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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兵人少,全岛合集不足五百人,小太监的人马约两千两百余众。两相对照不成比例,倭人岂是对手?正这时,有一儒者打扮的老头忽然现身阵前,只见他双手抱拳,打一拱,道:
“潘将军请了。”
“你是何人,焉何到此?”小太监勒住马头诧异的问道。
“老夫乃倭国富田龟是也,从医看病来到华夏大邦。向来以普救世人为本,对于贵国大多穷苦人家,我一般是分文不取的。”
小太监听他说是倭人,不由一肚子火起,叱道:
“既是医者,为何到了贼窝里?”
“将军错了,为医者不贪钱财,不分国籍、人种、职业,哪里有病人我便去哪里诊治疗病。况且这里非是贼窝,乃是我大倭国的地盘。”老富田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呸!”小太监据理反驳,道,“此岛世代就是我天朝的地堿,并有十数家住户几十名居民,前不久被你等倭贼强行登岛,并悉数杀了我同胞。”
富田龟嘿嘿一笑道:“将军尽说些死无对证之言,既说是你岛,而又说岛上人氏已无,你有证据吗?”
“有!”吕莲心挺身上前,大吼道,“老鬼子,你还认识我吗?我就是那日夜里被你们撵下虎鲨崖的渔家姑娘。”
富田龟身后有认识的,不禁啧啧嘴,小声议论道:“这丫头居然深夜跳海,不但躲过鲨鱼之口,而且还能游回大陆,好身手啊!”
“富田,活人就在你面前,你还有何话说?”小太监厉声问道。
富田龟脸现尴尬之色,心里有愧,但仍旧强辩道:“这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咱暂且搁置不说也罢。不过,据我的地理知识所知,本岛距我大倭国路途较近,而离贵国较远,按理该是我国领土吧!”
“放你妈的狗屁!”小太监义愤填膺,忍不住吐出不雅之词,骂道,“你是欲盖弥彰,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说用尺子去量,你来时走几天,去时又走几天?”
“这、这个,”老富田犹豫了一下,又接着分辩道,“这总得抛去天气、地形、或者划船人的水平等一些客观条件吧?”
“好!”小太监叫道,“如像你说,海岛去大陆,都是划小船来回。我今日就破一回军令,留你一条活路,送你一条小船,滚回你的倭国去吧!但有一条,你倘若是再回到我国的陆地上,我是必杀无疑。”
老富田回头看看,然后说:“深谢将军放我一马,我身后这些人呢?”
“你是看病的大夫,管这许多事做什么?”小太监揶揄道。
“医生都是慈悲为怀,救人为先,况且他们都是我的同胞。”
“你的同胞是人,我的同胞就不是人了?算了,不和你这个王八蛋啰嗦了,弟兄们,给我上,杀一个鬼子,老子赏他十两银子!”
官兵队里顿时摇旗呐喊,欢声雷动,人人跃跃欲试,个个奋勇当先。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说杀贼还有银子,哪个傻瓜不爱钱?因此更平添了十分的威力。
富田龟还要再纠缠,被小太监令人扔到一条小船上,勒令他速速离开战场。龟美子见机冲上前来,道: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和我爹一块儿走!”
“你不是一伙的?哄鬼去吧!前几日和我们比武是怎么会事?”尹天雪等女将用枪逼住龟美子。
龟美子正要分辩,被雪里红一枪结果了性命。
老怪佐腾八作见众女将伤了他的心上人,顿时大怒,怒吼一声“支那女不要欺人太甚!”手举一把大砍刀,恶狠狠地冲了过来,小太监急忙截住厮杀。
佐腾本不是小太监的对手,被小太监觑个破绽,只一枪便挑落马下,东洋老怪紧随他的小情人,奈何桥上说悄悄话去了。
武宫中仁知道大势已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乘乱带十数心腹之人撒丫子往后山便跑。小太监岂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正要驱马追赶,不料吕莲心从背后递给他一张弓,十支箭。小太监弯弓搭箭,弓响箭发,九个鬼子应声倒地,独独剩下了武宫正仁。身后五女将见状,齐道:
“郎君不要贪功,也让我们姊妹挣点零钱花花。你开个价,这鬼子头的小命值多少银子?”
“五百两,不不,五千两!”
