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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没有钱就没有生路,如今的世道指望还有人帮助长孙家,那无疑是不现实的。
“你的意思是……”
“嘿,六郎你的脑子可比我好使,这事情还要我说穿?”
李贤心念一转,立刻搭着程伯虎的肩膀往外走,走了老远还不忘向长孙延的方向投去了一瞥。他是武后的儿子,这血缘关系永远无法改变,所以,在眼下的情形下头,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动摇后位,否则别说日后的逍遥日子,就是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和程伯虎分道扬镳,他便直奔宫中。虽然外头有了那么一座大宅子,另外还金屋藏娇在道观中养了两个绝色美人,但这些天他还是几乎夜夜宿在宫中,只是白天在读书和练武之余四处乱跑。才踏进庄敬殿,阿芊便上来亲自替他扒下了外头那件夏袍,随手扔给了旁边的宫人,这才低声道:“皇后娘娘有信过来了。”
李贤也顾不上满身尘土大汗,径直跟着阿芊进了书房。接过那封信,他先是确认了弥封完好,这才迅速拆开,里头竟是满满三大张信纸,上头满是娟秀小楷,那书法比他的可是好多了。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便一目十行地往下看,但一遍看完犹觉不安,足足看了三遍方才消化了上头的内容。
说是安胎不管国事,但要是真的那么安分,那也就不是他那位彪悍的老妈了。看看着信上写的,长安的事情一件不拉,洛阳的事情也事无巨细知道得清清楚楚,仿佛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一般。尤其是不久前的那场流杯殿诗会,仿佛每一个细节武后都知道了。
信上要点有三:其一,郭行真就好好在洛阳待着,长安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其二,密切关注徐嫣然事件的后续发展,看看其他家族对此的反应;其三,密切注意朝臣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人趁着她不在,向皇帝进什么谗言。除此之外,便是太子平安,她自己一切安好,刘祥道颇为安稳,诸如此类没营养的话。
李贤看信的时候并没有避着阿芊,看完之后甚至将信笺递给了她。大约是平时常常担当这种勾当,阿芊丝毫不以为异地接过,匆匆阅完之后便笑道:“皇后娘娘对殿下可是寄予厚望,这么大的事情,奴婢还从未看到有托付过别人,就是对太子殿下也未曾如此信任。”
正因为是太子,所以干不了这种暗处的勾当!
李贤耸了耸肩,便开始向阿芊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阿萝弄过来,他倒是不担心阿萝会泄露什么隐秘,但少了这么一个心腹,办事情实在是不方便。正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一阵燥热——不知什么时候,阿芊紧挨着他的肩膀,他的目光只要轻轻一瞟,不但能看到那如雪肌肤,就连深深的乳沟也一点不拉。
第二百八十章 天雷勾地火,倩女勾六郎
初夏的天气原本就很炎热,尽管洛阳水系沟渠众多,西苑里头也是一片水景园林,但是,庄敬殿附近却是没有水的。这一天晚上更没有风,书房的窗子虽然开了一条缝,房间里却仍旧是闷热难当,更别提李贤原本就是从外头进来,这身上燥热难当了。
仿佛是在有心撩拨他的欲望,阿芊的右手在李贤的后背上轻轻向下挪动着。隔了一层薄薄的单衣,那划动的触感一下下撩拨着他的心弦。鬼使神差的,李贤竟是想起当初他还是一岁多大的时候,就是阿芊第一次抱着他去见老爹李治,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腼腆的十四岁少女。
十几年过去,青涩的少女早就变成了成熟丰满的女子,昔日清澈的目光也多了一种闪烁的欲望。仿佛是觉察到李贤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的动作又大胆了一些,竟是顺着他的尾椎继续向下。几乎是一瞬间,李贤便感到小腹一阵邪火噌地蹿了上来。
“殿下……”
低低的呻吟声传入耳中,再加上那媚眼如丝的表情和闪烁的灯光,顿时衬得阿芊无比娇媚。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因为平日最重保养,又是武后的心腹,因此她自是比同年龄的宫人要显得年轻,眼角一丝鱼尾纹也没有,额头也显得分外光洁。
仿佛是为原本就已经暧昧淫靡的气氛再添上一把火,她原本纹丝不乱的鬓发忽然整个散乱了下来,束发的簪子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青丝半掩,玉颜半露,分外惹人怜爱。
李贤虽说没有当种马的打算,但他更不是一个矢志节欲的人。美色在前,再加上阿芊原本就不是寻常宫人,那种逾越身份的刺激感,顿时让他忘记了自己被勾引的事实,突然转过身去,灵巧地出手剥去了那件薄薄的衫子。
