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说明,他甚有本事,你该高兴才是。”
“这小子……如今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孩子大了,自然是难管了些,不过,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一家人团聚?跟袭儿说一声,建康局势已稳,也该回来一趟才是。”
“好。”
这几日,刘阐对羊献蓉皆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过也不算太过分,她话不多,无论他说什么,都是笑眯眯的,也不生气,倒是刘曜看不过眼了,会说他几句,而羊献蓉还总会为他说话。
只是,越是如此,他对羊献蓉反而越反感,甚至认为她太有心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刘袭过来。
他一身铠甲,看起来,英姿飒爽,他如今是司马衍的心腹,也是他唯一信任之人,故此,不仅手掌军权,就连皇宫中的事宜也由他负责,磨炼了之后,与他初来建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倒真的像个将军了。
刘阐一见他,直奔而去,紧紧抱住了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的叫着二哥,而刘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三弟,你长大了不少,都有二哥高了。”
刘阐这才松开了他,脸上有几分自豪之意:“还是二哥高些,二哥现在是将军了?我也想从军。”
刘袭却摇了摇头,不甚赞同道:“这不行,就你这身子板,估摸着不到几日,就得累瘫下了。”
“二哥瞧不起人,若是大哥在的话,他就会同意的。”
一提刘熙,所以人都沉默了,他是他们心底不可触摸的疼,一提,就疼的厉害。
“大哥……他也不想看着你吃苦。”
刘袭的眼圈也有些红了,他长的更像刘曜些,眉眼之间甚是坚毅,只是,再如何,刘熙之死,连提都提不得!
刘阐喃喃道:“大哥……我甚至没来的及见他最后一面。”
“大哥地下有知,看到你这么大了,定是十分欣慰。”
刘阐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刘袭哭了出来:“二哥,我想念大哥。”
刘袭闭着眼,叹了一声,眼角却有些许水光,他那个风光霁月、十分温和的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着他们,却死的那么惨烈,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像是被攥住了,疼的厉害。
羊献蓉偷偷抹了泪,她还记得她抱着刘熙头颅的感觉,行走在冰冷的雨中,那种悲痛欲绝,心如死灰,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所以,她亲手杀了人,将那人的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是,就算将那人杀了又如何,她的熙儿,永远都不会回来,那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
刘曜抚着她的肩,眼也红了,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太子,与前赵共存亡,就算是死,也死的如此硬气!
第915章 刘袭解释
“好了,这哭成一团算怎么回事?你都这么大了,可不许再哭鼻子。”
刘阐胡乱的点头,刘袭放开了他,走到刘曜与羊献蓉面前,甚是恭敬的行了一礼:“父亲大人,姐姐。”
刘曜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一路风尘仆仆怕是饿了,先用膳。”
“好。”
一家人坐上了一桌,就连宋九与小贵子也坐了下来,两人名义上是奴仆,实则,早就跟家人无异。
刘阐察觉到,二哥对这个女人,甚是亲近,仿若一家人,他心下狐疑,甚至有几分纳闷,二哥为何会被她如此亲近?
难道,他忘记了母后?
他们看起来其乐融融,他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了,渐渐地,他的脸色便有些不对劲了。
吃完了饭,刘阐找刘袭私下说话,直接就问:“二哥,你为何与那个女人,如此亲近?”
刘袭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并提醒道:“三弟,她现在嫁给了父亲,你就算不叫她娘亲,也该称一声姐姐,而不是那个女人。”
“可她只是奴婢而已。”
刘袭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你怎可将她看做那些奴婢?”
“怎么难道不是?”
刘袭只好细细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末了,还甚是慎重的解释道:“她对我们有大恩,大哥的仇,是她报的,她如今能嫁给父亲,便是我们的家人,明白吗?”
刘阐有些愣住了,显然,他没料到,他眼中的奴婢竟然这么厉害!
