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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这才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多了。阳妮子,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我都不晓得怎么办。我不跟你多说,省的她们疑心。”
于阳只得跟着妞儿出去,临近屋子的时候,妞儿拉着于阳的手,压低声音道:“木香的事,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于阳没把妞儿的话放在心上,她以为妞儿不过是说说,并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妞儿真的替自己出了气,这是后话。只是现在,于阳把妞儿的话当成了姐妹之间的劝慰。(!)
第二卷 下人 第二卷 下人 第五十九章 皮姨娘的鼓动
第二卷 下人 第五十九章 皮姨娘的鼓动
这一天,于阳在清莲的监督下。吃下一大碗象征去霉运的面线,又用泡了榕树叶的热水沐浴,一直洗到全身发红,清莲这才让于阳出来。于阳又把妞儿送给自己的装有三十三粒糯米的红布荷包紧紧地系在自己**衣襟。这也是去晦气的。清莲又给她了一个红布荷包,里面也装了三十三粒糯米,并于阳的三根头发,然后带着于阳去了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挖了个坑,将荷包埋进去。清莲在那还默念了许多,无非是晦气永去,小鬼远离,平安无忧。
于阳也老老实实地待在皮姨娘的院子里,哪里也不去。往太太院子里的事都交给了那个小丫头能儿,就是于阳回来了,也没人把她领去。能儿是个无话的小丫头,无论你说什么,叫她做什么她都一句怨言也没有,默默地接了过去。于阳对这个丫头远离的狠,她觉得能儿这个丫头是个很有心计的人。
雪终于停了,太阳露了出来。一连几日放晴,地上的积雪全部融化。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趁着这冬日里难得的晴日,清莲她们把需要晒得东西都搬了出来。一时,皮姨娘后院的空地上多出了许多架子,花花绿绿的东西晒了一院子。多彩的颜色,为冬日添加了数分颜色。
趁着天暖,大家都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清爽的新衣,一个个坐在院子里,享受着难得阳光。只是天还是有些冷,微微地小风吹过,于阳仍不住裹紧了衣裳。
“你们怎么都散着头发?还不快梳起来。”含笑走来的木槿笑嘻嘻地看着在后院晒太阳的她们,“你们真是清闲。”
清莲伸手试了试头发,快干了,她随意挽了个髻:“有什么事么?”
“西北角的佛堂已经修好了,太太说趁这几日天好,把东西搬过去。”
清莲干笑道:“那你同乐姨奶奶的丫头说去,跟我说没用。”
木槿抿口笑说:“怎么跟你没用。是皮姨奶奶搬去,我跟乐姨娘的丫头说什么?”
素纨惊喜地站了起来,拉着木槿的手连声问道:“木槿姐姐,你说真的?太太让皮姨娘搬到新佛堂去?那乐姨娘呢?”
木槿微微挑了眉头:“到现在怎么还不懂规矩?你都进来多少日子了?”
素纨也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再看看自己的手,木槿是嫌弃她不该拉着她的手么?什么时候这样忌讳了,她现在瞧不起自己了是吧。以前她怎么没有,还跟自己亲热说话呢,现在到嫌弃她了。
木槿倒不是因为素纨拉着她的手,而是素纨称呼姨娘,还是只带个姓儿。姨奶奶三个字还是说不出。幸儿皮姨娘不在乎这些,若是遇到时姨娘那样的人,嘴巴早就开裂了。这丫头自己倒霉到不要紧,不要连带她就行了。
“怎么会是我们姨奶奶?”清莲问道。
不止是素纨清莲感到惊喜,于阳也觉得奇怪不已。很早以前乐姨娘的丫鬟就传出,等西北角的佛堂修好后,太太就会带着她们姨奶奶去住。那神气活现的语气,耀武扬威的样子,于阳才忘不了。可是怎么现在又称了皮姨娘过去?这其中又出了什么事么?
