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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青年也懂些武艺,见胡发奎最是生猛,显然是海盗的主事人,便打了主意,要将此人生擒,换得全船安全。只见李姓青年身影如虹刀影如电,直直向胡发奎劈去。
胡发奎赞了一声:“好刀法!”
便瞧他手中大枪如毒龙出洞,在他掌心如同活了一般,一枪刺出枪尖猛抖,若是存了七八种变化,李姓青年识得厉害,不敢硬接,便是一矮身,刀势急转,朝着胡发奎下三路而去。
胡发奎穿越后功夫并未丢下,此时遇上如此好手,也是心中技痒,这明初将门之后脚踩七星,步法惊奇,只是须臾便让过刀锋,回枪便是一扫,就要抽在李姓青年脑袋上。李姓青年不得不举刀挡格,谁却知道胡发奎天生神力,这一下岂止是势大力沉,居然生生将李姓青年打矮了一头。
李姓青年握刀的虎口一阵酥麻,还没等反应,只见胡发奎狠狠地一掌劈在长枪后端,这长枪便以李姓青年挡格的单刀为轴,朝着李姓青年胸腹打去,李姓青年反应不慢抬起膝盖硬挡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又是劲道颇大,打得他腿骨钻心的疼。
就这么疼了两下的工夫,胡发奎已然握住枪尖附近的枪杆,如同使棍一样,猛戳李姓青年的空门,李姓青年再无招架之能,登时被这一下击中,飞出两三米远,还岔了气。
他这一落地,便有两三名海盗一拥而上,拿刀子架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挣扎也是不能了。
胡发奎哈哈大笑,又是叫道:“俺再说一遍,不要觉得老子脾气好,再反抗的,真真要见血了!”(未完待续。。)
130兰芳
李姓青年一被擒住,其他的水手便不敢继续反抗了,其中不少人只不过是出洋的平民,没有见过这般阵仗,已经吓得两腿发软,那海盗个个如狼似虎,不可力敌,若不是李姓青年执意对着干,他们恐怕早就投降。
于英此时已经带着人遛了一圈整艘船,他带着笑容对胡发奎道:“老大,这不是艘商船诶,是贩卖人口的蛇头船。”
李姓青年虽然被制住,但火气却不小,他叫道:“放屁!我们分明是送大伙出洋讨生活的,怎地是蛇头船?”
于英哼了一声道:“不是蛇头?可我刚才打问了几个,都说这船是收了他们的钱的,不是蛇头是什么?”
李姓青年理所当然地道:“船主送他们出洋,自然是需要船资的,你见过送人出洋不要钱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一脸鄙夷的看着于英。
于英一脚把李姓青年踹倒,笑道:“你还真说对了,咱就是见过送人出洋不要钱的,不仅不要钱,还给钱给地。”
胡发奎也看出来这李姓青年是个浑人,跟他讲话讲不清楚,于是他走到战战兢兢的船主面前,问道:“敢问这位船老大贵姓?”
船老大打个千儿,道:“不敢不敢,免贵姓黄。”
“黄大班,借问您这是送这些父老乡亲去什么地方啊?”
黄姓船主看了一眼李姓青年,他虽然狠狠地瞪着自己。但是黄船主还是觉得海盗更可怕一些,只能老实答道:“是去南洋婆罗洲的。”
胡发奎眉头一挑,指着李姓青年道:“这位小公子似乎颇有地位。不知是什么身份啊?”