五女发威,驴马涌上。武宫正要扔掉长枪拔刀切腹,忽见五个母老虎一齐上来,遂硬着头皮举枪抵住。五女狂笑一声“小鬼子也有今天”。尹天雪指胸、天山雪戳背、卡捷琳娜当头、吕莲心双刀夹住脖子,银杏顿珠稍慢一些,只捞了个脚后跟。一时三刻,武宫被五女分尸,头颅滚落一旁,身上成了筛子眼。
小太监举目四望,满地皆是鬼子兵的尸体,将士雀跃,齐声欢呼,这一仗干净淋漓,杀得鬼子兵鬼哭狼叫,阴魂如跑得快些,这阵大概也到倭国老家了吧?
庄院里死气沉沉,院子里七零八落地跪了几个东洋女,个个垂头而泣。小太监正要命令搜查,忽一人从房中跑出,大叫道:
“不要杀我,我乃是有功之人!”
第二五五章 坏丈夫调戏贞烈妻
小太监令兵士将这位自称有功的倭人押上前来,问道:
“你是何人?焉何说你有功?”
倭人汉子道:“我和他们不是一回事,他们是骗子,我才是正经的商人,我本祖居东京湾,名叫高桥正二,一向在沿海经商。因为途中遭遇海风,船沉人亡,我游水到了岸上,前日救了一位汉家女子,随人来到此岛。岛上包括武宫中仁在内许多头目尽皆觊觎这位汉家女子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都是被我拦挡了。”
小太监立刻想到胡芬仙,他急忙道:“这位汉人女子如今在何处?”
高桥指了一屋道:“在那间房里,看管她的人都跑了,现在还被绑着。”
尹天雪等五位女将道:“郎君,你且处理军务,待我等去见过姐姐,替她梳妆打扮妥当了,你俩再见不迟。”
小太监稍一转念,心生一个坏主意,笑道:“遍地全是死尸,这里还有什么军务?你们去吧,我一人去和芬仙说说话。再说,是不是还不一定哩!”
说罢,小太监把雪里红、天山雪拉到一边,贴近耳朵吩咐她俩如此这般。又让胡三指挥人打扫战场,清理资产,检查有无漏网之鱼等,并把老富田和那个叫高桥的倭人暂且安置到一个稳妥的地方。自己则到倭人的澡塘里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对付着随便吃了点东西,眼看雪里红和尹天雪笑嘻嘻地从高桥说的那间屋里走了出来,他这稍做打扮,(无非是用块黑布蒙住半边脸),这才兴冲冲地进了那个屋子。
屋里女子正是胡芬仙。芬仙自被忘恩负义的贼高桥劫持以后,整日不吃不喝哭哭涕涕以泪洗面。高桥本想用强,见她是个烈性女子,怕一旦坏了她的身子必有性命之虞,让他落了鸡飞蛋打之名,遂强忍下那一颗嘣嘣乱跳的yin心。他设想到了倭国之后再慢慢凋治,他以为女人都是水性扬花,那时她身处异地而且语言又不通,举目四望只有一个和她说话的人,捱过一段时日怕她还有不从的道理?高桥藏了放长线吊大鱼的心思,通过关系去了海州,先武宫他们一伙上了荷叶岛。武宫兵败撤回小岛之后,有人报告说高桥君的小屋里藏了一位绝世佳人。
武宫非是好色之人,他是政治家,政治家有政治家的远见卓识。如今大败亏输,始料未及的是几年心血建立起来的基业竟毁于一旦,他不知问题出在哪儿?到底是那个叫赵小高的真太监坏了他的大事抑或是那个叫潘又安的假太监摧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堡垒?他愧对先他而来的倭家先师们,更不知如何面见对他赋以重任并恩重如山的天皇?绝望中的武宫听说有个汉人美女子也被掳来在岛上,他顿时眼前一亮!都说是美色倾城还倾国,如这女人果然气度不凡把她拿来献给天皇,岂不是大功一件?武宫在暗中偷窥了一番被高桥掳来的的这位汉人女子,果然是百媚千娇、国色天香、美貌无双。武宫大喜,以为不幸中还有这大幸,这样绝色的女子不说在倭国绝无仅有,就是在支那也是凤毛麟角,不可多见,可遇而不可求的。武宫立刻传下军令,除了随身女佣,任何其他男人不得接近这位支那女子。但有一点,怕她自寻短见或是预防不测,同时委派四个得力健妇护卫、侍候这个东方佳丽,而且还要为她加一条细软的丝带束缚住她的手脚。
高桥狗咬猪尿泡,落得空欢喜一场,他不甘心,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刚才小太监大军攻打海岛时,他以为倭人发生了内乱,想趁机劫走胡芬仙驾小船出海。谁知他尚未得手,小太监的人马已经荡平了荷叶岛,高桥不知这些天兵从何而来,但从穿着口音看必是中原人无疑,所以灵机一动,借口托辞说是保护了汉人女子,以求免死。
小太监憋住一颗嘣嘣乱跳的心,大摇大摆地进了小屋。