似昏暗似明亮的灯光下,那束胸长裙下的双峰似乎要裂帛而出,玉颈直至胸前的白皙更是纤微毕现。当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那锁骨时,那白玉无暇的肌肤甚至隐约流露出一丝粉红色。几乎不假思索地,他拉下了她背后束裙的带子,整条曳地长裙顿时全都散落在地,只余下内中那具美好的胴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双粉臂环上了他的脖颈,而阿芊整个人也犹如八爪章鱼一般纠缠了上来,那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腹竟是顶上了他下腹的那团灼热,冲去了他脑际最后一丝清明。此时此刻,他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和怀中的人同时滚落在地上。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女人欢好了,之前武德殿的几个宫人也全都是万里挑一的殊色,小丫头更是绝色美人,但是,阿芊的身子仿佛有一种绝佳的吸引力,竟是引得他一路不知疲倦地探索着。直到不知多少次大战过后,他方才精疲力竭地喘息了一声,四仰八叉地软倒在了一边,连手指头都难以动弹一根。
这是她的第一次!
这个体悟让李贤很有些不知所措,先前阿芊使出那些小招数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她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毕竟,作为武后身边最得宠的宫人,侍奉过他老爹也并不奇怪——然而,事实上却是,他是第一个得到她的男人。
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勉强半支起身子,盯着身旁瘫软得如同一滩泥似的阿芊瞧了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阿芊咬着丰盈的嘴唇,面上却露出了云雨过后的满足和欢愉,她勉力伸出手滑过李贤的面庞,柔情似水地道,“我这辈子横竖都出不了宫了,寻一个人托付终生难道不好么?我很羡慕阿萝,因为她不用再像我这样整天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所以我这次就要抢在她前头。”
李贤没想到她会道出这么一番诡辩,顿时为之气结:“就是为了这个,你勾引我这个皇子?”
“哪里是我勾引殿下?殿下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就那么一件短袖衫子,若不是如此,哪里会激得我情难自禁!”
阿芊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见李贤的脸上阴晴不定,不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岂不了身子一动牵扯了痛楚,她一下子痛呼出声,一只手不禁在旁边四处乱抓了一阵,最后干脆抓住了李贤的手,那双动人的眼睛更是放射出了慑人的神采。
“殿下放心,今天的事我决不会用来要挟,就是陛下和娘娘他日问起,我也会说是自己情难自禁,不会牵扯到殿下。如违此誓,管叫我……”
不等阿芊道出什么恶毒的誓言,李贤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他自己从来不把发誓当成一回事,也不信誓言的约束力。在他看来,男女之间,或是单纯的主从关系,或是情投意合,或是干脆的利益往来,现如今他怎么看都觉得阿芊和他是三者皆有之,这誓言根本没有必要。
“不用发那种誓了,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他抓起一件衣服,随即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才想披上身,却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汗臭味,顿时皱了皱眉。这时,他方才想起此地是书房,离着浴室还有好一段距离,赤裸裸地出去自是不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居然在这种文房宝地干这种伤风败俗的勾当。
阿芊也强自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在她白玉似的丰腴躯体上,似乎平添了几分诱人。而她却没有去穿衣服,而是眉眼含情地凝视着李贤,许久方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殿下可要我叫人送两套衣服进来?”
离开洛阳宫已经一年有余,虽说李贤有把握这里的人大多可靠,但一听这话还是本能地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阿芊来到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无法摆平,还谈什么皇后身边的第一女官?再说了,刚刚这书房里头的动静还小么?只要外头有人不是聋子,总该知道这不是所谓的密谈。
见李贤没有提出反对,阿芊便走到门边,重重拍了拍巴掌。门外立刻传来了一个问声,此时,阿芊便轻描淡写地让人去取衣裳。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宫人一前一后推门进来,手中各拿着一套衣裳,头也不抬地为李贤和阿芊换好,便收拾了地上衣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而这两个宫人不是别个,正是和李贤有过肌肤之亲的月芜月芙姐妹!
