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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俏-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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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国徵从怀里摸出一份军报递给他:“你若是喜欢,我去说,丫头又怎么了?你婶子原先还是给人刷马桶的呢!”

    穆时风苦笑道:“二叔,你不明白,她……原先……”

    曹国徵见他说话支支吾吾的,一点都不爽快,急着道:“你说话什么时候支支吾吾跟个娘们似了?你小时候多爽利,三岁就敢爬到屋顶上,那么老高,二叔都看着心里发慌,你到好,还在上面蹦蹦跳跳,玩手倒立。”

    穆时风只得发事情说了,又道:“她若是有那个心,我便成全她就是了。“

    曹国徵一听,也不管他伤着,一巴掌就拍上去,恨铁不成钢地道:“若是有那个心也不是那副模样。我看着人家眼里只有你,一听你受伤了,急急忙忙地跑来,眼泪都掉了一大串子,又说明明穿锁子甲,怎么还受伤了,又说是为她才受伤的。你倒好。”

    曹国徵手掌力量是大的,又拍到穆时风的伤口上,震得穆时风一口气喘不过来,只捂着伤口苍白着脸。

    曹国徵一看穆时风伏在那一动也不动,再看着他面色惨白,心里不由地慌了:“你怎么了?怎么了?别吓二叔啊,二叔不过是……”曹国徵对着外面一阵喊,“来人,把王老头给我早来!好侄儿,好侄儿!”

    穆时风自己躺了一会儿,算是缓了过来,扯出一抹笑:“二叔,不碍事的,您还是这么结实,您老平日里都怎么练的?”

    曹国徵此时哪里还有心情跟他扯这个,想着要军医来看看到底怎么样,可是脑子一转,决定还是等等,等等……他支吾着:“这王老头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这帮小子,怎么不听招呼了?”

    曹国徵一出屋子,立马招了手。一个年轻的军校一溜烟的跑了过来:“都帅!”

    曹国徵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凑拖来一些,低声对着他这么这么,那么那么地一番,然后一摆手。

    那军校听得面上的颜色那是相当的精彩,都帅把他叫过来就是去干那个……“都帅,这……”

    曹国徵顿时沉下了脸:“这什么这?这是军令,你小子办不好,老子赏你一顿军棍。去,怎么惨,怎么悲,反正怎么让人感到听了拔腿就跑怎么说!把人给我弄过来!”

    军校只得领命去,只是苦恼该怎么把人弄过来。

    这边的伙房又围了圈子,军校带头凑到那里,这一瞧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在啊,这要他怎么说,这演戏……他是真的不在行啊。

    这里正好有个穿青色衣裳的女子走过,军校笑嘻嘻地拱手做礼:“姑娘,像你打听个人。您知道这有个于姑娘么?”

    那边走过个大姑娘笑着指着穿青色衣裳的女子:“这个就是。”然后抱着双臂一副想要听听他说的是什么事。

    军校打量了于阳一眼,就这姑娘不言不语地,好像挺好糊弄的,他转了眼珠子,想着要怎么来上一式,不妨后头跟上来的军校貌似鲁莽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其实真正的只有他心里清楚。那小子在自己后腿弯狠狠地踹了一脚。

    军校方要翻脸,就瞧见那小子噗通一声歪倒在地,哭天抹泪起来:“于姑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方才穆大人一下子噘了过去,王大夫瞧了都说没有用了。黔国公让我们叫姑娘过去,瞧上最后…。。”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伏在地上只有流涕的份。

    军校瞧傻了眼,我的娘啊!这比那台上的戏子还厉害,这说哭就哭,还那么的真,他还真听了都帅的话,怎么惨怎么来。

    “嘶”手背上传来的揪痛让军校倒抽着气,气恼地要骂人,一扭头,瞧着那小子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口里还在发着哭丧。军校明白,只得生生受了这一记,他不如那小子会哭,会说话,只低着头,注视着地面。

    瞄了眼那痛哭流涕的小子,他还真是能哭,这地上的雪都叫他融化了一片儿。

    围在那的军士们已经离开了红绡的身边,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没有人发问一声,只看着那两人,突然一个个走出了伙房。

    于阳咬紧了嘴唇,怎么会没用了呢?她方才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那粥他还都吃了,怎么会噘过去,噘过去怎么又说不行了?

