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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兵刃就只有这柄宽刃的牛角尖刀,这也是他唯一的倚仗,不到关键时刻,谁都想不到他会将手中的尖刀投掷出去!
书生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些,他一击得手,再度前踏一步,准备刺死宋乾,此刻两人的距离太近,他根本就没办法躲避!
而宋乾又抓住了他的宝剑,要么撒手松开宝剑,要么就要被牛角尖刀打中!
书生本没有那么大的决绝之心,然而兄长的死已经让怒火烧尽了他的理智!
他没有松开宝剑,而是猛力一拧,那锋利的剑刃就将宋乾的左手绞成了碎块!
“噗嗤!”
宋乾的尖刀钉入书生的胸膛,而书生紧闭气息,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显出狰狞,挥舞宝剑就要将宋乾的脑袋给削下来!
可正当此时,一道白光闪过,正中书生的剑刃,叮铃铃地炸开漫天虽瓷片,那打中剑刃的,竟然只是一只酒杯!
无论是书生被打飞的剑刃,还是那早已碎成无数碎屑的酒杯,都足以证明,出手之人的武道修为极其强大!
苏牧有些懊悔,自己终究还是出手晚了些,让宋乾被绞烂了一只左手。
书生从暴起发难,到二人惨烈缠斗,过招数十,但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苏牧只有那么一丝迟疑,便错失了救援宋乾的良机。
宋乾明知力量不够,却仍旧能够死战不退,永不服输,并没有给绣衣指使军丢脸,不知为何,苏牧的脑子里,那个贪生怕死狡猾市侩的牙人形象,却越发的深刻。
宋乾是绣衣指使军的一名小头目,但他却代表着奋战在最危险的前线的绣衣指使军们,他们之中或许并非每一个都像宋乾这般奋不顾身,但他们每一个都跟宋乾这样,在市井里挣扎,只为掩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
绣衣指使军是苏牧照着锦衣卫的模子来打造的,为了预防锦衣卫干政祸国的灾难,他还制定了许多约束绣衣指使军权柄的军规,这些人是官家最亲信最得力的禁卫,但也是距离危险和生死最近的一群人。
他们对苏牧的崇拜,让苏牧感到羞愧,因为他除了提出这个创意和详细的方案,便当了甩手掌柜,将具体的执行都交给了高慕侠。
可这些人仍旧将他当成老祖宗来崇敬,因为想要组建一支新军,在军事羸弱,军队名声最臭的大焱朝,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而苏牧做到了,或许绣衣指使军的任务是最危险的,但这些绣衣指使军却乐在其中,他们都是一些边缘人,他们享受着这种刺激的冒险。
即便如此,苏牧还是觉得内疚,人都说慈不掌兵,苏牧确实不适合当统帅,他只能当个谋士,颇有君子远庖厨的意思。
他从二楼一跃而下,似那沙洲上的惊鸿,而后脚尖一点,再次掠过,已经无声地落在了擂台之上。
周遭的高手面色开始凝重,先前与苏牧有过一眼对视的那名老者长眉颤动,将目光停留在了苏牧的身上。
书生的剑招虽然精妙,但终究不是苏牧这等武道宗师的层次,苏牧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小兄弟,擂台上无论死伤,各安天命,早已签下了状子的,你与自家哥哥情深似海,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按说你执意寻仇也无可厚非,但最起码也要离了擂台再动手吧。。。”
没有意料之中的强词夺理,也没有想象的那般以势压人,苏牧平淡如常,反而站在书生的立场上来考虑这个问题,一番话有情有理,竟然让人无以反驳。
那书生脸色苍白,心里还想怒吼咆哮,然而胸口的伤势牵扯,才开口就已经吐血了。
苏牧帮着宋乾把伤口包扎起来,而后将之扶起,宋乾面带着歉意,仿佛在担忧苏牧下场之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牧却朝他投去一个柔和的目光,示意他无需多虑,这才转头看了看那书生,而后探手入怀。
见得苏牧动手,不仅仅是那书生,周遭的高手也都警惕起来,一个个蠢蠢欲动。
而苏牧却只是摇头苦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轻轻放在了书生前方的地面上,朝他说道。
“此乃止血疗伤的百固散,效果还不错,你先养好伤,想要报仇就到城南的福隆客店。”
书生微微一愕,苏牧却已经转身,宋乾看了那书生一眼,眼神复杂,跟着苏牧便要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极其突兀地响了起来。
“你自己的擂都没打,就想这么样的走了么,乳臭未干的臭小厮,装什么卵蛋的大侠!”
