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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充容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宫婢,其中彩月的手中还提着饭盒。
“姐姐不是也在禁足吗?怎么能得空到这北厢来?”
“昨个皇上来了本宫的殿里,这禁足自是解了,念着妹妹曾经的恩情,便过来看看妹妹。”
羊献蓉笑道:“多谢姐姐关心,只是这粗茶淡饭的,实在不好招待姐姐,怠慢了。”
蒋充容捂着嘴轻笑了起来:“本宫料想妹妹肯定受委屈了,所以这才特意送了些饭菜过来,还热着呢,若是妹妹不嫌弃的话,不如吃点?”
她笑语盈盈,表现的十分亲热,可言辞之中却几分羞辱的意思,她是料到她的人在御膳房会吃亏,还是,根本是她示意的?
羊献蓉示意宫汐拿了过来,蒋充容走上前拉着她的手朝里走,软声道:“妹妹,我们都是一个宫的,往日是姐姐做的不对,妹妹可不要记恨才好。”
羊献蓉也笑了起来:“姐姐说的是。”
“那就一起用膳吧。”
说着,便让彩月将饭盒中的菜拿了出来,一盘盘还带着余热,色香味俱全。
“青釉,再添双筷子来。”
青釉有些弄不明白,为何这两人以前争锋相对,如今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这么亲密称姐妹?
筷子拿来了,蒋充容还真的接了过去,夹了一块青笋放入羊献蓉的碗中,笑道:“妹妹尝尝,味道极好。”
羊献蓉也给她夹了一块青笋,柔声道:“那姐姐也要尝尝才是。”
两人各怀心思,她怕羊献蓉在筷子中下毒,可她却怕她在食物中动了手脚,不动声色之中,你来我往,已斗了几回。
谁都是口蜜腹剑,明面上看起来却甚是亲密,同桌而食,每个盘子都只动了一筷子,姿态优十分优雅,用完膳之后,蒋充容则道:
“御膳房那些奴才们惯会捧高踩低,妹妹怕是会受委屈了,不如这样,以后这膳食,本宫都会多要一份,派宫婢给你送来如何?”
“多谢姐姐好意,只是妹妹我到底是被禁足,姐姐总是来这不好,让人看到了会说闲话,就不劳烦姐姐了。”
“这倒无妨,都是芙蓉殿中,又有谁会说什么呢?况且皇上昨个歇在本宫宫内的时候,还提过妹妹,说妹妹你怕是委屈了,让本宫多照看着些,皇上都这么吩咐了,本宫怎能不伤心呢?”
她故意提皇上,甚至还说是皇上让她照顾的,且不论这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羊献蓉半点也不为所动。
柔声细语道:“姐姐,妹妹受罚是应该的,没什么委屈不委屈,若是姐姐真的特意关照,妹妹心底更是过意不去了。”
“好了,妹妹既然这么坚持,姐姐也不勉强,以前是姐姐的不是,委屈你了,我们同是芙蓉殿中的人,该好生亲近才是。”
“是,的确该如此。”
羊献蓉客客气气的将她送出了殿门,转过身时,脸色便立即沉了下来。
第98章 示好之因
而蒋充容离了北厢房,一回到寝宫之中,那彩月便有些不解道:“娘娘,您为何要向那个羊氏示好?若非她,娘娘您也不会被降了位份。”
蒋充容冷笑道:“你以为本宫愿意?昨个皇上过来了,却好几次说起她,还让本宫照看她些,若不做出这些姿态来,只怕皇上会认为本宫有心敷衍!”
“娘娘,皇上怎会让你照看那个羊氏?”
蒋充容恨的咬了咬牙,想起昨晚,他对她说的话:“蒋充容,朕知道你是皇后的人,也一直听从她的命令,若你一辈子只想当个充容,孤老宫中的话,之后的话,朕也不必与你说了。”
她忙跪在了他的面前,面色苍白,小心翼翼道:“皇上,臣妾微末之姿,全凭皇上怜惜,皇上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朕要你照拂羊氏。”
“皇上,您要臣妾照拂羊氏?”
