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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娄胜豪堂堂幽冥帝尊,纵使残废……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惊鸿诀何惧?惊鸿斩又何惧?”
听闻有人要杀顾怀彦,柯流韵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刀,这一小小的举动却尽数入了娄胜豪的眼。
娄胜豪只轻轻晃了下右手手腕,一股强烈的气流便撞的柯流韵连人带刀飞了出去。尘土飞扬间,他整个人重重的摔到地上,手中的刀也应声滚落至别处。
刹那间,所有人都傻了眼,即便是顾怀彦也万万想不到他竟会有这般的本事。
直至柯流韵的哀嚎声响起,阮志南才匆匆忙忙跑了过去:“流韵,你怎么样了?”
只听得“噗呲”一声,柯流韵径自吐出了一口鲜血,明明难受的要命却依旧死撑着,坚持说自己并无大碍。
在众人布满诧异的眼神中,娄胜豪才淡淡的说道:“万幸,我今日受了重伤,否则这小子早已命丧黄泉了。”
对此,钟离佑只是嗤笑了一声:“他不是幸运了一天,他是幸运了很多年……若是某位买主以高价诱惑,要他去杀一位像帝尊这样的高手,他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句话里包含着多种复杂的情绪,想来他是既心疼柯流韵又敬佩娄胜豪,却又在一定程度上担忧顾怀彦他竟招惹上了娄胜豪这样的人。
二人处在正邪对峙的两方,纵使今日娄胜豪舍命相护,来日杀他时也定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顾怀彦紧蹙双眉,用略带嗔怪的口吻说道:“胜豪,你太鲁莽了!流韵是我的朋友,你为何要出手伤他?若非你有伤在身使不出全力,我岂非又要痛失一位好友?”
“是他起攻势在先,所有想要杀我或者有可能杀我之人,就都得死!”看似轻描淡写的回答,实则彰显了娄胜豪的为人处世。
别忘了,我们这位幽冥魔帝素来是靠手段狠辣出名的,历年来,多少人只要听到这四个字就吓得浑身哆嗦。
谁又能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帝竟会落到这般田地。
第四一三章 人彘
“你杀旁人我管不着,杀我的朋友我便要管上一管。你救我是一回事,杀我的朋友又是另一回事!”
颇具威势的抛下这句话,顾怀彦扭头便向柯流韵走去,却在抬脚的瞬间被娄胜豪以左手攥住了衣袖。
“我若真有心杀他,你觉得以我的武功,我当真会这么容易就失手吗?难道你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我有对他手下留情吗?”
顺着娄胜豪的左臂看去,顾怀彦只瞧见了他肩膀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为了不让他为难,钟离佑刻意清了清嗓子,做了一次老好人。
“依我之见不如这样,佐佐速速带帝尊去墨林峰找卢神医治伤,我与志南和秋梦留在此处。既方便照顾流韵,又能毫无杂念的将此地处理妥善。”
钟离佑话音刚落,顾怀彦便径自将娄胜豪背到了背上,临别时还不忘嘱咐众人定要好生照看柯流韵。
索性这柯流韵也是个豁达之人,不仅不计较娄胜豪伤他之事,反倒不住的称赞他是世间罕有的豪侠,否则怎会具有这般舍已为人的凛然大义。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钟离佑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他来日不与佐佐为难,那才是真正的大义。今天这事儿算什么……救了他又如何,难道不是为了将来杀着方便吗?”
就在这时,那名被斩断双手的军师突然爬起来向外跑去,云秋梦欲要拔剑却被钟离佑所阻:“算了,丫头。随他去吧,如今他这副模样,怕是再也害不了人了。”
“也好,反正我真正的仇家便只有百里川一人!”
云秋梦虽听劝放过了那名军师,却没有将剑收回,而是一步步走到百里川身边接连砍下了他的左臂与右腿,疼的百里川当即昏厥过去。
“百里川,你终于落到了我云秋梦的手上!我砍你两刀,一刀算作我爹爹的,一刀算作我兄长的!”
