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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苏军滚蛋,要知道那几十万大军摆在东德,谁也睡不安稳,大家每年用来防范苏军进攻的军费都远不止这个数了。里根总统再次发言:
“先生们,苏联撑不了多久了,漫长而残酷的冷战即将走到尽头,民主和自由即将战胜邪恶的红色政权,胜利是属于我们的!但是,我得提醒大家,事情还没有结束!苏联还拥有两千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几百万军队,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及强大的科研团队!这个国家没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因此,我们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发动猛烈的进攻,不能让他们有一丝喘气的机会,直到这艘已经伤痕累累的无敌战舰解体沉没,才是我们欢庆胜利的时刻!”
英国首相叫:“对极了!这头北极熊让整个欧洲在他们的利爪下战栗了几十年,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们的战略攻势已经持续了二十年,现在,该轮到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了!”
法国总统叫:“我们必须彻底打垮苏联,否则,用不了多久,我们又将被它的阴影笼罩!找准它的要害全力出击,不让苏联人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丹麦首相露出不安的神色:“你们是说,我们要军事打击苏联?”
英法两国元首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天知道这哥们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向苏联发动军事打击!上帝啊,我们有那么蠢吗?
里根总统说:“绝对不能跟苏联开战!跟苏联开战,得冒着全世界被毁灭的危险!苏联的致命弱点在经济民生方面,我们要集中火力在这方面发动全力进攻!石油收入占苏联国民生产总值很大比重,我们就尽全力压制油价,让油价长年保持在低位,让他们无钱可赚……是的,我知道这一政策让各产油国都蒙受了一些损失,但是相信我,这点损失和我们将获得的利益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油价还得再降!苏联试图抛售黄金换取现金,我们一方面要出台政策限制国民从苏联购买黄金,一方面也针锋相对的低价抛售一部份黄金,将金价打下去!军火出口是苏联经济的另一根
支柱,我们就不惜成本的争夺他们的军火市场,压缩他们的市场份额,抢夺他们的客户!”
“我们还要主动向苏联提供高利息贷款,但每一笔贷款都要带上政治条件,这些贷款将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将苏联辗个粉碎!我们还要提高粮食价格,让苏联拿着我们的贷款都买不到一粒粮食!我们要将苏联的盟友全部拉过来,我们要把核导弹和导弹防御系统一起部署到苏联的家门口去,把我们的势力范围一直推到克里姆林宫墙脚下!我们要用尽一切让这头野蛮的北极熊知道,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民主世界,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
会议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每一位元首都在欢呼,该死的北极熊终于撑不下去了,冷战快到尽头了,真的是太好了!潮水一般的掌声几乎淹没了里根总统,他开怀地微笑,从戈尔巴乔夫提出以苏军撤出东德换取贷款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冷战快要走到尽头了,胜利,最终还是属于自由的人民!北约此时可以动用的资源比苏联多出十倍不止,全力出击,还怕打不垮这头北极熊?更何况北京秘密派来的特使已经向他保证,华国也将在打压油价、提高粮价以及抢占苏联军火市场等行动上与北约保持一致,大家合伙整死毛熊!五大流氓有四个站在他这边,而毛熊又百病缠身,这回想不死都难了!
