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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运气不会一直站在我们这边······
翻过一道山梁的时候,我骇然发现山梁对面不到二十米远,一支因陀罗侦察兵正拉开标准的搜索队形包抄过来,他们的指挥官跟我距离不过十米远!这帮家伙动作之快,出乎我们的意料,而在这里遇到我们,何尝不出乎这些因陀罗侦察兵的预料?本能的,我冲那位瘦不拉叽的因陀罗侦察部队指挥官挤出一丝笑容,而那个家伙居然也傻乎乎的回我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接着他的目光落在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上,露出一丝疑惑。我们用的都是实验室里的样品,比他们从外国进口的要好太多了,也难怪他会纳闷。只不过,没有时间给他开口查问了!
砰!
我手里的九点二毫米口径自卫手枪开火了,在开火的同时狠狠一扭腰,整个人像一头抱着脑袋往山坡滚的熊一样从山梁上滚下来,要多狠狠就有多狼狈。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我往下滚的时候,至少四发ak步枪子弹擦身而过,那灼热的气浪在我脸上和手臂上划出道道血痕来!而那位因陀罗军官就没有之么好的命了,被我一枪射中胸口。这么近的距离,用的还是九点二毫米口径钢芯子弹,他就算再穿一件四号防弹衣也没有用,子弹轻而易举的射穿了他的防弹衣,在他胸口打出个大窟窿来,他跟我一样顺着山梁滚了下去,不同的是我像一头抱着脑袋往下滚的公熊,他像一截木头!
枪声一响,山东、小广西和丁香就在第一时间甩出了烟幕弹和闪光弹,分散隐蔽。下一秒,敌人的高爆手雷也砸了过来,在山梁上炸出一团团炽热的火光,气浪掀起的冰块和碎石砸得我痛不欲生。丁香一手将我从一堆冰雪中拖了出来,一边将我往一面冰墙后面拖一边开火,90式冲攻锋枪枪口迸出碗口大一团火光,山梁上一道蒙蒙的人影闷不作声的倒了下去。子弹追着她划来划去,时不时有几发落在地上,炸起几点雪絮。这完全是一场乱战,寒风刮起的雪粉和山区的大雾让我们有眼难睁,很难发现敌人,再加上几枚烟幕弹和闪光弹捣乱,那基本上是睁眼瞎,只能乱打一通了。小广西和山东一枪不发,他们手里的武器杀伤力太大,也太显眼,一旦暴露,绝对会成为敌人的靶子。只不过,小广西取
出了橡胶球,而山东拿出了特种高爆手雷。
一发火箭弹砸了下来,一条巨塔一般的冰柱被它擦了一下,当即粉身碎骨,碎冰如雨砸落,将我和丁香覆盖其中。已经缓过神来的我咒骂一声,反手抱住丁香,猛地窜出去,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冰墙后面。冰块噼哩啪啦的砸下来,虽然只是一些拳头大小的,却也砸得我嗷嗷直叫。还好,我没有忘记用身体护住丁香,没有一粒冰渣落在她的身上。
哒哒哒哒哒······
左边猛地响起密集的枪声,两名因陀罗侦察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那里,并且架起了一挺班用机枪,将密集的弹雨朝我和丁香猛泼过来,压得我和丁香抬不起头来。而山梁上也有一挺轻重机两机枪喷射出毒焰,子弹居高临下,贴着地面扫来,将雪疙瘩打得爆裂,雪粉乱飞。敌人人数众多,火力凶猛,而且配合默契,在短暂的混乱后很快便调整过来,并且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将我们捂住了。我舌头一阵发苦,这股敌人真难缠,更要命的是一旦我们被缠住,不用三分钟敌人的直升机就会杀过来,带来铺天盖地的火箭弹和水银泄地一般的机枪扫射,将我们活活撕碎!
我放声大吼:“猴子,右边!”
小广西二话不说,手里的橡胶奋力抡向风平浪静的右翼。橡胶球被他一扬手丢出十几米远,落地后又高高的弹起,连蹦带跳的滚进一片乱石当中。这种武器的设计初衷就是让步兵在不必暴露的前提下消灭藏在坑道工事或者火力死角里的敌人,在军旗大队,这东东称得上是一种好玩的玩具了。在小广西的遥控下,橡胶球准确的滚到了预定位置,小广西狞笑一声,按下启爆键!
轰!