“我的妈呀!这姑娘下手好狠哪!”
柯流韵当即惊呼了一声,阮志南与钟离佑亦是没有想到,她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小姑娘竟然下得去这样的手。
换作旁人,只怕连看都不敢看,更别提用剑砍人肢体了。但云秋梦不一样,她曾在仁义山庄的地牢中承受过多种毒药带来的生不如死,她曾亲眼看见自己兄长被百里川捅过一刀,亲眼见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自己关上了那扇求生之门。
瞥了柯流韵一眼后,云秋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很小的时候我便在古书上读过吕后与武则天造人彘的故事,今日我也效仿一次!我要将他带回去装在酒坛子里,然后好好折磨他。”
伴随着云秋梦近乎疯狂的笑声,阮志南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燃心剑丢到了一旁,皱着眉头质问道:“我知道你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不希望你变成像他一样暴虐之人!人彘……亏你想得出来。”
云秋梦愤怒的自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剑,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你知道什么?就算我真要把他做成人彘,那又如何?他不仅杀了我最亲近的人,还在仁义山庄的地牢内将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凭什么说我暴虐?蒋连君杀你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暴虐?你自己废物的难受,至今连杀父仇人都杀不死,就来阻止我杀人报仇吗?”
阮志南有些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残暴不仁!你一剑杀了他,我没有任何异议!我支持你报仇,但我不支持你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报仇!”
一声冷笑过后,云秋梦才扯着嘴角吼道:“如果没有我兄长,如果没有我哥哥……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我将他做成人彘出口恶气,怎么了?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能不能不要没完没了的提你兄长和哥哥了!”说这话时,阮志南显得极其不耐烦。
云秋梦倔强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阮志南看去:“为什么不能?我偏要提!你给我听好了,我云秋梦这条命就是我兄长和哥哥给的,就是这两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给我的!我到死都忘不了他们俩!”
“你给我闭嘴!”
一时冲动的阮志南竟然在吼完这句话后伸手将云秋梦推倒在地,任是一旁的钟离佑努力伸手也只是够到她的裙摆一角,却又因为巨大的后坠力而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角自手心溜走。
摔到地上的云秋梦瞬间没了刚才的戾气,冷静的让人害怕,一双眸子在泪花里转动着,却始终没有任何晶莹之物自她眼中流出。
阮志南涌上脑海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扶她,却巧妙的被云秋梦避开了:“我云秋梦要嫁的男人纵使不能事事对我百依百顺,也绝对不会动手推我。阮公子,你好自为之!”
一脸冷淡的说完这句丝毫不带暖意的话,云秋梦起身便由此处飞离而去。
“我、我居然动手推了我的梦儿……”
轻轻呢喃了一声,阮志南一下子便瘫倒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双“犯错”的手看去,似乎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对云秋梦做出这样的事。
但就在她听到云秋梦由口中吐出云乃霆与程饮涅这两个名字时,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推向了云秋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鼻尖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情急之下竟然拔剑向自己手腕削去,亏得钟离佑一脚踹掉了他手中的剑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你疯了吗?你现在要做的是和梦儿道歉,而不是在这里自残!就算你不想要这只手了,它也要断在正邪不两立的战场上,而不是毁于你的剑上!”
柯流韵随之附和道:“说的是嘛!你要是真成残废了,以后拿什么保护你的梦儿啊!万一她哪天被人欺负了,你就在一旁干看着啊!”
不管俩人如何劝说,阮志南都只是一直默不吭声的坐在原地愣神,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直至程饮涅出现,他才“呲溜”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程饮涅淡淡的说道:“若非我及时去客栈通知梦儿你们有危险,现在……恐怕事情很难办吧?你们很有可能会在炮火中成为三具尸体。”
“是你通知梦儿来此的?”阮志南一脸诧异的问道。
程饮涅轻轻点了下头:“她是因为担心你才匆忙赶过来的,来之前甚至都不知道百里川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梦儿是专程为了救我而来的,报仇只是意外……”
得到程饮涅的肯定回答后,悔意冲天的阮志南顾不得告辞便奋力向前冲去,他要追上云秋梦向她道歉。
“那个,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柯流韵主动请缨介绍二人互相认识。几句话的功夫,二人便熟捻起来。
一袭谈话完毕,柯流韵面露难色指着昏迷不醒的百里川问道:“这老王八蛋该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
程饮涅转了下手腕,笑道:“若是二位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此人,不如让我将他带到烈焰门交给梦儿处置如何?”