在裁判官没有宣布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但苏牧打没打过擂,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说话之人显然对苏牧展现出来的手段极其不服,应该不是打擂的新人,而是老君馆的客卿或者供奉。
虽然书生破坏了规则,但也是宋乾不讲规矩在先,既然书生能够为了兄长破坏规则,那么苏牧为了救自己的部下而上擂台,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继续往后一看,苏牧没打过擂就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可要带走宋乾就有些让人气愤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特别是恩怨情仇,一旦开了头,也就变得没完没了,到最后已经无法说清楚谁对的多一些,谁又错得多一些,大家也只是想着能够为自己,多争取一些赢面。
那人或许是出于公愤,或许根本就看不惯苏牧和宋乾这对主仆,总之他从席间暴起,见得苏牧腰间左刀右剑,却只用酒杯,他也没有动用兵刃,身影如黑鹰一般飞上了擂台!
虽然看不清此人模样,但他的身法极其轻盈,轻功显是不弱,内家功夫应该也是到了一定的火候的。
这等样的人物,在老君馆之中能够占据一席之地,也足以服众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老君馆的内部斗争其实也是激烈非常,大家都想看看别人的底细,所以还巴不得有人出手。
于是便有人开始喝彩叫好,那人似乎更加的志得意满,脚尖刚刚点地,便再次跃起,抬手便向苏牧轰出一掌来!
苏牧也不回头,只是皱了皱眉,手按在刀柄上,但想了想,还是将右手松开,阴阳经内功心法催动,急速运行,他那强大的爆发力催发惊人的速度,整个人化为一道白影,便迎上了那阻拦之人的手掌!
“啪!”
二人手掌相击,苏牧纹丝不动,那人却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后背砸在擂台的绳柱之上,将那大腿粗的柱子都给砸断,木屑四处横飞!
而那人摔落在地,滚开一丈有余才停下来,偏偏手掌安然无恙,身上也并无内伤,站起来之时,也就后背的衣衫开裂,只是被柱子刮出些许皮外伤,仅此而已!
“嘶。。。”见得苏牧施展如此恐怖的内功,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四百九十三章 直接简单粗暴
这老君馆势力遍布燕云十六州,馆中卧虎藏龙,可谓群英荟萃,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些个江湖人士一个个心高气阔,桀骜不驯,又有谁能够服气谁?
然而苏牧先以掷杯退敌牛刀小试,崭露头角,如今又以深厚精妙的内功,云淡风轻地打退来人,所展现出来的已经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拥有的功夫底子了!
寻常武夫练些外门拳脚功夫,便敢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与仇,而能够接触到内功心法的,无一不是武林世家或者有着莫大奇遇,从小练武的奇才。
外门功夫同样能够伤敌取胜,但内功心法修炼的却是武道的境界,只会外门功夫,或许也能杀人如麻,可但凡是武道宗师,没有一个不是拥有一身精妙而深奥的内功心法的。
所以,江湖武林就是这么个地方,门槛极低,只要你懂些拳脚,耍得刀枪剑戟,甚至会坑蒙拐骗,都可以入门。
然而想要成为人人敬仰的强者,一门内功心法便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分水岭。
苏牧并非想要刻意炫技,而是他腰间的兵器太过惹眼,混元玄天剑乃包道乙的成名神兵,但凡在江湖武林之中有些资历的,谁人不认得这柄道剑?
而草鬼唐刀造型古朴,沿袭唐风,拿出来也是惊世骇俗,苏牧已经遮掩了金印,又经过了简单的易容,不到关键时刻,苏牧并不想动用这些极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兵刃。
而同时挎着刀与剑行走江湖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苏牧还不至于自大到认为,挎着刀与剑会成为自己的专属形象。
那汉子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并无大碍,才知晓自己与苏牧的差距实是天渊之别,想起先前自己还主动挑衅,大言不惭,羞愧难当,低头朝苏牧抱了一拳,灰溜溜掩面下去了。
苏牧的阴阳经功法可刚可柔,刚柔并济,不似北玄武的龙象波若功那么蛮霸炽烈,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伤敌于无声无息,让人防不胜防。
既然已经展露了精妙的功夫,他也没觉着自己就能够震慑群雄,而后大咧咧离开,若真是这样,老君馆的面子可就全扫地了。
果不其然,那汉子逃也似地走了之后,又有几个人要上来挑战,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老君馆的规矩,虽然不是苏牧主动挑事,但他们的火气和傲气已经被勾起,断然不可能放苏牧安然离开!
