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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焦急,紫檀说话的腔调渐渐低了下来,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有大把大把的眼泪掉落。
望着紫檀这副模样,云秋梦于心底生出一抹感动,只见她轻轻握住了紫檀的手安慰道:“傻丫头,我没受伤!只是忆起了被奸人害死的父兄,身为女儿、妹妹……我却始终未曾替他们报仇雪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说罢,云秋梦再次叹了口气:“练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当真不知自己要在这不见天日的石室中待上多久……我一日不出关,那贼人便在外多逍遥一天!”
紫檀轻轻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掌门不必忧心,老天爷不会放过那些恶人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待到掌门神功大成出关之日,就是那狗贼归天之时。”
云秋梦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当真相信我会手刃那恶贼为父兄报仇雪恨吗?”
紫檀非常肯定的说了一句当真。
扒拉了两口饭后,云秋梦又问道:“我在这石室中待了整整一上午,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找我?阿彪可是将他送到了停云台中?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如何?”
见云秋梦这副着急的模样,紫檀忙开口道:“关于程公子的一切,掌门皆不必忧心,我已经派了紫依三姐妹前去伺候。她们跟着我学了许久的规矩,比起先前已是懂事了不少,是决计不会让程公子受委屈的。
至于霍公子,您就更不必担心了,他好的很呢!昨日我还见他随老太爷在花园里散步遛弯了。只是这烈焰门大小事宜都要由霍公子来处理,怕是忙起来就顾不上那许多了,这才没有及时将程公子送到停云台中。”
第三五四章 儿郎初逢
拖着下巴思虑了片刻后,云秋梦才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那……他们二人可有见过面?有没有发生争执?阿彪有没有、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紫檀才摇了个头:“这倒没有,听说程公子一直端坐在房中看书。除了紫依三姐妹外,未曾与任何人见过面……不过,想见程公子之人,可是有不少呢!”
“你是说有人想要见哥哥?”云秋梦惊讶的问道。
紫檀使劲的点了个头后便捂住嘴巴嗔笑道:“这一切全都怪紫依她们三姐妹……四处嚷嚷着咱们烈焰门来了一位谪仙一般的人物,还说了一些什么程公子貌似潘安、才比子健之类的话……如此这般,想不让人好奇程公子的模样都难。”
“哈哈哈……”闻听此话,云秋梦止不住大笑了两声:“她们真的是这么形容哥哥的?有意思。”
“依我看,她们姐仨是把这辈子学过的成语都用上了!”
云秋梦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老太爷最近过的怎么样?身体可还安康?”
紫檀笑道:“这个掌门就更不必担心了,霍公子一直把老太爷当成自己亲生爷爷一样,照顾的那叫个无微不至,丝毫没有亏待之处。”
“如此甚好。”
紫檀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云秋梦即刻会意端起碗筷再次吃了起来,边吃边称赞道:“好吃,紫檀做的饭菜当真好吃至极,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一阵风卷残云后,收拾好碗筷的紫檀便准备离开,就在她快要走出石屋的一瞬间,云秋梦忽然将她喊住:“紫檀,你抽空去找一趟阿彪……替我问一下铸剑之事可有了眉目,若是有任何不便之处,让他去找哥哥帮忙便是。”
迟疑了片刻,虽是满脸的不情不愿,紫檀还是点了个头:“是,紫檀记住了。”
云秋梦才将灼魂握到手中,就听得石屋外传来一清亮的男声:“掌门交代的事我自然不敢懈怠,铸剑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一身红衣的霍彪已然散步一般走到了云秋梦跟前。
一看到霍彪,紫檀便会想起自己曾挨过他一脚,又羞又恼的她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奈何霍彪就在她眼前,她只得规规矩矩的向他福了福身:“霍公子好,奴婢这厢有礼了!”