“蒋充容,你是聪明之人,后宫之事,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皇后如今越来越过分,羊氏是朕抬举的人,而你,若还想成为这芙蓉殿之主的话,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荣宠不过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而已,不过,从这话中,她倒是听出了端倪,皇上对这羊氏也并未多喜欢,不过是拿她当棋子,对付皇后罢了,他最宠爱的只怕还是那个人。
故此,她表面上只有对羊献蓉亲近些,而实际上,她心底到底怎么想,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红袖听木兰说了蒋充容来殿中之事,惊的竟然直接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吵着要见羊献蓉。
木兰没办法,只好将她给请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羊献蓉诧异的问,红袖抓着她的手紧张道:“主子,你一定要防着蒋充容,她是个蛇蝎女人,王夫人的事,她也有份,她要害主子!”
“你这么急着找我来,便是为了这事?”
红袖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便也急了,忙说:“主子,对蒋充容,您真的要防着她,她一直想置您于死地,王夫人这件事,她也参与其中,她与皇后孟淑仪是一丘之貉!”
“你怎会知道?”
羊献蓉问,眼底多了几分试探,之前,她问她失踪的事,她故意岔开了,她便多了几分心思,如今看来,红袖的确是有几分隐瞒的。
“主子恕罪,奴婢说谎了,其实是蒋充容,她让奴才绑了奴婢,还用了私刑,让奴婢污蔑主子,还还用奴婢的弟弟威胁。”
“怪不得,你那时会那么说。”
“原来如此。”
她起身朝她恭敬的磕了几个头,一字一句道:“若是主子责怪,奴婢不会有任何怨言!”
羊献蓉扶起了她,眼神十分温和:“你最后不是没有背叛我吗?我又如何会怪罪你?况且,对蒋氏,我心底有数,你不必担心。”
“可是”
“好了,你好生歇着便是。”
她嘱咐木兰多照顾些她,便走了出去,回了寝宫之中,宫汐便迎了上来,轻声道:“主子,已经烧好了热水,可以沐浴了。”
她嗯了一声,脱掉了衣物,便进入了木桶之中,她没让人伺候着,闭着眼,细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蒋氏或许的确是居心叵测,不过,有件事她不敢撒谎,那就是皇上的确嘱咐过,让她照看她,这或许是她故意示好的原因?
第99章 狼子野心
太极殿
司马衷正看着折子,暗影疾步走了进来,一身黑衣,单膝跪在地上,禀告道:“回禀皇上,您要找的人已经到了。”
“好,宣他进来。。”
“是。”
很快,暗影便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给请了进来,司马衷搁下折子,冷眼看他,沉声道:“高公公,真是好久不见,只是不知你这公公怎么竟然长了胡子?”
可不是,他的下巴处,竟蓄有雪白的胡须,高公公忙双膝跪地,朝他行了大礼,手一抹,下巴的胡子便荡然无存,他眼皮子微抬,恭声道:“回皇上的话,老奴身处宫外,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自然要伪装,老奴高允见过皇上。”
司马衷淡笑一声道:“你这奴才倒是聪明,还知道用假死躲了过去,先皇病逝之时,你就在榻前伺候着,想必有些事情你十分清楚。”
高允苦笑道:“皇上,真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老奴怕被灭口,所以才用这个方法躲了出去,这些年,老奴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踪迹,故此一直隐姓埋名的苟活着,如今竟被皇上找到,老奴自会将所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
“父皇病逝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
几个时辰之后,高允才被暗影亲自护送出了宫,司马衷面色阴沉,嘴角隐有几分戾气与冷意,之前密探,除了暗影随身在侧之外,便无旁人,就连李全也是在外面伺候着的,他一人在殿中待了良久,也未唤宫人伺候着,直到暗影走了进去。
“派几个高手护他出洛城。”
“皇上,太傅犯下如此重罪,理应诛灭满门才是!”
司马衷眸色极冷,指腹摩挲着,眼底隐隐之间已有少许杀意,他嗤笑一声道:“还记得朕登基初时,他欺朕年少,代使圣权,结党营私,以至于百官之中,皆以他为尊,就算是朕的每一道诏令,也要他过目之后,才可颁发,就连太后也时常劝诫,太傅之言方未圣道,他是先皇安排的辅命大臣,朕不得不敬着!只是,谁知道他狼子野心,只当朕是黄口小儿,半点也不将朕放在眼里,更不将皇权放在眼底,朕如何能容他!”
