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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梁夕的话,凝水作为梁夕的长辈,竟然生不起一丝反抗的意思,垂着头乖乖退到之前的位置,心中竟然翻起阵阵委屈。
看到梁夕朝自己缓步逼来,楚战仪面如土色:“喂喂,你、你不要过来,不是我——”
“是我下的药怎么了!”一个身穿白色布衫,背上背了个百步篓子的矮胖子站了出来,不满地盯着梁夕道,“我听说你手下几个女人修为不低,于是自告奋勇下了药,难不成现在这么多修真前辈都在场的情况下,你还敢反了不成?”
说完还朝梁夕挑衅似的比了下中指。
看到这家伙竟然主动站出来,周围众人都暗骂一句白痴。
梁夕突然微微一笑:“恐怕你不是楚国的人吧,不过你现在知道也没有用了。”
“这话什么意思?”矮胖子刚要发问,突然觉得头顶一阵刺痛,接着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片血红,脸上似乎湿湿热热。
梁夕的五指像是插豆腐一样插进了这个人的脑门里,脸上的笑容又已经完全散去:“楚国的人都知道,我动手是不分场合的。”
第1161章梁夕的罪状(一)
虽然对梁夕的脾性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了解,不少人甚至都会猜到梁夕会众目睽睽下教训这人一下,但是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梁夕这一次竟然是直接杀人,并且是用五指插入天灵盖这样最直接的方式!
嗤嗤嗤嗤嗤——
细细的血柱从五个血孔里激射而出,矮胖子嘴唇呢喃着想要说什么,但是这口气却是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梁夕哼了一声,手中白光一闪,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矮胖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去,短短数秒的功夫,原本白白嫩嫩充满弹性的皮肤变得又干又瘦,如同枯死的老树皮一样。
“这是什么招数!”
众人望向梁夕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惊惧。
梁夕就好像是一口气讲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吸干了一样。
梁夕却是不顾周围这些人惊疑不定的眼神,深深吸了口气,片刻后眼中寒芒如闪电般劈啪作响:“还有四个帮手呀——”
梁夕话音未落,人群里立刻有四个人挤开人群夺路狂奔。
“梁夕你住——”楚战仪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梁夕的身体竟然鬼魅般一下子变成了四个,分别朝着逃跑的那四人追去。
“这又是什么功法!”院子的修真者睁大眼睛,梁夕今天接连使出的两种法术他们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一蓬蓬妖异的血雾伴随着惨叫在人群里爆炸开来,那四个人的身体在一瞬间仿佛自我膨胀,然后炸裂开来了一样,胸膛到小腹整个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五脏六腑稀里哗啦喷洒而出,将他们周围的人溅了满头满脸。
倏地一声轻响,梁夕的身体回到原位,脸上的神色淡然,轻轻抹去指尖上的血珠。
即便是收敛了杀气,但是整个院子里的压力还是大得普通人无法接受,众人只觉得全身皮肤发紧、头皮发麻,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谁敢碰我的女人,这就是下场。”梁夕扫了院子里这些人一眼。
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感觉梁夕的眼神如同刀芒一般,寒气森森地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这种感觉让他们大肠几乎从肛门里掉下去。
“梁夕你——”楚战仪嘴唇毫无血色,四周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泛起一阵阵要呕吐的感觉。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梁夕一边对楚战仪说着话,一边朝尔雅等人走去。
有了梁夕刚刚露出的这一手,此刻根本没有人敢阻拦他,任由梁夕把尔雅拉进怀里,在她身上几处经脉处揉捏一阵,数道光芒闪过,尔雅口中嘤咛一声呻吟,视线逐渐变得清明。
“我这是在哪儿?”尔雅的意识还有些迷糊,周围一下子这么多人让她感觉有些头晕。
梁夕心疼地抱住尔雅,让拓跋婉婉和清越她们先进里屋,这里有他便可以啦。
在这个过程里周围根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就好像梁夕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等到几个女孩子都回了屋,梁夕这才回到椅子上大马金刀坐下望着楚战仪,此刻楚战仪的气势被梁夕压得一丝不剩,看上去反而像是梁夕在审问他们这一群人一样。
楚战仪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好了一点,心中斟酌一阵后道:“梁夕,这件事我们过会儿再追究,我们先来将这卷轴上的事情一一确认一下,要是和你没关系的话那是最好,要是里面的事情有一件属实的话,刚刚你的行为就是罪加一等!”
