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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得武小楼那精纯的仙元之后,那双灵动的眼睛当中阴气微淡,哭出来的声音也不似先前那般的飘渺无踪。
“嘿,总算是有了个人样子,走吧,哥哥带你回去,你这孩子,自己在这乱坟岗里呆了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武小楼摸了摸那女孩脏乱的长发喃喃的自语着,他也是个孤儿,孤儿对同样的孩子总是多一分同情,甚至当武小楼抱起这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心里还多了一丝温暖。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武小楼笑呵呵的说着,拔腿就向乱坟岗外走,完全不顾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仙元被这孩吸去了十之五六。
那小女孩似乎感觉到了武小楼身上那亲切的气息,止住了哭声,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武小楼,不知是她吸够了还是故意停下的,武小楼的仙元总算是停止了外流,这也让武小楼长出了一口气。
那一大片,不知有多少的阴魂跟在武小楼的身后,直到了城墙外,那些阴魂才焦燥不安的停了下来,皇城,不是他们可以进得的地方。
天色已晚,除了那些花街柳巷之外,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熄了灯,平头小百姓,没什么娱乐,天一黑便吹了灯抱着自己的婆娘在自己的热炕头上为子孙后代做着努力,倒也是没有人来关注武小楼这个本就不大的孩子抱着另一个头发长长乱乱的女孩溜进了鬼院。
第三章 … ~乱坟女啼(下)~
一进鬼院,武小楼就觉得不对劲了,阴大风大震,鬼影重重,平日里这鬼院只是偶尔有小鬼两三只出来哭一哭闹一闹,可是今,三十几条阴魂一个不落的全都跑了出来,围着武小楼转个不停。
“去去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围着小爷我转悠,看着闹心。”武小楼摆了摆手叫道,可是那些阴魂哪里能听得阳间的声音,犹自转个不停。
武小楼也懒得理会这些阴魂,径自的到井边打了水,支起大锅烧起了水,待水温之后,将柴火去掉,直接就把那个小女孩扔进了温水锅里。
“啊。”小女孩惊叫一声,自打出生那天起就没有碰过水,这孩子天生对水有一种恐惧感。
“放心吧,没事的,泡在温水里多舒服,哥哥都想天天泡在里呢。”武小楼摸着那女孩的脏乱的头发柔声劝慰着,撩起锅里的温水,淋在女孩的头发上。
女孩紧紧的抱着武小楼,身躯不断的颤抖着,武小楼嘴里哼哼着那个年头的黄色小调,将这个女孩洗了个干净,武小楼年纪还小,对那些男女之事并不明白,只是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来照顾,特别单纯的那种照顾。
“嘿,好俊的一个丫头。”武小楼将女孩从锅里拎了出来裹上自己的衣服,有些大,总好过什么也不穿。
小丫头唇白齿也白,全身上下除了头发眉毛,没有不白的地方,显得有些病态,不过那娇小匀称的骨架,还有那线条柔和的瓜子脸,都可以预见一个美人将会在十年后出现在这片中土神洲之上。
“小楼,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又跑到哪里野去了?”陆语山支着木杖自屋里走了出来随口问道,这孩子主意太正,他根本就管不了,不过却也没有必要管,他做事,很有分寸。
“没事,我跑到乱坟岗去了,捡回来一个小姑娘,嘿嘿,我决定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武小楼笑着说道,武小楼说话从来都算数,哪怕一句看似玩笑一般的话也是一样。
“好好,反正我这个老头子也是你养活的,你爱怎么样就……天啊,九阴引魂之体。”陆语山心不在焉的说咪着眼睛看了那个小女孩几眼就要向回走,身体每况愈下,病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一切都交给武小楼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可是就在陆语山一转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终于发现那个女孩哪里不对劲了。
