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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违逆天道之人只有三人,卓知远、月仲奕以及剑仆,既然可以让渡天童和绯羽按照正常的修炼之路来达到他们修炼的目的,那么卓知远就不可能让他们冒任何的风险。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收益总是和成本有着相当的关联的。
渡天童当然不会知道卓知远心中转悠的这些念头。虽然卓知远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不过卓知远身上的奇迹已经太多太多了,也不多这一个,是以渡天童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不过,渡天童和绯羽还是很快便为之色变了,这万象大阵原本是将大千世界彻底隔绝的,想要出阵,就只有唯一的出口,之前左珏埃率军离开是从那里,而陈一新刚才率军离开也是从那里。但是,他和绯羽此刻却分明感觉到自己正在缓慢的离开万象大阵。
绯羽首先发现了这个异动,口中不由得惊讶的说道:“奇怪,为何我有一种正在离开万象大阵的感觉?”
虽然身处万象大阵之中并无任何不适,和在大千世界里实际上没有任何分别,修持较差的或者寻常的凡人根本分不出这两个地方的区别,这就好似当初卓知远只有第一层眼识圆满的修持的时候,进入十万深渊,根本感觉不出那里其实是一个阵法,而是感觉到那里除了景色怪异,各种奇花异草比较多之外,根本看不出那并非真实的世界。但是等到修持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还是很清晰的可以判断出究竟身处在一个阵法当中,还是在真实的大千世界里,这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放在凡人眼中,那就跟现实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任何一个达到了第一层眼识圆满的修禅之人眼中,只要稍加留心,即便破不了那个障眼法,也能看出其本源。至少不会被障眼法给蒙蔽了。
渡天童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也疑惑着说道:“难道是欲界在收回这个大阵?”
卓知远情知这是自己的芥子须弥在吸收整个大阵,便笑了笑道:“渡大哥,绯羽姐姐,二位休要担忧,万象大阵虽然神奇,但是却也并非毫无破绽。既然是阵法,可被布下,便可以被收起。”
渡天童和绯羽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你是说,这是你在收起这个大阵?”
卓知远点了点头:“既然不能破坏,我便将其收了,待到需要用到之时再将其布下,虽然以我所见,欲界再不会派出什么兵团前来攻打中土之地了,或者说,但要是月仲奕还在一天,欲界便绝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若我不将这大阵收起,月仲奕必然还要对我避而不见,我现在绝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我誓要寻他问个明白,当初为何杀了我娘。这件事,该是到了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渡天童和绯羽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不可思议的看着卓知远,绝想不到数年前还本领不济跑到天岳岛寻求庇护的卓知远,如今却居然拥有了将万象大阵收起的能力。漫说是个威力如此之大,可以隔绝大千世界的阵法,但就是个小小的小千世界,也还需施法者方才能够从容收起,这其中有多少的禁制和手段,别人不知还可能,他们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卓知远既然这么说了,他们断然也没有不相信的道理。只是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以卓知远表现出来的这般实力,他倒是的确拥有了抗衡月仲奕的实力。可是,他却说他的修持不过只有第七层末那识第三镜小须弥镜圆满而已。难道,这天底下真的有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居然可以以前三镜的修持便对抗一个几近飞升的高手么?偏偏,这二人还是父子,之间还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除了唏嘘和感慨,渡天童和绯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万象大阵很快也被完全收到了芥子须弥当中,那个光点又缓缓从空中落回到卓知远的手里,他们三人此刻,也便站在了那千里戈壁的古战场之上。
“这是什么宝贝?居然能收了那万象大阵!”渡天童和绯羽对视一眼,也都知道卓知远之所以能够收了万象大阵,完全是因为这个光点的缘故,可是在他们的记忆当中,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世间或者仙界居然有这样的法宝。
卓知远微微一笑:“此乃芥子须弥,禅语也有云,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世界,芥子须弥也可容纳天生万物,各有手段不同罢了。”
渡天童和绯羽仍旧不明白,目瞪口呆的对视着,这一花一世界和一沙一世界虽然的确出自禅家经典,也被视为禅宗的奥义,但是果真有人能够做到将整个世界容纳到一花一沙当中,那未免也太过于恐怖了。
卓知远见状,又自笑说:“这不过是种说法,就好似须弥戒或者芥子镯之类可以储藏大量物品的法宝一样,只是我这芥子须弥,比起须弥戒或者芥子镯还要大上数百万倍乃至于数千万倍罢了。想要真的装下大千世界,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可以如同盘古大圣那般开辟一个新的大千世界来。”
虽然卓知远这解释也算合理,但是渡天童和绯羽也知道,这事儿决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无论须弥戒或者芥子镯,都是储物空间,也就是个小千世界。但是像是卓知远这芥子须弥,那就至少是个中千世界了。传言之中,能够创建中千世界的,唯有仙界的神仙而已。那么,卓知远此刻,却岂不是已经拥有了神仙才能拥有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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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三回【历练】
第三百六三回【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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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大哥。绯羽姐姐,你二人离开天岳泽也数年之久了,该当回去看看的时候了。我也该去西京找月仲奕出来问个明白了!”
