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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双方部署
9月21日，当臃肿迟钝的俄军还没有为他们准备发动的罗马尼亚攻势集结兵力时，德军后勤部队已经开始从后方驶来的军列车皮上卸货，而后用马拉大车将这些军火辎重运往前线了。由于这一次的战场将会是波兰东南数百公里外的罗马尼亚，大幅远离德军此前所交战的内线区域，因此德军便显然需要事先在战区附近囤积足够多的物资，从而确保能实现计划中的快速突击。
与此同时，德军在布科维纳地区的防线也开始紧锣密鼓的构筑起来。一旦俄军从比萨拉比亚地区向罗马尼亚发起攻势，毗邻此地的布科维纳也就将随之处在俄军侧翼的席卷之下，而德军要想成功实现对俄军主力的合围，就必须保证这个向右突进的关键桥头堡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这一修筑防线的苦力任务，奥匈陆军司令赫岑道夫无可推脱的承担起了大头，谁让维也纳当年从摩尔达维亚人手中吞并了这片地区来着？在奥匈自家的地盘上，自然是该他们出全力了。
两天之后，德奥军队开始了他们的调动。奥匈第4集团军从现在的驻地向东延伸，承担起对布科维纳北部普鲁特河、和省会城市切尔纳乌策的防御工作。在与德军呆在同一个战壕中好几个月之后，他们也学会了堑壕防线的布置情况，构筑起工事来也是颇为有模有样。由于历史上那灾难性的伦贝格溃败并没有出现，奥匈军队的奥地利团和匈牙利团中还保存着一批久经训练的军官团队；对于赫岑道夫的这一防守布置，兴…鲁也没有对此表示出什么忧虑的情绪。
至于从侧翼打击俄军的主力。则毫无疑问的是由德军来担任了。久经战阵的德国第8集团军（下辖第1、17、20军和第1后备军）开始向布科维纳集结。他们的驻扎地都是在奥匈第4集团军的后方。避免与俄军有任何战前的接触。德国第9集团军（下辖第10、11、21军，第15后备军和后备警卫军）和奥匈第1集团军这对老搭档，则开赴特兰西瓦尼亚展开，张开怀抱迎接俄军进攻主力的到来。让德奥军队最操心的事就是把当地居民赶走，以防止走漏风声。
而在前方的诱敌任务，则交给罗马尼亚军队来完成。身为饵料的他们将以雅西和加拉茨两处重镇为支点，沿南北流向的普鲁特河中段设防。俄国人的原本目标就是他们，因此只有罗马尼亚军队按照沙皇的剧本一样被打得仓皇逃窜。才能促使俄军鼓足勇气，喧嚣呼喝着纵身跳入德军为他们挖好的陷坑之内。唯一让布勒加斯特感到心理平衡的，便是德军派来支援他们的那2个师并没有从罗马尼亚军中撤走，这多少也给了怨念冲天的总参谋长弗劳雷斯库有了一些安慰。
为了掩护如此重兵从波兰和乌克兰前线撤离，从9月25日起，奥匈第2、3、5、6集团军各部，便在白俄罗斯和西乌克兰的宽大正面发起了进攻。而在其北方，由弗朗索瓦指挥的德国第11集团军的攻势更是凌厉凶狠。虽然只是先锋部队的小规模交火，但德奥军队的后续野心，却已是通过这些战斗尽数展露了出来。
“陛下。德国人已于9月28日占领了沃尔科威斯克，目前他们的前锋部队已渡过普雷格尔河。距离考纳斯只剩下不足50公里之遥。根据前线各部所发回的报告，与他们交战的德军当中，已经出现了第38、39后备军和洛林混成军的番号，而这正是德国人新组建的第11集团军的全部军一级阵容。”
宽敞明亮的总司令部内，实际指挥俄军作战的阿列克谢耶夫将军正手持指挥杆，在一张巨幅地图下向尼古拉汇报着当前的战局。被四角钉固定的地图上，那象征着俄国的幅员辽阔的青白色国土，又被德国的浓重灰黑给吞噬了一片角落。随着这座波兰东北部边陲城市的宣告沦陷，俄国残存掌握的波兰之地终于彻底落入了德国之手。而饶是尼古拉心中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但当它真正到来之际，他心中仍是升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痛苦和愤怒。
“看来，德国人是打算在北线发起推进，沿波罗的海直逼圣彼得堡了。”
尼古拉强自按捺下心中翻涌的不甘情绪，缓缓开口说道：“德国人应该是已经意识到，如果要拼消耗的话，他们绝非是我俄罗斯的对手；因此他们才想趁着当前自己兵锋正盛的时候，选一条最近的道路进攻帝国的首都，从而妄图通过一场决定性的胜利，来在短期内迫使我们屈服。”
