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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柯流韵又自夸了两句后扭头便走,阮志南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臂:“大哥、流韵……去钟离山庄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办,暂且不能与你们同去了。”
阮志南口中的要事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无非是为了去烈焰门与云秋梦见面而已。
于是,柯流韵连连点头道:“志南有事便去办吧!我和怀彦定会不负重托将此事传达给佑佑的。”
话虽如此,可是走了没两步柯流韵便学着阮志南的样子说道:“怀彦,去钟离山庄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办……”
不等他把话说完,顾怀彦便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暂且不能与我同去了是不是?然后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有事便去办吧!我定会不负重托将此事传达给佑佑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用多说了,一切就都麻烦你了。”扔下这话,柯流韵撒腿便跑。
跑到顾怀彦看不到的地方后,他才放慢步子嘟囔道:“你们全都太不仗义了!各自有了心爱之人……都不说关心一下哥们我的终身大事。”
又走了那么两步,他不禁叹了口气:“他们都有媳妇儿,钟离连孩子都有了……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有媳妇儿惦记呀!媳妇儿啊,你在哪里呢?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娶你过门的那一天。”
“阿、阿嚏~~谁在骂我!”
正在吃早餐的叶枕梨出其不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直将一旁的欧歌沁吓了一跳,连粥碗都应声摔到了地上。
这边厢,顾怀彦还走在执行任务的路上。
不巧的是,就在顾怀彦来的半个时辰前,钟离佑一家五口乘着马车去寺庙拜佛去了。
就算白羽仙即将代替顾若水成为钟离山庄的女主人,顾怀彦总还是他们小少爷的亲舅舅,加上他与钟离佑的兄弟情深,自是无人敢怠慢他分毫。
得知顾怀彦来此的消息,尤俊武第一个跑出来迎接:“顾少侠,您先去正堂坐坐吧!我这便派人将少庄主请回来。”
顾怀彦赶忙朝着他作了一揖:“实在是事急从权,那便有劳俊武辛苦一趟了。”
尤俊武傻傻的咧着嘴笑道:“嗨~~顾少侠不必客气!我们少庄主早就说了,您不光是他的大舅哥,更是他的好兄弟……”
二人的对话通通传进了孙书言的耳朵,他冷笑一声后便转身朝着客房走去。
早在三天前,四月便将钟离佑一家即将外出拜佛的消息传达给了孙书言。为了能够多一些与四月相处的机会,孙书言天不亮便埋伏于钟离山庄的门口,只待马车一走,他便由后门溜进了客房中。
分别多日的小情侣好不容易重逢,当真是惹得四月好一顿感伤。
简单的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四月便来回奔波于客房与厨房之间,恨不得要将全世界的美味佳肴都装进孙书言的肚子。
为了讨四月的欢喜,孙书言当真是来者不拒,只要是四月喂给他的食物,他全部都会笑着说好吃。
就在四月最后一次去厨房端羹汤时,吃撑了的孙书言趁机溜出去散步,不偏不倚正好撞见了顾怀彦。
“顾怀彦,咱们本无仇怨……但你的好兄弟们却个个都是我的死对头,一个毁我姻缘,一个让我当中出丑。还有你那个该死不死的小姨子,只要一想到他们三个我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才解气!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身为大哥,替你的弟弟们受过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你可一直都是魔帝的心腹大患,我若是替他除掉了你……还怕得不到他的欢心吗?”
恶狠狠的说完这番话,孙书言便自腰间掏出了一个小药包,这还是他利用四月从叶枕梨那里偷来的。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不被四月发现他的私心,将瓷瓶丢掉了而已。
当四月将羹汤端回来时,孙书言笑吟吟的指着正堂说道:“你们少庄主的大舅子来了!你身为钟离山庄的大丫鬟,怎么着也得为人家端一杯茶水解解渴吧!”