“可……可我无法将她看做母后。”
刘袭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浮现些许笑意:“哪里需要将她看做母后?你只需要叫她姐姐便是了,你小时候,她也曾照顾过你,况且,她现在也不是父亲的妾室,而是正妻,论理儿,的确该叫她一声娘亲,所以,你只需对她好些,她人很好。”
刘阐陷入了沉思,刘袭的一番话,对他倒是有些触动,他点了点头。
等再入屋的时候,倒也叫了一句姐姐,羊献蓉心底微软,却又克制住了,虽然,她极想与他亲近,却又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反而会更令他反感。
“房间收拾好了,可以住进去了。”
“好,谢……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的到底还是有些别扭,不过,总不至于说话再夹着刺了。
这一夜,羊献蓉有些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而刘曜从后面抱着她,轻声道:“你怎么了?”
“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只是心底有些不安。”
刘曜安慰她道:“阐儿也已经大了,袭儿成了将军,能独当一面,建康被收复,苏峻又成了废人,建康之危已解,我们也该功成身退了才是。”
“你说的不错,只是,这世界如此之大,该去哪才好?”
“无论是哪都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那袭儿与阐儿?”
“袭儿怕是要回建康,至于阐儿,就让他跟着我们,总归这么大了,也该四处看看,瞧上一瞧才好。”
羊献蓉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第916章 对银子感兴趣
转过身,羊献蓉便轻轻抱住了刘曜,窝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那药香味,心中只觉安定,窗子开着,尚是三更天,一轮明月挂在窗外,重活一世,许多事已经看得通透,怜取眼前人方是正道才是。
次日,刘袭便走了,他还有军务在身,自是不能在这逗留许久,临走前,羊献蓉给他准备了饺子,他极爱吃。
“姐姐,这么久了,只想着你这一口了。”
“那就多吃些,若是再想了,就回来。”
刘袭忙点头:“姐姐,皇上也常提起你,他还赏赐不少东西,这次让我送来。”
“不必了,你带回去吧,那庾亮如何了?”
“倒是能起身了,不过,身子不算好,朝中的人,也被皇上清洗了一番,倒去了不少他的人,还有王导从旁辅佐,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那陶侃与温峤呢?”
“领兵回去了,不过,皇上重赏了他们,还分封了王爵,那陶侃倒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就领兵走了。”
羊献蓉皱了皱眉,刘袭如今也会察言观色,忙问:“姐姐,怎么了?”
“以陶侃的性子,怕是不会简单放过庾亮,不过,他总归要避人耳目些,不过以退为进罢了。”
“以退为进?庾亮在朝中的旧部甚多,皇上费了不少心力,才能维持目前的局面,若是庾亮死了,反而不好。”
羊献蓉淡声道:“派人暗中保护他,你给皇上带一句话,所谓帝王之术,讲究的便是权衡,当初,庾亮一人独大,一手遮天自然不好,不过,若是太过倚重王导,也不好,此人虽是大儒,受人敬重,可要治国,怎能靠一大儒?太过温吞,反而不好,既要任用贤能,也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水至清则无鱼,权衡,方能是大道!”
刘袭感觉了她这话的份量,朝她行了一礼:“姐姐的话,袭儿记下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
他一走,刘阐便走了出来,羊献蓉并不诧异,他一直在那偷听,她跟刘袭都是知道,有些事,让他知道也好,人总要长大,他已经不是孩子。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二哥说,你有雄才大略,我初时还不信,如今看来,是真的。”
“小公子谬赞了,我只是胡乱说了几句话罢了。”
“你不必拿话诓我,我自有判断力,我想要成为大哥二哥那样的人。”
羊献蓉轻抿了一口清茶,淡笑道:“好,那小公子可精通什么?”
“不必叫我小公子,叫我阐儿便是了,论武功,我比不上二哥,文采……更是比不上大哥,我……”
他那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浮现些许的羞愧,这几年,只顾着玩了,哪里真学了什么?
