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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知远洗了把脸,然后换了身衣服,对剑仆说道:“我们出去转转吧,也许久都不曾看看这人世间是何模样了,听说这勉州城来往商客极多,自古也有骑鹤十万下勉州之说,足见这里的繁华。”
剑仆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恭恭敬敬的取了些银两,师徒二人便离开了客栈,在勉州城的大街上随意的闲逛了起来。
卓知远虽然自从上了清源山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和凡人界有什么关联,即便是去西京,也并没有如何在街上行走,小时候倒是跟着陈老头走过了不少城市,但是一来那都是去干活,二来陈老头能带他去的,也都是极小的城市,像是勉州城这种一等一的大城,他却是没怎么来过的。
看着这极宽的路面,不时有马车疾驰而过,道路两旁是高高的甬路,用来让行人行走。甬路之后乃是各式各样的店铺,街边也是各式各样的摊子,卖着各式不同的东西,看起来倒是也赏心悦目。
走了会儿,卓知远仰脸看到一座酒肆模样的高楼,便带着剑仆,信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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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二回【赌性】
第三百七二回【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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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举步迈入酒肆之中。立刻就有个头上戴着包巾的小二迎上前来,手中搭布往肩上一甩,捋整齐下缘之后,满脸堆笑的说着:“唷,这位公子爷,您可许久都不来咱们店了,今儿怎么有空来捧场?是到楼上雅座么?”
卓知远微微一笑,只是一点头,可是剑仆却嘟囔说:“就好像你认识我们家公子似的,分明我们才第一次来到这勉州城。”
那小二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滞,倒是卓知远知道,这本来就是店家为了迅速拉近跟客人之间的关系所说的客话套话,原本就是当不得真的,恐怕也只有剑仆这样完全不通世故的家伙,才会出言反驳。便轻轻瞪了剑仆一眼,剑仆一缩脖子,再不言语。
小二这才脸上略微好看了点儿,只是尴尬的给卓知远师徒二人领路,很快倒是顺着台阶上了二楼。小二带着卓知远和剑仆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殷勤的拉开了凳子。又用肩上的搭布虚掸了几下桌面凳面,随后问到:“公子是喝茶还是饮酒?我们这儿有上好的香片,也有勉州城最好的女儿红。”
卓知远眼睛看着窗外,外头就是临街,依旧还是一派繁华景象。
“来壶茶吧,上几个点心。”随意的说了一句,小二退了下去,剑仆自然是不能落座的,只能侧站在卓知远的身后。
很快,香片端了上来,绿豆糕、核桃仁几种颜色各异的点心也摆上了桌。
小二将东西摆好,帮卓知远把茶水斟满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公子这是第一次来我们店么?”
卓知远也觉得有趣,便点了点头说:“嗯,第一次,也刚到勉州城。”
“公子可知我们勉州城乃是大胤皇朝之中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自古以来便有骑鹤十万下勉州之称。”
“这个倒是有所耳闻。”
“一个再如何繁华的城市,无非也就是人马繁多,客栈酒肆林立,三步一摊五步一店罢了。可是咱们勉州城却独有特色。”店小二眨巴着小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二颇有几分狡黠,此刻必然是在拉什么生意呢。
卓知远也就笑笑道:“哦,有什么特色不妨说来听听。”