冷战快要结束了……
总统突然窒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太平洋彼岸那个欣欣向荣的国度,以及熊猫那隐藏在憨厚可掬的笑容下那锋利得可以咬断骨头的钢牙。不知不觉间,华国在非洲和大洋洲站稳了脚跟,控制了马六甲海峡和印度洋,经济军事都在飞速发展,势头异常强劲,而且基础打得极稳,连带的带动那帮小弟也飞速发展,这个强劲的对手早已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也许它并不想与合众国为敌,但是,作为世界老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为了保住自己的超然地位,必须不择手段将老二打下去,至少要把距离全方面拉开,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这已经成为超级大国的本能了。苏联垮了之后,冷战真的就能结束了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能留给下一代去解答了。
第三章安南求和
飞机在北京国际机场徐徐降落,舱门打开,寒风扑面而来,直往骨头里钻,阮文碌下意识的用大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再看看随从,一个个抖得跟寒号鸟似的,才被风吹一下,鼻尖就冷得通红了。他在心里哀叹一声,身为一个长期生活在热带地区的跟冰和雪这玩意基本绝缘的人来说,隆冬季节的北京可不比冰窟好到哪里去。在这个时节跑到北京来,那绝对是找虐的……对,他们就是来找虐的,这仗已经打了八年,算上七九年那场几乎让安南亡国的大战,就算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华军,伤亡士兵也接近四万了,他们代表安南跑到北京来,那不是找虐是什么?瞧,华方连专车接送都省了,只在机场那边安排了两个接飞机的,这样的规格,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不过,阮文绍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发火了,他一肚子的酸水,吐也吐不完,胃部像装着一块烙铁,烧得他钻心的痛,五脏六腑都难受。这毛病是红薯吃多了吃出来的,红薯这玩意烤着好吃,但也不能天天吃,不然吃上一个月,胃里就一股接一股的冒酸水,吐都吐不完,比子弹还要要命。可是没有办法啊,仗打了这么久,安南的工业和农业都已经崩溃了,北方的工厂和矿山被华军破坏得七七八八了,稻田里满是地雷,耕地面积大幅削减,而南方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三天两头就是大旱或者洪灾————有人怀疑华国在拿安南当实验场,试验他们的气象武器————反正你别想碰到什么好年份。最他妈过份的是,去年风调雨顺,粮食眼看就要丰收了,可是一连几场酸雨下来,别说粮食,就连野菜都没剩下多少,你说倒霉不?那酸雨比硫酸还厉害,石头都能烧穿,被它淋过的土地好几年都没法子恢复耕种,别以为这是什么天灾,安南人发现酸雨里含有大量油渣!油渣这玩意也是个宝,可以从中提炼出多种化工原料,最后剩下来的就是沥青了,可以修路,但是把这单于撒进田里,那绝对是断子绝孙的,一季的庄稼算是彻底毁了,安南人自然知道是谁搞的鬼,怒火冲天的向华国提出严厉谴责,华国外交官两眼望天撅嘴吹小曲。
“那个……秘书长,这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华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怎么可能会乱扔垃圾?我们……嗯,中东那边打得太厉害了,伊拉克和伊朗比赛着搞破坏,今天炸油轮明天炸油田,搞得中东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大量毒气进入大气层自然会形成酸雨……什么?你说为什么酸雨会那么凑巧落在安南南方?鬼才知道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的喜马拉雅山刚刚下过一场黑色的雪,就是大量油烟混进大气层的后果!你找我哭,我找谁哭
去?”在联合国,那个外交流氓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强词夺理,最岂有此理的是,伊拉克和伊朗这两货还一脸惭愧,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陪礼道歉,说回头马上终止炸油轮大战,以避免再对华国的环境造成污染!气得安南驻联合国大使一口老血破喉而出。谁都知道伊拉克和伊朗这两货跟华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伊拉克陆军有一半坦克、大炮、直升机是从华国进口的,而伊朗空军赖以自豪的f…14战斗机从雷达到发动机,各种零配件都依赖华国供应,甚至在两年前还从华国得到了一批仿制的f…20,性能优越的战斗机加上大批实战经验丰富的飞地员,使得伊朗空军成为伊斯兰世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强军,就连以色列空军都不大敢招惹他们,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要他们帮忙背黑锅,那是小意思,没看到这两货都不想打了,想请华国帮忙从中间调停了么?