橡胶球化为一团火光,惨白的火焰飞撒开来,甚至鬼火一般漂浮在空气中,方圆二十米内顿成鬼蜮!
第九十九章飞毛腿变烧鸡腿(三)
因陀罗特种部队副队长看到己方的火力已经将敌人死死压住,心里一阵欣喜。这些敌人虽然经验老到,身手不凡,但是毕竟势单力薄,就他们几个想要跟一支齐装满员的特种部队正面对抗,不可能。哼,可恶的敌人,大概你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的火力看似凶猛,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真正的杀手锏在右翼!对,就是在那段乱石带里,不用多,只要一挺轻机枪一名狙击手就足够将你们全部歼灭!他甩出一枚手雷,用ak…74自动步枪凶狠地点射着冰墙后面的那两名敌人,压制那支火力凶猛的冲锋枪,同时竖起耳朵,等待着右翼枪声响起。
他等来一声沉闷的爆炸。
橡胶球落入乱石堆里爆炸,威力不亚于一枚82毫米口径迫击炮炮弹!然而,就算十枚迫击炮炮弹加起来也未必有这枚橡胶球这么恐怖的杀伤力————藏在内部的镁粉和氧化锌瞬间燃烧起来,向四周层层辐射,方圆二十米内,尽是星星点点的火焰!几声野兽一般的惨嗥在乱石堆中响起,三名完美的隐蔽在黑暗中,准备给予我们致命一击的因陀罗特种兵像被人丢进油锅的大虾一样狂叫起来,不顾零度以下的严寒,玩命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毫不羞涩的将自己脱得光条条的。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身上的火不仅没有熄掉,相反,烧得更起劲了!这个橡胶球里装的是白磷药芯,军用白磷能一直烧到骨头里去,除非你够狠,能及时挥刀将沾上了白磷的皮肉削掉,或者及时跳进水里,否则没有任何办法让它熄灭,这几个可怜虫注定要死得惨不可言。
没有人看到同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在自己面前挣扎哀号还能一点也不怕的,即使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特种兵也不行。听着那几名战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惨叫声,所有因陀罗侦察兵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在山梁上的那挺机枪转移了火力,一梭子扫向那几名不知道还要受多长时间煎熬的战友,大片大片血花在这几个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的因陀罗特种兵身上绽放,痛苦至极的身体在弹雨中触电般抽搐,弹雨扫过,这几名特种兵像倒空了的口袋一样倒了下去,没有合上的眼睛露出一丝解脱的快乐,一丝感激。那名机枪手是一片好心,不愿意让战友继续受那油煎炮烙一般的痛苦,才开枪给他们一个痛快,这个我们能理解。只不过好心不见得一定会有好报,就因为他的好心,让本来没有一丝缝隙的将我们捂得死死的火力网出现了一丝漏洞,尽管他在给了战友一个痛快之后第一时间将火力转回来,但还是太晚了!
山东大手一抡,一枚苏式防御
手雷在空中打着转,准准的砸在山梁上,炸起一大片冰雪,那挺好心的机枪当即被炸得凌空解体,机枪手和弹药手浑身插满弹片顺着山梁一直往山下滚,用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在山坡上涂出两条血路来!我和丁香同时开火,子弹同样是贴着地面扫向左翼,丁香一枪就将那名机枪手的脑袋给打开了花,副射手十万火急的补上,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哪怕一发子弹,就惊恐的看到自己面前的积雪像是开了锅似的一层层炸起,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无视一切障碍呼啸而来,生生打穿了他的掩体,带着雪泥狠狠的灌入他的胸口,整个身躯都被大口径钢芯子弹生生撕裂,炸起一团艳红的血雾!机枪火力点后面那名特等射手嘴唇直哆嗦,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发出一声神经质一般的狂叫,跳起来对着我就扫。遗憾的是他刚打出一发子弹,小广西就开火了,一枪将他的脑袋连同钢盔一起炸成十七八块,失去头颅的身体还直挺挺的竖在那里,任凭鲜血从颈脖喷泉一般喷起,将雪地喷得一片血红。
副队长快要疯了,冲着步话机狂吼:“报告总部,我们正在跟敌人的特种部队激烈交火,他们火力太猛,我们顶不住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一声爆响打断了他的声嘶力竭,山东投出的手雷在他头顶炸开,灼热的弹片狠狠地啃咬着柔软的肉体,他颓然倒下,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动。最后一名因陀罗士兵跳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山下飞跑,那速度就算是把飞人请来也自叹弗如!可惜他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小广西一声枪响,这位仁兄只觉得身体一轻,上半身带着一长串鸡零狗碎飞起两三米高,在空中翻滚数周,重重的摔在七八米外!小广西吹了一声口哨,往下面瞅:“那小子挂了没有?”