黄船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吐了,道:“这位李公子尊名李念来,是兰芳公司太哥罗芳伯的小舅子,李公子便是带这些嘉应州的客家乡亲,前往婆罗洲,为兰芳公司效力的。”
胡发奎没想到居然抓出来了这么一条鱼,他本是明初人士。对于后世的历史全然无知。但穿越后明代众恶补的第一件事就是历史,胡发奎毕竟勋贵世家,学识不错。与很多人只是大略看看编年不同,他是将只要能找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其中便包括这乾隆年间成立于西婆罗洲的兰芳公司之事。
兰芳公司由罗芳伯在1777年正式创建,在此之前便已初步形成组织。明清时期。已有相当数量的华人出洋殖民营生。他们的行为大都是自发的。主要目的地就在东南亚,其中以菲律宾、婆罗洲居多。去往婆罗洲的移民们,主要贩售商品,开采金银矿藏,后期也有进行垦殖的。而人员一多,面对当地土人的不怀好意,和西方殖民者的排挤和侵害,华人们就自发地抱团了。
在十八世纪东南亚华人中。公司(kongsi)一词是一种海外华人的社会、经济组织,它的含义。早期与海上贸易有关,后来就不限定在海事范围了,它始终带有合伙或共同事业的意味。最终也演变成了现代汉语和马来语中的意思。
在兰芳公司之前,婆罗洲其实已经建立起了多个类似的组织,包括大港公司、三条沟、和顺总厅等一系列的公司。这些公司往往带有结社的性质,主要是互帮互助,而在没有明确强力统治的婆罗洲,则出现了政治性的特征。
兰芳并不是最早的华人殖民公司,但却是最知名的,原因是民国时期,包括梁启超在内的诸多学问界大人物,都对兰芳故事颇为推崇,并认定这是华人在史上建立的第一个共和国,更是亚洲在近代建立的第一个共和国,与同时代建立的美利坚合众国一东一西,堪称近代民主史的典范。
自然后世越来越多的历史学者认为,梁启超等人的看法,更多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美誉或者脸上贴金,一些人认为兰芳公司从来都没有自称过共和国。语源出自一位荷兰学者高廷(j。j。m。degroot),他当时曾在印尼任职,在兰芳公司的最后几年中,高廷与兰芳的末代甲太刘阿生有很多交往。在兰芳公司被荷兰人解散后的第二年,他写了一本书《婆罗洲华人公司制度》,写下他对兰芳的认识和对荷兰殖民当局的批评。在他看来,兰芳公司与中国农村的长老乡绅根据民众意愿管理公共事物的村社自治是一致的,兰芳就是“名正言顺的寡头政治共和国”。
很多史料被处于百年屈辱,急需要一点精神食粮提振心气的民国文人们给发掘了,然后便有了“亚洲第一共和国”的种种。学者们普遍认为,兰芳公司不具备一个国家的基本特征,也不具备国家行政和司法制度和职能。所谓的兰芳大统制也不是大总统的意思,罗芳伯自承是当地客家人的领袖而已。
胡发奎前往南海办事,自然对很多资料有所涉猎,兰芳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少。不过这方面的史料颇为杂乱,而且皆不是信史,相互之间甚至还有出入。今日在海上,却碰上了兰芳公司的人招募客家移民去婆罗洲,也是一桩奇事。
由于公司的组织形式是以中国传统的乡梓血族为根基的,所以婆罗洲华人公司之间,还带有明显的地域偏见。这跟大唐的组织形式不同,在完整和细致的规矩和组织下,大唐可以相对容易地吸收来自不同地域的人群,将他们集中在一起进行工作。而东南亚的公司却会不得不走上一条地域对抗的道路。比如婆罗洲最早优势的华人群体是潮汕人,后来罗芳伯组建了以客家人为主的兰芳公司,便取代了潮汕人的地位。而其后,担任兰芳公司大统制的只能由嘉应州人担任,副首领则由大埔人担任。
胡发奎也没有太多心思跟婆罗洲的兰芳公司纠缠的,他们在那处垦殖,历史上可是发展了一百年时间,最终被荷兰人所灭。也许大唐共和国对这里会有什么计划,但是此时他却不便做出什么决定。而他身上肩负的任务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大唐共和国增添移民。于是,胡发奎将所有要出洋的乡民唤上甲板来,便交代道:
