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香看了看,摇头:“有毒的,吃了会腹泻,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吃。”
小广西叫:“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我说:“少吃一两顿还饿不死你!教官不是说过吗?在淡水充足的情况下,一个人即使不进食也能支撑两个星期以上······”
小广西一哆嗦:“两个星期!我宁愿被凝固汽油弹烧死也不要饿上两个星期!”举起自己的胳膊,说:“现在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胳膊肘儿像一条香喷喷的炸鸡腿,真想咬一口试试······”
丁香骂:“饭桶一个,一顿不吃就这副德行了!”
小广西眨巴着眼睛,比划着说:“要不等到天黑了,咱们潜入安南人的村落里弄点食品,怎么样?”
丁香瞪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就是活腻了,存心想找死!”
小广西说:“不会啦,以我们的身手,从平民手里抢点食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说:“然后呢?然后被抢的平民就会跑去向军队报告,以排为单位的安南军带着军犬满世界的追捕我们!你是要吃的还是要命?”
小广西恶狠狠的说:“我们的枪是烧火棍啊?再说了,安南杂种会跑去向军队报告,我们就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别去告密吗?”
我眼皮开始乱跳:“你的意思是······”
小广西手指往脖子上一划:“宰了他们不就得了?”
这小子······我对他彻底无语了,这个混球饿了真的比野狼还凶啊。
丁香淡淡的说:“好,就这么办。”
我急了:“我们不能这样做!屠杀平民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丁香说:“只有活人才有资格上军事法庭。”
小广西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不说我不说,死人当然不会说,会有谁知道我们这三条好汉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笨到家了!”
丁香说:“养足体力,今晚子夜开始行动,一定要做得干净彻底,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小广西欢天喜
地的冲她敬了个军礼,蹦上湿淋淋的床,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这小子的睡姿在我们连是出了名的,整个人在床上摆成个大字,脑袋歪向一边,一行口水从嘴角慢慢流出来,床上一滩口水印,还时不时傻笑一声,一句话,强啊。我小声问丁香:“你真的打算攻击平民?”
丁香说:“有何不可?”
我说:“我总觉得这样不大妥······”
丁香说:“还记得安南特工吧?他们越境袭击我国非军事目标时可没有手下留情。”
我无话可说了。也许她是对的,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此艰难,再不设法搞到必要的物资以保持战斗力,死的一定是我们。只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向平民开过枪,心里总是有一道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等开始行动后我会对他们手下留情,一如他们的特工在我国边境表现得血腥冷酷一样。看着她那张冰雕一般精致的脸,我一阵冲动,脱口问:“丁香,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丁香似乎有些吃惊:“上次什么事?”
我的脸开始发热,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就是······我说我要照顾你的······”
她笑:“你照顾我?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我说:“我就是要照顾你一辈子!怎么样,你能接受我吗?”
她低着头,沉吟不语。我急得直搓手。她也许考虑了半个小时,也有可能只是沉吟了几分钟,反正在我看来,这是一段极其漫长而难捱的时光。终于,她开恩似的开口了,声音很低:“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我急急的说:“这个算什么,我不会在意的。”
她说:“我脾气也不好。”
我说:“我······我不怕,你心情不好时我会想方设法把你逗乐的,我一定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她说:“还有,我性格很怪,喜怒无常,很难相处的。”
我说:“再怎么喜怒无常我也能包容。求求你了,答应我好不好?”
她不说话,我急得团团转,连声催促,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肯开口,急得我几乎要上吊了。最后,她有点儿茫然的说:“在三年前也有一个男孩子说过想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差点跳了起来——居然有人抢在我前面了!我提心吊胆的问:“你怎么回答的?”