气头上的云秋梦早已将人彘之事抛诸脑后,一心只想着接过柳雁雪便返回烈焰门,终身不再与阮志南相见。
出乎意料的是,阮志南竟然比她还要早到客栈,见到她后一度欢喜的不能自已,却又是怯生生的朝着她看去。
“……梦儿,我等了你许久,还以为你生我的气再也不回来了。”
云秋梦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径自跑到楼上将柳雁雪搀了下来:“姐姐,你慢些走,小心楼梯。”
自阮志南身边路过时,云秋梦连眼皮都没抬,直接迈了过去,倒是柳雁雪十分好心的招呼阮志南与她们同坐马车返回长桓。
云秋梦当即阻止道:“姐姐有所不知,梦儿租了一辆非常小的马车,只容得下你我二人。”
尚不知落樱峡内发生何事的柳雁雪是满脸疑惑:“你为何要租那样小的马车,志南可该怎么回去?”
“他怎么回去是他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他就是死在路上,也跟咱们没关系!”云秋梦满不在乎的语调中明显夹杂着愤怒与委屈。
“梦儿,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说罢,柳雁雪急忙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到了阮志南面前:“不好意思啊,志南……梦儿她、她……”
柳雁雪实在不知道二人为何会在一夕之间发生这样的转变,但从两个人的态度便不猜出,一定是阮志南做了什么对不起云秋梦的事,否则她又岂能说出那种绝情的话来。
“姐姐千万不要怪罪梦儿,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大声吼她,更不应该将她推倒在地。”生怕柳雁雪会责骂云秋梦无礼,阮志南忙不迭的解释起来。
闻听此话,柳雁雪说话的语调也渐渐飙升了一些:“好端端的,你推我们梦儿做什么?她一听说你有事可急坏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便随程公子去落樱峡救你了呀!”
这句话则使得阮志南更加愧疚,一直低着头不言语,姐妹二人则趁机快步上了马车。阮志南当下便要去追,才出门口却被店小二喊住:“这位客官,这儿有您一封信,是一位自称姓翟的大夫留下的。”
当他接过信再出门时,马车早已绝尘远去,除非轻功超群之辈,否则任是谁也极难追上。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云秋梦紧握着双拳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满腔恨意呼之欲出。
“姐姐,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让我原谅谁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现在就敢推我,以后岂非要杀了我!”
柳雁雪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小孩子呀,就是容易瞎胡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忘了当初和姐姐说过什么吗?不管志南是生是死,你总归都是他的人了,哪怕他残废了,你都要不离不弃的守护在他身边。”
“我反悔了,那些话统统不作数了!他的死活,我一点儿也不想管了!”云秋梦的态度十分坚决,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气头上。
“你还没有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你姐夫去哪儿了?翟大夫和顼瑶姐又去哪儿了?无缘无故,志南为何推你?”
面对柳雁雪一连串的提问,云秋梦极为耐心的答道:“那个卑鄙无耻的百里川手持惊鸿斩要砍断姐夫的胳膊……”
未待云秋梦将话说完,一脸惊慌的柳雁雪便捂着嘴巴尖叫起来:“什么?你姐夫的胳膊没有了?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说话间,泪盈余睫的柳雁雪便要下车,亏的云秋梦及时将她拽回了座位,而后死死的搂住了她的腰,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一些无法承担后果的事。
“姐姐,姐姐……你先别担心,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说他一根头发丝都没少那我不敢保证,但姐夫的四肢绝对完好无损!”