“好嘞!公子爷吩咐,小的我不敢不从。”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卓知远在跟他打听什么似的,其实,根本就是他在兜揽生意。
“公子爷一看就是饱学之士。必然知道咱们大胤皇朝其实是禁赌的,但是唯独在咱们勉州城是例外。这里有咱大胤皇朝其他任何城市都没有的赌场,所有来往客人都可以下场试试手气。”
听到这些,卓知远笑了,的确,大胤皇朝是禁赌的,不过这个禁赌并不是指禁止民间百姓自己聚在一起打打麻将之类,而是禁止有人开设赌场,但是却在大胤皇朝之中留下了一座城市,作为被允许开设赌场的城市,便是这勉州城了。
小二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很显然是这座酒肆之中便开设有赌场,他见卓知远穿着打扮都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的模样,想必也是年少多金之人,却坐在这里只是准备喝茶,似乎并不知晓后头有赌场开设,自然要推荐一番的,不管输赢,他总是能得到点儿好处的。
“好吧,我知晓了,我在这里先喝点儿茶。待会儿若是有兴致的话,还请你带我去见识一番。”说罢,端起了茶杯,啜吸了一口浓洌的香片。茶倒是好茶,茶水一入口便是满口喷香。
店小二见卓知远这么说了,便也自讷讷的退开,心里倒是有几分古怪,这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有钱公子,怎么居然会对这种事儿没有好奇之心呢?要知道,人其实就是如此,如果全国上下都不禁赌,这赌场的生意也未必就有这么好了,每座城市都有赌场的话,那么也只有那些对赌有兴致的人才会经常去送钱,而多数人恐怕最初的时候会想要进去见识见识,一两次之后也就没什么好奇心了。但是全国禁赌,却反倒让人对于赌场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猜测,好奇心就更加的浓郁,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岂有不进去赌几把的道理?甚至于每年都有许多人,根本就是冲着这赌城的名头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赌场里赌几把。
这大概也是凡人的劣根性之一吧,当权者利用了普通人的欲望,开设了这样的赌场,而且多数都是官方所办,每年带给大胤皇朝国库的银子就是数不胜数了。不过,这却并非利用了凡人的赌性,赌性这东西绝非凡人的基本欲望,也并非什么人都有的。除了那些真的对赌有莫大兴趣,凡事都想赌一把争胜的人才会有赌性。而多数人对于这里只是猎奇的心理。如若只是一个普通随处可见的产业,猎奇的心理就会被大大的冲淡,越是律法明文禁止的,就越发的显得神秘和好奇,大家都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赌场究竟是什么样子,自然对此趋之若鹜。这便是利用了凡人对新鲜事物好奇的欲望。
慢慢的喝着香茶,剑仆百无聊赖的,小声问到:“公子,一会儿你真的要去赌场啊?”
卓知远微微一笑,扭脸望向剑仆,剑仆赶忙低下头去,卓知远又笑了。他何尝不知道这剑仆是很想去的,剑仆虽然如今对于卓知远心悦诚服,并且他争勇好斗的心思已经淡了许多,但是争勇好斗却是他本性之一,又怎么可能彻底被消除?而争勇好斗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赌性而已,只不过,常人赌的是身外之物,是输了还可以再想办法拿回来的东西,而剑仆赌的是性命,谁输了谁就把命留下。真要说起来。剑仆的赌性远比常人要大得多。
一个赌性如此之大的人,如今听说有地方公开开赌,他又怎么可能不想去看看?
“你想去?”卓知远笑着问到。
剑仆飞快的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赧然一笑,承认说:“我的确想去看看。”
卓知远笑道:“那便去看看就是。”他现在就是如此,一切事情在他看来都只是随遇而安而已,就是要顺应一切,方才能够领悟最大的力量。剑仆想去,便有了因,而若是不去,这果便不是顺应而来。
说罢。卓知远站起身来,冲着店小二招了招手:“前头带路,我们去你们店里的赌场见识见识。”
店小二脸上顿时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立刻迎上前来:“好嘞!”右手一伸,指向楼梯处:“公子爷请!”