她神情有些苦涩:“我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后来
进入地震灾区救灾时,他冲进一幢危房里救一位妇女,再也没有出来······那位妇女,正是我母亲······其实想想,我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只是那时我还不懂得怎么去爱而已。”
我呐呐说:“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她扬起头来,挤出一丝笑意:“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再答复你好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害怕我像那个男孩子那样,倒在战场上,这样等于在她还在流血的伤口上撒盐。我一字字说:“我等着。”
她真的笑了,那笑容就像带着霜花徐徐绽放的雪莲,美得令我窒息。
第一三八章第七师团(五)
这场大雨没完没了,我们都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只有军用防水电子表还能忠实地告诉我们时间。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二十三点整,为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了。
就我们三个,我用的是自动步枪,小广西用的是半自动步枪,而丁香用的则是狙击步枪,这样的火力搭配显得很薄弱,碰上敌人可能要吃大亏,因此丁香决定只袭击孤立的平民居住地,避免跟敌人交火。等到接近了一个村庄,我们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许之前深入敌后的特种部队不少干以战养战的活,安南人就像一窝受惊的雏鸟一样,好几个村的人挤到一块,架机枪拉铁丝网,颇有抗战时期我国东北归屯并村的风格,不过那时我们是被迫的,而他们是自动自觉的。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师长的功劳,他把那么多平民一古脑的朝南方赶,穷兵黜武的安南当然拿不出这么多物资来救助这些难民,为了活下去,难民不得不拿起武器,从南方人手里抢夺有限的食品和生活用品,被搞怕了的南方人很快学精了,玩起了联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几个村子合并为一个,挖战壕修地堡,打死也不让北方难民进村,这下玩笑可开大了,到处都在开打,整个南方都快失去控制了。估计现在黎笋和范文同都傻眼了吧,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原来全军皆兵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当然,还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这些村庄实力雄厚,我们都惹不起。算了,我们决定改变目标,看能不能搞掉一个安南人的哨所。安南人的哨所一般都只有一个班甚至只有几个人,里面的物资储备相对充足,可能还有电台,只要能搞掉一个,我们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了。我们选择的哨所位于公路边,有一段路程,这还是我们在逃跑时发现在,当时怕暴露,没有动它,现在顾不得啦。当然,想要接近它得小心避开公路和开阔地,否则我们会死得很难看。像国产战争大片里几个深入敌后的侦察兵沿着公路大摇大摆有说有笑的赶路,然后——与敌人意外遭遇——激战——突围之类的情节只有脑残的导演才拍得出来,那简直是在侮辱我们军人的智商!幸运的是哨所西边还有一大片木薯地,虽然被逃难的安南人折腾得一片狼藉,但好歹还能为我们提供基本的掩护。木薯是个好东东,含有丰富的淀粉,吃起来很香,但是有毒,刚挖出来的木薯就算是煮熟了吃,吃太多同样会死人。在木薯地里我们就发现了两具饿得脱形的尸体,像是睡着了一样,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小截吃剩的木薯。
离那个该死的哨所还有三百米,丁香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夜莺啼叫,
有情况!我们赶紧趴下,取出几枚手雷放在身边,作好与敌人交火的准备。没多久我们就看到有几个人一路骂咧咧的走了过来,走最前面那个被反绑着双手,似乎受了伤,后面的一路推搡,拳打脚踢。利用发亮的天光,我看清楚了那人的军装——是我军士兵,而且还是个女兵!我看了一眼丁香,她面无表情,没有如我所愿下达开火的命令,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安南兵押着那名女兵走进了哨所。我低声问:“为什么不动手救人?”
丁香指了指哨所的探照灯:“按安南人的习惯,他们总是把重机枪和探照灯组合在一起,探照灯转向哪里机枪就指向哪里,如果我们在这里伏击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被重机枪打成烂泥。”
小广西急了:“那我们就不管了?”