胡芬仙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到了这个小岛之后,随处可见皆是夷人和服,耳际所闻均是听不懂道不明的化外之音,就是吃饭也不按正道,活剥开一条鱼,撒些葱姜盐沫便屠门大嚼。芬仙回乡无望、万念俱灰,她只有求死一条路了。原先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嫁了位统领三军、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末了却成了他乡之鬼。此时她是又恨丈夫、又念丈夫,她后悔当初没有跟了丈夫去,那怕是在京郊附近租一间小屋能避风雨就行,尽管不能和郎君时时相见,起码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外面人喊马叫的厮杀声她也听到了,后来那个忘恩负义的恶鬼乘乱进来过一会儿,说了一句“好机会,他们打得正欢我带你跑了吧!”她才不会再跟这个恶鬼跑呢!她已经决定,只要有人松开她的桎梏,她立即就一头碰到墙上。既然此生再无和郎君相见的机会,就是死也要保住贞洁的身子,万不能让东洋鬼子玷污了自己纯洁的身体。不知为什么高桥说罢又匆匆跑了出去,奇怪的是随后又进来俩外族女人,尽管她们穿的华厦服饰,说得也是汉人语言,可是长相却与汉**相径庭。尤其是那个黄发女人,她知道此女和她非同种同族所以一看就来气。
可是这俩女子态度却是异常的好,开口叫她一声姐姐,劝她说“姐姐你受苦了,我们马上就带你回中原老家”。说是这么说,但又不解开她的绳索,两个人鬼鬼祟祟、眉来眼去的,不像是正派人。俩女子帮她简单地洗脸净了身子,然后又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
胡芬仙正纳闷呢,忽又见进来一位蒙面汉子。这人分明就是一个色鬼,他一句话不说,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就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把她压在身下。胡芬仙拚命挣扎,嘴里嚷道:
“狗贼,你要干什么?”
来人一言不发,呼呼喘着粗气,伸开双手搂住她的脖颈,狂热地在她的脸上亲来亲去。胡芬仙左躲右闪,到头来还是被他占了便宜。气急之下,胡芬仙忽然不躲了,她张开嘴,迎合一般等这个色鬼男人再去吻她。谁知这人鬼精鬼灵的,根本不上她的当。他的舌头或是脸上的什么部位根本就不和她的牙齿碰撞,她一个被缚之女到哪里去寻找战机?
小太监见到胡芬仙的第一眼,看她那憔悴、悲观、无助的样子便不由心中落泪,他本想亮明身份一头扑上去和亲爱的妻子诉说离别之苦,讲讲这一段时日非凡的经历。然而他不,他要用一种常人所不可能用的方式和妻子开一场未曾所未闻的别样玩笑。
女子的裤子已被这个男人的强力扯开,而他自己竟也不顾羞耻的脱下自己的长裤,刚一接触到一起,那个坏男人还像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胡芬仙顿时大窘,面红如血,不由眼中射出火来。此时再无别法,她咬不住那个男人的舌头,只有咬碎自己的舌头了,唯求一死,来保全自己的贞洁之身,决不能让这个坏男人沾了便宜。
第二五六章 贼高桥困兽生杀机
小太监经多历广而且又善查言观色,胡芬仙的一举一动又岂能瞒过他的双眼?正当他即将侵入爱妻的身体之际,她的眼神和急剧变化的口型告诉他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也就是千钧一发的当儿,小太监不敢造次,他飞快地用手扯开了那块蒙面的黑布:
胡芬仙顿时眼前一亮,这个人时时萦绕在她的梦里,对于她来说真是太熟悉不过了,但似信又非信,信又不可信,丈夫远隔千山万水,怎会在这里出现?直到小太监喊了一声“芬仙妻是我啊!”胡芬仙这才泪雨滂沱、这才确信眼前正是她最挚爱的亲人。胡芬仙还要说长问短,小太监推了她一把,并迅速解开她的束缚,坏坏地一笑,道:
“仙(贤)妻儿,正事要紧,等忙完咱俩的事再说也不迟。”
到了这个时候,芬仙女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想也是,丈夫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元帅,据她所感觉,这里距大陆不是很远,理应归天朝管辖,岂容鞑子兵任意胡为、横行霸道?