上了楼梯之后,很快便到了三楼,这酒肆也只得三层而已,不过在大胤皇朝之中,三层的楼房已经是很高的了,平头老百姓是绝对不被允许盖建三层楼的房子的,平常人不过是低矮的平房,家境好点儿的也不过两层楼而已。
可是上了三楼之后,却是一派冷清之态,店小二还在前方带路,指向后方。
卓知远和剑仆一前一后的跟着,店小二很快便推开了后门,再一看,这后头居然是别有洞天,出门之后乃是一座空桥,桥下是个人工挖掘的水塘,大约有百余丈见方,说是个小湖倒也恰当。
走过那空桥之后,前方又是一座高楼,凭山而建,这前头的三楼,到了这里不过一楼而已。
推开两扇门,早有人在里头吆喝道:“有客到!”卓知远和剑仆举步迈了进去,耳旁却听得嘈杂切切之音,有骰子滚动,有人声鼎沸,虽然还隔着一道门,看不见这赌场里的情景,但是却已经感受到了赌场里的疯狂氛围。
“公子爷,我就只能到这儿了,这里头有人引您进去。”说罢,小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卓知远的腰间。
卓知远也是微微一笑。伸手随意取出了散碎银两,扔了几个过去,店小二赶忙点头哈腰的接住,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面前的门此刻也被打开,一个穿着一身水红色长裙,腰间环佩叮当的女子娇笑着走了出来,一看到卓知远,见其丰神俊朗星目剑眉,不由得也是眼前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恳切,身子也仿佛没有骨头一般靠了过来:“哎哟喂,原来是位年轻的公子爷啊,快快随奴家里边请。”靠过来的同时,尤其露骨的将胸前一对丰硕往卓知远的手臂上压来,原本就极低的领口,经这一挤,顿时露出了深深的沟壑。
卓知远却是轻轻一偏身,避开了那个女子靠过来的身体,剑仆也是恶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女子暗中撇撇嘴,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公子随奴家进去吧!”这才一偏身,扭着腰肢往里领路了。
剑仆见状,嘬着牙花说了一句:“也不怕扭断了腰!”这话一出,那女子倒是真的腰身一晃,差点儿摔了一跤的样子,卓知远知道这是剑仆在搞鬼,转脸瞪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满意剑仆的做法,他们都是凌驾于这些凡人之上不知道多少的人,又干嘛去跟这些凡人怄气?不管这女子是自甘堕落还是如何,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不过都是可怜之人罢了。
转过一扇硕大的屏风,这才看到赌场究竟是个什么情状,四下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赌台,台上有各式赌具,周围无不围着许多的人,一个个装若疯癫,大喊大叫,还有些人攥着银子四下里走,似乎在挑选合适的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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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三回【赌注】
第三百七三回【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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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公子喜欢那种赌法呢?骰子?还是牌九?”领着卓知远进来的那名女子。又开始将身子往卓知远身上靠,卓知远当然还是不易察觉的微微挪开。
不过,他倒是观察了一下,这里赌客甚多,可是却也并非所有赌客身边都有个女子陪伴的,如同他这般的,倒也有几人,只是略微的扫了一眼,卓知远便寻找到了那几个人身上的相同之处。
衣着华丽,器宇不凡,让人一眼望过去就似乎知道此人绝非寻常百姓,也不是什么一夜暴富的小商人。其实卓知远跟他们并非同类,但是由于卓知远身上那股经历了生与死的修炼之后,而积留下来的气质,在常人眼中倒是也和贵胄类似。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如何在不曾见到卓知远之前就能得出判断,不过想来,即便在赌城里开设赌场的人也绝非寻常之辈,他们自然有一套他人所不知道的手段,就比方说在客人还未进入赌场之前就已经将其分门别类,前边的店小二一将人带过来,这里头就已经知道需要用什么样子的规格去接待这位客人了。
这种说穿了也就是些小伎俩。无非有些早就制定下来的小窍门而已,不足为奇,是以卓知远也不会去太过于深究。
听到那女子的话,卓知远笑了笑:“先去骰子那边试试手气吧!”