两个小姑娘原本就算是老实人,现在看上去更加老实了,不消说,这肯定是阿芊干的好事。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忽然觉得,一次欢好过后,原本他印象中那个机敏干练的女官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百变魔女,整个人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妩媚的光辉。
“奴婢送殿下过去洗浴吧!”
到了外头,阿芊顿时恢复了那种亲切中带着几许漠然的表情,亲自将李贤送到了浴室,看着屏风后的他进了木桶,这才转了出来,冷冷地望着长廊两边侍立的内侍宫人。在她犀利的目光下,这些人仿佛都变成了泥塑木偶,一个个低垂着头二话不说,眼观鼻鼻观心。
“刚刚你们看到了什么?”
长廊中一片难言的寂寞。阿芊站了半晌,这才冷笑道:“我知道这宫里向来蜚短流长,也知道有些人喜欢胡说八道,但现在不比从前,我既然是代替阿萝暂时接管庄敬殿,你们就一个个放明白些。能够入宫的人,家里大多不是孤零零一个,是不是?”
她这些天在庄敬殿雷厉风行地整顿,积威之下再说出这些警告,自然收到了非同一般的效用。只见十几个内侍宫人全都噤若寒蝉,那头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去。
“就是做梦的时候,也给我睁着一只眼睛!你们是沛王殿下的人,沛王殿下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儿子,你们身上这烙印就是一辈子也去不掉!古人说得好,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只要你们好生侍奉,殿下将来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明白么?”
这一次再无人敢沉默以对,慌忙俯伏于地,齐声答应。
对于这样的结果,阿芊自是满意。此时,她这次从含凉殿带来的一个随行宫人匆匆来到她身后,将一个沉甸甸的钱囊递了上来。她接过之后便随手扔在地上,那叮叮当当的声音顿时汇成了美妙的音乐,但是最美妙的还是她的语声。
“这是沛王殿下赏给你们的,每人十金!”
望着那一张张狂喜的脸,她忽然没来由一阵烦躁,头也不回地转去了自己的房间——今儿个的事情别人可以不吐露,但是,武后那里她却绝不能隐瞒。至少,她如今这做法还是符合武后心意的,尽管她的内心已经逐渐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第二百八十一章 黑白通吃才是逢源之道
拥有超过二十万居民的洛阳城自然是这年头当之无愧的大城市。
正因为如此,即使是在此地居住了多年的居民,也未必人人能说出每个里坊中都有哪些大人物,都有什么名胜古迹。然而,寻常百姓不行,却并不意味着别人不行。尤其是那些每天以穿街走巷为己任,惦记着人家家里物事或是腰中钱袋的人来说,熟悉地形和人头自然是至关紧要的。
谁也不想得手了之后被人堵在一条死胡同里出不去是不是?
洛阳县衙的严打行动来得快去得快,仿佛是一夜之间,街头上原本随处可见的官差全都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街头混混。对于这种情形,洛阳居民早就习以为常,个个只顾着捂紧了钱袋,旁的也就不去管了。
虽然只是小人物,但混混的效率却足以让差役为之汗颜——一天之内,冯老沙就找出了当日至虚观案发时正好在附近的所有混混;又是一天之内,便有人“帮忙”让他们回忆起了当天看到的所有景象;再用了一天,十几张画像就出现在了李贤的案桌上,进而又出现在了冯子房和狄仁杰的眼前。
既然当了洛阳令,冯子房自然希望所有部属都能够如臂使指,但眼下看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能够通过李贤掌握这三教九流的莫大力量,他自然是大呼庆幸,此时立马奉承道:“那些差役忙活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出什么线索,殿下一出马就手到擒来,下官着实佩服!”
