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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超皱了眉头,他实在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一身气质逼人,就算他现在的刀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面上也无半点惧怕,反倒是晋惠帝一脸惊慌,腿部与手臂都分别中了箭,一脸的狼狈。
石超也觉得目前情况有些的麻烦,便派人先去邺城报捷,并将羊献蓉的消息也告知于成都王,没过多久,司马颖便快马加鞭骑马而来,看到羊献蓉的时候,他竟是一脸的兴奋,笑道:“皇嫂,你真是处处让我惊喜,竟敢上战场,可惜,这一次,你又输了。”
羊献蓉抬起头,刺眼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孔近乎透明色,眼珠子泛着琉璃色,显得疏离而冷漠。
“是吗?王爷既有弑君之心,不如将本宫与皇上就地斩杀。”
司马颖大笑出声:“皇嫂,你不必刺激本王,本王可不会承受这弑杀兄长,弑杀天子之罪,不过,现在要委屈皇嫂,移驾邺城了。”
也不待她说话,便吩咐人将羊献蓉与晋惠帝护送回了邺城。
第432章 刘曜相救
而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诟病,永安元年七月二十五日,成都王率领邺城百官,跪倒在御道两旁,恭迎惠帝临幸邺城。
开道的笙旗在风中飘扬,后面有骑兵,步兵内外数重,而惠帝所乘坐的则是由六匹骏马拖拉的金根车,而他身上的天子衣物,却还是成都王临时寻来的,成都王故意将仪式弄的如此隆重,一来,为了宣告天下,惠帝在他手中,二来,则是为了掩人耳目,声称他此次出兵是为救驾而已。
之后,他将惠帝迎入主城之中,而羊献蓉,却被他接到了自己府邸,洛阳城有一个羊皇后,如今她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就算她跳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她就是那个羊皇后。
金梳台,象牙梳,房内点燃着异香,鱼贯而入的侍女捧着绫罗绸缎,羊献蓉却不为所动,依旧穿着太监的衣裳,满身血污。
若是谁敢多劝几句,她便要大发脾气,便无一人敢劝了。
成都王司马颖换了一身便服进来,他长的倒是器宇轩昂,风流俊朗,看着羊献蓉依旧一身血污的坐在那,也不恼怒,反而陪着笑意:“皇嫂,可是侍女伺候的不尽心,怠慢了你?”
羊献蓉眉眼一抬,眼底泛着一丝冷意,淡声道:“成都王,你这是意欲何为?”
“本王什么意思,皇嫂还不明白吗?”
羊献蓉冷笑:“你还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本宫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了,你知道天下之人会如何耻笑于你?”
成都王哈哈一笑,饶有兴致道:“真正的羊皇后远在洛阳,而你,就算出去大喊你就是羊皇后,也没一人会信,皇嫂,你就从了我吧。”
他是算准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筹码,所以才如此放肆!羊献蓉拽紧了衣袍,看着他步步逼近,暗中想着对策,他却已是一脸兴奋的扑了上来,她手中却无任何兵器,若是真的要委身于他,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还未近她的身,身子却突然倒了下去,竟是刘曜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个手刀劈在他颈部,让他昏厥了的过去。
他一身常服,身上也没有半点遮掩,羊献蓉看着他,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邺城,我当然在这,不说那么多,我先救你出去。”
羊献蓉点头,忙站起了身,随他出去,并顺手拿走了一两件衣裳,出了成都王府,到了小巷中,他拉着她一路出了巷子,那已有马车在那等候着,上了马车,便从巷口入了街头,又驶向了城门口,也没人阻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邺城,直到郊外十里,才停了下来。
刘曜先下了马车,羊献蓉趁势便换好了衣物,总不至于一直穿着那带血的太监服。
那是一件红杏色的云裳襦裙,自是极美的,她下马车的时候,刘曜回头看她,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第433章 我让你成为皇后
羊献蓉问刘曜:“你怎么知道我在成都王府?”
“我说了,对你的事我一直了如指掌。”
“所以我这次的惨败,你也早就料到了?”