面对卓知远的这句话,渡天童和绯羽也是默默无言,他们知道,任何的劝阻都是无效的,卓知远和月仲奕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卓知远这么些年来前进的唯一动力。他如此孜孜不倦的变强,再变强,难道真的是为了清源山对他的不公么?如果是,他早就该住手了。全都是月仲奕,是月仲奕一手牵引着他走到了这一步,卓知远现在就仿佛在弦的箭,一定会射向月仲奕。要么,是月仲奕被他一箭穿心,要么,是他彻底折断在月仲奕坚实的盾牌之上。
其实渡天童和绯羽在数年之前就已经知道月仲奕的决定就是他和自己的儿子之间只能活下去一个,但是,这是为了什么,存活下来的人还要做些什么,月仲奕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也是渡天童和绯羽虽然很早就看出欲界军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幌子,只是月仲奕这个大布局的一部分。他们却还愿意虚与委蛇的跟欲界军团保持那样默契的原因。
如今看到卓知远如此轻易的破去了大阵,将欲界军团逐出万象大阵,渡天童和绯羽就意识到,欲界军团以及这万象大阵,其使命恐怕就是作为一堵高墙,让卓知远仰之弥高,从而不得不潜心修炼,极力的提升修持。虽然月仲奕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卓知远,但是这已经成为他们俩之间的一种默契,欲界军团不离开大胤皇朝的国土,月仲奕是绝不会在卓知远面前露面的。
在卓知远说要去找月仲奕之前,渡天童和绯羽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一点,可是现在,他们却彻底明白了月仲奕的意图。
欲界军团也好,万象大阵也罢,都是对卓知远的一个考核。如果他无法解决这件事,那么实力和月仲奕之间就是天地之别,根本毋须一战。而解决了这些,哪怕实力不济,也至少有一战之能了。
月仲奕很清楚,卓知远一旦得到七宝妙树,得知七宝妙树并非如同仙丹一般可以令其修持直接上升,恐怕依旧按捺不住复仇之念,立刻就会去寻找月仲奕。因此,月仲奕才在数年前就已经安排好欲界军团,为的就是等待卓知远来解决。在月仲奕看来,卓知远的修持若是不到第七层末那识至少七镜以上。是绝对不可能破了欲界军团的,却不曾想他仅凭第一镜小无相镜就能逼得左珏埃不得不去寻找武阳尊者的帮助,而仅仅升至第三镜小须弥镜居然就以莫大的神通直接破了武阳尊者布下的大阵,乃至于连万象大阵都能收至囊中。虽然预计的颇有些偏差,但是至少结果却是月仲奕需求的,只是卓知远的实力增长的有些不像话罢了。
“现在的卓知远,真的具备和月仲奕一战的实力了么?”