“顾少侠来了……我去去就回,你记得把羹汤喝了。”
四月才要走,孙书言便伸手拦住了她,并将药包塞进了她手中:“把这个放进顾怀彦的茶水里。”
望着手里的药包,四月疑惑不解的问道:“这是何物?为何要将其放进顾少侠的茶水中?”
孙书言将手搭在四月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说道:“这里面是迷药,服食此物会让顾少侠暂时陷入昏迷状态。”
四月赶忙将药包丢到了地上:“为什么要将他药昏?若是他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俯身捡起地上的药包后,孙书言再次将手搭上了四月的肩膀,眼里尽是柔情:“那小钟离素来是由你照顾的,他这做舅舅的好不容易来一趟能不问东问西的吗?
若是他一直纠缠着你与他讲小钟离的事,谁来陪我呢?我们见上一面有多难,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所以呀!我们就先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咱们俩也好心无旁骛的聊聊天。等你的少庄主归来之时,顾少侠差不多就该醒啦!”
尽管极不情愿,但孙书言一再坚持这只是普通的“迷药”,并表示这么做只是为了多一些和她相处的时间。
思虑了再三,四月还是勉为其难的将此事答应了下来,并让他保证下不为例,仅此一次。
进入大堂后见顾怀彦端坐在木椅上,四月便上前施了一礼:“俊武哥哥已经带人去寻少庄主和白姑娘了,相信顾少侠很快就能见到外甥了。”
说罢,四月颤抖着将手中的茶碗递到了他面前:“这是我亲手泡的茶,顾少侠……若是不弃,不妨尝尝看四月的手艺如何。”
顾怀彦只一心牵挂着外甥与擒杀百里川这两件事,并未注意到四月的紧张与不安,想都没想便从她手中接过了茶。
将茶放到鼻尖闻了闻,顾怀彦忽而笑道:“这是用虎跑水泡的杭州龙井,真乃茶之上品。”
四月十分生硬的点了点头:“这杭州龙井确实是用虎跑水所泡,顾少侠果然好见识。”
顾怀彦再次将茶放到鼻尖闻了一下,继续说道:“龙井茶产于杭州的龙井村,分为‘狮、龙、云、虎、梅’五个品种,其中多以产于狮峰的龙井品质最佳。
龙井属于炒青绿茶,向以‘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而闻名。好茶还需好水泡,故而这‘龙井茶’与‘虎跑水’也称为‘双绝’。”
顾怀彦说的头头是道,四月不免又对他多了一丝敬佩之情:“想不到顾少侠不仅武艺超群,竟还是品茗赏茶的高手。”
顾怀彦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哪里的话,我所知道的这些不过是皮毛而已,且全都是听我师姐所说,她才是真正精于茶艺之人。倘若有一日你见到了我师姐,相信你们二人定会很谈得来。”
四月勉强的笑了笑:“是吗?有机会的话四月定要与顾少侠的师姐切磋切磋茶艺。”
“这有何难,改日我自当为你引见。”话才说完,顾怀彦便将茶送到嘴边欲要饮下。
“顾少侠!这茶不能喝!”紧急关头,四月猛地从口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顾怀彦低头看了看茶,又抬头看了看四月,这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茶为何喝不得?”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茶还是新泡的好喝一些。方才与顾少侠聊了这许多,怕是这杯茶已经凉了吧!不如……不如让我重新为顾少侠泡制一杯如何?”说罢,四月伸手便欲夺过顾怀彦手中的茶。
“不用那般麻烦,况且我确实感到口渴了,这茶温刚好入口。”
待顾怀彦将茶水全部饮下后,却随之皱起了眉:“我记得以前师姐泡给我的茶是甘甜可口的,今日这茶怎么略带丝丝苦涩之味?”
听过顾怀彦的话,四月“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他面前:“顾少侠!我对不住你,你便砍我两刀出出气罢!”
