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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仲奕似乎也不觉得意外,这些大概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叹了口气道:“早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归于我的本心,若我说我不希望你们回去,怕是天下人都要斥骂我伪善。这天底下若说有人希望清源山一蹶不振的,那么除了当今圣上,便是我了。可是那终究也都是人命,清源山的许多弟子,也是无辜受到牵连,他们或许便如同当日的你们一般。我也记得当初你们二人见到我的时候。也曾说过,无论如何,清源山对你们总有教授之恩,可是如今,却已然反目。一新呐,你如今也是一方兵马大元帅,前些日子,我解你兵权,让你回到西京待命,你怕是也怨言颇多吧?如今却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了?”
陈一新抬头看了月仲奕一眼,心中早已悟了。这分明就是月仲奕已然料到清源山大劫将至,并且算准了赴劫之人正是卓知远,所以才会将陈一新和孟云高调回西京,让他们等着卓知远。
“一新明白了。”
“唔,好。”月仲奕摸了摸削尖的下巴,又看了卓知远一眼:“清源山十五年前便知有此大劫,虽经百般设法,却终究避不过这劫去。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若能少杀几人,便少杀些人,妄造杀孽,始终不是大善之举。何况这对你们自身的修持也颇有不利。卓知远,我来问你,你和小猜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卓知远听闻此言,心中只是一咯噔,随即恍然大悟,难怪月仲奕对自己成见如此之深,却原来是因为月小猜的缘故。他既然能够算到自己上了清源山,又算到自己会下山到西京来寻陈一新和孟云高,并且早早的将这二人调回西京,只是等着自己前来。那么他一定也早就算到自己和月小猜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看起来,他怕是要棒打鸳鸯了。
但是这种事是最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卓知远和月小猜之间本来就八字还没有一撇,总不至于傻乎乎的跑去说我喜欢你女儿,你将其许配给我吧?何况二人身份地位相差着实太多,卓知远也无法向月仲奕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不过月小猜倒是没有想到月仲奕还会有此一问,而小丫头的心思里,也想不到卓知远那么多,反倒是心中充满了小甜蜜,还有些羞赧之意,以为月仲奕打算成全他们了。
于是乎月小猜扭捏的仿佛撒娇一般的低喃了一句:“爹爹,你……”
卓知远咬了咬牙,说了一句:“小猜是个好姑娘,我和她颇为情投意合,除此之外别无隐情!”
月仲奕似乎对于卓知远这个回答也颇为满意。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有数便好。我知道你心中诸多不服,不过,一个男人,想要不被人责难,就要拿出本事,拿出担当来。你今日的表现我还算满意,只是你和一新以及云高的修持、实力,还不足以再上清源山,去了也只是找死。我这里有三颗人灵丹,你们拿去,分而食之,短期内你们的修持应当可以更上一个台阶。合你三人之力,加上你还有诸多援手,倒是也能跟非恩那个老和尚掰掰手腕了。”说着话,月仲奕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羊脂白玉的小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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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五回【拒绝】
第二百三五回【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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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月仲奕给出来的好处。陈一新和孟云高二人自然是忙不迭的接过,随后口诵感恩之语,可是卓知远却只是抬了抬眼皮,连看都不曾看那人灵丹一眼。
陈一新心中暗暗替他着急,月仲奕是何等人也?当朝太师!如今极尽位高权重,就连皇上也需是得让他三分。最偏偏月仲奕还不会恃宠而骄,依旧保持着对于忠臣良将的谦逊有礼,只是对于弄臣优伶,却是严苛至极,终日里一副冰冷的铁面。而且,对于军机大事都是些雷霆手段,不做决定便罢,做出了决定,那是绝对不许有人反驳的。
因为这一点,朝中也不知有多少佞臣对之恨之入骨,数次三番的弹劾于他,却无损他今日之地位,并且那些对头也尽皆被月仲奕强行打压,其中甚至包括亲王郡王,由此便可知月仲奕的地位在当今朝中是无人能及。
如今他分明是暗助卓知远以及陈一新等人,并且给出了举世稀少的人灵丹。以助三人教化,可是卓知远却显然是不肯接受,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果然,当陈一新和孟云高接过那两颗人灵丹之后,月仲奕见卓知远不为所动,不由哼了一声:“你还不赶紧谢赏作甚?”