楚战仪此刻已然是色厉内荏,要不是他身后还有一帮人给他充胆气,他恐怕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了。
“说吧,我配合你倒是。”梁夕朝人群里的楚超仪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皮笑肉不笑道:“不过要是你杜撰的这些事被证实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我就要在许大人、谨王爷和我师尊面前告你诽谤,然后讨回个公道!”
梁夕阴测测地笑着,直看得楚战仪真真心虚,他假装镇定道:“有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梁夕你别得意,我先问你,昨天在演武场上,你公然打伤银龙门掌教可有此事?”
“咦?”梁夕睁大眼睛,满脸疑惑,“有这样的事情?”
看着梁夕惊疑不定的样子,楚战仪冷笑一声道:“这件事今日在场许多前辈都亲眼所见,而且还有银龙门的弟子作为人证,梁夕你是赖不掉的!”
楚战仪挥挥手,立刻就有三个身穿银龙门弟子服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不过他们都低着头,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根本不敢多看梁夕一眼。
在楚战仪的催促下,他们才哆哆嗦嗦把昨天所看到的讲了一遍,只是因为实在太害怕梁夕,他们的叙述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听得人直皱眉头。
最后楚战仪自己都不耐烦了,挥挥手打断了他们,对梁夕道:“梁夕,你还有什么话说!”
脸上已然满是得意的神色,好像已经绊倒了梁夕一般。
可是梁夕却是出人意料的无所谓,甚至还在用小拇指掏耳朵,根本没有注意那三个人在说些什么。
“啊?你和我讲话呀?”梁夕见楚战仪望向自己,这才把指甲里的秽物朝着对方弹了过去,吓得楚战仪在衣服上连拍带打。
“你让三个语无伦次的神经病在这里吱呀吱呀不知道唱的什么戏,然后就说这些人是在指认我昨天打伤他们掌教,那我说昨天半夜后院的母狗阿花哀嚎一晚上,它是在申讨你这个强—奸了它一百遍的禽兽,你信不信呀?反正我是信了。”梁夕哼了一声道。
“你、你胡言乱语!”楚战仪气急败坏地指着梁夕。
“再指我就拿钢筋插爆你屁—眼。”梁夕淡淡扫了楚战仪一眼,冰冷的眼神顿时让楚战仪哆嗦一下,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转身望向青木道人,梁夕拱了拱手道:“师尊,弟子有一点疑惑想要请教您。”
“说。”青木道人微微一笑道,毫不掩饰对梁夕的袒护,“有天灵门支持你,师尊断然不会让你受了平白无故的愿望。”
青木道人的话无疑就是在楚战仪等人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人群顿时一阵轻微的骚动。
“谢谢师尊。”梁夕嘻嘻一笑道,“我想先问一下,修真大会比武的规则是怎么判定输赢的?”
第1162章梁夕的罪状(二)
这个问题在场的修真者都很清楚,众人对视一眼,不知道梁夕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青木道人闭目片刻道:“两方比试,一方认输或者没有再战的能力时便被判定输。”
“谢谢师尊,我知道了。”梁夕点点头,然后朗声道,“昨天比试,我的确是将对方银龙门的弟子按照规则,打到他没有再战的能力,然后他被判定为输的对不对?”
听到梁夕的话,众人都是一阵默默无语。
按照规则来说,梁夕的确没有做错,但是修真大会点到即止那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虽然没有变成纸面的规则,但是大家都不会下死手。
梁夕是因为对方侮辱了天灵门而下了重手,然后现在又钻了规则的空子,众人心里明白,有些人是不说破,有些人是找不到攻击梁夕的破绽,只能点头。
“梁夕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我们现在想要指证是你打伤银龙门掌教的事情。”楚战仪以为梁夕心虚,于是很是得意地打断他的话道。
梁夕白了他一眼:“白痴你知道些什么。”
不等楚战仪开口,梁夕又道:“这么说的话,我那天没有迟到,也没有犯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如果在比试途中有人为了私怨打断比试,并且妄图对台上的弟子攻击,那会怎么判定?”