似乎已将那日在石室中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霍彪很是大方的冲紫檀露出了一抹笑容:“以后掌门的事就要烦劳你多多费心了,辛苦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竟让紫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年来,霍彪从未像今日这般对她笑过。
脸颊一红,紫檀十分慌乱的低下了头:“公子说笑了,紫檀只是一小丫鬟而已!照顾掌门是我分内之事,无所谓辛不辛苦的。”
见紫檀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云秋梦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绝对有猫腻,自己不在烈焰门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名状之事。
但她没有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而是缓步走至紫檀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以后这石室中便只有你一人进的来,除了送饭送水外,只怕你还得陪我练剑。
接下来的日子,指不定会有多枯燥无味呢!你确实会很辛苦,‘谢谢’二字也是我必须对你说的。”
“掌门……我、我……我怎么敢让掌门对我说谢谢呢。”
见紫檀依旧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霍彪趁势说道:“连掌门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这句谢谢吧!莫非……你连掌门的话都不听了吗?”
紫檀赶忙摆了个手否认道:“当然不是!因为、因为……我只是一个奴婢而已。”说罢此话,有些自卑的紫檀径自低下了头,那只手也悄然自云秋梦手心溜了出来。
云秋梦重新将那只手握到了手心,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紫檀,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许你如此看低自己。
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没有人天生就低人一等……你一直细心体贴的照顾我,我真的很感激。
我从未把你当做丫鬟来看待过,包括紫依三姐妹在内……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不是什么奴婢。”
见她说的这番情真意切,因为感动,紫檀止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反手将云秋梦的手握的更紧,动了两下嘴唇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接连不断的抽泣声。
安慰了紫檀一番后,云秋梦便借故想要吃水果将她支了出去。
仅剩下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后,看出她眼中的疑惑,霍彪毫不避讳的坐到了床上:“你走的那日,我来这里视察环境,恰好遇见了紫檀。她说她喜欢我,想为我生小公子、小小姐什么的……
然后,她就拉扯着我走到了这张床面前,还在我面前脱掉了外衣。”
听罢这话,云秋梦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我回来以后觉得她变了不少……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喜欢粘着你了,原来是表白被拒。”
霍彪轻轻点了个头:“嗯,我没忍住将她踹了出去。”
云秋梦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踹了出去?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至于拿脚踹吧!好歹人家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实在是太狠心了。”
霍彪没有理这些,而是反问道:“如果我真的与紫檀做了什么不堪的事,你会如何看待我,会……失望吗?”
“我……”云秋梦刚要回答,守卫弟子便匆匆赶了过来:“启禀霍公子,门外来了三个……”
“掌门即将闭关练功,有什么话出去说。”
不知为何,霍彪涌上心头的第一反应竟是伸手打断了那守卫弟子的话,似乎那名弟子会带来什么不利于云秋梦练功的消息。
然而,霍彪脸上的神情却在听完那名弟子的报告后黯淡了下去,那颗火热的心也在一瞬间低到了谷底,因为他提到了“阮志南”这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霍彪也曾在云秋梦口中听到过。
“将他们三人带到后花园来见我。”
“是!”
坐在石桌旁的霍彪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这个叫阮志南的人他实在是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
“三位少侠,这边请。”
当守卫弟子将顾怀彦、阮志南、柯流韵三人带到霍彪面前时,着实将他惊在了原地:“这……”
呈现在他面前的三个人个个皆是玉树临风、昂藏七尺、英姿勃发的儿郎,且每人身后都背着一兵器,看上去似乎来头不小。
捏了捏手心的汗水后,霍彪才向他们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三位少侠,请坐吧!”