对于这种程度的好话,李贤不过微微一笑,而狄仁杰仍在埋头看那些画像,临到最后一张方才抬起了头:“这些画师倒是好本事,虽不能说惟妙惟肖,妙在把这些人最鲜明的特征标了出来,倒是省却了不少功夫。”
见狄仁杰和冯子房撇下了画像,开始商议如何下手,李贤便索性上去一张张地再次查看起了那些画像。他先前只是走马观花地扫了一遍,根本没怎么注意,如今再次翻阅的时候,那画师画出的一些细节不禁让他为之一怔。
其中三人的腰中饰物虽然不怎么分明,但怎么看形状怎么像鱼袋,难不成这案子真的是和官宦有关?正惊疑不定的当口,他的目光忽然被手中这一张画像吸引住了,虽然仍没有多大印象,但脑海中仍有一个名字隐约跳了起来,但他愣是想不起那是谁。
“殿下?”
旁边的一个声音一下子惊醒了他,回头见是冯子房,他便自失地一笑道:“怎么,你们俩商量出章程了?”
“这事情差役虽然能做,但不免打草惊蛇,只怕还是得劳动……”狄仁杰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停顿了片刻方才笑道,“冯大人已经决定,让县衙庞捕头出面。”
所谓的出面是什么意思,不用点透李贤也能够明白,自是不会反对。既然是指使洛阳县衙的差役,当然得冯子房去做,因此他便率先告辞了。
而冯子房这一走,李贤却叫住了准备开路的狄仁杰,思忖片刻便提醒道:“狄兄,你看冯大人到洛阳上任,好歹还带着几个心腹,待此次案子办完你去并州上任,孤身一人的话只怕日后不太方便。而上回路上遇到盗匪的前车之鉴犹在,还是需要几个护卫。”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你和蓉娘的好日子将近,我也没什么其他贺礼好送,已经派人去雇了几个稳妥护卫,另外再加两个精干仆妇和一些随侍。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一个好汉怎么也得三个帮不是?”
既然已经趟了这浑水,狄仁杰自然拒绝不得李贤的好意。他虽然出身官宦世家,但祖父和父亲都没有攒下多少积蓄,所以家境不过只能称得上小康。他的官俸还要用来赡养母亲和抚养儿子,这次路上又死了两个,身边竟是只有一个旧仆洪亮,外加一个老仆随身。
狄仁杰这么一答应,李贤便硬是把他拉去了南市。这种事情原本该委托贺兰周的,但他却派人找了专业的人口贩子田东。虽说护卫这种人算不得家奴,但他料想那个胖子肯定有办法。果然,事情交待出去不过数天,田东就回复说找到了合适的人。
洛阳南市临通津渠,比北市繁华得多,和长安的西市有得一比。李贤虽不能说是老马识途,但是有熟门熟路的张坚韦韬带路,自是很快寻到了地头。闻讯而来的胖子田东亲自迎出了门来,毕恭毕敬地把一行人请入了后院。当然,对于初次相见的狄仁杰,胖子自然给与了相当的注意。
“嘿,六公子一说要雇护卫,我便立刻派人去搜罗,好容易找齐了八个,个个都是身体健壮武艺高强……”
“废话少说,你是不是还要说他们能够以一敌百?”李贤直截了当一句话堵过去,见田东噎得面色一红,他便指着狄仁杰道,“狄大人即将赴任并州都督府法曹,我就是帮他来雇人的。宗旨只有一个,忠心可靠,武艺自然不消说,至于其他的人手也是这个道理。”
对于李贤竟是亲自找上这种地方,狄仁杰原本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这位沛王种种奇怪的做派,也就随之释然了。所以,当田东向他投来征询的目光,他便淡然点了点头。
人很快就带来了,前头五个膀大腰圆——据田东的解释是,这几个曾经在好些权贵那里当过护卫,只是后来人家家道败落裁撤人手,他们方才出来另找活路。这是很常见的现象,因此无论是李贤还是狄仁杰,都没有任何的异议。
但剩下三个就很让人大跌眼镜了——因为那竟然是三个少年,撑死了也绝对不到二十岁,最后一个甚至自报年纪才十六!即使是一向处变不惊的李贤,此时也不禁斜睨着田东,语气不善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田东也没料到原本八个壮汉中竟是混进了三个少年,愣了片刻便气急败坏地找来了管事。不问还好,一问之后,房中众人全都吃了一惊。原来,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