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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利钦直跳脚:“可是,带部队过来的是博罗西洛夫啊!那头公牛,行事从来不顾及后果,一旦发了怒,就算是总书记也镇不住他!他真的敢向议会大厦开炮的!”
温格说:“那就赶紧让支持者和士兵们组成人墙,死死的将他们挡住,同时让亲信组织一些人手,万一情况不妙马上掩护我们向大使馆那边撤退!”
哦,对,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躲进花旗国大使馆嘛,惹不起,我们总躲得起吧?叶利钦马上让心腹去安排。
议会大厦楼下,不安的气氛越来越浓,叶利钦的支持者骚动不已。虽说他们是支持俄罗斯独立,苏联解散大家各过各的,但如果要他们拿命去支持,那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如今国家暴力机器已经开动,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大军正杀过来,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哪里还能保持冷静?早就有些人趁着雷霆还没有落下,偷偷的溜了。而很不给亚佐夫元帅面子,违抗国防部的命令没有向议会大厦发动进攻,相反还自发的在周围修筑工事,保护这幢大厦的那个伞兵团更为尴尬,一边是他们前天才宣布效忠的俄罗斯总统,一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该何去何从?很多伞兵神情迷茫,就算你对着他们的耳朵放声大吼,他们也得过了三四秒钟才能作出反应,很多士兵任凭军官吼得声嘶力竭,理也不理,自顾着交头接耳,第45空降师还没有到,他们的军心就已经大乱了。
叶利钦的特别助理走了下来,站在高处举着喇叭大声说:“大家不要乱,大家不要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紧急状态委员会无计可施之下的疯狂行动罢了,我们已经挫败了他们无数次阴谋,这次也不会例外!那些伞兵不敢朝我们射出一枪一弹,他们更不敢朝神圣的议会大厦开炮,充其量也只是将我们包围起来,向我们施加压力罢了!让我们团结
起来,集中一切力量跟野心家们作最后的决战,让全世界看到我们的英勇和对民主的渴望,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热爱民主的人民的!”
讲话很有激情,可惜听众们不怎么给面子,掌声稀稀拉拉的,连越来越近的枪声都比这密集多了。这番话刚刚说完,履带辗压混凝土地面所发出的那种让人胆颤的震响就传了过来,地面微微震动,一辆t…72野蛮的撞开挡在路中间的车辆,大摇大摆的冲了过来,履带飞快地转动,辗压着坚实的地面,格呖格呖格呖……每一声都像是辗在所有人的心头。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十几辆坦克,看不到头的装甲车和伞兵战车,再加上阴沉着脸一队队开过来的伞兵,一下子把议会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般涌来,议会大厦外面的人几乎要窒息了!
指挥车车门打开,博罗西洛夫由乌兰诺娃扶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面色苍白,但是身上那股锋锐之极的锐气越发的凌厉,笔挺的军装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军姿让他看起来越发显得英武。他无视对面那一挺挺架在沙袋上的机枪,以及抱着自动步枪探头探脑的伞兵,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就像两道闪电,射向一扇紧闭的窗户,大声说:“我知道你在那里,我也知道你看到我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限你在五分钟之内走出议会大厦跟我们回去,否则我只能让你尝尝跟国家机器对抗的最苦涩的后果!”
站在窗口往外面张望的叶利钦面色更白一分,变得跟博罗西洛夫的脸一样的苍白了,他骇然倒退两步,失魂落魄的说:“他来了……他来了!如果我不在五分钟之内走出去,他真的敢向议会大厦发动进攻,杀个血流成河的!”
温格跺了跺脚,说:“总统先生,你要冷静,你绝对不能出去,走出了这幢大厦,我们就彻底完蛋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在议会大厦里死守,坚持到国际介入,我们才有活路!”
叶利钦尖声叫:“可是,万一那个疯子真的向议会大厦发动进攻,那怎么办?万一他下令向议会大厦开炮,那怎么办?他恨我,他会杀了我的!”