“诸位乡亲据说乃是由大陆前往南洋婆罗洲营生,只是婆罗洲环境并不算如意,土人与我华人分分合合,多有冲突,而兰芳公司却并无精锐之军队可保大家,这生存环境更是堪忧。诸位去了只不过是苦力,比之在大陆可能更加辛苦。俺这里倒是有一个更好去处,由此向东万里,有一美洲大陆,幅员辽阔,物产充盈,更有我华人在彼处建立的大唐共和国。此际大唐共和国渴求民力,凡是**大唐者,可得银元20枚,分地十亩,若是举家而迁,更有额外优惠。若是诸位乡亲有意,俺便可将你们先送到香港,等大唐船只来时,便可送你们去大唐。”
他的话引起了这群出洋移民的一番骚动,大家原本见这些人是海盗,不免心中忐忑,可是没想到这些海盗不仅不抢钱,而且还要送钱,二十块银元之外居然还有十亩田地,这实在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林方和天地会的人,并不能涉及广东的每个村镇,所以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大唐在招募移民的消息的。倒是也有人隐约听过这类似传言,但是没有见过招募移民的人,今日听了这话,登时有些意动。
李念来一见,大为惊骇,他的姐夫罗芳伯派他前往家乡,就是为了充实公司的人力,一方面与周遭其他公司对抗,夺占高产金矿,另一方面也是更好地抵御土人和荷兰人。若是这些人都被海盗拉去了大唐,那么他这任务就白做了。
“不要相信这群海盗,他们都是谋财害命的贼人,必是掳掠了老乡们去做海贼的,这世间哪有带人出洋还送钱送地的美事!”李念来叫道。
别人一听,似乎也颇有几分道理,更为犹豫了。
胡发奎冷笑一声,给于英一个眼色,于英立即搬来两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俱是大唐花洋,银光闪闪的样子格外动人。
“这钱就在各位老乡眼前,谁要去大唐,这便可领了这二十块银元,等过上些时日唐人的大船来了香港,便可以去了,一月功夫就能到。到时候分了田地,五年内还无税赋。大唐是言出必践的,各位都是赶上了好时候,若是再过些年,怕是便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这兰芳不过是一帮泥腿子勾连起来的东西,无枪无炮,更无学识本领,哪里比得过大唐已然建立共和之国,体恤民力,重民生计,若是不傻的,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李念来仍是不服,决心要破坏此事,他自己其实也是不信的,他道:“就算此时拿了钱,等到了海贼窝,他们还会将钱收了去,海盗的鬼话也是能信的吗?”
于英已然大怒,冲上去给了李念来几个大嘴巴子,骂道:“你这泼货,老大饶你一条性命,居然在这里聒噪,我们海上营生的,第一就是讲究信诺,哪能如你这蠢人一般?!”
胡发奎使人绑了李念来,不让他再惹事,然后他对众人道:“俺好声好气地与你们说这好事,你们自愿那是最好,若是不从,少不得俺就是把二十块银元塞到你们手里,绑着也将你们绑到大唐,异日你们都会谢谢俺,说不定还要给俺烧香。”(未完待续。。)
131打探婆罗洲
甭管兰芳公司拉来的人是自愿还是被迫,总之他们被送往珈州已经是无可避免的现实了,好在即使被送到香港水寨之后。移民们手中仍旧攥着发下来的二十枚银币,至少这东西更让他们踏实一点。只是他们并不清楚,原本大唐民政部开出的经费是每人三十块花洋,杨真耍了花招只给移民们二十块。初时杨真还有点遮掩的意思,到了现在,杨真觉得大唐那边管不着自己了,索性也不交代这些移民们守口如瓶,说自己是收了三十块花洋了。
这波人抵达香港水寨的第二天,第三批候鸟船队便已经抵达了香港了,这一次仍旧是林有德率领的,作为负责候鸟计划的国贸公司副经理,林有德的地位已经水涨船高。现在国贸公司的总经理还是王景弘这个商务部长兼任,接下来如果政企分离,那么明显林有德这个资历和能力俱全的人物,将会成为国贸公司这一大唐最挣钱的集团的领头人。
本次候鸟船队的规模也是创下了新的记录,货船共来了五艘,除四艘三千吨货船外,还有一艘万吨的大型货轮,这也是其首次出航。而承载移民的客轮也来了三艘,海洋之光号仍旧没有缺席,还有一艘三千吨小型客轮和一艘七千吨客轮。
之所以这次的规模如此之大,是因为同文行潘家已经初步拓展了大唐商品的销售渠道,并联系了一些徽商、闽商、浙商还有北方的晋商、鲁商,使得大唐商品开始往清国各省转运。再加上原本白南和林有德摆脱潘家代为采购的货物这时候也差不多采办完成了。所以需要更多船只,将货物运走。
倒是为了供应数量庞大的移民,其中有一艘三千吨货轮上。专门装的是粮食等航海补给品,为了供应去大唐的移民在航行中补给充足。
