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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如实相告
第二百八十一章如实相告
忘情子缓缓站起身，眼光扫过古云，忽地凭空消失在小院内，显然外面之人与他是同阶修士，否则他不会动容。
“大哥，听说整个红木坊市除了大通客栈所在的山谷外，其他地方被几大宗门的高阶修士住满，说是追查两名盗抢仙葫山丹药的魔道修士，怎地与你有关？”似乎深怕古云再次不辞而别，妙仙早忘了少女的矜持，双臂缠绕古云左胳膊不放，眼中满是关心之色。
“这个一言难尽，也真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但获知冰火决缺憾之处，而且了解一段催人心酸的情感故事。”古云深深呼吸，妙仙扑鼻而来的体香深入心扉，他细心品尝。
“轰！”一声地动山摇地轰鸣突然在上空炸响，整个山谷仿佛都在这股强悍的冲击波威压下深深颤栗，大片的树林连根拔起，飞舞在半空久久不愿落下。大通客栈的防御阵法更是白光乱闪，大有被挤压碎裂的迹象。
古云霍地从石椅上站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翻滚的气浪。这种震动他并不陌生，当初在彩霞宫与魔种飞猿们战斗之时，便见过化神修士无尘子的挥拳一击，其声势比起今天更大，更猛。
“两名化神修士相互切磋一招验证实力，好在比较克制，不然恐怕整个红木坊市便给毁了！”古云神情忧虑地轻声自语，与忘情子交手的必定是那矮胖元婴修士口中的三清教化神太上老祖。
惊雷过后，一切归于平静，要不是满目狼藉的山谷印证，似乎根本不曾发生过任何灵力碰撞。无任是山谷外，还是大通客栈内，都没有修士的惊慌乱叫，他们完全被这超乎想象的威力所惊呆，谁也不能发出声响。
妙仙同样被震惊，她师傅也是化神期天之娇子，但从未见过师傅展示过实力，今天一见才知为何几位元婴期的师兄姐们提起师傅名字便诚惶诚恐，好似稍不恭敬，就要遭天谴一般。
俩人逐渐恢复平静，忘情子身影便出现在小院。他背负双手，孤寂干瘦的身躯更加挺拔，脸上代表岁月沧桑的深深褶皱蒙上一层油光，眼光却越发凌厉。
“前辈！”古云与妙仙一同行礼，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没事！有人想验证一下我这个化神初期修士是否货真价实，哼！我感悟苦情之道碎婴化神，岂是他那靠无尽丹药堆积而成的境界可以比拟的，不自量力！”点点得意之光随着话音落定跳跃在忘情子脸上，却显得很不协调。
“还有，你是否途中灭杀过三清教筑基修士？”忘情子走到近前问道。
古云不再隐瞒，轻声说道：“确实如此，晚辈在百里外遇见两个嚣张的三清教筑基修士拦路，迫不得已之下出手自卫！”
“这也不怪你，三清教毕竟是存在十几万年的超级宗门，其中手段不是你能完全了解的！”忘情子衣袍挥动，释放一股祥和灵力包裹古云周身，接着瞬间收回。
“三清教筑基以上修士的乾坤袋内被秘密打下烙印，凡是主人身亡的一瞬间便会把当时的景象传送到最近的同门高阶修士知道。加上那个死胖子元婴初期修士见过你，所以三清教老祖才登门讨债。”坐回到石桌旁，忘情子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酒。
“给前辈添麻烦了！”等忘情子喝完杯中酒，古云赶紧上前为他斟上一杯。心中还在思考忘情子的一句话，‘以苦情证道，最终碎婴化神’！“莫非他真的早已知晓碧影离开缘由，只不过是独守这份伤感之情是为了证道化神！”
忘情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完成了筑基修士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是多年来第一个看懂碧影画卷含义的修士，想到那些自以为是的修士们稀奇古怪的感悟说法我都好笑。哼！幸亏他们看不懂，否则必定会命丧仙葫山。”感觉到古云身躯不自觉地往后退让一点，他似乎明白什么。