那几场酸雨泼下来的结果就是安南粮食产量锐减了将近一半,大饥荒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安南虽然还有到易子而食折骨为柴的地步,但是也差不多了。西贡政府的应对措施就是一方面实行近乎残酷的配给制,一方面想办法在没有被酸雨波及的山地种植土豆、胡萝卜、红薯等等粗粮,先撑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安南政府可以说是尽了全力,但是他们被华国牢牢封锁,渔民连海都不敢出,进出口贸易无从谈起,更要养着几十万大军防范北方那条巨龙,总得先让军人和政府公务人员吃饱吧?但粮食就这么多,吃一口就少一口,军队和政府是吃饱了,可老百姓就遭了殃,成千上万的饿死!阮文绍作为级别不低的官员,也只是勉强没有饿死,一连吃了六个月的红薯,这胃算是被折腾惨了。他在组织老百姓垦荒救灾的工作中表现还算出色,因此升了好几级,在参加一次部长级会议的时候,他直言不讳的提出,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等待安南的不是胜利,而是毁灭!如果在平时,他敢说出这话来,十有八九会被当成叛徒丢到马兰山去喂蚊子和和蚂蟥,但不巧的是,安南的靠山苏联出了大乱子,整整一年都没有办法再向安南提供任何援助,大家都绝望了,在沉默中认同了向华国求和的提议。
不过,充当开路先锋前去跟北京接触,为和谈铺平道路的重任,就落到阮文绍身上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仗打得这么惨,最终还得屈辱求和,老百姓会疯掉的,到时候肯定得找个替死鬼,还有什么替死鬼比他这个提出求和的提议的出头鸟更合适的呢?但他不在乎,就算不当这个替死鬼,他也活不了,天天吐酸水的滋味,他算是怕到骨子里了。
阮文绍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随从们瞪着车窗外面的城市,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座城市是共和国的心脏,就是它发出的命令,让安南死了近三百万人!这座该死的城市,为什么还没有被苏联人的核弹炸平!但是在招待所里,当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之后,这帮家伙比见了爹妈还要高兴,一个个狂吃海喝,都不怕把肚皮撑爆!阮文绍也不例外,这还是这个月以来头一次吃到红薯土豆之外的东西呢,得往肚子里多塞一点,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安南使团现在怎么样了?”
在中南海,总理随意问。邓老年纪毕竟大了,精力有限,只能负责大方向,大多数具体事务都是由他这个二把手处理的。
一位负责监视的少校不屑的说:“还在吃!”
总理眉头一拧:“还在吃?”
少校说:“一顿饭都吃了四个小时了,还在往肚子里猛塞!幸亏是他们自己掏钱买饭吃,不然我们不亏死才怪!”
总理哑然一笑。看样子这帮猴子真的被搞惨了,看到吃的,连面子都不要了。他想了想,说:“你盯紧一点,如果对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份的,都尽量满足他们,毕竟对方是一国代表,我们不好做得太过失礼……不过,记得向他们要钱,想白吃白喝,门都没有!”
少校敬了个军礼,下去了。这类工作他做多了,但最省事的还是这次,只要有一桌酒菜,那帮家伙就连门都不出了,只管大吃大喝……你妈,我撑死你们这群死猴子!
总理想了想,认为安南求和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至少要召开个会议,拿出个章程来。他让秘书去召集大家过来开会,只是效率不高。仗打了这么多年,从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的一边倒的辗压,再到后来,本来很让华军很头痛的安南特工连边境都没出就死得七七八八,仗打成这样子,他还有什么好急的?要急,也是那帮死猴子急!
“打了这么多年仗,是时候收获了……按军方那帮兔崽子的意思,非扒掉安南三层皮不可,这么多年的仗可不能白打!问题是,我们应该在安南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呢?或者说,安南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在等人的时候,总理自己先琢磨上了,“安南打了三十多年仗,整个国家早就崩溃了,他们的大靠山苏联现在又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他们才急着要求和,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依军方的意思,似乎不打算这么早就停战,他们还有好几样新型武器,打算在安南人身上试验
一下……嗯,不能再打下去了,虽然打下去一年也没花多少军费,但是,长年处于战争状态对国家经济发展毕竟不利,边境驻军必须减少,宣传也要降格了……我们能在安南人身上得到什么?我们得在安南人身上得到什么,才能让国家满意,让军队满意,让全国老百姓满意?唉,真是头疼!”
也真是头疼,安南人现在差不多是跪地求饶了,却付不出相应的代价,这他妈跟带几毛钱到澳门葡京赌场赌博有什么区别!这赌品,真是够呛的。也难怪要来开会的人一个个磨磨蹭蹭,这摆明了就是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嘛,处理得好了也没什么风头好出,万一一不小心留下什么小漏洞让安南猴子抓住,反而丢脸,靠!