羊献蓉颇感心酸,若是她陪在他身边,自会好好教导,小允子几人也只是下人,就算请了先生,他性子顽劣了些,自然更是管不到。
“文韬武略,这些都不碍事,若是要学,自然也能学会,只是……阐儿自个对什么感兴趣?”
“我……对银子甚有兴趣的很。”
第917章 刘阐亲近
羊献蓉忍不住笑了:“银子啊,倒与我有几分相似,我也喜欢银子,更喜欢赚银子,若是阐儿愿意的话,不如就学学这生意?”
“可世人不都说,这商人甚是下贱吗?”
他好歹也曾是皇子,如今却要做那低贱的勾当,他自是有些顾虑。
“世间之事,又哪里真的分什么三六九等?想想,你最想要什么?去做便是,抛却曾经的身份,就算是你父亲,曾经贵为帝王,如今也不过是个普通郎中。”
“爹爹成郎中了?”
刘阐只看到他摆弄些花草,想要去碰,却被他阻止了,说什么这些都有毒,哪里想到,他成了郎中?
“人本无贵贱,帝王也好,郎中也罢,皇子也好,商人也罢,哪里有什么贵贱?能安身立命,能让你尽享人生之美,便算是幸事了。”
刘阐听后,便想到了一屋子的银子,便忍不住激动起来了,却又怕太过明显而克制住了。
“多谢姐姐提醒,我明白了。”
这一声姐姐倒是叫的真心实意。
“距离这不远的镇上,有一家容客楼,缺一个掌柜的,你去如何?”
“掌……掌柜的?
刘阐吓了一跳,哪里料到,她立即就要安排了。
“你这……看起来的确小了些,我会跟那边说一声,就当个少东家便是了,先学会,如何掌管一家客栈,至于其他,之后再说,如何?”
她跟他这么一说,就算是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他也该多去见识一番才是。
不管是乱世,还是太平,总有商人的立脚之地。
刘袭成了将军,他有他的路要走,而刘阐,自然也有他的路才是!
“好!”
刘阐一口应下了,并兴致勃勃的问起来客栈的相关事宜来。
一直问到了天黑,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倒是与她亲昵了不少,吃过饭后,还缠着她问不少问题,若不是刘曜赶人,恐怕会缠着她说一整夜。
烛光下,刘曜见羊献蓉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笑话她:“现在,阐儿算是缠上你了。”
“那可是我儿子,有何不好?他聪明的很,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通,让他去客栈,倒也不错。”
“你倒是安排好了,他愿意?”
羊献蓉那如花般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笑意,目光盈盈,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一般。
“愿意的,他说,很喜欢银子,人啊,总归要去做自个喜欢的事,曜哥,你不就痴迷于毒术么?”
刘曜对毒术的痴迷,已近乎于废寝忘食的程度了,若不是羊献蓉去他的炼毒房中寻他,怕是能待上一整夜。
刘曜轻咳了一声:“夫人可是怪罪我冷落了你?”
“这倒不是,你痴迷毒术,是好事,我也无需你日夜陪着,能这么抱着你,我已安心。”
她从来都不觉得,非要时时黏在一起才算好,如同寻常夫妻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研究他的毒术,而她如今对那香料有了几分兴致,自然不会管他,反而更有意思些。
第918章 我的幸运
刘曜忍不住抱紧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喟叹一声:“献蓉,有你,此生足矣。”
话音刚落,却咳嗽了几声,初时倒没什么,之后却咳嗽的越发厉害,一口气一直提不起来!
羊献蓉一惊,忙搀扶着他,连声问:“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喉咙的痒意,他才能开口说话:“无妨,怕是有些伤风罢了。”
羊献蓉眼底却划过一丝了然,他的身子……怕是渐渐不好了,这些日子,他总难以入睡,身为枕边之人,又如何不知晓?