温格心里也没底,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不敢!向议会大厦开炮就意味着内战爆发,别说一个小小的中将,就算是让奥加尔科夫亲自指挥,也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在温格一再保证之下,叶利钦定了定神,在讲播里作出回应:“博罗西洛夫将军,你对我们下达最后通牒是没有意义的,请你听听人民的呼声,更请你尊重人民的选择,特别是尊重俄
罗斯人民的选择!我必须提醒你,这是政治,军人请走开!”
博罗西洛夫寒声说:“如果政治就是将一个强大的国家推进毁灭的深渊,将一个稳定的国家搞得鸡犬不宁,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将玩弄政治的政治家像捏小鸡一样一个个捏死!我的最后通牒不会作任何更改,五分钟,五分钟之内你们不下我,我就带人上去!”
叶利钦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你非要干涉政治是么?”
博罗西洛夫说:“你还有四分三十二秒,不管下不下来,都请你作好必要的准备!”说完,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对话,目光落在对面那个伞兵团的阵地上。
说是一个团,其实撑死也就一个加强营罢了,大多数伞兵都以各种理由请了假,先避开这趟浑水再说。那位指挥着一个加强营的团长目光闪烁,在博罗西洛夫的逼视之下不知所措,恨不得在地面上挖个洞钻进去。幸运的是博罗西洛夫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悠悠问:“柯罗夫中校,你也支持俄罗斯独立么?”
那位团长抬起头来,说:“报告将军,我不支持苏联任何一个加盟共和国独立,我只是……”
博罗西洛夫略略点头,说:“你不用解释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让你的士兵撤出阵地,我不想看到我的士兵分成两个敌对的阵营兵戎相见,这种场面会让我很痛心。”
柯罗夫中校内心激烈挣扎着。他很清楚,如果他的部队放下了枪,叶利钦就凶多吉少了,而他这个公开支持叶利钦的中校也会被牵连,这段经历将成为他的履历中的污点,就算他用一生的时间也洗不掉!只有叶利钦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取胜,他才有出头的机会,但是在博罗西洛夫的大炮面前,叶利钦还有取胜的希望吗?
是放下枪还是一条路走到黑,跟顶头上司正面对抗下去?
中校难以作出决定。
博罗西洛夫也不逼他,目光落在那些张大路巴似乎想高呼口号的年轻人身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记得亚纳耶夫副总统早在两天前就签发了命令,短期内禁止游行示威,他可是国家副总统,在他下台前,他所签发的每一道命令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你们这种举动已经违反了他的命令!赶紧散去,要游行要集会,等紧急状态解除之后再做也不迟!”
几名躲在伞兵后面的青年正想抗议,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惊呼:“将军小心!”接着一个美丽的身影猛扑过来将博罗西洛夫扑倒,枪声在零点五秒钟后响起,一发射向博
罗西洛夫头部的手枪子弹打在那个美丽的身影身上,在近距离射穿了防弹衣,溅起一朵血花。
砰!
博西洛夫身边的警卫手里的枪响了,人群中爆开一团血花,一名青年的脑袋被一枪轰了个稀烂,一支枪口还在冒烟的手枪脱手掉到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伞兵连闪电般扑上去,把博罗西洛夫团团围在中间,用血肉之躯为他做成一个保垒,而对面柯罗夫伞兵团的官兵和叶利钦的支持者都呆若木鸡,似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些博罗西洛夫都毫不关心,他只看到乌兰诺兰浑身是血的倒在了他的面前,他像是被雷电击中,浑身战栗,面色白得更为吓人,颤声呼唤:“乌兰诺娃上尉,乌兰诺娃上尉,你怎么样了?”
乌兰诺娃吐出一口血,声音微弱:“将军,小心……这里……很危险!要……照顾好……自己,你真的太……太容易……受伤……”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上美丽的眼睛,昏迷过去了。
博罗西洛夫发出一声大吼,如狮虎啸:“军医,军医!快救救她,不许让她死了,否则我毙了你!”