两人也是,一个如久别胜初婚,一个似他乡会情人,这一场狂欢,自是妙不可言,不必细说。
良久事毕,小太监起身吩咐摆宴,胡三领各位将军参见嫂嫂,尹天雪带几位女将拜识姐姐,大家互相礼让客气一番,胡芬仙更是感慨万端,早晨还是阶下囚来者,晚间便成了元帅妇。这人哪,一生一世,悲欢离合,瞬息万变,其中玄机,哪个能参得透?
刚刚安排下去,又有执事小卒前来报告说那个叫高桥正二的东洋商人疯了似的,一会说要见他的汉人老婆,一会儿说要吃要喝,还说要我们立刻派船送他回倭国。
小太监刚要发话,胡芬仙在旁言道:“夫君,此贼子万不可留!”
小太监问是为何,胡芬仙讲了她是如何被掳到此岛以及之前的那段故事。小太监一听,顿时大怒,喝道:
“带高桥!”
高桥上殿,一见他的心上人怎么也正襟危坐在汉人头儿一旁,不仅相貌安详,又仿佛如鱼得水一般,刹时大惊,问道:
“大帅,这是我带来的人,你们为何纳她为上宾?”
“高桥正二,你可知道这位女子是我的什么人吗?”小太监怒道。
高桥不解又不信,头摇如风车状。
“妈的,他是我老婆!几乎被你这个狗杂种坏了名节。”小太监两眼盯着倭国商人道。
“大帅,你想纳她为妾就纳她为妾,何苦要编个这样的故事来唬人?”高桥自然是不信。
“好好,我不想让你当冤死鬼。”小太监转脸对胡三说,“兄弟,你给这个恶贼讲讲那段故事。”
胡三曾经亲临其地,必定说得有声有色。高桥在那儿养病半年,自然深谙胡老儿家的一草一木。未能胡三把话说完,高桥已知是遇到真冤家了,此时要跑断然是跑不了的,遂心生一计,大喊大叫道:
“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势众,欺压我一个独身客商算什么本事?真有种咱们单打独斗,见个你死我活如何?”
“行啊,说说你的条件。”小太监一听说打架就来精神。
胡芬仙拽拽丈夫的衣角,小声嘱咐道:“这狗贼可厉害着呢!”
高桥不知胡女嘀咕些什么,他怕小太监反悔,高声激将道:
“小白脸你说话算数?如不算数,还是不如不说的好。”
“男子汉大丈夫话已出口就如肆马难追,我泱泱大国之大帅,岂怕了你弹凡小地之倭狗?说好了,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小太监不屑道。
“好,”高桥见小太监中计,心中大喜,补充说,“我看就咱俩杀一场最好,谁让我们都爱同一个女人哩?”
高桥看小太监细皮嫩肉的,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如今之计,若要脱身势比登天,不如杀他几个人也好出出心头这股恶气。尤其是眼前这个强占了他老婆的小白脸,不杀了他死也闭不住眼睛。
小太监平生戏弄恶人的手段可以算是天下无出其右者,方才他听了胡芬仙对高桥此人的描绘,顿时五内冒火、七窍生烟,恨不得乱刀剁了这狗贼。转念又心想如按正常方式一刀杀了他,那可是太便宜了这种忘恩负义的狗杂种了。他正琢磨办法让他死得风光、别致而又与众不同呢,高桥自己倒是提出来说要比武。小太监行伍出身,一辈子武场扬名,自然不怕比武。但有一点他疏乎了,武术门派五花八门,各有其妙,尤其是这个高桥最善相扑,小太监只知打架斗殴,对于相扑却是外行。前日和山本比武也可以说是侥幸取胜,这样的好机会还会再次光顾他?
这种事儿不可再约时间、下战书,说来即来的。小太监经不住高桥的挑战,一拧身离座下了台子,大踏步走到场院里,厉声叫道:
“高桥啊高桥,亏你还有脸说话。你爱女人我不反对,你爱我的老婆算是你爱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