丁香说:“谁说我不管了?走,马上去救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名俘虏,安南猴子肯定会大为兴奋,为之分心,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在她的指挥下,我和小广西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焦虑和担忧,耐着性子匍匐前进。安南人果然分心了,一直让我们摸到离哨所只有二十米远都没有发现。在这人距离,我们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安南哨兵钢盔反射出来的冷光。丁香打了个手势,我们停止前进,拔出手枪检查消音灭焰器,说实话,我们真的信不过消音手枪,杀伤力太弱了,就连身经百战的以色列特种部队都没少吃这方面的亏,甚至付出了血的代价,我们师一名侦察兵试过在不到十米距离朝一名安南哨兵连开五枪,枪枪都准确命中,可就是打不死那个猴子,全队差点栽了个大筋斗。不过为了不惊动附近的敌人,我们只能用它了。丁香的装备包一直没有丢,她打开背包,取出狙击弩组装好,看了一眼哨所,想了想,又拧开战术刀的刀柄,从中取出一粒小小的胶囊用小刀切开,把一种带着一股淡淡的大蒜味的玩意小心地淬在十几支四棱箭箭镞上,看她那慎之又慎的神情,我只觉得眼皮狂跳,小广西却眉飞色舞,瞪大眼睛看着,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动作。凭直觉,我知道她淬上去的绝对不是什么有益于人体健康的玩意!
一只老鼠从我衣领里钻了进去,在我背上又抓又咬还带拉屎撒尿。刚好,探照灯照了过来,我只能忍着,丁香则专心的做她的事,动作很轻,不用担心被发现。好不容易熬到探照灯转移方向,我反手将那只该死的耗子给掏了出来,发狠的用力一捏,吱一下,整副下水五颜六色的从它嘴巴和肛门喷了出来。丁香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慢慢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搭上一支箭后
,狙击弩拉成满月,嗖!箭镞在夜幕下划过一道不易觉察的青灰色寒光,二十米外那名哨兵钢盔边缘迸出一小撮晶白的火星,脑袋向后重重一扬,没了声响。那支四棱破甲箭轻而易举的洞穿了他的头颅,将他盯在哨位上,至死不倒。小广西两眼发亮,悄声说:“好姐姐,这副弓箭借我用好不好?在当兵前我可是村里有名的神箭手,一百米内指哪里射哪里哦!”
丁香犹豫了一下,把狙击弩给他,同样悄声说:“打掉探照灯和机枪手,他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当心点,别让箭镞划伤,上面可是涂了氰化物的,无药可救。”
果然如此!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氰化物!这辈子我都不想跟这玩意打交道!小广西却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开弓发满月,箭去似流星,嗖嗖两箭,探照灯静止了。丁香的打手势,像一只狸猫一样窜了出去,动作之快,之轻,让我汗颜了一把。我跟着窜了出去,摸向哨所。
哨所其实就是一幢木楼,那帮小子肯定不会想到刚刚抓了俘虏,这么快就有人来营救了,连门都没有锁,就一个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的小兵抱着枪守在那里打磕睡,丁香悄悄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双手交叉一扭,将他的脖子扭断,我把尸体拖了出去,藏在阴暗的角落。第一道防线就这样被我们攻破了。不过说实话,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进入敌人堡垒内部,任谁都会觉得心惊肉跳,我也不例外。丁香却轻车熟路的带着我逐个房间搜查,妈的,一楼的房间全空了,那帮家伙急着去投胎么!没有办法,只好上二楼。
在楼梯口,我们跟一名下楼的安南兵撞了个正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我心里狂叫不妙,但还是本能的挤出一丝洒脱的笑意,带着同志般的温暖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傻逼浑身僵硬,整整五秒钟都没有任何反应,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块化石,可能他是让我给整糊涂了吧。