    “到底怎么回事?”妞儿搀住于阳,跺着脚问着,“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军校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的,他一开口肯定就露陷了,至于小个子,只是在那嚎着哭,也不应半句。

    妞儿急得在那直跺脚:“你们俩到是说话啊,大男人怎么哭得连个话也没有。你们到是说话啊!”

    于阳拔腿就跑了出去。现在已经不用问了,都哭成这样肯定是事情严重了。

    于阳直接冲进了屋子,也不顾屋子里还有人在,扑到穆时风的身边就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她逞能上城楼,以他的身手他也不会受伤的,都是她连累的他。

    于阳突然地闯进来打断了正在议事的三人,穆时风愕然地看着于阳伏在自己身边痛苦,眉头微微一皱,她怎么会哭得这样的伤心,比那次哭得还要厉害。他抬起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极为柔和。

    一国之储君见有人突然闯进来,心里颇为不悦,放要开口训斥,瞧着是个女子再哭泣,哪里还有训斥之心,见穆时风面露怜惜,饶有兴趣的看着,正要退出去,瞧着黔国公曹国徵嘴角抽动着,眉眼还流露出一丝的得意。

    别人的痛哭跟他的得意?

    曹国徵已经站起身,示意一国储君出门离开。看来还是老姜辣,就等着喝喜酒吧。他突然笑着问道:“太子打算送什么过去?”

    莫名其妙的话问得太子莫名其妙,只是随意哼了几句,又问道:“真的是英国公?”

    曹国徵肃然点头:“等这头的事了解,臣再启奏。”

    “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穆时风轻声地问道。

    于阳摇着头,呜咽着:“没有谁。”

    穆时风看着她的脑袋在被褥上扭动着,不高兴便来找自己,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高兴的,他不由微微一笑:“那怎么哭鼻子了?我都被你吓住了。”他的声音很柔和,跟平日里的清朗是不一样的,柔柔的。

    这声音偏偏让于阳觉得那是穆时风没力气说话,是力气消散的缘故,她忙抹了眼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穆时风:“你不要说话,你会好起来的,真的,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往城墙上跑。只要你能好,我以后都听你的。”她想来想去觉得穆时风噘过去是不是因为她气着他了。

    穆时风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这么一通话,他笑着道:“好。我会好的。”

    于阳听了这安慰的话,又哭了起来,好容易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好的偏他被自己气的……

    “怎么又哭了?我会好的。我好了你还要哭么?这被子都湿了。”

    于阳又抽泣起来。

    穆时风这次是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今日已经好很多了。”他还是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了?怎么一提自己身上好了,她哭的就更厉害了,等会还是找人来问问吧。

    “给我熬点粥吧,我饿了。”

    于阳忙点头,跑了出去,又跑回来:“就是白粥行么?”他不喜欢吃甜粥,她不熬就是了。一定要做他喜欢的。

    穆时风点了头,看着她离开,穆时风有些收敛目光,招来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卷 下人 第三卷 姨娘 第八十九章 鲜血

    第三卷 姨娘 第八十九章 鲜血

    哒哒人是游牧民族,全赖粮草,此次冒险一战没能取胜,以他们所有的粮草也不能支撑他们发动新一轮战斗,再加上靖安堡一役,周边军镇皆严阵以待,他们只得偃旗息鼓,靖安堡得到了宝贵的休整机会。

    “张瑛杀了川陕粮道。”曹国徵伸手放在炭火上暖了暖,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太子听了不由冷笑一声:“他真是好算计。”这次就算张瑛有十分罪,他只需说川陕粮道挟制补给,苛刻军用,他亲自结果了,万岁哪里能怪罪于他,说不定还要赏他。

    曹国徵瞧了瞧太子,又瞧了瞧穆时风,笑道:“还真是要谢谢他杀了那狗日的,要不咱们都要倒霉。别说这个靖安堡,周边的无论哪一个都扛不住。”

    穆时风点了头:“正是这话,太子殿下,七皇子那里……。”他只提了名字,随即看着在座的两人,“太子还是先笼络一二。”