阿列克谢耶夫恭恭敬敬地向沙皇行了一个大礼，话语中满是崇敬和钦佩之情：“陛下英明。只有快速攻下圣彼得堡，才是德国人获得战争胜利的唯一机会。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指挥官具备相当程度的战场洞察力。因为如果德国人选择在北线发起进攻，那么他们就能够充分利用在东普鲁士的那片一直延伸到贡比楠的铁路网，从而大幅减缓他们在进攻中所将要承受的后勤压力。除此之外，德国人还在波罗的海中拥有优势；这使得他们不仅能够通过航运来实现补给，更能将他们的海军舰队引为助力，进行对岸炮轰或是发起登陆战役。”
尼古拉闻言点了点头。德国东普鲁士之地远离首都柏林，向东一直覆盖了波罗的海南部陆地的超过半数的区域；而与之同饮一方海的俄国首都圣彼得堡，距离德国领土仅有不到800公里的距离。这相对于广袤无垠的东欧原野而言，着实是不能让俄国人感到安全。正因如此，俄军才在战争第一阶段派出2个集团军进攻东普鲁士，以求消除这个突出部对首都圣彼得堡的威胁。然而在兴…鲁杰出的运筹帷幄下，发起钳形攻势两个俄国精锐集团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并被完全赶出了东普鲁士全境。现在，俄军就要直面这来自眼前的威胁了。
“在西北方向的部署，就交予你安排。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住这条战线，绝不能再让波兰战役中的悲剧重演。”尼古拉轻声开口，话语中满是不可违逆的坚定之情。他顿了顿，而后又道：“另外，在立陶宛、拉托尼亚和爱沙尼亚，军队和秘密警察也都要加紧对动乱分子的搜捕和镇压。这些地区的牲口们，对帝国的统治一直是抗拒不断，各种叛乱独立力量清之不绝；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必须严密预防他们的动乱行为。”阿列克谢耶夫应声称是。
“当前，我们的首要的任务，仍旧是确保在罗马尼亚所将发动的攻势。只要帝国能给予这个无耻的背叛者以致命一击，目前战场上的不利局面都将得到根本性的改变。”尼古拉将目光投向了乌克兰以南，黑海之滨的那个曾经被人忽视的巴尔干小国，如今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厌烦碍眼。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忿怒之色，对阿列克谢耶夫说道：“我军的备战情况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发起攻击？”
阿列克谢耶夫恭声答道：“根据陛下的英明指示，我军目前已在德涅斯特河以北集结了第3、第1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一部，该集团军的另一部和第7集团军正在赶赴的途中，预计整体战备工作将在10月20日前完成。这几个集团军中的大部分官兵，都是在此前的战斗中与德国人和奥地利人交过手的老兵；他们的作战经验相当丰富，对付那些穿得比圣彼得堡天空中的极光还要光亮的罗马尼亚僵尸，简直就和杀猪宰鹿一般容易。而即便是新组建的第11集团军，其辖下也都是帝国原本驻扎在腹地和远东的正规师旅；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这些部队能轻易击败人数与他们相同的奥军，对付罗马尼亚人就更是没有任何难度了。”
“还需要再等将近三周的时间么？”听得阿列克谢耶夫报出的进攻日期，尼古拉原本为之一振的心情又随之低落了下去，有些不悦的说道。自己担任总司令后所主导实施的第一个战役命令，执行起来竟然就如此拖沓，这着实是让向来无人敢违拗自己意志的尼古拉有感权威受损，语气也变得略微不善了起来。
阿列克谢耶夫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陛下明鉴！这次我们所集中的是整整37个步兵师和11个骑兵师的庞大军队，总兵力超过了90万人；而为了加强突击力度，这些部队还将配备大量的重武器和弹药。帝国的道路情况您是知道的，我们有限的铁路里程只能承担一小部分的运输，剩下的绝大多数都还得靠畜力驮运，因此不可能像德国人那样实现在本土内线的快速机动。”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尼古拉的脸色，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才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之前帝国在坦能堡的失败，就与准备时间不足有莫大关系；第2集团军根本没来得及携带足够的物资就宣告出征，才致使他们在没有食物的饥饿中走向了覆灭。”