刘曜笑了笑,他现在在她面前,似乎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漠,朝霞倒映在他的眼底,仿若有着细碎的光,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所谓王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虽借着晋惠帝的名头,也不过是一时之势罢了,如今成都王扣着的晋惠帝,只怕不久便会废黜了他,自立为王。”
羊献蓉一脸的灰败,这一次对她打击甚大,晋惠帝这个傀儡是她制造出来的,如今看来倒像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刘曜见她如此,又道:“你不必如此,或许接下来,这个消息,你会想听。”
“什么?”
“你可知道幽州都督王浚?”
羊献蓉一愣,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知道,当初太子被关在金墉城,他也是杀死太子的元凶之一,他不是一直缩在幽州吗?怎么又成了都督?”
“此事说来话长,他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鲜卑族人,这几年势力发展越来越壮大,而幽州就在冀州的背后,这也让成都王如芒在刺,欲拔之而后快,两人原本就不合,此前,成都王还曾派人欲刺杀王浚,却反被杀,两人撕破了脸,王浚欲攻打成都王,另外,与他一同起兵之人,便是东海公司马越的弟弟东赢公司马腾,所以这一仗,必定打的起来。”
羊献蓉一听,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起来,疑声道:“王浚原本势力不大,他手中的兵马多半来自鲜卑族,一旦打入关中,那这不是引狼入室?”
刘曜也是异族之人,对她所说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这局面,谁还管是不是异族?况且,若是成都王受挫,你不是该高兴才是?”
“王浚攻打成都王,定是以营救惠帝,清君侧为借口,我似乎做了一件错事。”
“傻瓜,你就算不这么做,他发兵也是迟早的事,与你倒没多大干系,你要回洛阳,还是留下来?”
羊献蓉幽幽一叹:“我留下来,惠帝在邺城,我该留在这才是。”
“好,不过,你只能远远的看着,惠帝所在的府邸,旁人根本无法近身,我为你安排好居所,你先住下便是。”
“你既是匈奴人,为何却数次帮我?”羊献蓉问,她实在不明白,如今,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可求的?
刘曜笑了,面色越发俊朗,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神色显得有些温柔:“因为我愿意。”
她避过了他的眼,并偏过了头,低声道:“我是晋惠帝的皇后,你是异族的王子,你我之间,并无可能。”
“晋惠帝已死。”
羊献蓉骤然抬起了头,眼神冰冷:“他死了,我也是他的皇后,这辈子都是!”
刘曜却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神色执拗道:“你想当皇后,我便让你成为皇后,你且等着。”
第434章 匈奴建国
羊献蓉问:“你什么意思??”
刘曜道:“晋朝迟早会被灭,匈奴、鲜卑、羌族、羯族必定瓜分天下。”
羊献蓉看着夕阳渐渐落下,日薄西山,似被鲜血染红了,她笑的苍凉:“这天下,当着是要乱了。”
荡阴之战结束没几天,便传来王浚东瀛王进攻冀州的消息,成都王大惊之下,便派北中郎将王斌去阻击,另外派遣石超增援,又派遣王粹去迎击东瀛公。
只是这一次,他注定惨败,鲜卑骑兵的骁勇天下闻名,就算是号称十分彪悍的匈奴,都未必敢与之一战,王斌自然是惨败,而就算是石超也是吃了败仗而归,逃回了洛阳,另外,王粹也被东瀛公击败,不过,他倒没顾的上进攻并州,而是被匈奴给拖住了,匈奴单于刘渊建国,史称前赵,他欲占领并州,自然与东瀛公对仗上了,一时之间,战火连天!
而王浚击败了石超之后,则继续北上,高歌猛进,直接攻进了邺城!
成都王吓的不战而逃,当然,就算他逃也不忘带上晋惠帝,惠帝如今成了真正的傀儡,没有羊献蓉在一旁,他这个原本就是傀儡身份的人,只能随波逐流。
成都王是逃了,却留下了数十万的邺城百姓!