    太子笑了笑。他哪里不明白穆时风的意思。川陕粮道是老七的人,杀了他,老七已经把张瑛恨到骨子里,此时的张瑛只有靠向自己才能自保。只是……张瑛敢把自己糊弄到这里,他就该死!不过往好的想想,若不是这样,他哪里能受到如此大的褒奖,正是因祸得福。

    曹国徵瞄了穆时风一眼,思量地道:“那个桑寿我瞧着还不错,太子是不是抽空再见见。”

    太子瞧向了穆时风:“你同他接触最多,你去见见,我已经见过一次。”

    穆时风道:“他确实还不错。靖宁堡就他一个人,他能忍了那么多天,才带人过来,很是难得了。我今晚便见见他。”

    太子歪头瞧了瞧穆时风,忽而一笑:“你这人真是奇怪,”

    穆时风挑了眉,扭头望向了窗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门从外面推开,于阳端着一锅粥走了进来。

    这几日见多了,于阳也没有初见太子的那份紧张感,大大方方地行了礼:“太子,黔国公。”

    “于姑娘又给时风送吃的了?”太子含笑着对于阳说话,可那眼神早就瞄向了穆时风,“有你这么成日的照顾着,他这伤是好的快。”

    曹国徵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于阳手中的吃食,自叹道:“既然是灵丹妙药,就让我也跟着尝尝。这年纪大了,又跑到外面,想吃对胃口的东西也吃不上。我瞧你这粥做的就很好,再说时风身子弱,也迟不了,先给我盛一碗。”

    “这是甜的。”于阳说了一声,男的是最不爱吃甜的。只盼着这个理由能让曹国徵作罢。

    曹国徵却是哈哈大些哦,越发地急了:“我正好爱吃甜的。”他竟自己动了手,满满地盛了一大碗,喜滋滋的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好吃,好吃。”到后来他干脆正锅都抱了走,“丫头,那小子大小就不吃甜的。”

    于阳哪里不知道穆时风不吃甜,只是这是红枣粥,最是补血的。

    穆时风指了自己炕边让于阳坐下:“你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于阳见穆时风这么慎重其事的,只得坐了下来:“我晓得你不吃甜,但是再吃两日可好?你面上到现在还没有血色。”

    穆时风却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会吃的。我想说的是,你明日回京城。”穆时风示意于阳听自己说完,“英国公要护送太子回京,军权交给了曹二叔。”多余的意思就不用穆时风再说了,张瑛离开这里,身为英国公府丫头的她们又怎么能不随行呢?

    “那你……”于阳揪着裙带好半日才问道,“那你呢?”她想着穆时风会不会一起回去,只是他身子伤成这样,长途奔波对他的身子着实不好。

    穆时风道:“我也是要回去的,不过缓几日,这里还有些事要完结。”他见于阳有了丝惊张,笑道,“都见过血了,还这么胆小?”

    于阳讴了穆时风一眼,他怎么这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张瑛这次的行踪已经让于阳感到了疑惑,她甚至认为,张瑛是故意透露自己的行踪,让穆时风还有她到这靖安堡,目的,怕是要借哒哒人之手,把他们除去。这一路上还不晓得张瑛会动什么主意,就算路上不动,回到英国公府,关上大门,还不是张瑛一人说的算?

    穆时风意味深长地瞧着于阳:“太子是知道你们的。”

    有了这句话于阳顿时觉得安心了。太子知道她们,难道会有什么表示,这番表示让张瑛不能动她?会是什么呢?于阳真的很好奇。

    得了穆时风这话,于阳爽快的启程了,这次靖安堡之战死伤颇多,就连当时护送于阳她们过来的军士,如今也只有几个是面熟的,姚亮是受了伤的,但是他依旧要来,便管着驾车,时不时地跟于阳她们说说话。

    同来的时候不一样,回去的三人心情都十分的好,于阳是得了穆时风的话,红绡是想着可以回英国公府,她这次的功劳简直是大了去,还见了太子,身份体面都是府里头的比不上的;至于妞儿,姚亮这次带伤上京就是为了向英国公求亲的,她心里想着格外的美。三个人的心情都很好,也没吵嘴之类的,每日说说笑笑的。就是这次同木樨几人碰头,红绡也都是笑容满面。

