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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早作准备。
第七:领海一寸也不能让······”
看完信后,邓老打开了文件夹,只看了几页,他就惊呆了。
历史的巨轮还在挟着巨大的惯性轰隆隆的前进,把一切敢于阻挡它前进的东西无情地辗得粉碎,不曾为哪一个人的生老病死而停留过片刻。要说这一年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话,那就
是在六月份,成飞跟巴铁签下的合同了——巴铁向成飞订购二百五十架“枭龙”轻型战机,创下了共和国对外军火出口的纪录。一个月后,中东国家也提出了订购“枭龙”的意向,超级老七真的成了共和国的提款机。当然,空军是不会落后于人的,一口气订购了三百架。超级老七只能算是二代半的水平,但是对共和国而言,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进步了。同样,“蝰蛇”空空格斗导弹也在全世界引起了轰动,并且很快就接到了数百枚的订单。当然,那些客户拿到货后会吃惊地发现,自已手里的导弹跟共和国空军自己用的没法比,比巴铁的也要差一点。一等品供应军队,二等卖给铁哥们,三等出口给冤大头,这就是共和国军工定下的新规矩。
这是充满了不幸和挫折的一年,在七月,朱老总也逝世了。共和国再次陷入悲痛中。人们彷徨,人们迷茫,人们不知所措。擎天柱一根接一根倒下,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谁来支撑起这个又大又乱的国家?
就连一向是全军最最活泼的第一空中突击师,也好像没有心情再去捣蛋,只是一门心思的发狠的训练,近乎玩命。感谢总参的关怀,在过去的几年里,共和国一共裁减了三十六个师,一百多个团,不少于一百三十万兵员,而被裁掉的部队也并非是一个裁字就算了,他们当中诸如侦察兵、通信兵、工兵等等技术单位被保留了下来,分散充实到各部队去,而第一空中突击师和第八数字化步兵旅、第九快速反应旅等等刚建立起来没有多久的部队是重点照顾的对象,有好兵都优先往这边分,因此柳维平这家伙就人模人样的成了师长,韩枫和柳哲也当上了旅长。这几支部队平时是最能惹事的刺头,让军区和总参都头疼不已,但是现在他们出奇的老实,整天不是训练就是演习,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惹过事了,这反倒让那些已经习惯了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人无所适从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黑魔鬼,很多人都离开了。有一些战死在一场场注定不能公开的惨烈战斗中,有一些因伤退伍,还有一些奉命调到其他部队或者其他军区去,组建新的特种部队。
飞鲨离开了。他被调到南海舰队,组建海鹰突击队。
雪豹和罗爱国离开了,他们回到成都军区组建猎豹特种部队。
蝙蝠离开了,他调入内务部,组建极其神秘的暗剑特种部队。
响尾蛇和眼镜蛇在半年前流着眼泪在战友们的欢送下走出了军营,他们将调到广州军区去,组建眼镜蛇特种部队。
棕熊与灰熊也离开了,他们被任命为沈阳军区猛虎特种部队的正副指挥。
蝮蛇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加入了总参直属的特种侦察旅,成为大队长。
······
一批批老兵离开了,一批批新兵进入军营,带来新的活力,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就是这个意思。而随着文革结束,更多的高素质兵员进入军营,他们将支撑起数字化部队的建设。共和国和第一空间突击师一样,都是在悲痛和混乱中艰难前进。
也有好消息:七月二十六日,一辆68式红星主战坦克在科尔沁试验场通过了严酷的考验。这是共和国坦克专家一次大胆的尝试,把众多成熟的经验和最新技术揉合起来,孕育出这款矮车身、长炮管、披有反应装甲的钢铁怪兽。当它咆哮着以高达八十公里的公路时速辗碎一切、一炮打穿一千五百米外一块厚达六百毫米均质轧制钢板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近乎癫狂的欢呼。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柳维平接到喜报时,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参谋们都说打从总理去世后,就没有见师长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当然,柳维平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的死党韩枫要结婚了。嗯,不错不错,老子结婚时被你捉弄得那么惨,这回说什么也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对了,还有柳哲,这小子好像打定主意要打一辈子光棍,可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上尉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他想打光棍?做梦!柳维平没少给那位女上尉支招,开玩笑,柳哲不结婚他怎么报仇啊?看样子他的损招挺管用,柳大帅哥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韩枫的准新娘就是陈曦。这位柔情似水的女孩子在经过长达五年的努力,终于把韩枫这匹野马给牢牢绑在了身边。本来嘛,结婚是大喜事,在军营里,这样的大喜事少之又少,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师长那眼冒绿光摩拳擦掌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陈曦高兴不起来,提出回老家办喜事。柳维平死活不同样,想跑?没那么容易!韩枫跟他认识也不是一冬两冬了,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向军长请了假,然后连夜开溜,等柳维平反应过来时,他早就到了未来岳父家了。他并不知道,这一别,几成永别。
陈曦的家在唐山。
他更不知道,一股暴戾到极限的力量正在唐山十六公里深的地下发酵,十几个小时后,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朝这座城市席卷而来!