渡天童不知道,绯羽也不知道,二人自然而然的会替卓知远担心,但是他们也深知卓知远的脾性,劝阻,是没有用的。
沉思半晌,绯羽好言问道:“知远,你现在就要立刻去西京么?”虽然并不知道月仲奕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恐怖也就恐怖在这里,他们和月仲奕接触也有不少的时间,却完全无法看出月仲奕的实力,这反倒让人更加没底。
卓知远微微一笑:“算是也不是,我需要历练一番,想来两年之内,我也该能到达西京了。届时,必然是我找月仲奕问个明白之时。”
“哦?这又是为何,你要去哪里历练?”绯羽急切的问道。
“从此处到西京的路上,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凡人界更好的历练之所了。不经历人间疾苦,又如何能够提高心境?纵观数万年来,能够飞升仙界,乃至于成就金尊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饱尝了人间的苦难之后才甫登彼岸的?可笑通玄界那么多修禅之人,却无法明白这一点,看不透人情冷暖,又如何达到无欲无念之境地?闭关修炼,纵然可以抱稳禅心,修持纵然提升了,心境却远远达不到。渡大哥你之所以那么多年都无法突破第六层意识的心劫,也正是因为缺少历练的缘故。而绯羽姐姐之所以短短百十余年便已经达到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也是因为她主持通教上下,率领教众抵挡清源山无孔不入的渗透的缘故。”
听到这话,渡天童的身体微微一震,恍惚间仿佛领悟了什么,而绯羽也是皱紧了眉头,似乎也直到今日才明白,为何渡天童的天资实际超过自己许多,修持上却一直落后于自己。但是这短短数年之间,他却急追猛赶,眼见修持已经和自己相若了,实力更是稍胜了自己一筹。
“修炼修炼,这修炼一途还真是误人不已啊!我这接近千年的修炼,绯羽掌教数百年。却还不如你这短短二十年领悟的多。即使如此,大哥我也放心了,掌门,我看我们毋须再替这小子担心了,一切由得他去吧。他如今无论任何方面,都远胜你我许多,我们再也没什么可以帮得了他的了。”渡天童言罢,径直驾起了遁光,朝着天岳泽的方向呼啸而去,绯羽深深的看了卓知远一眼,眼中似有另外的深意,也只是微微一笑,双臂徐展,仿佛仙子一般翩然离地,远远遁去,转眼之间,空中只剩下一抹遁光。
卓知远收敛了身上的威压,将修持隐匿了起来,望着西京所处的方向,徒步缓缓朝着西京而去。
此地距离西京足有数万里之遥,虽然以卓知远的筋斗云不过一两个纵身之间的距离,但是若是徒步,怕是没有一年半载都不能走到。
“师父。你将徒儿放出来吧,这一路颇多辛苦,徒儿也好照料一二。”剑仆的声音,从芥子须弥当中传入卓知远的耳中,卓知远微微一笑,将适才与左珏埃对仗之时收入芥子须弥的剑仆放了出来。
就仿佛是古彩戏法里那些能从身上凭空变出一只鱼缸的人一样,剑仆从卓知远的掌间跳到了地上,就仿似从他掌心里长出来的一般。
落地之后,剑仆立刻恭恭敬敬的冲着卓知远一躬到地,而卓知远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如今卓知远正是二十五六的年岁,可是剑仆却是一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看上去这师徒二人实在是有些不协调。
一见卓知远的眉头皱了起来,剑仆便好似心领神会一般,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一晃,便缩小了一号,模样也略有变化。虽然还能看出是剑仆的模样,但是却已经转眼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书僮一般。
“师父,您看徒儿这副样貌还适合么?”