顾怀彦着实被四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忙伸手去扶她:“四月姑娘,你这当真是折煞我了。都是我口无遮拦,四月姑娘好心为我泡茶,我却竟说一些糊涂话……还望姑娘海涵。”
他才将四月扶起,便觉得头脑发晕、胸口憋闷、内力外泄,并止不住的往外冒虚汗。
直到此时,顾怀彦才意识到四月的不同寻常,他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原来这茶里有毒!”
“顾少侠,你……你还好吗?”见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四月一下子也心慌起来,她从未料到这“迷药”的药性竟会如此猛烈。
“我没事……”顾怀彦本能的想要运动将毒逼出体外,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上劲,更别提运功逼毒了。
“顾怀彦,你不是一向都很厉害的吗?你的刀法不是举世无双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是你在我茶里下的毒?”
顾怀彦抬头看向说话之人,原是那孙书言得意洋洋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四月忙走到孙书言身边着急忙慌的问道:“书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顾少侠看起来会如此辛苦?”
孙书言笑着摸了摸四月的头:“乖,你做得很好。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我不想让你看到血腥的一面,你先暂且避一避。”
四月狠狠的将孙书言推到了一旁,继而又指着他疾言厉色的质问道:“你骗我!你竟然被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哭闹了一阵后,四月指着孙书言的鼻尖吼道:“还不赶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好,我这便将解药给你!”话虽如此,孙书言却是假借拿解药之名靠近四月,并一掌将她劈晕。
安置好了四月,孙书言才踱步到顾怀彦身边阴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中的毒根本无药可解,你死定了!”
顾怀彦用凛冽的眼神看着孙书言,怒骂道:“卑鄙无耻!”
说完这话,他拔出后背的惊鸿斩便向孙书言砍去。孙书言只一个转身,便轻轻松松的躲过了他的刀,那一刀只将一张椅子劈了个粉粹。
此时的顾怀彦身心皆痛苦不堪,一个扑空后便直直的撞到了门框上。他一手用惊鸿斩支撑着身子勉强站立在地,另一只手紧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脸上扭曲的表情完全将他现在的苦楚表露无遗,孙书言趁机从怀中摸出三枚飞镖向顾怀彦掷去。
见势不妙,顾怀彦忙施展掌力将身侧的一扇门拍下,这才抵挡住那三枚飞镖而得已保命。
第三五九章 飞来横祸(一)
眼见孙书言的飞镖全部射在了门板上,顾怀彦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提起内力将飞镖吸取到掌心,并飞速的朝着孙书言投掷过去。
尽管孙书言已经极力躲闪,其中一枚飞镖还是刺中了他的肩膀。当他抬头看向门框时,顾怀彦早已没了踪影。
虽然满眼的不甘,孙书言却还是露出了邪魅一笑:“就算你逃出去又能如何,此毒无解,你迟早都会化作一黄土。”
说罢此话,孙书言拔下肩膀的飞镖看了一眼后,眼珠一转便重重的将其插在了肩膀的伤口上。霎时,血流如注。一时吃不住痛,他手中的飞镖也应声掉到了地上。
草草的将正堂伪装成似乎经过一番激烈打斗过后,孙书言才俯身蹲到了四月身侧:“月儿,快醒醒……我们该走了。”
缓缓睁开双眼后,四月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关于顾怀彦的:“顾少侠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先别管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里,不然等钟离佑回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孙书言深知自己不是钟离佑的对手,若是他回来后得知这一切必定杀了自己为顾怀彦报仇。
所以,他必须要在钟离佑回来之前离开。
孙书言使劲拖拽着四月往外走,四月同样死死拽着孙书言的袖口无比严肃的说道:“我不走!你也不许走!我不该受你蛊惑在顾少侠的茶里下毒……等少庄主回来我要和他说清楚,我要向他道歉。”
孙书言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朝着四月瞥了一眼:“你别犯傻了好不好!顾怀彦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是必死无疑!
若是被钟离佑知道我们下毒残害他兄弟,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他只会杀了我们为顾怀彦报仇!