军医官和几名护士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把乌兰诺娃小心的抬上担架送上急救车,呼啸而去。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急救车飞驰而去,脑海一片空白。叶利钦已经吓傻了,温格的从容和冷静亦已荡然无存,跳着脚大骂:“谁打的枪?到底是哪个白痴打的枪?我要杀了他!”这一枪算是将他的全盘计划打成了碎片,他气得想杀人。
博罗西洛夫慢慢转过头来,盯着柯罗夫以及那些叶利钦的支持者,那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但是他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冷,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却如同死神的吟唱,令人绝望:“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如果她不幸死了,他在这里流的每一滴血,你们都要用十加仑的血来保偿,我说到做到。”
怒火冲天的伞兵冲了上去,大肆逮人,稍有抵抗就是一枪托,没砸死算你命大。人群中惨叫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多少人被揍了,却没有人敢抵抗。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变成他们主动袭击军队,朝军人开火,这条罪名够他们死十次了,还敢反抗?那百分之百会被当场处决!挨了几枪托子后,那些支持者总算学乖了,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动都不敢动,这种软弱的表现跟前两天与军队对峙时的强硬形成极强烈的反面对比,果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博罗西洛夫一挥手,一个侦察排越
过人群,冲进了议会大厦。不一会儿,一大串俄罗斯联邦重要人物被押了出来,一个个垂头丧气,跟死了老娘老婆又跟奸夫私奔了似的,只有温格还在奋力挣扎,大叫:“我是花旗国的旅客,只是跟叶利钦总统有一点交情罢了,这些事情与我无关,你们无权逮捕我……我抗议!我要见我国大使!”
博罗西洛夫冷冷的看着这个又跳又叫,两名侦察兵都险些按不住的老头,真没想到那瘦弱的身躯居然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训练有素的侦察兵都快招架不住了。他说:“放开他。”
两名侦察兵松开了温格。
温格心中大喜,瞪着博罗西洛夫,叫得更起劲了:“将军阁下,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帮助独裁者扼杀民主革命,你的表现将会让民主世界大失所望,连带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联成一线的枪声打断了温格的狂吼乱叫和指手划脚,很难想像博罗西洛夫愤怒到了什么程度,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就完成了拔枪、装弹、瞄准这一系列动作,将整整一个弹匣的子弹倾泄到了温格身上,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温格就被打成了马蜂窝,连退几步,看了一眼已经不成人样的身体和飙溅而出的鲜血,眼睛瞪到极限,死死的瞪着博罗西洛夫,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博罗西洛夫,说不出话来。直到死,他也不敢相信博罗西洛夫敢朝他,花旗国总统的特别顾问开枪,而且一口气连开八枪!
博罗西洛夫寒声说:“颜色革命专家,带着你虚伪的民主和人权到地狱去搞你的颜色革命去吧,苏联不需要这些!”
第三十章风起大漠(一)
“真没想到这场政变竟然这么快就收场了。”
登上飞往西德的飞机的时候,柳哲有些遗憾的说。他对亚纳耶夫、亚佐夫和叶利钦这一干人等感到很不满,靠,场面铺得那么大,搞得惊天动地的,好歹你们也要整出一两场内战来吧?才三天就偃旗息鼓了,你们对得起我们这些观众么!?
柳维平舒服的坐进软绵绵的位子里:“苏联的民心士气还在,那些勇于任事的老将还在,想靠一场政变将他们整垮,那是不可能的。叶利钦这个蠢货,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能成事才有鬼了!”提起叶利钦他就来气,尽管这家伙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叶氏的表现还是让他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你丫脑子肯定是被汽车辗了,根基都没有打稳,被温格那个颜色革命专家一忽悠就眼冒绿光,遇到政变便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难道你就不会假意支持博罗西洛夫支对付亚纳耶夫,平息这场注定不可能成功的政变,从中狠捞一笔政治资本,充实自己,控制俄罗斯架空苏共,等到戈尔巴乔夫心灰意懒了你再堂而皇之的站出来建议大家分家各过各的,将只比死人送进坟墓里?还有,没事你煽动那么多记者攻击军方,把苏联红军的大佬们全部得罪清光干嘛?你不会跟苏联红军处好关系,扶植自己的势力啊?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一真理你没听过吗?靠,都不知道你是没脑子还是自恋得厉害,真以为凭着自己两片嘴皮子就能将一个拥有两千万平方公里领土的大国肢解掉啊,这样的傻货不死,谁死?