四人各自分坐在石桌的一角,霍彪竟意外的觉得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少年很有大家风范,他脸色上显现出的随和之色亦是自己对他莫名生出一丝好感。
众人均坐定后,柯流韵忍不住嘟囔道:“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哪有把客人约在后花园见面的道理。”
听到柯流韵的抱怨声后,霍彪于心中有了一丝宽慰:“此人虽面目俊朗,说话却带了一些粗鄙之色……莫非他就是阮志南?若是如此,他有什么资格被秋梦心心念念。”
正当他为自己的德行优胜于“阮志南”而沾沾自喜之际,真正的阮志南忍不住给柯流韵使了个眼色:“我觉得花园挺好的,景色宜人且通风透气。”
“没错,我也觉得志南所言中肯极了。”
听过顾怀彦的话,霍彪那颗优胜的心登时落回了原位,阮志南正是那坐在他对面之人。
“阮公子,有礼。”霍彪起身后第一个朝着阮志南行了一抱拳礼,而后才是左侧的顾怀彦与右侧的柯流韵。
各自回了一礼后,阮志南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位公子怎得知道我姓阮?可是梦儿告诉你的?她现在可还好?”
霍彪淡淡的答道:“她,好的很。阮公子无须担心,侍候她的丫头都是最伶俐、最懂事的。”
平静的表面下是一张浮躁不安的心。
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于云秋梦呓语中出现的名字,竟会与他在现实生活中相对而坐。
比起霍彪来,阮志南内心的忐忑与煎熬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与云秋梦重逢时的场面。
进入烈焰门之前,他一度觉得自己都快要飘起来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姑娘,阮志南甚至靠在顾怀彦肩膀啜泣了两声,惹得柯流韵是狂笑不止。
天知道他是如何在霍彪面前将自己控制的这般周全,如今从旁人口中得知心爱的姑娘一切都好,阮志南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并将头凑向了霍彪。
“梦儿在哪儿?烦劳这位公子带路,让我去见见她可好?”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期盼与激动,险些将霍彪吓了一跳,二话不说便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志南,你冷静些,小心吓到人家!”顾怀彦慌忙将阮志南摁到了座位上,柯流韵则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阮志南笑着向霍彪施了一礼:“在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公子见谅。因为我与梦儿分开的太久,我实在是太想见到她了,所以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霍彪轻轻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重新坐了回去后,霍彪才仔细的打量起阮志南来,他不仅一表人才且举止得体,若不是太过牵挂意中人也不会突然站起。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霍彪假借喝茶之名于心中思忖道:“看来,他对秋梦是真心实意的。如此甚好,不枉那小丫头日日思念他了……既然他们彼此情深意重,我何苦因为私心作祟做那毁人姻缘的勾当,尽早成全了他们有情人重逢也算功德一件。”
想到此,霍彪微笑着向阮志南伸出了手:“阮公子,请随我来吧,我这便带你去见掌门!”
阮志南一笑便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甚好,有劳公子了。”不多时,他又转过头朝着顾怀彦与柯流韵点了两下:“大哥,流韵,你们俩在这儿稍稍等我片刻。”
二人才要动身前去石室,便被从天而降的一柄剑止住了脚步。闻到似曾相识的气息,顾怀彦一个纵身便将剑拔了出来,继而又自身后拔出了惊鸿斩。
将二者细细做了一番对比后,顾怀彦先是露出一脸吃惊的神情,继而又忍不住称赞道:“若是我没有看错,此剑与我的惊鸿斩该是出自同一块寒铁。只是……这柄剑的铸造工艺要远远高于我的惊鸿斩数倍不止。”
听过顾怀彦的话,柯流韵按压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凑了上来:“真乃绝世好剑!”说罢,他竟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剑身上摸了一把,“呲溜”一下子,他的手便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疼的柯流韵是呲牙又咧嘴:“哎呦~~我的天呐,疼死人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剑上的血迹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洁白无瑕的剑身让柯流韵与阮志南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兵不血刃,真乃神兵利器也!”
将惊鸿斩插回刀鞘后,顾怀彦也伸手在剑身上抚摸了一下,出人意料的是那柄剑却对顾怀彦格外“开恩”,不仅没有伤他分毫,反倒在他手中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嘿!就算这柄剑与你的惊鸿斩出自同一块寒铁,它也不能区别对待吧!”柯流韵很是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不多时,他又用手拍了拍阮志南的肩膀:“兄弟,将你的枫染拿出来比划比划,看看到底哪柄剑更厉害!”