“你现在已经猜到，当初我逼你上仙葫山，其中便有借刀杀人的意思，我不会允许有别人知道我与碧影的感情纠葛。不过，世事变化无穷，这一刻我觉得累了，加上有一位我崇敬的大哥为你说话，因此不会强留你在此。”忘情子品着酒边喝边说，神色十分自然。
“晚辈在此谢过！我们还是要走的。”
古云站起深深地鞠躬行礼，他知晓忘情子所言非虚，知道别人隐私越多，危险便越大。对方此刻如果真的要灭杀自己，只需吹口气便足矣，至于是哪位高人暗中帮自己，现在没必要追问。
“看你体内灵力似有不稳怪象，留在此地可保无忧！”忘情子口中轻叹，等他看到古云依旧缓缓摇头表示拒绝，随即放下酒杯，大声喝道。
“小九，死到哪里去了！还不给我滚出来！”
那名叫小九的筑基初期伙计仿佛一直躲在门口，转眼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恭敬的回答道：“主人息怒，有何吩咐？”说完瞟了古云俩人一眼。
“送他们离开此地！”忘情子挥挥手，却见手臂处的青筋鼓起，显然此刻心情不太好。能够跟在化神修士身边生活，不知是多少修士的梦想，随便的提点就能让他们受益无穷。忘情子一连两次暗示古云留下，对方却婉言拒绝，使他的尊严受到挑战，所以快速打发俩人离开，免得自己改变主意。
“两位师兄姐请吧！”小九煞是机警，一看忘情子神色不对，马上行礼后率先走出小院。
古云也毫不迟疑地躬身行礼，拉住妙仙小手，紧跟其后，只留下忘情子瞪眼看着满院泡桐树的累累果实。
“我仅能做到这些，你好自为之了！”这句话只是压在忘情子心中，谁也不会听见。
小九回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微微摇头快速地穿越数个通道，最后来到一座黑漆漆的石屋外站立。
“石前辈好！奉主人之命，送这俩人离开此地！”小九对着紧闭的石门躬身行礼。
随着石门嘎吱开启，一阵荧光释放出来，古云跟在小九身后走进石屋。石屋很是简单，最里面并排摆放五座传送阵，只是此时已关闭，看不到丝毫灵力波动。一名独臂金丹高阶修士盘坐在蒲团上，左边香炉冉冉升起一股轻烟，略带丝丝怡人心脾的香味。
“哪个方向？”石姓金丹修士面如铁板，看不到任何表情，话语也是干练。
“这个主人倒没说，不过看主人神色自当是越远越好！喔，往南方！”小九走进几步满脸笑容，鼻翼使劲一吸，仿佛很陶醉香炉散发的这股清香。
石姓金丹修士缓缓抬头扫视古云与妙仙一眼，挥动唯一的左手弹出一股灵力，顿时最右边的一座传送阵陡然闪亮，无数星点灵力包裹其上。
“谢小九兄弟！”古云暗中神识传音给小九，给石姓金丹修士行礼完毕，与妙仙一起踏入传送阵。
他与小九不过见过两次面，在石姓修士问话之时暗中传音提示自己想去的方位，没想到对方果真帮忙。所以他发自内心的谢意，改口称兄弟，心中寻思以后有机会一定有所回报。
传送阵嗡鸣声响起，圆润的光华笼罩俩人身躯，转眼间将俩人传送出去。
“来人啦！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竟敢藐视本王爷！”一片田野里，几名十来岁的儿童聚集在一起玩游戏。说话之人小巧干瘦，双眸却是炯炯有神，骨子里隐隐流透不平凡的气息。
“偌！”几名儿童嬉笑着抓住那个傻里傻气流鼻涕的胖子一把推在草地上，小手噼里啪啦地打他屁股。顿时，田野上哭声笑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就连一旁放牧的水牛们也集体抬头，扇动肥厚的鼻翼鸣叫。
“你看他们多快乐啊！我像这么大之时已被师傅带上乾坤山，天天打坐吐纳修炼，哎！要不是有彩儿陪我，彩儿···”站在高坡小树下的妙仙说着眼泪就上来了，想起彩儿无端被杀，她的心便发生阵阵绞痛。
自从有了上次离别，妙仙在古云面前不再矜持，时不时地抓住他的手撒娇，好似热恋中的少女。唯有古云保持一份清醒，并没有借机占便宜之举。
“大哥，你不是几次问我为何不求同门元婴期师兄姐帮忙查出谋害彩儿的真凶吗？我今天便如实相告···”妙仙脸上突然露出坚毅神色，坐在山坡上开始讲解自己的故事。
乾坤山化神修士空见共有八个徒弟，妙仙最小。除了六师兄、七师兄是在练气期时被空见看中以外，其余五人都是金丹期的带艺投师，中途从其他门派内挖过来。化神修士招徒，这种诱惑谁能抗拒，五人随即净身出户，自愿跟随空见身边。