王浚的部队之中,多的是鲜卑族人,常年生在苦寒之地,如今初见这繁华之景,大喜过望,一入城之后,四下杀人放火,奸杀掳掠,无恶不做,而他们的统帅王浚为了笼络这些鲜卑士兵,竟也纵然他们,不闻不问,造成人间惨剧!
铜雀台上,羊献蓉站在那,极目看去,黑烟遮蔽日光,到处充斥着临死者的哀鸣,四处都在杀人,血流满地,羊献蓉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这才是人间地狱!这是谁一手造成的?王浚?成都王?还是她?
为了一己私欲,导致的战争,引狼入室之后,换来的是什么?数十万人性命的被屠杀!
这一段血腥的历史,谁的名字又臭名昭著?谁又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宋九,并州匈奴入关之后,是不是也如此?”
宋九立在一旁,冷声道:“战争从来都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羊献蓉怔怔的落下泪来,的确,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无内战消耗,或许晋朝依旧十分强盛,若无诸王争斗,或许,这些百姓就不会无辜惨死,晋朝已经快要灭国了,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到时候,天下又将如何?
处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死人,人命如浮萍,实在太过不堪一击了,到时,天下,才真正成了人间炼狱!
“宋九,刘曜呢?”
“少主少主他。”
“你照实说便是,不必顾及我。”
“他已回了并州。”
羊献蓉冷笑一声,是了,他是匈奴人,刘渊建国之后,会大肆进犯,并州虽有个东瀛公,可能不能抵挡的住,却尚未可知。
“回洛阳吧。”
她轻声说了一句,她是女子,可不管如何,她都想尽力,将洛阳保住!
第435章 绿珠寻尸
雪芦
卫玠正在奋笔疾书,四处零散着一些书卷,他脸色苍白,一副瘦弱之姿,绿珠持剑站在一旁,这一段时间,皆由她保护他,这段时日,他也算是殚精竭虑,只是,朝局混乱,凭他一人,又如何能力挽狂澜?不过是能撑着一时,便算一时罢了!
门吱呀一声开,绿珠剑鞘中的剑已经拔了出来,看见来人,便又收了回去,惊声道:“娘娘!”
来的人正是羊献蓉,一身素缟,眉目素净,眼底沉寂。
绿珠下意识的朝后看,却没看到她想看的那个人,忍不住问:“娘娘,嵇绍呢?”
羊献蓉眼底划过一丝悲戚,轻声道:“他他为救本宫而死,绿珠,本宫对不住你。”
绿珠如受重击,不可置信道:“死死了?不可能,他说了,要带我去看花的!”
人世间,最让人难过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羊献蓉受过,所以她很清楚,这种痛苦。
“对不起。”对于她的伤痛,只能说一句苍白的抱歉,她摊开手,手心放着一枚玉扣,那是从他衣衫上解下来的,扣上打的结却十分精致小巧,应是出自女人之手,所以在收敛尸体的时候,便将之解了下来,沉声道:“这是他留下的。”
“他的尸体呢?”
绿珠一字一句问,眼眶赤红,显然,她没看见尸体的话,是不会信的!
“那一战,死伤甚多,本宫与皇上后又被掳走,一些尸体被丢弃在战场之中,怕是”
绿珠转过身,显得十分坚决:“我去将他的尸身找回来,他说了陪我看花,一起退隐江湖的,他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她抬脚走了出去,这是,羊献蓉最后一次看她,如此美艳而又决绝,之后,便再无她的音讯,仿佛消失在人世间,也不知是生是死,人命如浮萍,实在太过渺小,乱世之中,又如何容的下如此深情?
卫玠神色微淡道;“娘娘不必伤心,人各有命,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你还想着许姐姐?”
他的手指摩挲着案台上的纹路,神色寂寥:“死了之后,自然能见着她,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都是伤心之人,活在这世间,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多一天,少一天并无多少区别。
“如今洛阳局势如何?”
“不太妙,东海王那个老狐狸,逃回了他的属地,而这次出兵邺城,禁卫军又大损元气,张方领着他的关东军入了洛阳,依旧劣性不改四处扰民,弄的洛阳鸡飞狗跳,此人与那些异族之人,根本毫无区别!”