当然了,他也不可能再作出什么反应了,因为我的战术刀已经从他胁骨缝隙悄无声息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他本能的抓住我的手,封死了我拔刀的动作,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扯向挂在脖子上的手雷,妈的,想拉我一块完蛋是吧?做梦!我狠命一扭刀柄,战术刀在窄窄的胁骨缝间作三百六十度旋转,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他露出痛苦到极点的神情,整个身体绷成弓形,探向手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死了。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尸体放到墙角,一转头,丁香正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呢。
二楼热闹得很,好几个安南人正聚在最大的房间里用
安南语大呼小叫,与其说是在审问俘虏,还不如说是在发泄情绪。门是关着的,丁香打手语:“你引他们出来开门,把开门的安南猴子干掉,我冲进去干掉屋子里的。”
我点了一下头,和她分别躲在门的两边,“笃笃笃”敲了三下门,里面安静了一下,有人很不耐烦的问:“谁呀?”我含糊的应一声,不说话。不能说话,一开口准穿帮。
脚步声。接着门被人从里面往外推开,一名瘦瘦的安南兵探出头来想看看是谁敲门。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因为我们都躲在门的两边了。他也许认为这是战友作的恶作剧,干脆走出来想看个究竟,我闪电般探手捂住他的嘴巴,可以割开集装箱的猛虎刃战术刀从他脖子左边一直划到右边,割出一道长达十一公分的大口子,血喷得墙壁到处都是。与此同时,丁香旋风般冲了进去,“噗噗噗噗!”消音手枪特有的轻响联成一线,几声几乎听不见的枪响过后,世界清静了。只有那个大动脉、气管、食道都被我一刀割断的安南猴子还在痛苦地挣扎着,鲜血一股接一股的从脖子上那个可怕的创口喷出,神仙也救不了他。我摘掉他身上的手雷,像扔垃圾一样一脚把他踹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安南人了,四名安南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还在抽搐,丁香正忙着给他们补铁,仰面躺着的射眉心,趴在地上的射后脑很有耐心。那名女兵蹲坐在墙角,看着我们一脸吃惊的表情,借着灯光,我看清了她的相貌,那是一个挺清秀的女孩子,高挑的身材,齐耳短发,容貌娟秀,没准是数字化步兵旅的,这个旅很多拥有高学历的漂亮女兵,让人眼馋。可能在被俘时经过相当激烈的挣扎,她的军装多处破烂,满是污泥,双手让铁丝牢牢反绑着,红肿泛青,该死的安南人,要是我们再来晚半个小时,没准她的手就会因为血液无法流通而废掉了!丁香说:“我是数字化步兵旅一营三连的,你是哪个单位的?”边说边帮她解开铁丝,用力揉搓她的手,恢复血液畅通。
那个女兵说:“我是直升机营第三中队的,几个小时前我驾驶直升机冒雨侦察敌情,被敌军的防空火力击伤,用尽了办法也没能保住,最后还是坠毁了,我也成了俘虏······我叫李洁,你呢?”
“丁香。”
小广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大呼小叫:“不好了,敌人打过来了,足足有两车人!现在怎么办?是打还是逃,或者边打边逃?”
第一三九章第七师团(六)
不用小广西跑来报告,我们也发现了那两辆汽车——想不发现它们都难,在雨夜开着车灯一路驶过来,隔着一公里都看得到,而这两车汽车离我们只有三四百米了。我们只能祈祷那是运输物资的车,要是运兵车我们会死得很难看——两辆汽车运一个加强排实在是太足够了,距离又短,我们根本就跑不掉啊,怎么办?
我望向丁香:“怎么办?”
丁香果断地说:“带上电台,我们撤!”
我说:“我们再怎么跑也跑不过汽车······”
丁香说:“跑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从一个安南死鬼身上摘下一支冲锋枪递给李洁:“会使吗?”
李洁说:“数字化步兵旅的军鼠都会使枪。”熟练的卡上弹匣,又从安南士兵的身上搜出几个弹匣插进口袋里,娴熟的军事动作告诉我们,她虽然不是单兵作战能力超凡出众的强者,但至少不会拖累我们。小广西背上了电台,我则搬了一箱野战口粮,丁香摸出一包黄色炸药,示意我们先走,她随后就到。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三个赶紧钻出哨所,溜进庄稼地里狂奔,而丁香弄灭了探照灯,乌漆麻黑的,要不是我们有夜视仪,准会寸步难行,李洁没有这东西,走得踉踉跄跄,我们干脆架着她跑。大约是过了两分钟吧,毕竟到处都是积水,还在下雨,车也不敢开得太快,两分钟我们跑出了三百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