说罢,走到了一张开大小的赌台之前,只是一伸手,剑仆便立刻从身上取出装有银票的袋子,从中取了一张一千两金子的银票,递到卓知远的手里。
看了看赌台上,其实多数也不过都是些散碎银两,大一点儿的也就是十两左右的元宝,卓知远便笑着对身旁的女子说道:“烦劳你帮我把这银票换成零钱吧,好像这一铺上去,倒是比整张桌子的押银高的多了。”
女子虽然一开始就得到了暗示,卓知远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爷,出手必然豪绰,但是眼见他随意取出的一张银票,居然就是一千两一张的黄金,也不由得是暗自心惊。这就等于是十万两雪花银了,万贯家财对于这人而言,都只是小虾米而已。
急急忙忙拿了银票,去柜上换成了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厚厚的一大摞,又顺手换了些十两一锭的银子,让人用托盘端了来。倒不是觉得卓知远会只押十两,从身上随便掏掏就是一千两黄金的人,又怎么可能押宝只押十两银子呢?这些就真的叫做零钱了。是让卓知远用来打赏的。
卓知远看到之后,自然也心知肚明,顺手先取了一锭银子丢到端着托盘的小二手里,那小二受宠若惊的接了下来,卓知远让剑仆接过了那个托盘,然后顺手取了几张银票,数也没数,就轻飘飘的扔在了赌台之上。
虽然只有几百两银子,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赌徒而言,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注了,要知道,赌场其实也是有规格的,如同卓知远这种下注的方式,他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以,这张赌台周围的几乎所有人,都把诧异的目光望向了卓知远的身上,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家伙。
那个女子也有点儿尴尬,她作为这里专门服侍出手阔绰的赌客的人,当然不会不懂得这一点,只是,更高级的地方并不是她能去的。而卓知远到现在还没给她打赏呢,并且似乎对她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愿意带着她往上走。小小的私心,一来是希望卓知远能带她上去,也好见识一番,二来还等着卓知远的打赏呢,她当然不会去跟卓知远说这些。
而且,她见卓知远气度不凡,而且来到赌场之后也没有丝毫露出新奇表情的地方,自然以为这位公子爷早就见过吃过,也自然应该知道这里有更高级的地方,此刻不着急上去,想来就是喜欢这里的氛围。的确,不少有钱人就是这样,按照他们的赌法,都该到上边去,可是上边显然人数远不如这里多,根本就没有什么赌场的氛围,于是那些人就宁愿现在这里赌赌小注,为的是享受赌场的这种氛围。
只是,这名女子也没想到,卓知远会第一手下注就数百两,此刻也多少有些尴尬。
赌台上的摇宝的那位,也是稍稍愣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卓知远,心下了然,虽然这种场面不多见,但是也绝不少见,看到卓知远押的是大。便手上暗暗使了个巧劲,让瓷盅里的骰子变成了一二三的小点数,随即大吼一声:“开了!”
一揭盅,赫然一二三六点小,那人又喊了一声:“一二三,六点小,杀大赔小咯!”同时眼角瞥向卓知远,观察他的反应。看到卓知远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不由得大喜,遇到一头肥羊,这家伙根本就是送钱来的。
其实对于卓知远而言,这种伎俩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只是卓知远重在历练,当然不会去跟这种人计较,笑笑也便作罢。倒是剑仆,他当然也知道瓷盅里的骰子原本该是两个四一个五的十…大,刚才那人玩的手段,他更是心知肚明,若不是卓知远暗中传音给他让他不要动任何手脚,他早就把整个赌场给灭了。
输了一把之后,卓知远笑了笑,又走到一张赌牌九的台子前,依旧是扔了几张银票,结果毫无疑问。这种本来发什么牌就控制在发牌者手里的赌法,卓知远更是没有任何一点儿赢的机会。当然了,他想赢可以赢得很简单,使个障眼法就行了,但是他总不会这么去做。
接二连三的,将赌场里几乎所有的赌具都试了一遍,自然是输多赢少,大抵已经输出去有一万两银子了。
纵然知道卓知远不在乎这点儿钱,但是那名女子的脸上也不由得显出几分肉疼来。
卓知远看在眼里,笑笑顺手拿了几张银票塞给了那名女子,女子受宠若惊的接下。然后轻声问了一句:“公子,其实这里不适合您玩的,不如到上边看看吧!您刚才输的那些钱,都够这里人输一天的了。”
卓知远心里微微一愣,心道还有上边么?看来是赌注更大的地方,便点点头道:“也好,那你便带路上去吧。”
“公子是打算带我一并上去么?”女子忐忑的问到。
卓知远稍稍诧异:“这里还分什么三六九等么!”
女子这才恍然,原来这位公子根本不知道赌场的规矩啊,连忙解释说:“这里一共分三层,这里只是给寻常赌客们下注的,赌注您也看见了,除了您,多数都不会超过十两。上边一层人就要少一些了,每次下注至少二十两白银,而第三层人数更少,每次下注至少一百两。”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顿了顿道:“其实后边还有更高级的地方,只是奴家也只知道那里的赌注相当惊人,这里加上上头两层,一个月的输赢或许还不如后边一把的赌注大,不过那就不是奴家所能知晓的事情了。不过奴家看公子出手豪绰,或许那里才是最适合您的地方。”
卓知远这才明白,不由微微一笑道:“前边带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