另外上一次杨真告诉林有德,这一次应该能够向大唐提供数量更大的移民,说明林方、天地会等招募移民的路子已经跑熟,发动起来的话,带走个数千人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最为让人担忧的是这般规模的移民,官府没有发现是不太可能的。
林有德在广州盘桓数日。将庞大的财货出口后又装满各种清国货物,购买的货物大头仍旧是茶叶和丝绸,还有少量在别的地方难以获得的土产与矿物。这次出口的东西倒是以各种零碎百货为主了。当然玻璃器皿等也算在其中。从日常使用的雨伞,到计时用的手表、怀表、挂钟、座钟,还有大批大批的机制宣纸和其他文具,小巧的指甲剪。耕地用的犁头。甚至还有舒适的沙发、席梦思床垫等西式家具,以及一些毛纺织品和皮革制品。
由此可见,大唐出口的商品是主要以轻工业为主的,这主要也因为这个时代的国家对于重工业产品的消费力都是有限的。包括之前西班牙人还咬着牙从大唐共和国购买各种机械,其实更多还是卡洛斯三世希望获取技术和军火,而不得不付出的高额代价,正常都没有购买那么大量的。
所以大唐国内的重工业,包括钢铁、化工、汽车等主要还是以满足本国需求为主。
在香港水寨。林有德并未与杨真多聊,这位现在叱咤南海的海盗大佬。似乎也没有兴趣跟林有德多说些甚么,他更有兴趣去结交一些绿林豪杰,然后编练自己的海盗部队。这也让林有德颇为警惕,上次他已经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呈报给了内阁,不过内阁并未太多表示。或许认为还不到动杨真的时候。这些事情林有德管不了,他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胡发奎很快找上了林有德,笑着朝他抱拳道:“林大班,俺这番从越南拉来了一千五百来个越南娘儿,好些都水灵灵的,都是吃不饱饭被家里人卖出来的,这些越南妞便由林大班带回咱们唐国吧。”
林有德觉得胡发奎这个年轻人颇为不错,虽说知书达理,但却绝不矫揉造作,很好相处,他挤眉弄眼地道:“我还要替咱们大唐的光棍向胡统领说声感谢啊,你知道不,最早送去洛杉矶的那批越南女性,到现在几乎八成都已经嫁人了,比起印第安的姑娘,国人似乎还更是能接受越南女人的长相。”
胡发奎点头道:“这可不,这越南娘儿皮肤水灵,又老实勤恳,娶来做婆娘最是称心。”
两人闲扯了一阵,胡发奎又道:“说起来,我几日前还有一番奇遇。在海上拦船的时候,碰上了一伙儿人,打着荷兰旗帜,却都是些汉人。问个明白才知道,是假借了荷兰红毛的名义,实际却是西婆罗洲兰芳公司的人。”
林有德大为吃惊,他是民国众,对于兰芳的认知要比胡发奎更多一些,他道:“居然有此事?那些人到底是出海做什么勾当?”
胡发奎道:“跟咱们做的是一档子事,从大陆拉人出来到那偏远之地垦殖的,只不过婆罗洲那边条件不算好,而且华人公司之间龃龉不断,再加上荷兰人威逼,说他们是朝不保夕也差不多。俺一亮了咱们这边的条件,银元一发,又开口许诺给他们田地,那些移民便也都是意动。”
林有德心中却暗笑,胡发奎虽然说的好像所有人都自愿一般,但实际上他肯定动了手段,威逼利诱也要将这群人弄去大唐。当初胡发奎壮大“香盗”的时候用的也是差不多的办法。
胡发奎又道:“俺毕竟现在身在海贼窝里,许多事务做不了主。但俺想来,虽然西婆罗洲那群华人公司现下乱七八糟,但总也算咱们华人在海外打拼的基业。只是他们也缺少些干事业的本领,更没有足够的实力。俺便想向国内汇报一下,瞧瞧是不是定下个章程,是想辙收编了这些华人公司,在西婆罗洲建立起咱们的殖民地,还是有些别的什么打算。”
林有德说道:“胡统领的想法大善,此时华人**在海外拓殖的,恐怕也只有婆罗洲的这一批和咱们唐人了。这西婆罗洲华人,少说也有三五万人,也算一股不俗的力量。如果能够再交联当地土人,经营婆罗洲之地,将荷兰人排挤出局外,咱们也算是巨大收获。这次我打算先去婆罗洲去探一探,与那罗芳伯照照面,看看他们有个什么打算,也算是显示显示咱们大唐的力量。等回到本土,交由内阁定夺,如何处理这婆罗洲华人公司一事。”
胡发奎微微皱眉道:“只是咱们这边并无大唐海军的战舰,仅凭我香港水寨的船舰,怕是没有太多力道,我手下人手虽是不少,但缺少装备,若是跟兰芳的人冲突起来,怕不会占什么便宜。”
林有德神神秘秘地笑道,“胡统领且跟我来。”
两人登上了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