妙仙六岁之日便被师傅空见带上乾坤山修行，那时她少不更事，时常大吵大闹，加上与其他师兄姐年龄隔位较大，空见无奈之下只好下山找来丑女彩儿做伴，由大徒弟随意指点一二，这才逐渐让她心态平服，走上修炼正轨。
“有一天，彩儿偷偷告诉我，她无意中发现一个怪事，我的七位师兄姐竟然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的天灵根以及风、雷属性的异灵根，这种巧合实在是太少见了。‘说不定是师傅他老人家故意而为之！’彩儿对此十分肯定。”妙仙说着忽然笑笑，眼神中流透处一种期待。
第二百八十二章无钱难死英雄汉
第二百八十二章无钱难死英雄汉
古云面带笑意静静地听着妙仙自述，脑海里却在飞转，试图帮助妙仙找出心中的一丝疑惑。
妙仙是那种毫无心机的单纯女子，听过彩儿话语之后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彩儿不一样，她从小面相丑陋身体肥胖倍受别人耻笑，使她成熟的特别早，对于一些细节很敏感。加上妙仙一直不认为她是奴仆，当作亲姐妹看待，令她感恩中十分关注妙仙身边的一些小事，深怕其受到伤害。
那一日，正是在彩儿的鼓动下，妙仙与她一起偷偷摸进师傅空见没有设防的密室，无意中触动还在改进之中的庞大超远距离传送机器，使得俩人被传送到永生大陆意外与古云相遇。等化神师傅空见知晓，通过通天门锁定方位将她们救回后，足足关押俩人一年禁闭。从此，吃一堑长一智的空见将所有密室加固禁制，不再让她们有机会捣乱。
两年前彩儿因水属性功法潜入乾坤山乳烟湖水下闭气修炼，无意中听到路过此地的元婴后期修为大师兄与元婴中期巅峰实力二师兄一段对话。
“大师兄，师傅如此照顾小师妹，恐怕是为了她绝世罕见的冰晶之魂啊！传闻化神初期修士吸收冰晶之魂的精华，其实力足以堪比化神后期大圆满修士。只可惜小师妹仅是一缕冰晶残魂！”
“不要在背后议论师傅，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运算推衍之法更是冠绝天下，比起浩灵大陆最神秘的天机山掌门神阙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心师傅知道！”
“这个自然！据说师傅当年离开天机山之时是主动放弃掌门一职，其中必有玄机啊！遗憾的是你我皆未能学到师傅运算功法的精髓，哎···”
彩儿等两位师兄走后，赶紧偷偷告诉妙仙，要她立刻离开乾坤山，免得到时被师傅吸干精魂。不曾想，她们离开乾坤山没多久，彩儿便遭遇毒手，杀她的人必定是想灭口。
“两位元婴修士岂会如此大意，说话被水下的筑基修士听见而不知，莫非他们是故意为之？”
古云思维不像妙仙那般单纯，隐隐感觉一丝不妥。特别是回想空见的自画像，他冷峻的脸庞，充满睿智的眼神，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种人，绝对不会犯错！
妙仙闻言瞪起大大的眼眸，似乎想起什么，拿出一柄玉梭法器慎重地递给古云说道：“大哥，彩儿的一丝残魂就藏在玉梭内，我总担心自己无法完成找出谋害彩儿真凶的心愿，还是放在你身边稳妥，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希望大哥能帮我达成愿望！”
阵阵凉风吹来，天空中逐渐堆积少许乌云，遮住太阳的半边脸庞，整个田野也是暗一块、亮一块，阴阳分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那些意犹未尽地孩童们才放弃玩耍嬉笑，收拾自身物件各自追寻自己放牧的水牛。
“傻瓜，你有化神师傅罩着，自身实力又不弱，谁敢惹你！”古云笑着安慰她一句，还是接过玉梭收入乾坤戒内保存。
“师傅！化神师傅！他如果真的想吸干我精魂来提高修为，一举破开空间桎梏飞升灵界呢？难道这样的师傅也值得依靠吗？”妙仙喃喃地说着，缓缓站起，双臂分开，似乎要用手抓住撩起衣袍翻飞的风儿尾巴。
一股刺骨的冰寒与皮肤干裂的剧痛从古云双臂之间传来，他知道没有固元丹的压制，体内水火灵力互噬即将开始。