他自个懂医术,也知道如何调理,只是,这身体底子到底还是不好了。
就如她曾经油尽灯枯了一般,就算再如何调养,也多半是好不了,只能拖着。
她倒是淡然的很,总归是,他去哪,她也去哪就是了。
“曜哥,你不必避着我,我曾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陪着也就是。”
“你上次病着,不也瞒着我?”
他这么一提,羊献蓉便想起了她那段岁月,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些许忧伤:“那时候,你在前线打仗,我又怎敢说我病了?何况,朝中还得靠我撑着,否则,朝堂若是乱了,你在前线如何能安心?”
两人鼻息相对着,他看她的眼神,仿若这世间的珍宝一般,当真是上苍的垂怜,所以才让他失而复得,能再相守几年,已让他这辈子再无遗憾。
“献蓉,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
“曜哥,能与你成为一世夫妻,又何尝不是我的幸运?”
他将她放在手心疼着,这其中情意,她又如何不知道?
前世,今生,总归是他的人,孩子大了,也无牵无挂。
明月高挂,苏峻立在窗前,风有些冷,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冻的有些发紫,一运气,身上的经脉便扯的有些疼。
那个郎中倒当真有些狠了,怕他会逃,所以,才这般废了他的琵琶骨,又在他身上下了什么毒,他如今彻底成了废人。
若非当初歪打正着下了什么子母蛊毒,恐怕,他如今已成了死人。
他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竹屋,那是锦绣与她夫君的住处,烛光摇曳,随即便又暗了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他的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浮现了一丝势在必得的野心。
锦绣……
他还活着呢,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刘阐第二天就被送到那酒楼去了,他倒是十分机灵,顶着少东家的头衔,却做着小二的活,又因嘴巧,跟人都能唠上嗑,不多时,便如鱼得水了起来,就连那掌柜的,知晓他身份之后,更是十分诧异。
不出几日之后,他混的甚熟了,又开始学习算账管账之事,算盘拨拉的霹雳作响,那叫一个熟悉,掌柜的忍不住夸赞他甚是聪慧,羊献蓉听了,倒也十分欣慰,喜欢银子,又如此活络,当真是当商人的料。
而最终,当他坐拥富可敌国的钱财之时,谁也没想到,他是从一个店小二开始这条商人之路。
第919章 苏峻指导刘阐
羊献蓉初时也不过是想着让刘阐试试,闹着玩罢了,人生短暂,若一直拘着他,反而是害了他,故此便由着他性子去,哪里料想,他却越做越厉害,甚至将来成为了天下第一富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他如今还是个小跑堂的,纵然顶着少东家的身份,平日也多半只是蹿于客人之中。
他倒是差不多渐渐忘记了他那曾经皇子的身份,每日倒是回来,对羊献蓉的态度倒亲近了些。
他是自个的孩子,平日又极少照料过,羊献蓉对他,自是十分慈爱,照料的极好,这让从小就缺失的疼爱的刘阐颇觉得温暖。
初时,还觉得她或是另有所图,甚是虚伪,而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她怕是……当真一片诚心了。
故此,也不至于排斥,叫上几句姐姐。
不过,他与那苏峻倒是十分合得来,只因苏峻极会算账,并对于赚钱之道甚为厉害,若非刘曜声称,此人不过是个家奴罢了,他怕是要认他当师父了。
“姐姐,苏叔叔为何会成为我们的家奴?”
羊献蓉淡声解释道:“他欠我们家银子。”
刘阐瞪大了眼:“欠多少?”
“十万两,黄金。”
不远处正默默画画的苏峻抖了抖手,宣纸上便出现了一滴墨汁,刚要抹去,却听见她说:“一张宣纸,一两银子,从你工钱中扣了。”
“……”
苏峻面色僵硬,一脸崩溃的样子,一幅画才卖十两银子,所需时间约莫要几天,这宣纸就扣了一两银子,那十万两想要偿还,不就遥遥无期?
她在刘阐面前倒是十分温柔如水,举手投足之间,仿若江南女子,白衣如雪,盈盈一水间,就算跟他说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