我说:“都给打成两截了,你说呢?”
小广西说:“他最好在一秒钟之内死掉,要不然······嘿嘿,这腰斩的滋味可不好受。”
丁香的表情分明是想吐:“变态啊,用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打单兵,搞得跟屠宰场一样!”
小广西耸耸肩,想要反驳,我打住:“我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敌人的直升机赶到我们就惨了······我日,说来就来!”
真的是说来就来,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有一架米…24“雌鹿”恶狠狠的扑了过来。继续留在这里跟敌人缠斗这么英勇的事情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做,我们才没有那么笨,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往林子里钻。米…24吊靴鬼似的紧追不放,机载重机枪枪管缓缓转动,对准我们发出令人心悸的
嘶吼————就像撕裂油布一样。两条火龙交叉扫来,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狂叫一声“妈呀”,抱头鼠窜,火龙从我们身边擦过,打在树上发出阵阵让人牙酸的爆响,树汁木屑一蓬蓬的飞溅出来,大树在痛苦的呻吟中被拦腰斩断,轰然倒下,差点将小广西给压在下面了。直升机从我们头顶扬长而过,我们连头都不敢抬!撞上武装直升机可不是闹着玩的,它可以携带数量众多的火箭弹和机枪子弹,足够将一个连的步兵活活撕碎!最惨的是我们撞上的还是以狂暴著称的米…24!这头发情的雌鹿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了,没飞出多远又折了回头。我和小广西跳起来朝飞行员开火,高傲的雌鹿只是略略昂起机身,厚实的腹部装甲就将要害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子弹打在腹部装甲上,炸起两团碗大的火光。我和小广西面色发白,要知道米…24的腹部装甲可以承受25毫米口径高射炮的直接命中,我们这两支在步兵眼里几乎是无敌的自动步枪对它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嗖嗖嗖!
一连三枚火箭弹飞了过来,我和小广西同时横滚出七八米,在火箭弹爆炸的前一瞬间双掌猛的往地面一撑,像皮球一样弹起,滚进两个雪窝中。两枚火箭弹打在地上,炸出两个大坑,硝烟迷漫,弹乱横飞,第三枚打中一棵大树,当即将大树炸断,木刺如飞箭般激射而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挡住脸。身上有防弹衣,当然不怕这些玩意,问题是脸可没有防弹面具,万一被射中眼睛岂不是惨了?果然,我的左臂一阵刺痛,一看,好家伙,差占让一根筷子精的木刺给射了个对穿!接着,一长细长的雪蛇朝我飞噬过来······不,这不是什么雪蛇,而是机载重机枪在雪地上扫出来的弹道!这排弹道以每秒钟七十米的速度朝我逼近,不出两秒钟,我就得被它撕成两半!最惨的是这佧雪窝又深又滑,无处发力,我很难在两秒钟内窜出去。望着天空中流萤一般的机枪子弹,我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是自己跳进了坟墓啊!
“操你奶奶的!”小广西怒骂一声,一枚绿色信号弹从他那个雪窝里狂冲而起,直扑米…24!信号弹实在是太显眼了,飞行员几乎是本能的作出规避动作,就因为这一闪避,至少二十发机枪子弹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滚烫烫的气浪划过皮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小广西,惨了,明白上当了的飞行员一束火箭弹射下来,他隐蔽的地方被硝烟火焰雪粉弹片彻底覆盖了!我发出一声狂吼,不管不顾的端起自动步枪对准那架该死的直升机扣动扳机,它杀了我的兄弟,我要它死!
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钢芯子弹打在直升机身上,开出一朵朵或嫣红或晶白的火花。这家伙实在是太耐打了,足足二十发钢芯子弹打在它的身上也没能伤及要害,顶多就是擦掉了它一点漆!直升机马上调过头来对准了我,我咬牙切齿的更换弹匣,我就不信我把动能弹、钨钢穿甲弹、锰钢穿甲弹、高爆燃烧弹什么的一古脑的打在它的身上会没有一发奏效的!这些子弹连装甲车的正面装甲都照穿不误,对付直升机不成问题吧?就是不知道是我先把子弹射进驾驶舱还是它先用重机枪将我碎尸万段!