第五章北纬四十度死线
题外话:有点儿纠结。本来是想尽量写得真实一些的,但是一些铁哥们反应挺大,是啊,那是共和国一道深深的伤痕,碰一下都疼得厉害,我也不忍去触碰它。但是看看资料,心里真的不好受。死亡二十四万,重伤十六万,轻伤五十多万——这是一组何等骇人的数字啊。而这一切似乎是可以避免的,至少可以把伤亡人数减少一些。然而,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没有做到,数十万人就这样在废墟中长眠了,以至于解放军进城救灾时从城里逃出来的灾民哭着说:“解放军同志,不要进城了,城里没人了!唐山不存在了!”“城里没人了”,这是何等的悲怆啊。快四十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人记得那场大灾难?算了,还是按着历史来写吧,毕竟这本来就是历史的一部分。迎合大众口味的情节我不大想写,因为这类故事也太多了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而这种历史事件再写成皆大欢喜,好像有点没有良心了,何必去凑这个数呢?反正也没有多少人看了,不在乎再少几个,不求别的,只求大家能记住这场可怕的大灾难,记住那个年代我们父母曾经经历的一切,珍惜眼前这一切。
北纬四十度线,横穿花旗国、东瀛、地中海及共和国等重要地区。它下面的地壳是一条神秘诡谲的躁动带,这里潜伏着一个嗜血的恶魔。就是在这条线上,发生过多次可怕的灾难:花旗国旧金山大地震、葡萄牙里斯本大地震、东瀛十胜近海地震、共和国海城地震······这是一条血线。如今游弋于这条血线上的恶魔在北纬三十九点六度处停下了脚步,用阴森森的目光觊觎着地面上那座繁华的城市。那里有众多的工厂,有众多的矿山,还有过百万爱好和平的善良的人民。它的名字是——唐山。
唐山人并不知道,相当于六百万吨tnt的可怕威力正在他们脚下十六公里深的地壳里积聚,一场灾难迫在眉睫。
事实上,在灾难来临之前,大自然已经发出了很多警告:
水首先拉响了警报。从七月下旬起,北戴河一向露出海面的礁石被海水淹没,海水还淹进了海滨浴场淋浴的房子里。海水变得浑黄,在秦皇岛,有人在潜水时看到一条明亮的光带,就像一条躁动不安的火龙。唐山滦县一口井平时用扁担就能提起水来,近日有人忽然发现水位下降,用扁担再也够不井水了,等他取来井绳后,井水突然猛涨,超过了平时的水位。唐山丰润县一口五十多米深的机井,从七月下旬起水泥盖板的小孔就开始往外面冒气,到了二十七日,喷气变得十分猛烈,连小石仔都被吹了起来。
对灾难天生比人类敏感得多的动物也行为怪异,提醒人们:大难临头了!
