,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明儿在赶路。”
杨大旺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又猛然跑了几步,正要答应脚步踉跄急忙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摇了摇脑袋说:“好,婶儿,我们能在这儿歇脚么?家里那边儿——”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渴睡的时候,杨大旺倒头就能在地上睡个大觉,但又怕先前犯下的事儿曝光,心里总有一个弦绊着,让他安稳不下来。
“没事儿,家里一切都好,不打紧的。”
顾晓晓不好明说,隐晦的提了提,杨大旺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石楼县跟玉和县挨着,但更穷些,玉和县里有玉石矿,老百姓能跟着沾点儿光,石楼县最多的就是石头了。他们这一晚住宿,也没花多少钱,说是穷家富路,但从这里到仙阳路途遥远,三个人要吃要喝,顾晓晓总要算计好才行。
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上了路,杨大旺眼窝还是黑青一片,眼神里全是警惕,生怕从哪里跳出几个带大沿帽的将他带走。
这种事儿宽慰也没用,顾晓晓照顾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吃喝,一直到出了石楼县,杨大旺神色才好了些。
再往前去,就离玉和县更远了,那些人就是想抓他,一时半会儿四面八方也找不到跟前来。杨大旺脸上有了笑模样,也开始瞧着一路的风景,时不时大惊小怪的问婶娘一通了。
杨大旺生来一个大块头看着有些吓人,其实没什么心眼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对顾晓晓说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一路上,顾晓晓不着痕迹的考验了杨大旺几次,评估出他胆子大、人听话、没有坏心思也不贪财,对她恭敬对花儿爱护,这才决定好好培养他一番。
捡日不如撞日,顾晓晓在当然休息时,开始指点杨大旺练武了,当然理由很充分,她在给人做绣活着,瞧着府中请的武师每天打拳练功记下的。
哪个年轻人没有个英雄梦,杨大旺对于身怀绝技的武师当做武林高手,当得知细娘教他的几手是跟武师学的后,高兴的几乎要满地打滚儿。
杨大旺能吃能睡更能吃苦,虽然悟性不太好,但顾晓晓交待的话,再辛苦他也会扛下来。比如扎马步,打拳,将石头抱起来再搁地上,要不是身体受不住他恨不得多做点儿。
三人碰面之后,杨大旺将娘亲塞给他的银元,全都交给了顾晓晓,一是怕爹二是他不会算账。怕被人坑骗。顾晓晓收下了他的钱,帮他记着,也没打算坑他。
又是赶路又是练功夫。杨大旺胃口好极了,花儿跟他一起吃饭,也能多吃小半碗了,两个孩子能吃,顾晓晓也不吝啬,粗粮饼管够时不时再加顿肉。
顾晓晓在营养搭配这方面,造诣绝对是专家级的。杨大旺和花儿被她养的极好,一个个窜了不少个头,这让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亲手将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不点儿。养成萌萌的小萝莉,这成就感是满满的。
这一路上,顾晓晓他们遇到了很多人,有善良的也有奇葩的。形形色色的人。刚好能拿来给杨大旺上课。
为了培养杨大旺明辨是非的能力,顾晓晓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了两回亏,被人骗了一把,过后才和他挑明。杨大旺羞愧难当,在这之后,终于多涨了些心眼儿。
杨大旺在不断的成长着,个子长高了,拳头变硬了。褪去了稚气表情变得严肃,他铁塔似的往那儿一站。坑蒙拐骗的人也得掂量掂量了。
顾晓晓这一路颠簸,手里头银元一个个换成铜元,终于在花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到了仙阳市。
他们是和很多人一起到的,一下人,一大群拉黄包车的人拥了上来——冲向了他们身后,那些明显衣着打扮考究的人。
顾晓晓和杨大旺还有花儿三人站成一排,她神色淡然,大旺和花儿张大着嘴巴,呆呆的瞧着矗立在广场上的钟楼,惊叹快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典型的乡下人进城的样子。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大半个月,身上衣服也没时间换洗,两三身衣服换着穿,上面全是补丁,长着乡下人的脸,那些衣着光鲜的,见他们都躲着走。
他们这是被人歧视了,顾晓晓环顾热闹的广场,跟他们一样衣衫褴褛的人还不少,大多拖儿带女拎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逃难出来的。
还有人,刚到了仙阳就将碗摆在地上,拉着衣衫破烂光着脚的孩子开始乞讨。
穷苦人民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仙阳本地的穷人就看不起外地的,很快有乞丐过去,和那些跟自己抢生意的人理论了起来。
两拨人说着不同的方言,叽叽喳喳的,脸色黝黑神情狰狞,顾晓晓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