哒哒哒哒······
重机枪疯狂倾泄着金属风暴,弹雨将地面打成马蜂窝,我对此视而不见,擎起步枪瞄准,击发!然而有人比我更快,联成一线的轰响在丛林某个角落骤然响起,20毫米口径炮弹排成三道细长的火龙在空中绞扭冲撞,卷住了不可一世的米…24。米…24是很耐打没错,但是距离金刚不坏体的境界还差得远,更要命的是这些炮弹是避开坚厚的腹癌装甲,从侧面扫过去的,高强度金属制造的机身一下子就被敲得破破烂烂,尾部被硬生生的切了下来,飞出老远。米…24身上迸出无数碎片,冒起浓烟,飞行员大惊失色,拼尽全力想要将飞机拉起来,却哪里办得到?绝望中,他看到一点红光从雪窝里射出,托一声将树脂防弹玻璃打穿,然后······没有然后了,这一发子弹正中他的脑袋,硕大的头颅被捣成一团红白相间的喷射物,喷得树脂防弹玻璃上到处都是,于是,他死了,死在这架直升机前面。
失去控制的米…24直升机歪歪扭扭的向前飞了三四百米,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进树林里,扬起冲天火光。我看到丁香正把三联装速射炮从山东肩上卸下来,瞬间就明白了:速射炮实在是太重了,后座力又大,不适合对空攻击,于是魁梧的山东就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做成炮架,让丁香把速射炮架在他肩上射击,最终击落了这架直升机!我顾不上那么多,冲向小广西,手脚并用将他趴出来,他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看得我心如刀割,猛拍他的脸:“猴子,猴子,醒醒!”
小广西悠悠睁开眼睛,声音微弱:“老大,你······你没事吧?”
我差点哭出声来:“我没事,是你救了我······”
小广西咳出一口血,勉强一笑,说:“看样子,我不行啦!老大,你别难过,这是我的命啊······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活不到两百岁······命中注定的····
··”
妈的!我这才注意到这只死猴子除了头发焦卷之外,身上没有半点血迹,被他耍了!我怒火冲天:“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将他丢在地上,扛起步枪就走。
丁香甩着手臂走了过去:“猴子,怎么样了?”
小广西又咳出一口血沫,说:“美女班长,我······我怕是不行了,活不到两百岁了,在我临死前,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温柔的吻?”
丁香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不用等两百年了,你现在就去死吧!”这一脚可不轻,踩得小广西嗷一声,整个人蜷成个大虾米。丁香甩着被速射炮那强大的后坐力震得酸痛的手臂转身就走,果然不理那小子了。山东正要开口,远远的又有两架直升机杀了过来,小广西嗷一声,活像屁股着火了一样跳起来撒腿就跑,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第一百章无耻三人组(一)
公路仍然在燃烧,滚滚浓烟令人无法呼吸。因陀罗为数不多的医疗直升机来来回回的飞着,将伤员运往医院急救,而附近的野战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因陀罗士兵疲惫不堪,机械性拖着步子来回往活,神情惊恐,显然都让这次浩劫给吓着了。
一架黑鹰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一圈,轻巧的降落在公路上,在国防部长的特使安东尼少将的陪同下,因陀罗火箭军总司令塔姆林上将和花旗国特使阿尔伯特上校跳下了飞机。阿尔伯特上校略一呼吸,浑浊而刺鼻的空气让他十分不适应,皱了皱眉头。塔姆林上将却对此毫无反应,一手揪住前来迎接的一名上校,大声问:“250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250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上校避开上将疯狂中透着绝望的目光,低声说:“据我们初步统计,至少有八百名士兵死亡,一千三百多人重伤,还有一百五十余人失踪。”
上将身体摇摇欲坠,两眼迸出血红的光芒,几乎要喷出血来!他本人就是一位出色的导弹专家,大半生都花在了因陀罗数量有限的导弹部队身上,可以说,因陀罗导弹部队每一名士兵都是他的孩子!而如今,大半生苦心积攒的精锐毁于一旦,这样的打击对于他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了。安东尼少将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扶住老人,被老人一把推开,老人喘了几口粗气,朝被军队严密封锁的现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