卓知远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月仲奕:“你自赏你的,卓知远并非你手下臣子,当不起如此珍贵的人灵丹。多谢月太师美意了!”
月仲奕也被卓知远噎了一下,脸上顿时呈现怒容,月小猜赶忙说了一句:“爹爹,你何时得到这人灵丹了,小猜却是为何不知?而且爹爹好生偏心,他们俩都有人灵丹吃,为何没有小猜的份?”
说着话,月小猜还攀着月仲奕的胳膊,做撒娇之状。
月仲奕也知道月小猜这是为卓知远开脱,而且他也知道卓知远为何这副脾性,心中有数,心中稍稍盘算了一下,也并没有为难卓知远。今日他的目的本就是给卓知远一个下马威,要让卓知远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切不可以为自己能杀了个楼无痕就自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了。须知这人世间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又岂是楼无痕那种名不副实的清源山大长老可以比拟的?
但是这等威风,必然让卓知远这样从小便孤苦无依之人心生愤懑,只是月仲奕倒是也不计较这些,因而依旧决心要煞煞他的威风。却没想到。卓知远傲骨如此,却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把月仲奕这第一高手放在眼内,却也是让月仲奕稍稍有些意外的。
不过关于月小猜,月仲奕倒是也有心顺着她的意思,这原本也是冥冥之中的造化。眼见月小猜帮卓知远求情了,月仲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响鼓不用重锤敲,今日对卓知远的敲打也算够了,月仲奕终于哼了一声:“这人灵丹哪有女孩子家吃的道理。好了,小猜,跟为父回府!”说罢,站起身来,一挥袍袖,便自要走出门去。
陈一新和孟云高立刻躬身退后,口中称道:“恭送月太师!”门外早有亲兵打开了大门,月仲奕抬步而出,陈一新和孟云高立即跟在他身后,一直保持恭敬的姿态将月仲奕一直送上了他的大轿。
月小猜吐了吐舌头,趁着月仲奕走出门的工夫,对卓知远说了一声:“知远哥哥,我明日再来找你们玩儿。”说着,还冲着卓知远挤了挤眼睛。也总算是让卓知远心里那块坚冰融化了不少。
二小相视一笑,月小猜赶忙也跟出了门去,心里却在奇怪,父亲一直以礼贤下士为念,为何对于卓知远却如此苛难呢?当然,这事又不能问,月小猜也只能将这个疑问放在心中。
过了会儿,陈一新和孟云高转身回转,见卓知远仿佛没事人一般,坐在桌边,只管自己吃着菜喝着酒,刚才被卓知远拍碎的桌子,以及撒了一地的酒菜,显然被卓知远用了个还原诀,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只是待及卓知远走开,这桌子便又会立时分崩离析罢了。
“知远,倒不是我想说你,只是太师他生性便是如此,你又何必如此与其顶牛?你需是要知道,太师其实还是一心为了我几人好的,否则也不会连夜来送人灵丹了。他定然是怕我们报仇心切,立时便要杀上山去,所以才会急急赶来。虽然他今日也有些奇怪,按说不该对你如此苛难,但是你适才也实在是……唉……”陈一新满脸愁容,在卓知远身旁坐下。
卓知远端起一杯酒,笑了笑道:“他自威风他的,于我何干?我只管我喝酒吃菜,管他什么人灵丹地灵丹的。要来作甚?你二人也休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你们俩是他麾下将帅,他要抖威风也罢,要做亲慈之状也好,却跟我有何相干?我只知他跟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对我也不曾有过些微恩情,却又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恩威并施的嘴脸。徒让人厌烦而已。不说他了,如今你们得了人灵丹,想必在修持上都可大进一步了。今日我兄弟三人痛饮一晚,明**们便服食了这人灵丹,闭关全力化食这磅礴的药力。我自在西京城中待及你们出关之时,再一同杀回清源山。此番,我誓将血洗清源山,什么造下杀孽,我却也是不管的。但要是无人拦我便罢,有人拦我,只管叫他魂神俱灭!”