尼古拉长呼一口气，恨声道：“那就按你所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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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牢固联盟
东欧大地暗流激涌，西欧战火则更是进行得如火如荼。
9月30日，巴黎攻防战刚刚落下帷幕，德军便又在法国北部发起了声势惊人的大规模功绩。总长度不足140公里的战线上，他们竟然集结了4个集团军的恐怖阵容，这比战争刚爆发时执行施里芬计划的德军右翼集群兵力还要为巨！
在德军正面进行防守的，是由约翰？弗伦奇所指挥的英国远征军。此时英国陆军投送到法国战场上的兵力，已从6月初马恩河战役时的6个师增加到26个师英国陆军能有如此爆发式的实力增长，与陆军大臣基钦纳的未雨绸缪密不可分。在战争尚未爆发之际，这位陆军元帅就瞒着国会向美国军火商下了一笔200万支步枪的订单，其大胆程度堪比历史上准备杀身造舰的日本内务大臣桦山资纪；而在战争爆发后，基钦纳又利用国内沸腾的战争热情，迅速征集了一百多万志愿军并作为职业军人进行高强度训练。因此，从战争的第三个月起，大量完成训练的英国士兵便领上武器，乘船渡过海峡进行整编，由此出现了英国陆军力量急剧增长、令德军总参谋部完全始料未及的情形。
从历史的经验来看，此时的英国远征军已经足够能独当一面，在防守战中与德军相抗衡；然而在这一位面中，情况却较历史同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德军对于单纯机枪堑壕阵地的突破能力，早已随着榴弹炮兵的扩充和坦克的加入而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一般坚固程度的堑壕阵地，已经根本挡不住德军部队狂雷闪电般的攻击。马恩河战役中。清英的第5集团军便依仗着大量铁道重炮和装甲战车之利。在中路强行撕开了法国第5集团军的防线。从马斯河畔的凡尔登一直冲到到了与瑞士接壤的弗朗什…贡代大区！
除此之外，德军还在进攻中使用了芥子毒气炮弹，而这则成为了当前胜负天平上分量最重的一个筹码。历史上英军在第一次遭受氯气顺风侵袭这一最原始的毒气攻击时，就当场吓尿往后一路狂奔了十几公里；现在被对方用毒气炮弹直接投脸，所扩散开的还是毒性极烈的芥子气，其抵抗意志更是在短时间内就丧失殆尽。因此，虽然当前英军在法国北部修筑的防线颇为坚实，事先对德军在法国北部的调动集结也有了一定的警觉。但在德军毒气炮弹的突袭、和众多重武器的轰击下，仍是如同一堵在春水山洪下的松软沙堤般被轰然冲开了。
10月5日，德国克鲁克第1集团军所部在经过四天激战后，夺下了位于英吉利海峡中部的法国港口重镇勒阿弗尔。其余三个集团军也都各有斩获，短短数日内便一共抓获了近万名战俘。之前在边境战役中，就从比利时蒙斯运河一路狂奔到巴黎后方的“长腿将军”弗伦奇，此时又轻车熟路的发挥了他那让德法两国同行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长处，指挥各军有条不紊的收拢人员和装备，而后向西如风转进。英军官兵对这一命令同样赞许无已，以绝对的服从得到了彻底的执行。
面对和他们一同撤退的法国民众。逃命在即的英国人也完全撕掉了他们平日里那伪善的绅士面皮。他们端着枪托大声呼喝法国平民让开大路，稍有不从。登时就如同乘馆过境一般强行诉诸武力。满载各种物品的大小载具被沿途掀翻，扶老携幼的难民被拳脚驱离，各种五颜六色的器皿、衣物、干粮、细软等破碎散落在路旁的田野里，只剩下被打得浑身青肿的法国民众在泪流满面的呼天抢地。
晚霞暗淡，夜幕深沉。点点的星光下，英军士兵仍在法国土路上风尘仆仆的行进，等到了月上中天之时，才被允许支起帐篷就地休息。英军士兵用冷水就着生土豆嘎嘣大嚼，队伍中随处可听见带着威尔士或兰凯夏等地区口音的咒骂：