木槿只是笑:“我只是来传话的,到底是什么我是不晓得。人我也带来了,你们回去先整理整理,不要紧的东西现在就搬过去,到时候派个人去看着就行。等差不多了,太太要请赵天师找个日子,让皮姨娘再搬进去。”
“我去同姨奶奶说一声。”清莲说着便起身进屋跟皮姨娘说话。
不多时,院子里的人都晓得皮姨娘要搬去新佛堂。
“那我们姨奶奶呢?”乐姨娘的丫头宝瓶拦着木槿问道。不过她对木槿却是十分的客气,言语也不像对于阳她们那样无礼。宝瓶到事知道木槿是不能得罪的,她直接关系到乐姨娘在蒋氏跟前的颜面。
木槿只是笑,说要去拜见乐姨娘过去了。
之后,于阳只能听到,乐姨娘火冒三丈的气话:“那我呢?我住哪里?”
“乐姨奶奶不是嫌屋子小么?太太叫皮姨奶奶搬出去。把这块地方留给您。”这是木槿不卑不亢地回话。
“啪!”
不知道是谁挨打了,那耳光很响亮。接着又听见乐姨娘骂道:“听你的,你让我老老实实地待几个月,等那好了,就可以搬过去。你看看现在,人家搬过去,把这破地方留给我。是要做什么?走,收拾东西,咱们从府里出去。我就不信了,出了这个地方我就活不了,过不下去了。”
乐姨娘的奶妈子哭道:“姑娘,姑娘,可不能出去啊。”
“还不如当初就去姑子庙,至少不会叫人这样侮辱。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什么好心,若是到英国公府享福,她怎么不把自己的闺女嫁过来,把这种好事让给我?欺负我没娘疼?爹不管?”
乐姨娘骂着骂着哭了起来,一屋子的人都哭了起来。
皮姨娘带着人走了过来,驱散了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乐姨娘骂了很久很久,可皮姨娘没开一口,她在屋里坐了一下午。于阳真的很佩服皮姨娘的定性,那么无理的指责谩骂,皮姨娘竟然连反应都没有。木槿听不下去了,找了借口带着人出去了,按着清莲的装箱让人把东西带走,就连一向懒得动的素纨也行动了起来。
于阳跟着皮姨娘站在屋里。她低着头,目光注视着地上的碎片,一片、两片……这个像什么,那个又像什么?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于阳才抬起僵直地头颅,很难受。可是乐姨娘什么时候停止了咒骂,她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于阳并不知道。只觉得,又回到了安静。
屋子里很暗,于阳轻轻地开口道:“姨奶奶,点灯吧。”
皮姨娘应了。
于阳摸索着去点灯,只听乐姨娘身边的银瓶走了过来:“不劳烦姑娘了。”
是因为皮姨娘得到太太的亲睐,所以对自己这般客气?于阳跟着银瓶将屋子点亮,她拿了烛台,想搁在皮姨娘手边的小机上,却见皮姨娘摆着手:“不要,已经够了。”
屋里并不明亮,很是昏暗,很大一片空间还处于黑暗之中。
“越是黑越好。”皮姨娘轻轻地道。那若有若无地声音,在这黑暗谧静的屋子里显得是那样的空灵,那样的夺人心神。
乐姨娘抬起头,木然地看着烛火,伸手去拨撩,却被她的奶妈子打了手。她强笑道:“没事的,奶娘。皮姐姐这话说的对,越黑越好。我以后的日子不就是这样么?”
奶妈子苦苦地喊了声:“姑娘……”一语未完,便落下了眼泪。
乐姨娘摆摆手:“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奶妈子吩咐其他的丫头出去。只她跟银瓶留了下来。于阳发现,那个宝瓶,甚至是带着一种逃离跑了出去。
“皮姐姐,你有话就说吧。这都是我最信赖的人了。”乐姨娘说话的口气带着浓浓的失落。
于阳不禁有些愕然,乐姨娘怎么知道皮姨娘有话要说?皮姨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啊。
“你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没那么容易,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一片黑暗。”皮姨娘果然有话要说,“在这里没有人让你指望,你只能靠自己。”
“是啊,我知道了,所以。我要在这过一辈子。就跟你一样,你又多了个伴了。”
皮姨娘轻笑道:“你并不知道。”皮姨娘站起身,在屋里走动着,手指抚过这里的座椅,像是极为宝贵的东西一般,“这里是福地,整个英国公府最好的地方不是太太的正房也不是前面的正堂,这里才是真的福地。”
于阳望向了皮姨娘,这话时什么意思?如果这里是福地,那个赵天师会看不出来?