杨大旺咽了咽口水,小腿肚有些哆嗦,仙阳实在是太大了,那让人仰着头看的脖子酸的钟楼,比上次大力形容的要气派的多。正当这时,钟楼突然咣咣铛铛的响了起来,本地人习以为常,外地人吓了一跳。
花儿扬着小脸儿,指着钟楼,喜滋滋的叫着:“娘,你看,那里在响呢。1,2,3,4……我说的对不对呀娘。”
小妹妹都比自己胆儿大,杨大旺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花儿这聪明,这么快就会数数了,小婶子,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他拽了拽衣角,脚往后缩了缩,这里大白天的还有人打着阳伞,腰一扭一扭的,女人脸上擦着粉细腰大屁股,让他看的脸红心跳,连拉黄包车的人看着都比寻常车夫气派些。
一路上,杨大旺也算见了世面,可陡然从不同的小县城,一下子跃进到省城里,他心头空落落,总感觉自己和这里处处都不对付。
顾晓晓对仙阳了解也不多,县里的人将仙阳吹的天花乱坠,什么摩天大楼,什么红发碧眼的洋鬼子。她在广场上瞧着,这里没什么洋人,放眼望去楼也不高,没有想象中摩登。
这也正常,仙阳偏内陆,什么革新思潮也是近几年才吹过来的,凡事都要比外面慢上一拍。
广场上人来人往,顾晓晓拿绳子将她和花儿胳膊绑了起来,然后对杨大旺说:“这里人多,你要跟紧了,要是被人冲散,哪儿都别去,原地站着,我回头找你。”
“嗯,嗯。”杨大旺一脸点了好几下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婶娘,生怕跟她们娘儿俩走散,同时张开手臂,将两人护着以免被人碰到。
民国对于顾晓晓来说其实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来这让许久,才弄清楚了货币流通兑换情况,对普通县城老百姓的生活有了了解。
但这点儿可怜的经验,到省城仙阳后,明显有些不够用了。顾晓晓最记挂的就是坐火车的事儿,她找人问了路,确认火车站离这里不远后,牵着花儿带着杨大旺去火车站。
经过仙阳站的火车很少,一天也就三四趟,他们去时刚走过一趟火车,所以没能瞧见火车发动的盛景。
但车站前的广场上,人头挨着人头,大家都挤挤挨挨的,表情都有些茫茫然的,小摊贩倒是如鱼得水,手里拿着托盘,灵巧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推销着自己的生意。
小车在这里是怎么也挤不进去的,顾晓晓怕人挤到花儿,将她抱了起来,到火车站旁边贴着购票须知的地方,将上面的繁体字在心里默念了下来。
杨大旺大字不识一个,见小婶子在看上面挂的木牌子,惊叹道:“小婶儿,你还识字啊。”
“以前跟杨天籁学过几个字儿,上面的字儿认不全。”
杨大旺从不怀疑小婶子的话,他肃穆的守在一旁,好像顾晓晓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事业一般。
看完之后,顾晓晓心情也没见得好,这里的火车票没有预售一说,发车前两小时开始售票,售票窗口只有两三个,用木栅栏隔开,开始售票时,是在木头挡板上挖个洞费事急了。
这时候的人还没有排队概念,只要一放票人山人海都往上冲,告示上还特地提醒民众注意安全,如果有踩踏、跌伤、流血事件,车站一概不负责任。
买票如此艰难,让顾晓晓对这时候的火车旅程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拿出几个铜元,买了三串糖葫芦,成功的从卖糖葫芦的小贩口中,打听出了从仙阳到星海市的票价。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从仙阳到星海市分为上中下三等车票,分别是十五元、十元、五元,这里的元指的可是银元。
顾晓晓忙活了大半年才攒下了几枚银元,从玉清镇到仙阳,三个人都没花完,如今一趟火车竟然花费这么多银元。
还好顾晓晓打听了下,这里也是有儿童票的,未满四岁免票,满四岁不到十二的半价。
而且这里看孩子年龄全凭目测,顾晓晓将花儿抱紧了些暗道可惜,要是她现在有银钱,带着花儿走就能免票了。
等她赚够了车票前,三人出行要贵上两个多银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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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一章 民国苦命童养媳11
甘蔗没有两头甜,顾晓晓手头银元数差的有些远,这算遇到了进入任务后的第二个挫折。
眼看第二班火车还有两小时就要发了,广场上的人疯了一样朝木栅栏处挤着,磕碰再所难免,你扯我一把我拉你一下,个个急的脸红脖子粗。
顾晓晓心道后世都说春运难,真该到民国的火车站瞧瞧,下巴都得挤掉地上了,估计能挤成大合照。
为防止花儿被碰到,顾晓晓没往前面挤,警察手里拿着警棍,威严的阻拦着大家推搡,但是收效甚微。
杨大旺抻着脖子看稀奇,像长脖子鹅一样,砸吧着嘴说:“哎呦,姑奶奶的,这人可真多哩。”
他喜欢爆粗口,被顾晓晓教训了几次后,改为了较为文明的感叹词。
农历二三月的天,风呼呼的吹着,花儿阿嚏了一声,顾晓晓又将她裹紧了些,对杨大旺说:“走,趁着天还亮,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杨大旺是个实在人,顾晓晓带着他到火车站,他就来,让他打听车票他就打听,嘴巴里咬着酸甜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