听梁夕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知道他的目的了。
“大家昨天也都看到了,那个自称银龙门掌教的胖子不等比试结束,就冲到台上想要痛打我一顿,要不是大家及时阻止,我这副小身板哪里吃得消他来一下。”梁夕楚楚可怜的样子遭到众人齐齐的鄙视。
青木道人自然也明白梁夕的目的,于是道:“如果因为私怨打断比赛,并且攻击台上弟子的话,不仅这个门派要被取消这一届修真大会的资格,而且这件事情的后果也已经超过了修真大会本身,演变为更严重的对他人生命的伤害,受到周围修真者的围攻也不为过。”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许谓扫了一眼脸色黑如锅底的楚战仪,然后道,“青木道人的话说得也的确在理,就好比是在街上见到有泼皮欺负老弱,我们出手见义勇为也是应该,泄私愤这种事情是一定要在修真大会禁止的,不知道谨王爷看法是不是也是如此。”
谨王爷垂目点点头,算是默认。
有了这三人发话,银龙门那几个弟子的脸色刷一下子惨白如纸,扑通一声同时跌倒在地上。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不仅掌门被打这件事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刚刚发展势头猛起来的银龙门,恐怕从此在修真界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短短一瞬间,这几个弟子就仿佛老了好几岁,远远某处宅子里的银龙门掌教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吐血三升昏迷不醒。
“谢谢大家替我做主。”梁夕笑嘻嘻朝着青木等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对楚战仪道,“这件事错不在我,我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你显然陷害人之前的功课做得还不够呀!”
楚战仪被梁夕气得全身发抖,重重哼了一声道:“这件事就姑且先放过你,那第二件事,你昨日公然叫嚣着要击杀当朝太史陈勉陈大人和他的独子,你的天灵门师兄弟陈舒慈,差一点造成同门相残的惨剧,并且毁掉京都城繁华的街道,同时草菅人命,这件事你可总赖不掉的吧!”
说完后楚战仪见到梁夕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顿时让他心里一个咯噔。
等他注意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震惊或是戏谑的神色时,楚战仪一下子心慌了:“怎、怎么了?”
“唉,都和你说了你功课做得不够了。”梁夕遗憾地拍了拍楚战仪的肩膀,“你先说吧,唉,要是你爹镇东王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成器,恐怕会很失望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失望到家的,悔恨当初怎么没有把他射在墙上。”
“把你的脏手拿开!”楚战仪对梁夕低喝一声,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壮胆道,“昨天的情况虽然我没有亲自在场,但是废墟也让人触目惊心,梁夕你刚刚口口声声在谴责一己私怨的害处,那昨天公然击杀朝廷重臣,你难道不是一己私怨吗?”
“噗!”人群中的白幽幽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了?”楚战仪鬓角隐隐渗出了汗珠,因为他看到梁夕抖着腿挠着裤裆,完全是一副在看好戏的模样。
眼角瞥见许谓要站起身,梁夕伸手拦住他对楚战仪道:“当然不是呀,你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我是为了泄私愤?”
“我有人证!”说到人证的时候,楚战仪的眼中又闪过自信的光芒,“陈勉陈大人至今下落不明,但是我找到了另一个被你打伤的人,陈舒慈!他可以指认你!我倒要看看巧舌如簧的你这次怎么推脱!哼!”
“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的呢。”梁夕无奈摊手。
同时梁夕也有些疑惑,已经变成陈舒慈的白沐风怎么被楚战仪找到了。
就在现场气氛有些骚动的时候,几个壮汉抬着一张宽木靠背椅走了上来,陈舒慈满脸无奈地坐在上面,身上被缠着纱布,看上去十分可怜的样子。
陈舒慈和梁夕对视一眼,梁夕的心顿时完全放了下来。
他原本还担心楚战仪为了扳倒自己,给陈舒慈做点什么手脚,现在看来除了给他多缠了点纱布,让他看上去更加可怜外,其他什么都没做。
“大家请看,这就是在京都享有盛誉的陈太史独子,青年才俊陈舒慈,我和他也有过数面之缘,觉得他未来必然是我们楚国的栋梁之才,但是现在梁夕却因为死人恩怨,将他打成这样,甚至在众目睽睽下上演当街追杀,造成的影响恶劣至极!”楚战仪面对梁夕怒目而视,“梁夕!你此刻还有什么话说!”