“皇上,他假传圣旨,擅该诏令,有了高允的指证,纵是皇上下令诛杀他,也是理所应当。”
司马衷冷冷一笑,叹声道:“暗影,你的武功极好,政权争斗之事却不通,杀一个杨骏容易,可别忘记了,他二弟杨珧任尚书令,三弟杨济则为镇南将军,就连宫中的段广也是他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逼急了他,只怕会逼的他反,到时候,就连朕,处境也甚堪忧。”
“那如何是好,此等狼子野心之人,难道还留着他不成?”
“原本朕想着抬举贾氏一族,用以制衡,如今看来,纵是给再多的荣耀也无用,洛城还是被太傅牢牢的掌控着,贾谧等人,除了舞文弄墨,小打小闹之外,并无其他用处,外戚之势渐涨,该用宗族之力,压制才是。”
暗影皱眉道:“那依皇上的意思是”
“汝南王这几日应该到了吧。”
“可是这汝南王已年近古稀,又如何能与太傅抗衡?”
“他是司马氏族中,最有资历之人,当初先皇便有意任命他为辅命大臣,若是他无用,便选旁的宗族王爷。”
“是,皇上英明。”
第100章 另择新主(一)
芙蓉宫
已过了七月,天气渐渐燥热了起来,这北厢西晒严重,待在屋内便如在蒸笼中一般,根本就待不下去,所幸,那池塘已种了荷叶,一阵风过清香四溢,而一旁也有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也能避暑乘凉。
点翠在旁伺候着,嘴角嘟囔道:“娘娘,咱们宫中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前几日,小允子与小贵子去取避暑的冰块,就连半块也不给,其他的分例更不必说,连之前三分之一也没有,反倒是蒋充容那,份例比我们多多了,谁都巴结着,娘娘,如此下去,这日子根本没法过了。”
羊献蓉还在抄写着佛经,只是,是将这案台搬在了树下,微俯着身,淡笑道:“不好过,不也得这么过?蒋充容如今正受宠,纵然位份是一样的,待遇也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是,娘娘受宠的时候,那些人不也巴结着?现在都入了盛夏,房内又闷热,没有冰块不能解暑,饭菜也是越发不好了,奴婢为娘娘委屈。”
“没什么委屈的,习惯就好,这么热的天,你也不必磨墨,去歇着吧。”
点翠见她如此宠辱不惊,面露愤懑之色,还真的转身便走了,径自走出了这北厢,宫汐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都没有,有些诧异道:“主子,怎么没一个人伺候着?那些小丫头真是皮痒了,竟这般懒散。”
“天这么热,懒散是正常的,只是这形同冷宫的日子久了,有些人便会生了其他心思。”
“生了其他心思?莫不是有人想离开?”
羊献蓉将笔搁下,按了按有些疼的手腕,眼底暗芒划过,温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这原本便是人之常情,若是旁人要走,我也不留她们寻富贵便是了。”
点翠出了芙蓉殿,行至铜雀宫外,躲在假山之后,远远见有人走了过来,便作势哭了起来。
许贵嫔刚从皇后娘娘那请安回来,有些困乏,坐在凤撵之上,忽然听见了哭泣声,便疑声问:“芷汀,何人在哭?”
芷汀四处看了看:“怕是什么宫女受了委屈吧,奴婢去看看。”
不多时,她便将点翠带到了许贵嫔的面前,点翠忙下跪行礼恭声道:“奴婢点翠,见过贵嫔娘娘。”
“起了吧,你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是芙蓉宫,羊充容跟前伺候的。”
“既然你是芙蓉宫的人,怎么到了这来?”