但见得一名老道缓缓起身,鹤发童颜,道骨仙风,手中持了一柄拂尘,背后是一柄刀剑,剑鞘上还缠着红黑两色的细线。
“小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走江湖还是放低了架势,收敛一些的好,老道不忍看你前途尽丧,今日就厚着脸皮,给你点一点做人的道理!”
老道士嘴上说得好听,下手却极其狠辣,一点都不含糊,那拂尘根根立起如银针,竟是被内劲给撑了起来!
拂尘虽然是极其常见之物,但太过阴柔,想要驾驭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家功夫,所以敢拎根拂尘出来行走江湖的,要么真不知天高地厚,要么就真是武艺高强之辈。
本以为这老道出手,苏牧会变得更加凝重一些,然而他们终究还是失望了。
苏牧仍旧面无表情,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寸!
这两三年来,苏牧见过的老道士还少吗?
他的便宜师父就是老道之中的老道,人称幻魔君的乔道清,腰间混元玄天剑的前主人包道乙也正是死在他的手里。
或许这位老道士在别人眼中显得越发的高深莫测,可惜在苏牧的眼中,却是不值一提。
苏牧不想吃亏,也不能吃亏,在这老君馆之中,吃亏的下场非死即伤,他还要保存实力,以防备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既然不能妥协,那么也就只能震慑群雄,才足以安然离去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也就不再掩藏实力,老道士的内功确实有些火候,堪称登堂入室的境界,而修炼内功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和领悟,做到心境平和,修炼的是气,但同时也是修炼心境的法门。
所以修炼内功的时间越长,年纪越大,内力也就越是浑厚老辣,那么内功运用起来也就越自如,内力爆发的力量也就越惊人。
苏牧虽然每日苦练不辍,但终究还是年纪轻了些,与这老道士比拼内力显然有些力有未逮。
但苏牧除了刀剑和内力,就没有其他的手段了么?
非也!
老道士的拂尘阴柔之极,可灌注内力之后却又尖锐无匹,可刚可柔,又无踪迹可寻,实是棘手。
可苏牧却眉头不皱,眼睛不眨,陡然加速,朝着老道士疾行而来!
那老道士自然看得出苏牧的怯意,但也没想到苏牧不退反进,拂尘陡然刺向苏牧的脸面,临近却又根根炸开!
苏牧冷笑一声,侧身避过拂尘,一拳轰向老道士的太阳穴!
“这…这也太无赖了!”看客们本以为老道士胜券在握,谁知苏牧如此无赖,见得人家施展外门功夫,就用内力来对付,见得内力比自己强的,又用蛮力来对付老人家!
那老道士却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行走江湖之人,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哪个没多几个心眼,更何况他这等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古董!
他能够跻身老君馆供奉,并稳坐泰山,可不是靠穿上道袍坑蒙拐骗的!
但见得老道士脸色瞬间泛起赤红之色,偏头躲过苏牧的拳头,那拂尘软下来,便如无数银蛇一般缠住了苏牧的手臂!
他只是这么一拖,拂尘便如无数钢丝,死死箍住苏牧的手臂,苏牧的手袖都嗤嗤裂开了!
眼看着他就要将苏牧的手臂给勒断,后者却往前一步,撞入了老道士的怀中!
老道士知晓自己力气不济,很小心地防着苏牧,可没想到苏牧用一记重拳就诱骗他施展拂尘的绝技,那拂尘确实禁锢了苏牧的右手,可同时也拉近了苏牧与他的距离,更是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拂尘,能够第一时间将苏牧的手臂绞断,谁知苏牧竟然拼着右臂不要,与他玉石俱焚!