陆语山一把扔掉手上那支黑乎乎的木杖,用单腿几下就蹦了过来,看惯了陆语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猛地这么一跳,把武小楼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那些阴魂附了他的身上。
“你是从哪里把她找回来的?”陆语山的脸扭曲着问道,干枯的手也向小丫头伸了过去。
小丫头惊叫一声闪到了武小楼的身后,那一声惊叫如穿石之音,令那些有形无质的阴魂忽悠的向后飘去,蒙蒙的灵体也变得飘忽起来,随时都要散的样子。
武小楼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倒是陆语山,年老体衰,又是独腿,木杖又没有拿在手里,被小丫头这一声惊叫惊得立足不稳,一个跟跄向地上摔去,幸好武小楼手快,扶住了陆语山。
“你不要吓到她,我是从乱坟岗里把她挖出来的,可以难为她了,没死就被人埋在乱坟岗里了,真是可怜,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武小楼抿着小嘴说道。
“你妹妹?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是天下第一个敢认九阴引魂之体的女子为妹妹的小子,真是不知该笑你胆大妄为还是笑你傻冒通顶。”陆语山听得武小楼的话愣愣的看了那小丫头半晌这才仰头大笑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敢的。”武小楼不服气的说道,小脸涨得通红,拳头也不由的舞了起来,“难道你以为我没有能力养活她吗?哼哼,只要小爷我高兴,一天进帐几两银子也不成问题。”
“有银子就可以了吗?哈哈,小楼,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九阴引魂之体吧。”陆语山拍拍武小楼的脑袋说道,昏花混浊的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那小丫头的身上。
“这个小丫头不是被人活埋的,她是在那乱坟岗出生的,我猜她今天八岁零五个月。”陆语山笑道。
“咦?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我抱她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啊。”武小楼不由好奇的回头看了看这个洗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九阴引魂体,必须是先死而后生,于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体内九脉皆阴,却无九阴绝脉之像,吸天地至阴之气而命,此体天生具有引魂荡魄之能,而后方可……”
“停停停,现在不是你教我那些什么经,而是在跟我说事情呢,不要这么咬文嚼字的,小爷我听着难受。”武小楼打断了陆语山的话头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小丫头在没有出生的时候她的老娘就死了,老娘死了以后,埋在乱坟岗,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她才从已经死掉的老娘肚子里生出来,她能活这么大,是因为她吸食天地的阴气而活命,而不是像你,天天大鱼大肉。
而且这个小丫头天生就是九阴脉,可是却不像九阴绝脉那样活不过二十岁,相反,就算是这丫头不修炼的话,也可以吸食天地间的阴气达到很强的修为,这种人,生人勿近,否则的话三魂七魄都会被她吸走,现在这个丫头岁数还小,所以你抱回来也没什么事,若是再大一点,哼哼,跟她接触多了,你连命会没有的。”陆语山越说语气越阴,杀气涌动,可惜却有心而无力。
“那又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是我的妹妹,我们同样是孤儿。”武小楼倔强的说道。