“是啊,奥加尔科夫还在,阿赫罗梅耶夫还在,这些都是极厉害的人物,有他们在,想动苏联真不容易。”柳哲难得的笑了笑,忽然问:“柳捣蛋,你说如果我们跟苏联开战,有几成胜算?”
柳维平一怔,没有回答,反问:“你认为有几成胜算?”
柳哲同样没有回答,望着从机身擦过的团团白云,悠然说:“现在苏联都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粮食匮乏,债台高筑,人民生活水平直线下降,而西有北约步步紧逼,东有我们百万大军枕戈待旦,就算是斯大林再世,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这倒是个收复失地的好机会……”笑了笑,很认真的问:“你说,如果我们跟苏联打一场有限度的战争,夺回外蒙,有几成胜算?”
柳维平的目光变得锐利:“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柳哲说:“不光是我,连总参谋长都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不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吗?”
柳维平沉默了。从表面上看,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苏联内外交困,民生凋零,内部矛盾重重,而共和国两年内连灭两国,民心士气正值巅峰,如果跟苏联打一场有限度的战争,夺回一块失地,胜算还是蛮高的。但是……这头北极熊的凶悍和野蛮让他很是忌惮,二战之初,苏联的情况并不比现在好多少,而且刚刚在芬兰打了一场大败仗,折兵九十万,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顶住了不管是兵员素质、装备技术还是战略战术都领先自己一大截的德军的雷霆一击,经过四年苦战最终将纳粹德国送进了坟墓!如果此时跟苏联开战,谁又能保证北极熊不会将怒火全部发泄到共和国身上,最终局部战争变成全面战争,一发不可收拾呢?要知道那头毛熊历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想到这里,他沉声说:“打局部战争的话,我们胜算要大一点,但如果打成全面战争,那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因此我不认为在此时去招惹苏联是个好主意,反正他们撑不了多久了,何不等到他们分崩离析之后再动手?”
柳哲沉吟片刻,点了一下头。
柳维平眼里掠过一丝忧色。十几年同生死共患难,他对柳哲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家伙作风凶悍,如果一团暴烈的火焰,将战场上的一切无情地化为灰烬,但是却非常冷静而理性,属于那种外热内冷的人,如果连他都认为苏联软弱可欺,那么,国内跃跃欲试的年轻将领恐怕不会太少了。真要在此时用刺刀尖去捅一下苏联,给苏联放点血么?万一放出来的血变成苏联的黏合剂,将众多加盟共和国重新符黏合在一起,那怎么办?还有,叶利钦这个在以后的历史中将上演重要角色的大人物进了监狱,那苏联最后一段历史将由谁来书写?谁来给这头毛熊盖上棺材?他揉着太阳穴,脑袋隐隐作痛。你妹,十几年卧薪尝胆,厉兵秣马,三千多个日夜翘首以待,就等着苏联崩溃,然后指挥几十万大军杀向远东,狠狠的踹叶利钦的屁股,把边境线一路推到楚奇科半岛去,也好参观一下阿拉斯加的风光,跟驻扎在阿拉斯加的花旗兵隔着阿拉斯加海峡聊聊天,顺便派一个航母战斗群进驻楚奇科半岛,有事没事都到阿拉斯加海峡逛逛,也好让双头鹰也尝尝敌国舰队一天到晚在自家海峡逛来逛去的滋味,结果倒好,叶利钦这孙子是个怂货,不敢当那个未来的俄罗斯总统了,怕被他踢屁股,躲进了监狱里!靠,等将来打到苏联老家,一定要将这个孙子从监狱里拉出来,把他菊花爆成向日葵!
那,现在该怎么办?
柳维平头大如斗。历史已经乱了套,他对苏联将来的命运一无所知,自然也就谈不上抢占先机了……这些似乎
都是拜他所赐哦!他苦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回到过去,把握历史的脉博,利用过硬的历史知识步步抢占先机,轻松当上世界霸主,听起来不错,可是做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邵剑辉凑过来问:“老大,你说苏联局势接下来会往哪个方向发展?这场政变影响深远,对我们是好还是坏?”
柳维平说:“在平息政变的时候,苏联军方可是出了大力的,他们的地位将变得更加巩固,这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邵剑辉说:“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