第1163章梁夕的罪状(三)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呀。”梁夕摊摊手,但是楚战仪还没有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神色,梁夕却又道,“但是我觉得陈舒慈好像有话要说。”
“那是自然!”楚战仪不顾身后几个人不停使向自己的眼色道,“既然要让你心服口服,我当然会让他对你进行控诉,让你无话可说,免得你到时候说我栽赃陷害你!”
“好吧,那就请吧。”梁夕笑嘻嘻地坐下来,翘起一条腿很是轻松的样子。
谨王爷默默叹了口气。
许谓不解地望向他道:“王爷,您为何叹气?”
望着许谓不解的神色,谨王爷心中冷笑:“凭你这老狐狸的心思,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叹气?”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他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沉着声音道:“梁夕和陈舒慈之间的事情,现在许多人都已经知道其中含有隐情,而楚战仪却毫不知情,由此可见他这些年虽然身在军中,但是依旧没有戒骄戒躁,本王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见他没有长进,心中也很是失望呀——”
“哦,原来如此。”许谓摸了摸胡须道,“这件事,我也觉得楚小王爷做得有些欠妥了,只是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现在我们都知道的消息,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许谓和谨王爷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好奇望了过去。
“陈舒慈,你放心好了,梁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那天是如何欺辱你毒打你的,你都统统说出来,本王自会为你做主!”楚战仪瞥了眼梁夕,然后对陈舒慈道。
“我昨天已经说了呀——”陈舒慈坐在椅子上无奈道。
“你就在我们面前再大声说一次!”楚战仪迫不及待道,“大声点,许大人、王爷和我都会为你做主的!”
“那好吧。”陈舒慈道,“我和梁夕商量好——”
“快继续呀!”楚战仪见陈舒慈突然停下来,于是催促他道。
“这白痴!”陈舒慈心中暗骂,口中于是一口气不停歇道:“我和梁夕因为知道会有修罗族的阴谋,所以提前就商量好上演这一出苦肉计,让梁夕假装要杀我和我爹,然后把修罗族人引到城郊去将他们击杀,我身上的伤都是和修罗族人的打斗时造成的,梁夕还好几次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他我恐怕已经死掉了。”
“嗯嗯,梁夕你听到没——”楚战仪的眼珠子突然瞪大,反射性往后跳了一步直勾勾盯着陈舒慈,“你刚刚说什么?”
陈舒慈于是又重复了一边,楚战仪这次一个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他瞬间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尴尬地恨不得地上裂条缝好把自己埋进去。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看到陈舒慈的时候,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了。
“我、我竟然被耍了……”楚战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扭曲起来了,胸口像是被一千金的大锤狠狠抡了一记,几乎当场就窒息过去。
周围人闹哄哄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变成了嘈杂的嗡嗡声,脑充血让他差点就晕倒在地。
眼神怨毒地朝人群里某人望去,楚战仪牙齿咬得咯咯响,全身大汗淋漓,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这件事可能太过仓促,所以可能没有弄明白,大家就不要太过在意了。”谨王爷这时候站起身发话了,“梁夕和陈舒慈这件事本王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那就多谢王爷了。”梁夕笑嘻嘻地道。
“咦,小王爷,我看你卷轴上还有其他的东西呢。”楚战仪身后一个人装模作样道。
梁夕冷眼一扫,将那鼠头鼠脑的人模样记了下来。
“对对!”楚战仪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哗啦哗啦扯着卷轴道,“梁夕,还有第三件事,这件事你是绝对赖不掉的!”
一连两件事都没能对梁夕造成致命的伤害,而且楚战仪还闹了个人尽皆知的大笑话,此刻他的威信力比起最开始相差了不知道多少,所以此刻听到还有第三件事,在场诸人都已经不以为然了,有的人甚至抱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