“你听我说,这种人,天生阴体,又有天生的吸魂引魄之能,若是被邪鬼道上的人发现,稍加点拔便足以将修仙同道搅得天翻地覆,除非我师父那种半仙之体方能制服,可惜他老人家……唉,若是此女被邪道所用的话,就算是佛门第一人觉远大师也未必能制得住她。”陆语山叹道。
“哈哈,这么说我捡回来一个宝了?”武小楼哈哈一笑,回头打量起那小丫头来,小丫头两只灵动的眼睛好奇的与武小楼对望着,武小楼微微一笑,伸开双手,小丫头的眼睛弯了一弯,像是月牙,笑得甚是开心,咯咯的投进了武小楼并不宽的怀里,这小丫头,连笑声都是阴气森森的。
“宝?哼,这种人,千万年都难得一遇,若是被邪道所知的话,你的麻烦就大了,你认为你会是邪道中人的对手吗?邪道,不乏高手隐世奇人,哼哼,若是被利用,天下苍生危矣。”陆语山冷笑一声道。
“我管他什么正道邪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管,这个妹妹,我要定了。”武小楼将那小丫头搂得更紧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那么糊涂啊,这个小丫头留不得啊,万一被邪道中人发现的话,你根本就保不了她,她存在这个世上,只会害了更多的人。”陆语山晃着拳头吼叫起来,若是手中有木杖在的话,只怕他都要亲自出手了。
“我会保护好她不被别人发现的。”武小楼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你……唉,天意啊,天要我……宗受尽磨难啊。”陆语山激动之下,险些将门派的名字叫出来。
陆语山晃着独腿,一跳一跳的跳回了屋里,砰的一声将门摔死,一头扎在稻草里生起了闷气。
武小楼脸上忽地笑了起来,在这几年里,陆语山不知跟他生了多少的气,可是哪一次不是自己弄点好酒好菜回来哄哄他就开心起来了,比他还像个小孩子。
“人不能没名字,嗯嗯,我叫武小楼,是我妈给我起的,你跟我不是一个爹生的,你就不能跟我一个姓,啊呀,百家姓都背得下来,怎么就不能给你找出个名字来呢。”武小楼头疼的坐到了地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看着好玩,也跟着坐到了武小楼的对面,学着武小楼的样子,一手托着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武小楼。
“对了,我是在乱坟岗把你捡回来,你老娘死的时候还有棺材,那就是一个现成的墓嘛,哈哈,你就姓穆了,正好百家姓里有这个。”武小楼呵呵的笑了起来。
看着武小楼笑了起来,小丫头也跟着笑了,一笑起来大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弯弯的,像是个月牙。
“那乱坟岗臭哄哄的,总不能叫你生臭吧,咱们换过来,叫生香,嗯,以后哥哥多给你买些胭脂水粉,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就叫穆生香吧,哈哈,穆生香,真是好听的名字。”武小楼拍着巴掌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丫头,现在叫穆生香,看着武小楼笑得开心,也跟着张嘴笑了起来,只是却没有声音。
“唉,也真是难为这孩子有这份善心,只是你这一份善心,以后不知要给你找多大的麻烦啊。”陆语山躺在屋子里的稻草上,捶着本就破烂不堪的床板呻吟起来,太自立的孩子也不算是太好,不听老人言啊。
第四章 … ~不屈残身(上)~
哄了穆生香十几天,终于教会了这个小丫头怎么吃饭了,穆生香好像特别喜欢吃东西一样,每顿的饭量出奇的大,光烧鸡就要吃两只,若不是武小楼还有点本事的话,只怕就要被这个小丫头给吃穷了。
自打穆生香肯吃饭了,她身上的阴气淡了不少,可是却还是让人觉得阴气森森的,害得武小楼不敢领她出门。
武小楼的脑子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也许,陆语山教他的那些奇怪的修炼方法会管些用,那天将她抱出乱坟岗的时候她还吸了自己的仙元,吸过之后那种阴森的感觉就淡了下去。
武小楼每天又多了一件事,除了喂饱三人的肚子外,每天还在蹲在院里依依哑哑的教着穆生香习字,教给她自己所学的那些修炼心法。
陆语山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自古是正邪不两立,以穆生香那种九阴引魂之体来修习星星宗那正宗的玄门心法,极有可能会身体承受不住崩溃而死,就算是不这样,万一有一天被邪道中人带走,再修习邪道的功法,两相冲突之下,必死无疑,那样倒也算是了却了他心头大患。