“得找个让安南人头痛的家伙跟他们谈判,省得他们耍花招!邵剑辉?这家伙不行,还在联合国耍他的流氓呢,再过一年他就要回国担任外交部长了,现在不耍流氓,以后恐怕很难再有机会耍了,所以他正变本加厉,将各国外交官折腾得口吐白沫;王部长?不行,他在安南工作过,跟安南高层交往过,多少会同情安南人,这很有可能会被安南人利用。韩枫?他那五分钟谈判在国内外可谓闻名遐迩,要不是再过两年就要晋升中将,外交部准会去抢人的……还有没有比韩枫更合适的人选?柳维平?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把事情搞砸,他一门心思想再跟安南打一仗,最好叫安南人口减半再减半,让他主持谈判他肯定会有抵触的……”想到这个家伙带着一帮疯狂的科学家折腾出气象武器,特别是那个酸雨,把安南整得那个惨,总理咝地倒吸了一口气,这玩意再来几场,安南就要变成沙洲了,他就不怕上海牙法庭么!不过想一想,邓老和军方都是无条件支持他,海牙法庭和日内瓦公约在他眼里算个毛!这家伙霸气有了,杀气也足够,但是外交手腕不行,毕竟他不是外交官。那还有谁能让安南猴子恨之入骨又怕得要命,不敢玩花样的?
总理眼睛一亮,怎么把那个拍猴专业户给忘记了!对,他们负责提条件,然后让拍猴专业户拿去给安南猴子签字,这样的谈判多省事!
第四章拍猴专业户
阮文绍端正的坐在那里,有点不安的玩弄着手里的钢笔,等待着华方谈判代表出场。他态度认真,腰挺得跟刺刀一样直,要不是时不时的打几个饱嗝,还真有几分气势了。他也知道在如此严肃的场合打饱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吃得太饱了。不光是他,所有安南代表都在一个劲儿的打饱嗝,这几天他们玩命的吃玩命的喝,把经费挥霍了个七七八八,一个个撑得慌啊。
已经半个小时了,华方代表还是没有出场。
代表安南军方的黎勇少将不满的说:“华国真是可恶,就算他们是胜利者,也不能这样怠慢谈判对手吧?”
阮文绍苦笑:“也许……也许他们还有别的事情,所以要迟到一点吧。”
黎勇少将说:“部长,你这是自欺欺人!”
阮文绍还是苦笑。除了苦笑,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回应少将的指责了。没错,他就是自欺欺人,在北京这几天,他算是摸清楚了北京对他们的态度:北京对他们很冷漠,跟他们接触的华国官员级别很低,老一辈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关系一点用处也派不上,华方似乎不打算念任何旧情了!这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还以为自己出马可以跟华国政府高层的老人拉上一点关系,请他们给安南说句话,为安南留一点面子呢,没想到……
最要命的是,这次秘密接触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让苏联人知道了!苏联现在虽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手伸得老长,苏联驻西贡大使馆在第一时间告诉安南领导人:克里姆林宫对安南这种行为极为不满,声称他们跟华国修正主义者谈判是对社会主义阵营的背叛!这下子,安南真的是老鼠进风箱,两头都受气了。苏联现在虽然虚弱,但是要拍死安南还是很容易的事情!西贡指示阮文绍必须尽快谈妥,省得夜长梦多,在阮文绍看来,上头就是嫌他死得慢,这头一谈妥,那头马上把他交出去当替罪羊,用他的血来平息民众和苏联人的怒火,啧啧,这主意,打得真是够精的。这也是他这些天狂吃海喝的原因,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气哼哼的说:“就算是在毛时代,北京也不敢这样冷落我们!”他倒是还记得毛时代华国与安南亲如兄弟,华国还有一碗饭吃就分他们半碗,现在华国富起来了,居然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好脸色他们看,这当然让这位老人很不满。只是不知道他想过没有,两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