“这么好的地方过一辈子又有什么?只有在这里,你心里的那些事情都可以成真。”
乐姨娘抬起头看着皮姨娘,于阳仍旧是望着皮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乐姨娘心里所想的事情,难道方才乐姨娘说的话皮姨娘没听到么?对继母的咒骂,对自己命运的哭诉,这也能成真?
“她把你推进了黑暗,你就在这活下去,比黑暗还要黑暗……就是一辈子,只要能让它成真,你就要坚持下去。她们越想让你活不下去,你就要越活下去,活得好好的。你在这里哭,在这里叫,有谁知道?她们还会笑话你。”皮姨娘轻轻地道。她不是只对乐姨娘一个人说,而是对于阳,甚至是一直静静站在角落的银瓶说的。
于阳完全的愕然了。皮姨娘完全是在鼓动乐姨娘进行报复。对继母,对造成自己这样的人报复。这些人又是谁?在新婚之夜把张瑛抢走的时姨娘;把乐姨娘的希望一点点剥夺的蒋氏……
这不是对个人的报复,而是对整个英国公府的报复。
她想起那日尹大娘同皮姨娘说的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死的没福自死了,活的还要做人。”皮姨娘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轻易的死去。
因为被伤害,因为要报复,所以皮姨娘才会心如死水地守在这个佛堂,终日不出门?可是皮姨娘的报复是什么呢?
如果皮姨娘被伤害?是谁伤害了她?英国公张瑛还是皮姨娘一直以来恭敬以对地太太蒋氏或者是其他的人?于阳想不出现在的英国公府里还有谁能伤害皮姨娘让皮姨娘“不能轻易死去”。
可是,尹大娘明明说了“死的没福自死了”,那个死了的人又是谁?难道皮姨娘是为了替那个死了的人报仇才‘委屈’自己?那个人跟皮姨娘又是什么关系?
皮姨娘的话对乐姨娘很管用。从那天结束后,乐姨娘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轻易发火,那个以前脾气暴躁。容不得他人委屈自己半分的乐姨娘消失了,出现的是第二个皮姨娘。每日凌晨,她会跟皮姨娘一起念经诵佛。鲜艳的华服换下,精致的金玉首饰取下,取而代之的是朴实的棉布衣裳。青灯冷卷下一日又一日的过着。
在搬离这里的时候,乐姨娘在念经。
那是皮姨娘常念的往生咒。
“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于阳觉得那不是在祈求平安吉祥,而是催人的魔咒。真想快些从这里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出错了。今天三更,补偿大家好了
第二卷 下人 第二卷 下人 第六十章 门外来人
第二卷 下人 第六十章 门外来人
新佛堂比以前住的地方大了许多。装饰也精致了许多。粉墙黑瓦,高高悬挂着一副牌匾,只有‘佛堂’二字。
佛堂处于英国公府西北角,后依府墙,座东面西,五间房。黑瓦硬山式顶,前接歇山顶抱夏三间,呈‘凸’字型。门窗皆为原木本色不加油饰,柱框梁皆饰莲花之类的图案。
佛堂前一座花坛制作的极为精细,下部为须弥座,装饰缠枝西番莲图案,上部被翠绿色栏板,汉白玉的上枋,色彩对比强烈。佛堂则后出乎意料地种植了两颗海棠树。
于阳想象着等春暖花开的日子到后,花瓣宛如雪片飘落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清莲拍着于阳的肩膀笑着问道。
于阳指了指海棠树。
清莲却是不喜欢,摇头道:“要这祸害树做什么?过些日子,让人移别的来。”
祸害树?海棠开花的时候那么好看,怎么能叫祸害树?
“你别站着了,快进来。”
屋内装修的十分考究,佛龛、供案、佛像、经卷、法物、供器等陈设早已摆放妥当。打头的木槿木香领着两个丫头站在那笑着迎接皮姨娘。
一个月不见,木香清减了许多。与身边一身大红衣裙,头上秀发堆叠,插着数把珠钗的木槿比起来,穿着藕荷色的棉布比甲的木香显得卑微的犹如一粒微尘。比甲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宽大无比。原本两边的腮帮子还有些鼓肉的,现在已经消失了,脸上涂了些脂粉,想来是要掩饰面色上的不佳。
“都是按太太吩咐的,不知道姨奶奶可满意?”木槿笑着问道。
皮姨娘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什么香?”