未等阮志南作答,柯流韵便自作主张拔出他的枫染,牟足了劲后便狠狠的朝着顾怀彦手中的剑劈了下去。
只听得“哐”的一声响,柯流韵大叫一声“好痛”后便将手中枫染抛了出去,此时他只觉得自己这条手臂麻木的快要废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半分气力。
第三五五章 惊鸿戴胜
再三确定柯流韵身体无恙后,阮志南才动身前去寻找他的枫染剑。
岂料,他才走了没两步,左手持剑、右手持剑鞘的程饮涅便缓步朝着众人走来,脸上露着一抹别样的笑意:“看样子,我来的很是时候,诸位英雄好汉都在。”
自阮志南身边经过时,程饮涅很是自然的将剑递了过去:“此剑乃当世少有的神兵利器。戴胜剑排名第一的话,此剑可排第二,公子定要好生保管才是。”
“多谢这位公子好心提醒。”
将剑接到手中后,阮志南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程饮涅身上未曾离开过。虽是初次见面,他却觉得两个人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没来由的竟感到一种亲切。
这种亲切感,却又明显的不同于顾怀彦。
顾怀彦与他既是连襟,又是没有血亲的异姓兄弟,更是他一直以来尊敬的大哥,普通人是很难及的上顾怀彦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的。
不多时,程饮涅又移步至顾怀彦身侧朝着他施了一礼:“在下无眠之城城主程饮涅,见过顾少侠!”
顾怀彦先是一惊,很快便回了一礼:“原来阁下就是无眠之城的城主,梦儿口中的哥哥……果然一表人才,品貌非凡!怀彦这厢有礼了。”
“病弱之身不足为念,顾少侠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人中之龙。”程饮涅的眼中布满了真诚。
二人简单寒暄了一番后,顾怀彦只一转手腕,手中长剑便应声回到了程饮涅手中的剑鞘里:“梦儿曾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及过无眠之城的种种,故此我深知城主与云大公子之间的兄弟情深。”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戴胜后,程饮涅才淡然一笑,眉宇间却又夹杂着一缕哀伤:“云儿不在了……这把戴胜剑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凭证,对我而言更是重要非常。”
“……死者已矣,城主请节哀。”安慰了程饮涅一番后,顾怀彦自背后拔出惊鸿斩问道:“敢问城主,为何云大公子的戴胜剑与我的惊鸿斩竟然出自同一块寒铁?城主可识得那位铸剑师?”
程饮涅转过头朝着霍彪看去一眼,笑道:“真是巧了,这位铸剑师他就在我们中间。顾少侠有什么话,直接问霍公子便是。”
不待顾怀彦相问,霍彪便开口道:“先师岳峙伦死于绝迹寒潭中,我在前去悼念师父的途中救治了一只奄奄一息的戴胜鸟。
待到那只鸟儿病愈以后,许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它竟一路将我牵引至云阳山附近,我这才有幸在附近捡到了一堆寒铁碎块。
我一眼便看出这些寒铁碎块非比寻常,至少有着千年的历史,若是铸成刀剑定然能够名震武林。恰巧,我曾在师父故友处学过一年的铸剑。于是,我便托人在一处山林间盖了一间剑庐,自那以后只一心一意铸剑。
因为戴胜剑是我所铸的第一把剑,所以我只一心想着要将它赠予一位英雄豪杰,而不是埋没在我的手上。
说来也真是巧,就在剑即将铸成的那日,我竟在那片山林中偶遇了云大公子。一身白衣胜雪的他骑着一匹白马,看上去颇具气质,深得我心……加上山林里偶遇的缘分,我毫不犹豫的就将戴胜剑赠给了他。”
说到此处,霍彪深情款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