起兵之事,是羊献蓉一手促成,所以,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她的过错。
“洛阳如今主事者是谁?”
“豫州都督范阳王司马虓与徐州都督东平王,这两人也不过是趁火打劫的主,两人曾联名上书,要求张方退回关中,张方是河间王派来的人,为的就是分权,自然不会理会。”
第436章 回翠屏宫
羊献蓉如今并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女人,对于时局战势多少也了解了几分,低声道:“这些诸王想的不过分一杯羹,划分地界罢了,断不会关心老百姓的死活,我这个皇后多少还是有几分用处,先回宫,再静观其变。”
卫玠却出言阻拦道:“娘娘,恕臣直言,你在宫中的话,只怕行动会更为受制,惠帝已沦为他们的棋子,而娘娘你,只怕也是如此,上次成都王将你废黜,贬入金墉城,而下次若哪个持政之人,出于野心,或许依旧会如法炮制,只怕你也会沦为棋子!”
羊献蓉听了这话之后,不禁长叹一声道:“本宫,或许不该制造一个傀儡出来!也不会沾惹这些祸事了。”
“娘娘,你错了,就算皇上死了,他们还能再推出个傀儡皇帝来,比如司马覃,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不是更好操控?所以,娘娘,你不必自责,如今的局面,并不是你我所能控制。”
“本宫自有分寸,宫是要回的,成都王已从邺城潜逃,怕是很快便要入洛阳,就算这些人想要再密谋,本宫也该有说话的权利。”
入宫不难,她掌控宫内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手段,宫汐小允子小贵子都在翠屏宫候着,她一回宫,便换回了身份,而原本假的“羊献蓉”则功成身退,揭开了人皮面具,在她身边当了个小婢女,其名为小娆,是个长相十分讨喜的丫头,也是刘曜安排的人。
“传本宫懿旨,召范阳王与东平王进宫。”
小允子已是太监总管,忍不住道:“娘娘,如今这懿旨可未必管用呢。”
“本宫还是皇后,懿旨是天家的象征,那些王爷就算再胆大包天,面上也要过的去!”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羊献蓉预料的不错,范阳王与东平王再如何,也不敢当众抗旨,这羊皇后一直十分安分,好好的呆在皇宫,怎么突然就想起请他们入宫?
不过,一个女人,也搅不起什么风云,这两人倒是半点也不将她放在心上,就这么大咧咧的入了太极殿。
“参见皇后娘娘。”
“两位卿家平身,此次召二位前来,实则有要事相商,本宫听闻,那成都王打了败仗,丢了邺城,现下带着惠帝,逃回了洛阳,这成都王可是个乱臣贼子,这该如何是好?”
范阳王与东平王心底暗暗发笑,果然是个妇人,没有半点见识,这成都王打了败仗,是丧家之犬,哪里有什么威胁?
范阳王道:“娘娘莫要惊慌,成都王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那张方呢?本宫听说,他自从入了洛阳之后,便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这该如何是好?”
她一提张方,范阳王心底一咯噔,想到这是个好机会,便道:“娘娘,这张方有河间王撑腰,自然敢如此肆无忌惮,臣提议,将张方赶出洛阳。”
“可是他手握重兵,又如何才能将他赶出去?”
第437章 张方挟帝出洛阳
范阳王道:“臣以为,不如与河间王商议,分陕而治,潼光以西他说了算,潼光以东,他就不必过问了,另外,王浚大败成都王,攻下邺城,也算是大功臣,幽州交予他便是了,而微臣与东平王则分治豫州与徐州,也可为朝廷分忧。”
这几句话,就直接将他的野心套出来了!这两人想要掌控豫州与徐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羊献蓉怒极反笑,晋朝的天下都快被瓜分干净了,他们哪里仅仅甘心当个都督,他们想要霸占一席之地,当霸主!
她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无知少妇的样子,疑声问道:“如此河间王怕是不同意呢,要是他打入洛阳来了,那又该如何?”
范阳王哈哈一笑道:“这老匹夫如今哪里有那个本事,且不说,他之前被刘沈重创,声势已大不如前,况且,我们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