卓知远笑了,这剑仆跟他是最为心意相通的,于是他自己也使了个小小的法术,将自己的衣物变为一身书生模样,还变出了个竹篓子,令剑仆背上。口中笑道:“你我这般便契合了,称呼也还需改改,你从今日起,便唤我做公子,我唤你为朴剑吧。”
“是,公子,朴剑晓得了。”剑仆倒是机灵,立刻更换了称呼,卓知远也满意的笑了起来。
自此,这师徒二人便好似赶路的书生,带着个小书童,一路游山玩水,倒也悠闲。
这一日,二人来到临近南疆的湘岳城。
站在城下,仰脸望去,湘岳城的城墙在大胤皇朝之中算是相当之低的了,并无什么防范。这里自古以来都是书品盛行,是个盛产读书人的地方。驻兵也少,倒是有两大书院,都是名列大胤皇朝十大书院的大型书院。卓知远此刻寻求的是对于天道更多的领悟,这等读书人多的城市,自然是最适合历练之所。
迈步进了湘岳城之后,走不多时,便看到不远处便是湘岳城的两大书院之一,潇湘书院。而另一个书院。则叫做岳麓书院。这也是湘岳城名字的由来,从这两大书院当中各选了一个字。
“朴剑,你去那边看看,这书院可容你我二人投简入住。”卓知远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吩咐道。
剑仆答应了一声,就好似一个标准的小书童一般,一溜小跑到了书院的大门处,早看到一个手握戒尺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正敦督着几名学生站在一面界碑之下,摇头晃脑的训斥着他们什么。
“先生,我家公子乃是出外游历之人,见到贵书院巍峨耸立,心下向往,想问问先生,能否借宿几日。”剑仆走到那名教书先生的面前,躬身一礼,而后说道。
那教书先生缓缓抬起眉眼,看了看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卓知远,虽然卓知远收敛了身上的威压,但是那股自然而然养成的遗世独立的气度,却是看的这名教书先生不住的点头。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看起来,你家公子也是饱读圣贤书之人,我们书院有个规矩,若能答上我一个问题,方可在此借宿。”那教书先生缓缓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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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四回【书院巧辩】
第三百六四回【书院巧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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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仆听罢此言。当即扮相十足的一拢身上的书篓,一溜小跑,不等跑回到卓知远的身边,就连连高喊:“公子,公子,那位先生说只要你能答出他一个问题,他便允咱们借宿。”
卓知远迈步走上前来,先是冲着那位教书先生报以歉意的一笑,随即低声呵斥剑仆:“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这般咋咋呼呼的,你如何总也学不会从容二字呢!”
剑仆撇撇嘴,低声说道:“我若学会了,我也上京赶考去了,以后也像老爷一样马上来轿上去娶三房太太……”
卓知远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然后双手拱拳,一揖到地:“还望先生恕罪,我这书童儿平素里跟我口无遮拦惯了,倒叫先生笑话了。”
那位教书先生淡淡的一笑,对卓知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呵呵,他也是赤子之心,始终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在先生面前。不敢言贵字,祖上姓卓,双名知远。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公子客气了,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眈字,眈眈之目。知远,好名字啊,以一知万,以近知远,看来出来,令尊对你的期待之心。”
“原来是慕容先生,学生的名字却是母亲所取,也的确便如先生所言,是期待学生以近知远乃知无穷的意思,只是学生愚钝,辜负了母亲大人的殷切期望。学生此番乃是准备上京赶考,途经贵书院,眼看巍峨高耸华气冲天,不禁心向往之,是以唐突的让这书童儿来跟先生打听,不知是否能够行个方便,允许学生在此借宿几日。”卓知远在天岳岛上的时候,倒是也没少看那些书章,对于读书人的一些事情,倒也并不是太陌生。
慕容眈微微一笑,轻捻颌下飘散的几绺短髯,口中道:“哦?这不过是年初时分。大考却是在年底,这总有十月之多。卓公子不在家苦读诗书,以期一个更好的功名,怎么还有心思游山玩水起来了?”
卓知远直视着慕容眈的眼睛,语气徐徐却不乏恭敬的说道:“学生听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增广见闻却是比闷头苦读更要令人长进。是以一过罢年关,便同母亲商量,早早起身,这一月下来,倒是的确感慨世间万象,远比学生在家的时候明白事理的多了。”
慕容眈听了之后不住的点头,口中喃喃重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比当啊!卓公子年龄不大,但是从诗书当中悟通的道理却是远比我们要多了。其实原本以这般心境,卓公子便足以进入书院接受上宾待遇,只是书院屹立于此也有千余年了,比我们这大胤的年代还要久远,规矩定下了,总还是要遵守的。依旧要是我出个题目,卓公子若是能答了上来,眈定然倒屣相迎。但若是答不上来……”
慕容眈留了个长音,卓知远自然领会,只是心中微有不忿。他这番游历,虽然并非为了什么行万里路强过读万卷书,但是想要增广见闻提升心境倒是不假,本就是想在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