七月二十五日上午,唐山附近一个村庄里十几只黄鼠狼大的背小的从洞中蜂拥而出,围着一棵核桃树团团打转,被人打死了几只也不离去,怪叫不止。在另一个村庄的棉田里,一群群老鼠仓皇逃窜,小老鼠互相咬着尾巴,连成一串。有人家里养的金鱼不断跃出水面,主人把它们重新放回鱼缸,它们又跳出来。在池塘里的鱼成群跃起,有些鱼还头朝下尾朝上,像陀螺一样飞速打转。在天津大沽口,一群群深绿色蜻蜓扑向油轮船窗、桅杆和船舷,密密麻麻,赶都赶不走。接着,大群的蝴蝶、蝗虫、蝉、麻雀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仿佛史前洪水灭世的情景再现。七月二十七日下午,唐山一村庄里的蝙蝠大白天的满院子乱飞,燕子衔着乳燕飞走,不再回来。有人甚至看到无数蜻蜓排成三十平方米的飞行方阵向北飞去。
七月二十七日深夜,大自然发出最后的警报。
那天几个出夜工的年轻人跳起澡池里洗澡时,惊叫着跳了出来,池里的水是从一口井里汲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井里的水突然烫得让人无法忍受。看瓜的老农发现天空出奇的亮,连瓜叶、瓜蔓都看得清晰可见,好像突然到了白昼一样。有人被强光从梦中惊醒,还以为是天亮了,一看时钟,才凌晨三点。这时天色又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有人深夜十二点回家,惊奇地发现他养的四只鹅还站在院子外,见主人回来了一起放声叫唤,扑上来用嘴夹住主人的裤脚往外面拖。抚宁县养貂场四百多只貂一起放声狂叫,令人毛骨耸然。丰润县一养鸡场千余只鸡来回乱窜,咯咯惨叫。一马棚里喧闹了一夜,里面的马显得异常暴躁,三点多钟,一百多匹马拼命挣断马缰,狂嘶着跃出马厩,在黑夜里狂奔。这一夜,唐山地区许多人饲养的猫、狗都疯了似的争相狂叫,让人倍感恐怖。
唐山,大难临头。
国家地震局此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1966年,刑台发生大地震,造成严重的损失和破坏。总理视察灾区时作出了依靠群众和专家结合,搞好地震预报工作的决策。在他的指示下,国家地震局就这样匆匆上马了。起家时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幼稚,也不可能不简单不幼稚,任何事物都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发展起来的,无人能例外。科学工作者们作出了巨大的努力,一步步摸索出了经验。仅仅是十八天之后,他们就成功地作了一次内部试报。但这不过是一次不算很成功的经历,真正的
辉煌是在九年后的海城。
经过长达九年的艰苦探索,我国广大地震工作者研究了许多预报地震的办法。有人研究历史上关于地震的前兆和防震的记载,有人根据古代地震资料用数理统计方法研究地震发生的几率,有人从声、光、电、磁、水文、潮汐、地质、地壳变动、气候乃到天体运行等等来研究与地震的关系。通过这一切,地震工作者早就把目光盯向了辽南。1970年1月,辽南被圈定为重点监测地区。一次次排查,一次次不休不眠的监测,终于找到了地下恶魔所垂涎的目标。1975年2月4日,国家地震局发布地震预报,辽南一百多万人紧急撤离。仅仅是两个半小时后,七点三级强烈地震轰然袭向海城。在六个市、十个县的小范围内,城镇房屋毁坏五百零八平方米,农村房屋毁坏八十六万七千间,却仅有一千三百二十八人死亡,占全地区人口的万分之一点六。这还是世界历史上首次成功预测七级以上大地震,很多国家称这次预报为“科学的奇迹”。不过,这个奇迹并不能全部归功于地震工作者,他们并不是神,只能定下长期、中期的预报。他们的工作当然是卓越的,但对于救灾而言,仅仅有长期、中期预报还是毫无用处。他们确实是正确的,但是他们预见到的地震也许三四年后都不会发生,也许今晚就天崩地裂一般向你袭来。很少有专家敢于报大震,这是因为地底下那头恶魔的脾气难以捉摸,如果贸然作为定论发布出去,很有可能被人们当成有事没事都爱叫“狼来了”的孩子,等到狼真的来了,反而没有人相信了。这份荣耀,至少一半归功于群众。
不为别的,正是群测群防收集了大量的地震前兆现象,经专家分析汇总,才使得国家地震局敢于判断地震就在眼前,才敢做出临震预报。这就是国家制订的“专群结合”的方针政策,事实证明,这一政策是无比正确的。
可是,这一次,群测群防的基础被破坏了。地震局在震前的中、长期预测都是正确的,就是忘记了发动群众。地震局局长被政治运动搞得焦头烂额,他的工作失职了。在这一年,唐山工人工作照做,农民照样种田,该年夏粮还获得了丰收,工业出现小幅增长,就是没有人留意到大自然所发生的种种异常。宝贵的经验就这样被放弃了。
局长大人对群测群防到底是持什么样的态度?是支持还是破坏?相关文件还安安静静的封存在档案柜里,无人翻动。这恐怕只能是一个谜了。现在这位局长大人烦躁不已——手下一名年轻的地震工作者又来向他报告说哪个站监测到了异常,一场大地
震迫在眉睫。这时他想起了东北军区那位年轻的大校给他写来的信,信中明确指出在今天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毁灭性的地震,请他做好相关工作,疏散群众。对这封信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你一个丘八都能预测地震了,还要我这个地震局干什么?见鬼了,什么时候连军队都可以插手地震局的工作了?还嫌这个摊子不够乱么?