云秋梦这般保证,柳雁雪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安定下来。才要开口打听顾怀彦的下落时,马车竟出其不意的摇晃起来。姐妹二人齐齐向后仰去,“哐当”一声,俩人的后脑勺不约而同撞在了后窗上。
“梦儿,快让姐姐看看伤到哪里没有。”这一刻,柳雁雪全然忘却了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攥住了云秋梦的手臂,并扬起另一只手在她后脑勺揉搓了两下。
姐妹二人互相确认对方无事后,云秋梦掀开帘子对准车夫便是好一通埋怨:“你怎么驾车的?不是和你说了我姐姐有孕在身,让你尽量驶的平坦一些吗?若是我们容容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得起责任吗?”
柳雁雪太了解她这个妹妹了,知道她因为阮志南推她之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而无处发泄,这车夫也算是时运不济。
第四一四章 真正的仙女(一)
望着车夫一脸委屈的模样,柳雁雪使劲戳了戳云秋梦的后背:“梦儿乖,消消火……人家车夫也不是故意的,快坐回来陪姐姐聊聊天。”
“姐姐,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替他们老板教育他一下。”云秋梦十分固执的说道。
想来,今天她要是不把火气撒出去,是坚决不罢休。无奈之下,柳雁雪只得掏出一锭银子在车夫面前晃了晃:“这位小哥,你且忍耐一下吧!让她埋怨你几句出出气便是,这锭银子就当补偿你的委屈了。”
车夫赶忙将银子推了回去,并伸手指了指前面一背向众人的男子:“并非小的办事不利,只因前方突然出现一位公子,小的害怕撞到他便及时勒紧了马的缰绳,这才误伤了二位姑娘。”
闻听此话,云秋梦的脸色骤然大变,火气看上去比先前还要大上几倍:“喂!你什么人呢你?马路如此宽阔,为何偏要横在我们跟前,你存心找事儿是不是?”
尽管是背对众人,柳雁雪还是一眼便看出此人气场非凡,忙不迭伸手去拽云秋梦:“梦儿,乖……不要惹事。”
云秋梦正欲下车讨个说法时,这人猛的转过身来,以微笑面向姐妹二人:“小生急着赶路却不慎丢失了马匹,不知二位姑娘可否载我一程?”
见到来人真实面貌,云秋梦竟于瞬间转怒为喜,并很是痛快的将此事应承下来。马车继续前行,新加入的程饮涅看上去心情大好,与两姐妹聊的也甚为投机。
行至半路,一心牵挂夫君的柳雁雪忍不住再次询问起关于顾怀彦的事来。
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后,云秋梦才继续说道:“……危难之际,一个身着白羽斗篷的男子及时现身救了姐夫,自己却险些失掉一条手臂。姐夫感念他舍命相护,遂背着他去墨林峰找卢神医治伤去了。”
再三确定顾怀彦平安无事后,柳雁雪面露一丝感激之色,又用略带关切的口吻问道:“白羽斗篷?此人姓甚名谁,是何模样?不知这位恩公现在是否安好……”
云秋梦轻轻摇了个头:“我因着看管百里川便没有上前,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他之所以没被惊鸿斩斩断手臂,是因为穿了金丝软甲之故。想来,以卢神医的医术,应该会保恩公身康体健的。”
一直静默不语的程饮涅出其不意的蹙了一下眉头:“……金丝软甲?你确定他身上穿了这个吗?”
云秋梦使劲点了下头:“别的话我没有听清,但这事儿我敢保证!再说了,咱们俩可是同去落樱峡的,我看见的哥哥也全部看见了。
我姐夫的惊鸿斩那般厉害,若非他穿了金丝软甲之故,那条手臂早被卸下来了。”
听过此话,程饮涅一下便陷入了沉思,任凭云秋梦如何在他面前招手呼喊,他也尽数充耳不闻。
一直行至烈焰门,云秋梦使劲在他大腿上捏了一下:“到家了,你想什么呢!”
一声惨痛的哀嚎声结束后,程饮涅才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却还不忘在云秋梦头顶敲上一记:“你个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