这一番话,说的从卓知远身上透出无限的霸气,即便是陈一新和孟云高,不由得也有些暗暗心惊,认识卓知远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有如此言行?看起来,对清源山的刻骨仇恨。却是让卓知远性情上也有些变化了。
当下也再不多说,陈一新和孟云高相视叹了口气,也尽皆知道多说无益,便只管放开心怀,三人痛饮起来。
第二日一觉醒来,卓知远只觉得屋中兰芷清香,心中微微一喜,知道这是月小猜来过了。这丫头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气,却是旁人也伪扮不了的。
伸了个懒腰,卓知远下了床,披上外衣。便自推门而出。站在回廊之上,便看到一身杏黄的月小猜,正坐在院子里葡萄藤架子上,晃悠着两条小腿,看着陈一新在院中走剑。
见到了卓知远,月小猜就想跳下来,可是卓知远却笑着冲她轻轻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动,自己则抱着双臂,观瞧陈一新这一趟剑势。
这三年来,陈一新的修持虽然不曾突飞猛进,甚至于比起他在清源山中苦修之时进展还慢了许多,可是在剑招之上附着的杀气,却是与从前判若两人了。如今的陈一新,在剑招走势之上,自有一股隐约的霸气,杀气被包裹在了这股子霸气当间,已经含而不发,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了。单从这一点上而言,卓知远也是不如他的。
一趟剑走完,陈一新顺手将长剑掷入旁边刀剑架上的剑柄之中,脸上挂着几滴汗水,对卓知远大喊:“怎么样?我现在这剑招如何?”显然,他也早就发现了卓知远,只是沉浸在剑势之中,不曾分心罢了。
卓知远笑了笑道:“其劲如虎,其势如鹰,其态如豹……你的剑招远胜于我!”
“哈哈,这二三年来,我最得意的便也是这剑招走势了,在战场上厮杀了这么久,唯一学到的便是如何将杀气内敛,将内势外放。你要不要也走一趟剑,好让我看看你这三年来有什么进步?”
卓知远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了,这三年我都不曾好好练过剑,一心浸yin在法术和真诀上了。”
“那就让小猜带你到西京城中转转吧,我这便也要出门。跟云高一并入宫闭关去了。”陈一新笑着拍了拍手,转脸又冲月小猜挤了挤眼睛,话里的意思明显至极,却把月小猜闹了个大红脸。
“闭个关而已,为何却要进宫?难不成闭关之前还需要面圣不成?”卓知远听到陈一新的话,颇有些奇怪。
“凡人界自然有凡人界的规矩,既然入世,也自当遵守这些规矩。你也知道,我等通玄界的人,比起凡人何止高出数百上千倍,如若放任所有人在皇城之中随意修炼闭关,那还不得乱了套去?当今皇上也无法放心啊。只是感觉到西京城中有人修炼,却不知那人是谁,着实让人不免忧心。因而便定下了这样的规矩,进入西京之人,若是需要修炼闭关,便需当入宫到指定地点,也是为皇上解个宽心。当今皇上可是也有修持在身呢!”陈一新放下了挽起的袖子,笑呵呵的解释。
卓知远听了又是一愣:“不是说皇族不允许修炼的么?”
“如今天下的局势早不是从前的太平盛世了,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各地的鬼魅魍魉又出来为祸人间,皇朝能立下皇族不许修炼的规矩,便也能废了这规矩。要不然,也不会跟清源山交恶了,清源山显然是不想让皇族之人也修习真诀的。”
听到这话,卓知远也便不追问下去了,反倒是若有所悟。
月小猜极为不满,瘪着小嘴喊道:“喂喂喂,你们二人说够了没有,昨晚说了一夜还不够么?今日知远哥哥要陪我说话呢!”