    有皇太子的车架在,这一路上行的十分的缓慢,这一日到了驻跸处,个人拿着自己的包袱下车。坐了一日的车,每个人的手脚都是虚软地,妞儿先下的车,旁边自有姚亮扶着。红绡就没那么好运,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她一脚踩上小凳子,那凳子一歪,她竟摔了下去。

    包袱也散了,首饰盒掉了出来,里头的首饰丢了一地。于阳从车上跳了下来,将红绡扶了起来,瞧着她手心擦破了,摸出帕子替她包了手,又蹲在那帮她把散落首饰拣了起来。

    妞儿心情好,也蹲下身,当她瞧着一样东西眼熟,她只拿在手中细细的把玩,连于阳将首饰盒递到跟前她都没注意到。

    姚亮笑了笑,蹲下身子道:“你喜欢这模样的镯子?”他仔细地瞧了瞧那镯子,黄澄澄的,金子,那镯子面上雕着梅花的样子,妞儿喜欢梅花样的?姚亮暗地里记下了,这次立了功,已经赏了许多,一只金镯子他还是能置办齐的,别说金镯子,就是一副金头面他也能置办。

    妞儿对着姚亮微微一笑,只是再起来时面上已经有些不好看了。这一会儿,她谁也不理,默默地一个人坐着想着心事。

    于阳她们坐在那边吃饭,因为妞儿不言不语,也没有人去叫她。在府里都养成了习惯,即使是经历过饥饿,吃起饭来还是那么的举止优雅。勺子不碰碗,筷子不碰碟。

    “咦。妞儿来了。快坐下。”木樨看着出现在大厅的妞儿招呼着她,“我还准备让人弄些粥送到你屋里去呢。”

    妞儿进了屋,也不应,只是走到于阳身边,一把拉住于阳就将她往外头带。

    “妞儿。”于阳冷不防叫妞儿拉住,一碗饭盖在了她身上,饶是这样,妞儿也不停下,使劲的拉住于阳,一个劲儿的往外走。

    屋里的人见妞儿这样,不由小声道:“瞧她那张狂样,还真当自己了不得了。”

    木樨板着脸:“住口,吃饭!”她虽这么说,对妞儿的异常还是很挂心,她这是怎么了?

    红绡放下了饭,站起身歉意地道:“我吃好了。”

    “你才吃这么一点?”木樨看了眼红绡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好像也是极有心思的。

    红绡摇摇头:“我今日颠得难受,回去躺躺便好了。”说着,她也走了。

    “妞儿,妞儿。”于阳被妞儿拉着一直走,“你怎么了?”

    妞儿一把握住于阳的手,紧紧地握着:“阳妮子,你知道咱们中混了奸细么?“

    于阳长大了嘴:“这是怎么说的?奸细?不是已经清楚了么?”在援兵不断的到来下,靖安堡也展开了一次细查,还真找出了几名哒哒人的奸细,这事不是已经结束了么?难道说……“你发现了什么?”

    妞儿道:“你不觉得咱们这次奇怪么?老爷在靖宁堡,我们过去,没有人,桑寿明明说让咱们回统万城,结果却送到了靖安堡,到了靖安堡老爷不在。”

    这些于阳都知道,她想知道妞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周月香?”

    于阳表示记得,她怎么会忘记呢?周月香的结局给了她们所有人一个警示,只是周月香怎么又跟奸细的事联系在一处:“妞儿你别打迷糊了,快说!”

    “你记得周月香的镯子么?那个镯子我今日在红绡那瞧见了!”

    瞧见了又说明什么?

    “当初我就觉得周月香的镯子怎么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在她的床铺下,你记得当时在屋子里的人么?”

    “你是说红绡?”

    妞儿点了头:“我也知道这些只能说红绡偷了镯子,跟奸细的事说不上。可是为什么红绡这次会跟着来?为什么老爷去信给的是红绡?当时老爷说让咱们去靖宁堡,那只是红绡进来说的,那信是不是老爷亲笔咱们不晓得?为什么红绡那么不可以去靖安堡?”

    “因为她知道有事情要发生!”

    妞儿点了头:“周月香一直挤兑着红绡,我觉得她是发现了什么。就是那件毁了的衣裳,我都觉得红绡是故意弄坏的,为的就是不显示自己。她进府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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