到底是我蛊惑你,还是钟离佑蛊惑你?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我,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只知道关心你的少庄主,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一想?”
此时此刻,四月满脑子都充斥着悔恨与自责,又哪里肯听的进孙书言的话。
她依旧坚持己见同孙书言争辩着:“与其一辈子都要受尽良心的谴责,我倒宁愿死在少庄主手上!如若顾少侠真的难逃一劫,我心甘情愿为他抵命!”
“你情愿,我不情愿!”怒吼一声后,孙书言便将四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甘情愿为其抵命的顾少侠……我对他确实不仁,可他待我又何尝有义?”
“啊!怎么会这样!”望着孙书言血流不止的肩膀,摸着那黏糊糊的伤口,四月早已将顾怀彦的事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担忧。
“书言,你疼不疼?怎么流了这么多些血?”
“这招果然好用!”在心里窃喜了一声后,孙书言却于脸上摆出了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顾怀彦为了报复我,狠狠的在我肩膀砍了一刀!若非我躲避及时,这条手臂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他的惊鸿斩上也是喂了毒的。若是无人相救,我至多也只有几天的活头了……终于有人为你的顾少侠抵命了,现在你满意了?”
听过此话,四月登时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书言,我从没想过真的要你去死啊……”
“事到如今,已是多说无益!横竖都是一死……罢了,我就陪你留在这里,让钟离佑一掌劈死我算了!”
装腔作势了一番,孙书言索性坐到了地上,几乎六神无主的四月脑子乱嗡嗡的,早已失去了思考的力气,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距离钟离佑回府是越来越近,孙书言开始有些坐卧不安。他只是想演一场戏给四月看,自然不能真的等到钟离佑归来。
故此,他刻意捂着伤口大声叫嚷道:“啊……疼死了我,想不到顾怀彦竟如此阴狠,竟然拿这种毒药来折磨我!”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惨叫声,四月无比心疼的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满怀关切的问道:“书言,你怎么样了?”
“我现在浑身难受无比,好似万虫嗫骨一般痛苦……我巴不得你的少庄主能早些回来!只要我被他杀死,就再也不用受这非人的苦楚了。”
孙书言很好的诠释出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模样,完全靠着精湛的演技将四月哄骗了过去,四月一边揉搓着他的胸口一边抽泣着说道:“不要,不要死,不要离开我……虽然我们给顾少侠下了毒,可是他也给你下了毒……即是如此,便两两相抵了。”
“你这是何意?”孙书言依旧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问道。
急红了眼的四月跳着脚哭着说道:“我们离开这里,马上就走!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就在二人欲要离开之际,突然听到了瓷器摔碎在地的声音。
二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声源处看去,却看见五月满脸惊恐的站在门口,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二人说道:“……你、你们……你们两个竟然合谋、合谋给……顾少侠下、下毒……”
孙书言如恶狼一般瞪向了五月:“找死!”
以免她将此事泄露给钟离佑,他唯一的选择便是杀了五月灭口,让她和所有的秘密一起埋到地底下。
一旁的四月顷刻间便感受到了孙书言眼中的腾腾杀气,她二话不说便从孙书言背后抱住了他的身体,并努力的冲五月喊道:“五月……快!快走!赶快离开这儿,走的越远越好……”
闻言,惊慌失措的五月跌跌撞撞的便向外跑去。
孙书言第一反应便是追赶,他背后的四月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向孙书言说道:“书言,我们已经害了顾少侠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放了五月吧!她自幼与我一同在钟离山庄长大,和我的亲妹妹毫无二致。
看在我的份上你就饶了她吧!不要再做错事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为你找大夫解毒要紧啊!”
孙书言慢慢掰开四月环绕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慢慢回过身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亦是不忍四月的请求,最终他还是坚定无比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和她姐妹情深,但如若她活着把这一切都告诉钟离佑的话,咱们两个就全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