二人闻言,不由莞尔,陈一新再不多说,冲着卓知远摆摆手,便自出门扬长而去。而卓知远,也自跟月小猜站在了一起,四目相对,心中有无穷的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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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六回【邓少艾出关】
第二百三六回【邓少艾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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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山。
后山七峰主峰九霄峰。
九霄殿依旧巍峨耸立。一派宝相庄严。殿顶之上有紫雾缭绕,缓慢的向着正中央积聚,仿佛聚顶一般。
整个清源山上的弟子都看到了这派景象,都知道今日将有大事发生,恐怕闭关良久的掌门九霄尊者邓少艾,将要出关了。
这些天来,清源山的弟子都相当的憋闷,被人杀上了山,而且还居然是一个被视为叛出山门的逆徒,最让他们受不了的,是卓知远居然杀了他们五名长老,并且最后还和莫询拼成了两败俱伤。最后虽然是依靠李度拼死相救,但是,清源山这个人丢的不冤枉。即便是卓知远没能跑掉,最后被清源山的弟子剁成了肉泥,但是清源山的威名恐怕也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羞耻。
如今看到邓少艾似乎有出关之相,几乎所有有资格踏足九霄峰的弟子,都守在了九霄殿的殿门之外。
此间,除了莫询和封少丞没来,其余的弟子是都到了的。
莫询之所以没来,还可以解释。盖因那一战莫询受伤颇为严重,如今还在养伤之中。天罡琉璃剑碎裂开来之后爆发出来的能量,绝不仅仅是将莫询打伤了那么简单,剑仆元气大伤,但是却将自己全部的真气都送进了莫询的体内,这股上古战神的蛮横真气,在莫询的体内左冲右撞,几乎将莫询的经脉尽毁。如果不是莫询有卯日真火护体,遇到异种真气,便自行护主,逐渐的将剑仆的真气通通炼化,莫询此刻恐怕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饶是如此,莫询却是受创严重,此刻也只能卧床不起,悉心养伤。
而封少丞,则是觉得心中矛盾已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做。
一边是师门,对自己可谓是恩重如山,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拜师门所赐。可是,师门所谓却偏偏彻底违背了封少丞心中的道德观,他自觉一直以来,无愧于天地之间,可是楼无痕所做的这些事,却是深深为封少丞所不齿的。
而楼无痕之所以胆敢如此肆意妄为,绝非他自己便能做的了主的。就算封少丞不去猜测,也知道此事必然是受到邓少艾以及太长老伽罗僧非恩的授意。楼无痕不过是顶在前头的一颗棋子而已。封少丞无法理解,自己的恩师为何会做出如此违背天意之事,这实在是和自己数十年来修禅之道完全背离,封少丞是丧失了来见邓少艾的勇气。
他怕自己见到邓少艾之后,会忍不住质问邓少艾,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从收拾了那日的残局之后,封少丞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修炼的地方,可是,他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想要静心修炼,却始终无法进入彻底的空明境界,也自然无法沉心修炼,他的一颗禅心,完完全全被扰乱了。
今日看到九霄峰上紫雾缭绕,他也知道这是邓少艾即将出关之兆,可是封少丞却只能端坐在自己修炼的地方,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最最让封少丞无法忍受的,是他后来居然听说为了追杀陈一新和孟云高,陈一新的师父伏龙先生沐剑河,居然亲自下山,没能捉回陈一新倒是不说。但是他却抓住了陈一新的家人,试图胁迫陈一新。这哪里还有一点儿名门正派的风骨?彻彻底底是宵小所为。这即便不是出自于邓少艾的授意,却也足以为整个清源山蒙羞。
而就在封少丞徘徊难定的时候,九霄峰上陡然紫光大作,整个清源山仿佛都被荫罩在一片紫雾缭绕之中。眼前尽皆是一片浓厚的紫云,封少丞知道,这是邓少艾出关了。
九霄殿外,那些苦候多时的弟子一看到天际都变成了紫色,纷纷跪了下来,恭迎邓少艾出关。
出关之后的邓少艾,脸上也隐隐有紫光流动,神庭饱满,显然在修持上已经大进了一步,成功的突破了第六层意识最后的心劫,迈入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纵便是刚刚进入第七层,可是整个人身上,却又多了几分淡漠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见到殿外跪了一地的清源山弟子,邓少艾也没有开口,只是掐指一算,便知道清源山蒙遭了大祸,心中虽然恼恨之极,但是脸上却居然未露分毫。
“都起来吧,教中所发生之事,本尊已然尽皆知晓,任何人都毋庸多言。封少丞现在何处?”邓少艾按捺住心头的怒意,手拂颌下长须,还真有些半仙之状。
早有弟子跪上两步,口中回道:“回掌门的话。少丞师侄也在闭关修炼。”
邓少艾唔了一声,点点头,又道:“六长老没有大碍吧?”
“六长老最后与那卓知远拼死一战,身受重伤,几乎筋脉尽毁。此刻还没有完全恢复,依旧在卧床养伤,就在会释峰上!”
“李度还在祖师爷牌位前跪着呢?”
“回掌门,那李度依旧跪在祖师爷的牌位之前,我等本想将其碎尸万段,此等叛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