那名年轻人焦急的说:“六个站都监测到地震爆发的前兆,这个······”
局长说:“在大地震发生前应该有几次小地震的,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报告,不会是监测站出错了吧?”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说:“万一是先发生强震再发生低强度余震呢?”
局长愣了一下,说:“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至少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地震······让各监测站继续观察,一有异常马上上报。”
年轻人没有再坚持。唐山是工业城市,这里有着整个国家百分之一的工业产值,非同小可。地震警报发出去,百万人口大疏散,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万一真像局长说的那样预测失误,将造成极其严重的社会影响,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此后的大半生中,他都为自己在这几个小时中的软弱和犹豫悔恨交加,认为自己是国家的罪人。
三个小时后,唐山上空闪过几次蓝色电光。
地震预报彻底失败了。
第六章末日之城
火车进站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了。陈曦父母来车站迎接,这对慈祥的老夫妻对韩枫很和气,很是热情,想必他们对这个准女婿十分满意吧。陈曦的母亲是一所小学的校长,陈曦的父亲则是图书馆的馆长,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居然没有被拉出去批斗过,真是一个小小的奇迹了。陈伯父抢着伸手去提韩枫的行李,发现这箱行李重得吓人,两只手使出最大的力量也提不动,不由得有点儿惊讶。陈曦笑说:“爸,你别理他,他闲得没事,往箱子里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重得要死,去到哪里就提到哪里,说是训练,真拿他没办法。”
陈伯父说:“这一箱子东西重量怕是不少于七八十公斤吧,提着不吃力?”
韩枫说:“习惯了就好啦。”一手把这口重达七八十公斤的行李箱提了起来,顺手把陈曦的也提上,走得大步流星,一点也不吃力,两个老人目瞪口呆。
陈伯母小声问陈曦:“小曦,他力气那么大,你就一点也不怕啊?万一他喝醉了打你,你还不得遭殃呀?”
陈曦露出甜蜜的微笑:“才不会啦,他从来都不喝酒。别看他看起来就像一头猛虎,在平时啊,他比小白兔还要乖,小孩子都敢骑到他肩头上去玩呢。”
两位老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样既有强大的力量又懂得内敛的女婿真是太理想了。
陈曦的家就在城东,那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有些破旧了,不过收拾得很干净,很温馨。二老为女儿和准女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四口子慢慢吃慢慢聊,聊家长里短,聊军队里的趣事,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二老对韩枫是越看越喜欢,收拾好碗筷后直接跟他讨论结婚的事情了,陈曦羞得躲进房间里不敢出来,韩枫也怪不好意思的。这很正常,要是谈到终身大事还能脸都不红,那只能说明这小子是身经百战了,这种女婿要不得。不过韩枫还是明确表示出非陈曦不娶的意思,让二老更加放心了。不知不觉一直聊到了三点多,二老都倦极了,上楼去休息,韩枫也回客房,刚要关灯上床睡觉,突然听到陈曦房间里会来一声尖叫,他一激灵,冲了过去,隔着门连声问:“怎么啦?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