“此地凡人众多，白天飞行赶路恐引起惊慌。前方十几里有座城镇，不如我们去逛逛散心，晚上再离开此地！”古云深深吸气，强压下体内不适，轻轻笑道。
俩人并肩漫步在田野草地上，细细地品味自然清香与美丽。青的草、绿的树、红的花，乌云散开后碧蓝的天，就连小沟的流水也是清澈见底，越过一道道小坎直奔前方。
几只彩蝶似乎被妙仙头顶精致的针簪所吸引，忽上忽下跟在身后恋恋不舍地追踪。这一刻，大地如此宁静秀丽，俩人默默走着，深怕打扰这美好意境。
“咦！好俊俏的女子，恐怕比城主去年讨的小老婆还要美上百倍，啧啧···”
“看俩人一身紫衣，说不定是一对情侣。这男的黑一点、瘦一点，长得太一般！可惜啊···”
“唉！那也不一定，俗话说男才女貌，看那男子眼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不知迷死多少少女的芳心···”
“哈哈···”
小城外，几名五十余岁的老妇在古老槐树下聚集在一起纳鞋底，远远地看着古云与妙仙靠近，七嘴八舌地进行点评。看她们高兴的模样，这几天谈论的话题又有了。
古云与妙仙相视一笑，老妇们低声谈笑的内容尽收耳中，两人路过古槐树时点头微笑，顿时让嚼舌头的众人一起脸红，赶紧低下头忙着手中的活计，有名老妇尴尬之余不小心被针尖刺破食指，痛得眉头紧皱，将食指放入口中吸允。直到古云与妙仙进入城中才恢复正常，咯咯咯地又欢快起来。
小城不大，不到半个时辰便走完主要街区，妙仙紧挨着古云行走，不知慕煞多少路人。古云不好意思地自嘲一句：“看来今天要打喷嚏了，看看那些男人，不管是有老婆的，还是没结婚的，个个红眼看我，不知心中骂了多少遍鲜花插在牛粪上！”
妙仙闻言，使劲地掐了古云一把，脸色潮红地靠在古云肩上。她这极尽妩媚的一举一动，让对面铁匠铺正端碗吃午饭的十几岁伙计受不了刺激，颤动中连饭碗也没握住，‘啪嗒’掉在地上破碎一地，屋内立刻传来一阵臭骂。
噼噼啪啪一阵爆竹声从内街响起，在妙仙的要求下，俩人顺着锣鼓喧天的声音走去。
内街一栋很普通的小院却是围了数百人群，原来是张秀才家讨媳妇，而且媳妇是城内首富齐大善人的养女，前来凑热闹的人自是挤满整个院落。此刻，披着红头巾的新娘正好下轿，在新郎官的搀扶下碎步走向里屋。围观的人群一起发出欢呼，大把的鲜花洒落，不少小孩跳起来争抢。
“走吧！听说小城西边有一处古井群，里面生长一种细嫩的刀鱼，味道十分鲜美。不如我们前去尝尝！”看着妙仙痴痴地融入到婚礼中去，古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新娘一定很美吧！”妙仙此时似乎神魂游离，她虽依依不舍，但还是乖巧地与古云离开此地。
小城西街的刀鱼美食果然是名不虚传，蒸、炸、烧、烤、炖样样出众，各有各的美味。俩人坐在一间酒楼靠窗的地方，一边看着落下形形色色的路人，一边尽情品味刀鱼的绝美口感。
酒楼一层还别开生面地挪出一小块地方，由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口沫横飞地讲一些神仙鬼怪的故事。因此酒楼生意极好，所有座位皆有食客。
一晃快两个时辰，俩人均撑得慌。古云高兴之余更是大叫伙计拿来五十斤新鲜刀鱼，准备留在以后烤着吃。
“两位客官！前后一共纹银八两九钱整，这放刀鱼的竹篓也一并送给你们！”店小二满脸堆笑，抹干额头汗水，眼巴巴地看着古云给钱。心中却是不忿：“看你瘦猴似地，怎么拿得动五十斤刀鱼，呵！这女子实在是太养眼，便宜你小子了。”
“呃！”不只是打饱嗝，还是怎地，古云突然脸部微红，愣了一小会，笑道：“等会再结账，请问这城中可有欺压百姓恶霸之类的人存在？”
店小二立刻警觉，刀鱼味美远扬，许多客人吃得过于开心，往往忘记自己兜里有多少银两。对于想吃白食的客人，他见得多了。
“小城治安良好，最富有的齐大善人也是时常救济穷苦百姓，有坏人也被城主铲除了。客官···”店小二狐疑地盯着古云，心中期盼他最好没有钱赖账，好让自己在美女面前出出风头。
古云内心苦笑，这么多年来自己身上宝物积攒不少，但凡间所用的银两却是没有。本来想学当初那样杀富济贫，在坏人身上捞点油水付账，不曾想店小二的一番话让他头痛不已，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