“吸tmd奶，我渡过海峡也有四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就没有过一天轻松的时候！不是带上70磅重（31。8kg）的个人装备单日走上20英里（32km），就是在比婊子私处还要潮湿的战壕里挖16个小时以上的石土，还要经常到德国人的枪炮下去进行诱惑死神的挑逗。若是能早知道战争是这副模样，德国人有这么难缠，我说什么也不会来当这个该死的志愿兵！”
“泄特，当初那帮招兵办的人在我们面前向神父立誓，说德国陆军早已在四十多年的和平岁月中堕落腐化；我们只需轻轻用力一碰，就能像推到瓷器瓶一样让其砰然碎破。谁他吗的却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却是一群比安杜马利西还要恐怖的地狱魔物！不知有多少被蒙骗的兄弟在战斗中白白丧生。我要是能有命回去，绝对要把这些亵渎主的无耻骗子绑起来，塞进德国人的炮口中炸成一堆烂肉！”
“基钦纳元帅阁下也是被那些政客们所蒙骗，竟然把我们派到这法国人的土地上来作战；这场法国人和德国人因为争抢摩洛哥殖民地爆发的战争，与我大不列颠又有什么关系？放着和平惬意的生活不过，却偏要让我们来涉入法德之间的流血冲突，我们都是英格兰的士兵，所负责保卫的只有大不列颠的领土！依我看，弗伦奇司令不如立即就下令撤回英伦，我们直接转身走tmd；这片和我们打了几百年仗的法国人的欧陆土地，阿斯奎斯首相想要保住，元帅阁下想要保住，法国人想要保住，我们英伦士兵可不想为它流任何一丝的鲜血来保住！”
英国官兵沸反盈天，军心士气在战场上的不断失利中出现了严重的下跌，而在波尔多，南迁的法国政府更是为北部战线的被突破而惊骇震怒。这帮英国人当真守的不是自家的土地，把法兰西的城市乡野卖给德国人起来一点都不带含糊！法军总司令霞飞甚至怀疑英国政府已经准备抛弃法国，单独与德国媾和。
仔细想来，英国人见势不妙就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七字真言、扔下苦战中的盟友独自跑路的勾当，早已是干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别的不谈，光是在百年前那场永远被法国人铭记的拿破仑战争里，英国就撺掇普奥俄丹意等欧洲国家组建了七次反法联盟：然而在前六次联盟战争中，英国都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拿破仑大军踏平一个又一个国家，自己却直接往岛上一缩，将盟友卖得一干二净。直到最后一次，各国都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们才极不情愿的派出了一支军队，和已是强弩之末的法军进行了唯一一场真正的血拼。十年前，英国也是把日本作为炮灰推上了拦阻俄国东进的最前沿，自己只顾在后方摇旗呐喊；若不是俄国人实在太不争气，那个岛国早就被彻底卖掉，在北极巨熊的一巴掌之下化成齑粉了。
联想起英国远征军在战争初期就大掉链子的情形，怒气冲天的霞飞一连向弗伦奇拍了三封电报，字里行间满是凌厉质问之意。接到电报的弗伦奇同样是十分恼火：论权力，霞飞根本无权管辖他的英国部队，论军衔，他弗伦奇更是陆军元帅，在和平时期相互访问时霞飞还要向他致敬。然而，现在他却是只能在这一问题上向霞飞服软：因为当前的英国，已经失去了能够独善其身的资本了。
一个世纪以前，英国之所以能在陆地上见势不妙就一走了之，全靠着有纵横四海的皇家海军作为保底；即便强如拿破仑，也对有英吉利海峡天堑保护的英国没什么办法。然而现在则不同了。集结了全部精锐的本土大舰队，在北海一战中损失惨重，英国独善其身的凭仗已然尽失；在当前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是和法国人并力一心，争取能把这个崩坏的局势给扳回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弗伦奇答应英国陆军立即就地防守，除非人被打光否则再不退一步。但由于德军右翼势大，英国远征军独力难支，因此法军也必须派遣一个完整的集团军北上支援，以共同维持住局面。英国军官开始巡视各营，将大把有命挣没命花的好处向士兵们撒了出去，并严肃强调军纪；在一片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