木槿道:“这是弥勒香,太太晓得姨奶奶喜欢淡香,让我拿了两盒过来。姨奶奶可觉得好?”
皮姨娘点点头。
“我原先什么不知道,以为越香越好,现在才晓得这香要雅致的好。太太说姨奶奶要是觉得这香还过得去,就只管用。”
皮姨娘赞许地瞧了木槿一眼:“果然,太太跟前数你最细心,怪不得太太常说你好。”说话中,皮姨娘将手伸给了就在身边的木香。这时,木槿却伸出手,接了过去:于阳瞧见木香明显得一怔,从皮姨娘夸木槿那一刻,木香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皮姨娘这是故意的,皮姨娘是知道木香被赶佛堂,这里的事情都是由木香一人所作,她这个时候这么说,是故意的。是要挑起木香跟木槿的矛盾。木香跟木槿也同皮姨娘有仇?
皮姨娘上了柱香,由木香木槿两人陪着在正屋的佛堂转了一圈。
“姨奶奶去西厢瞧瞧吧。怕太太日后要来礼佛,东厢是给太太的。”木槿搀着皮姨娘从佛堂正屋出来,才要往西厢去。
时姨娘身边的丫头相月笑眯眯地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我们姨奶奶知道皮姨奶奶搬了新地方。特地命我找了一盒法香送过来。这是大内浴佛节用的,是老爷赏给我们姨奶奶的。我们姨奶奶现在忌这东西,想着皮姨奶奶用的这个,便叫我送了来。我们姨奶奶还说,还请皮姨奶奶用这香为她多念几遍经。”
相月口里说香是送皮姨娘的,可她那话说的是时姨娘不要的东西,皮姨娘这是垃圾场么?让皮姨娘为她诵经,却是一副命令的口吻,而这话还是出自相月的口中,显然相月根本就没‘修饰’一二。
木香笑着道:“这么好的东西,时姨娘还是自己用吧。”木香擅自将于阳才接过手的木盒拿走,打开后,抿着口,又递到木槿的面前,“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香。果然是好东西,好香。”
木槿目光流转地瞧了木香一眼。木香这是故意地,想把所有的矛盾都转到她的身上,可是她不是她。木槿摇摇头:“你最懂这个,你都说是好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木香一记下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憋屈的慌:“你怎么这么自谦?方才你还跟我说。太太送了几盒香最是清淡的,是上好的香,并不是早先那些浓香所能比的。”
木香轻轻地又把所有的事情推给了木槿。这次轮到木槿吃瘪了,这话她先前是说了。就是相月送来的这盒香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毕竟现在时姨娘在风头上,怎么都不能得罪了时姨娘。
“这是太太重阳节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亲自赏的。”木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个遥不可及地皇后的身上。言下之意,皇后赏的东西无关好坏都是好东西,就冲着那份体面,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皮姨娘忙双手合十口中念佛:“阿弥陀佛。这是自然,这天下皇上跟皇后娘娘赏的那边事头一份,世上再无人能及。”
相月心里编排着,却不敢回嘴。她显然不敢招惹所谓的皇后,只得皮笑肉不笑地道:“姨奶奶说的是。”她对着站在皮姨娘身边的于阳道,“可能让我也瞧瞧皇后娘娘赏的香?也好让我也沾沾皇后娘娘的福气。”
于阳本不耐烦听木槿跟木香斗嘴,那神智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只是突然觉得有人轻轻地撞了自己手臂一下,她这才回过神,见几个丫头都瞧向了自己,心中甚是奇怪,她怎么了?
皮姨娘略微整理衣袖,含笑道:“这丫头怕是吓着了。连听到时姨娘的名号都吓得不得了,更别说皇后娘娘了。”
皮姨娘这是在提醒她,方才她们在说皇后,那就是说皇后赏的东西,她们还在说香的事情,只是矛头指向了她这里。
皮姨娘的一番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那是不同的意思。
木槿木香两人听着便是:时姨娘的气焰越发地大了,底下的丫头们都畏惧她,而不是这英国公府正经的女主人。
相月虽然觉得皮姨娘这番话多少有那么一些拨弄。但另一方面,她觉得也有些奉承在里面。现在满府里的人哪个不巴结她们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