人都说讲道理的怕耍无赖的,耍无赖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苏牧不仅打法无赖,竟然还豁出性命一般疯狂,这让老道士如何不惊骇!
事实上苏牧也没有老道想象之中那么拼命,他早已用内力护住了手臂,便是老道士全力施为,都不能将他的手臂绞断。
而他那一拳也不过是幌子,他的拳脚功夫并非大开大合的霸道路数,他真正的杀手锏是相扑和关节技!
老道士想要拖扯拂尘,却被苏牧反手将拂尘扣住,而苏牧眼看着就要撞入他的怀中!
“撒手!”
一直闭目养神的那名首席老者见得此状,连忙提点道。
从最初之时他与苏牧隔空对望那一眼开始,他便对苏牧产生了极其浓烈的警觉,这是武道宗师特有的敏锐感知,常人很难理解这种玄妙的直觉。
之所以让这些人胡闹,只是因为他想要看看苏牧的底细深浅罢了。
可他也没想到,苏牧的手段竟然层出不穷,直到如今,连这个老道士这样的供奉级高手都出招了,竟然还没能逼得苏牧动用兵刃!
从苏牧挥出那一拳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苏牧的真正意图,他不得不佩服苏牧,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等样的战斗智商和战斗经验,若不是久经厮杀,是绝不可能积累这么深厚的对敌厮杀功底的!
所以他很清楚,一旦让苏牧近身,老道士也就算是彻底败了,情急之下,他下意识便出口提点。
可终究还是晚了,老道士能够感受到苏牧的杀机,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才松手。
因为拂尘是他身份的象征,是他的本命兵刃,若连拂尘都保不住,又如何对得起他先前的高人风范?
难道要他开口就要教苏牧做人,才短短两三招交手,就把自己的拂尘都给丢了?
可惜一念之间便是天堂地狱,在他看来松开拂尘事关面子,可在苏牧以及那名老者的眼中,松不松开拂尘,却决定着胜负与生死!
就因为他这一瞬间的迟疑,苏牧已经近身,左臂如猿,箍住老道的腰肢,双脚扎根,猛然一拧腰杆,便将老道高高举起,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直接!简单!粗暴!
全场寂静!
那兄长被宋乾杀死的书生,本对苏牧还怀恨在心,总想着伺机暗算,如今见得这一幕幕发生,心里头再是不甘,也不敢轻易下手了。
而宋乾第一次见得绣衣指使军老祖宗动手,没想到老祖宗果然如同传说之中那般,威武霸气,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老道士长年练武,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再加上有内力护体,虽然被摔得惊天动地,事实上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苏牧也没有伤他的意思,否则早先也不会对那名挑衅的汉子手下留情。
他也知道,自己还没有将老君馆打通关的本事,若不留下一线善缘,是走不出这老君馆的。
事实也确实如同苏牧所料那般,若非他并不想主动挑事,只是想一走了之,那首席上的老者早就出手了。
眼下他的身份或许还没有暴露,仍旧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他对这些挑衅之人赶尽杀绝,势必会激起更加强烈的公愤,想要离开可就难如登天了。
他就是要营造一种单枪匹马,任你们无理取闹,任你们如何欺压,我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化解,但并无伤人之意。
如此一来,道理就在他这一边了。
江湖人讲规矩,自然要讲道理,只不过他们讲道理的方式并不是口头说说,而是拳脚刀枪上见真章罢了。
苏牧就是在用自己的拳脚来讲道理,而且道理必须在他这一边!
于是他松开了手,地上那老道士羞得无地自容,只能讪讪退了下去。
远处首席之上那老者轻叹了一声,仿佛看透了苏牧的心思,他缓缓走出人群,笼着双手,佝偻着身子,细细地审视着苏牧。
“留下真名,你就可以离开了。”那老者如是说道。
第四百九十四章 大供奉
作为老君馆的首席大供奉,元泰坐镇幽州老君馆多年,可以说是老君馆的创始元老之一,在老君馆拥有着毋庸置疑的至高地位。
他为人谦和,并无太多架子,也喜欢跟老君馆这些个新人坐坐聊聊,很多时候他都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颇有“微服私访”的意思。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了解这些人对老君馆的真实看法,虽然他不是最终的决策者,但仍旧拥有着极大的权柄,与大掌柜不同,他是真的将老君馆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