许贵嫔面色微淡道,点翠连忙道:“贵嫔娘娘恕罪,奴婢原本是要去御司坊拿些绸缎,充容娘娘被禁足,那边的掌事姑姑便奚落了奴婢一番,奴婢只好空着手回去,只是充容娘娘见奴婢办事不利,便责怪了奴婢,还说,若是奴婢再办不好这差事,便不用回芙蓉殿了,娘娘被禁足,脾气自然有些不好,奴婢不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过错,只是御司坊,奴婢已哀求了半天,只换来一顿臭骂,奴婢办不好差事,便不敢回芙蓉殿了。”
第102章 人走茶凉
众人面面相觑,有两个太监与两名粗使宫女站了出来,细声道:“奴才奴才怕也是不能伺候主子了,奴才”
不等他们说完,羊献蓉挥了挥手,便叫青釉给了银子,话也不多说,直接让他们走了便是。
待那几人走了之后,殿内便似空了许多,本来,她就不耐烦许多人伺候,原本北厢也没多少人,这一下走了五个,倒显得越发空落了些,太监就剩下小允子与小贵子,而可用的宫女,便是宫汐青釉木兰两人,其他几个一直在外间伺候着,人少了,便显得势单人微。
不过,羊献蓉倒不觉得有什么,人少了还清净些,又可以趁机将不忠心的人剔除了出去,绿蔷这么一个内奸,就弄的她如此狼狈,所以,对于随身伺候的人,她便更注意了几分。
皇上从未来过这,反倒是朝蒋充容那去的多些,而蒋充容似换了个人似的,多次来看她,除了送些糕点膳食,还有些其他贵重的滋补之物,若是做戏,几日倒还说的过去,可这差不多两个多月了,竟还一直送着,就连她都有些糊涂了。
这时,宫汐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切好的西瓜,用冰镇着,口中笑道:“娘娘,蒋充容又差遣宫人送了东西来,瞧这西瓜又红又大,娘娘快尝尝,可以解暑呢。”
她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倒是十分甘甜,她温声道:“送几块去红袖那,让她与木兰分吃了。”
“是,娘娘也要多吃些。”
“把青釉也叫进来,这么热的天,你们两个也吃些。”
“娘娘,奴婢怎么能吃如此珍贵之物呢?还是娘娘自个留着吃吧。”
“西瓜这么多,我一人也吃不下,况且待冰化了,也放不了多久,这味道便要变了,岂不是浪费?”
宫汐便笑了起来:“娘娘怜惜奴婢,那奴婢们便不客气了。”
她将这西瓜分了一些给红袖木兰送去,又唤了青釉进来,主仆几人倒是相对甚欢,不见丝毫忧色。
不过,青釉心底藏不住事,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声:“娘娘,蒋充容一直与娘娘不和,这些时日,却一直这么关照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羊献蓉淡声道:“我如今还在禁足,身上也没什么可图的,能有什么蹊跷?”
“可是,奴婢打听过了,这些日子,皇上好几日都歇在她那,还赏赐了很多物件,听说这进贡的鲜果,除了皇后娘娘那,蒋充容那便是头二份的,可见荣宠,她原本是婕妤,因一时失言,惹怒了皇上,这才降为充容,奴婢说句不敬的话,这事与娘娘也是有几分关系的,她又怎会如此厚待娘娘?”
看见她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羊献蓉忍不住笑了:“原本还以为你木纳,如今看来,却也是个心思活络的。”
青釉羞红了脸:“娘娘莫要打趣奴婢了。”
“你说的不错,不过,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以后定会露出端倪,且看着便是了。”
宫汐也说了一句:“主子还是要多防备几分才是。”
“恩。”
第103章 受冷落
显阳殿
贾皇后一脸愤懑之色,那原本被她十分珍视的墨发被她扯的不成样子。
春香在一旁劝慰道:“娘娘,别气了,当心自个的身子,奴婢让膳房熬了上好百合桂圆甜汤,您喝一口吧。”
贾皇后冷哼一声:“本宫现在哪还喝的下去?两个月了,皇上一直没来本宫这!他是为了羊氏那个狐媚子所以才故意冷落本宫!”
“娘娘,许是您想差了吧,皇上一直看重娘娘,怎会为了小小的一个充容冷落娘娘呢?定是旁人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您别忘了,还有个许贵嫔呢,她表面上装的十分清高,可实际上,暗地却给娘娘使绊子,这两月,皇上又多半歇在她那,又不知给皇上灌了什么**汤呢。”
贾皇后的眼色变的阴冷了起来,手抓着象牙梳,气的咬牙切齿,都说后宫之中,是她一手遮天,实际上呢?那位许贵嫔,她却半点也动不得,斗了这么久,她还是稳当的当她的贵嫔,只屈于她之下,荣宠不减,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