想通了此节,陆语山非但没有阻拦武小楼私自将星星宗的独门修仙心法外传,反而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主动教授起穆生香来,武小楼还以为陆语山烧糊涂了,几次伸手试他的体温,气得陆语山大骂武小楼是个小兔崽子。
有道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陆语山教授穆生香可比武小楼想什么教什么来得快多了,穆生香很聪明,只是用了不到月余,便可以流利的说话,半年有余,百家姓,三字经,三十六计等基础文章已经倒背如流。
陆语山试着将星星宗当年所藏的一部分道经传与穆生香,穆生香像是天生对这种东西就有极强的接受能力,学起来比武小楼还要快。
只是穆生香的九阴引魂体大大的限制了她的修行进度,却也不比武小楼当年慢上多少,陆语山更是时常叹上一口气,若是穆生香不是九阴引魂之体的话,那资质,绝对比武小楼还要高上几筹,可惜啊,这么好的孩子,极有可能就要毁在星星宗玄门正宗的心法上了。
陆语山感觉自己大限不远,强逼着武小楼老实的在家修习仙法,可是学来学去,都是那些基础性的东西,远远没有达到武小楼想像的那样,可是像年余前在效外看到那两位神人飞天遁地的本事。
每隔几日,武小楼就要溜出去一趟,欺负一下那些小混混,弄点银钱供他们花销,到后来,穆生香学得基础的仙法,将身上那股阴郁之气尽数压下,与普通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区,便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甜甜的叫着哥哥,天天的跟在武小楼的身边,甚至偶尔会动手随着哥哥欺负一下那些混混。
这一晃,就是五年,陆语山身体早已是破烂不堪,能撑到今时今日,已经是个奇迹了,时常日夜的咳血,武小楼连唬带蒙弄回来不少的灵药,可是却难医陆语山那残破不堪的身体。
五年,武小楼已经是一个强壮的小伙子了,身材壮硕,个头比陆语山还要高上一头,人虽然长得不是顶帅,可是在仙法的熏陶之下,气质不凡,不知迷倒了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若不是武小楼长年住在这鬼院里,没个正经的落脚地的话,只怕已有不知多少的媒婆上门提亲了。
穆生香十四岁了,亭亭玉立的一个大姑娘,一头柔顺的头发垂到膝间,额前更是有几缕秀发将她那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半遮,身上气质更是怪异,人总像是处于半透明状态一样,看久了都会让人难受。
陆语山这个吃了不知多少苦的汉子终于倒下了,像是一座山一样,崩塌在一夕之间,穆生香放下一切事务,没日没夜的守在陆语山的身边,端茶送水喂饭,甚至是侍候他大小便,没有一点怨言。
陆语山心里极为矛盾,自己一手将这个孩抚养长大,又亲手将星星宗的玄门正宗心法传与她,不知哪年哪月,这孩子就会像他一样倒下去,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毁在自己的手里,让陆语山如何能心安。
陆语山几次张口想将这话说出来,可是每一次,话到嘴边都被吞了回去,修仙大义与个人私性,陆语山终于还是痛苦的选择了大义。
武小楼蹲在井边,胡乱的洗了把脸,将衣服向他壮硕的身上一套,将头发用根麻绳随便的一扎,起身就要出门,东西吃完了,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该出去再弄点了。
“哥,你这次又去找谁的麻烦?二狗子?还是胡赖皮?”穆生香拿着饭碗推开房门叫道。
“嘿嘿,听说昨天二狗子敲了一个外地商人一笔,足足有几百两银子,我要是不分上十几二十两的,还真有点对不起我自己。”武小楼嘿嘿的笑着,摸了摸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子。
“你下手轻点,上次胡赖皮被你一巴掌就打断了胳膊。”穆生香咯咯的笑了一下,虽然现在她的声音里不再透着那种阴气,可是笑起来,还是有些飘忽,却更加的迷人。
武小楼与穆生香一起生活了五年,可是还是被穆生香的笑声给迷得微微一愣。
“香儿,你有数月没有出过门了,陪你哥哥出去走走吧。”陆语山躺在武小楼特意为他打造的床上,两眼望着破败的顶棚有气无力的说道。
“爷爷,那怎以行呢。”穆生香对着武小楼一伸舌头缩了回去,坐在床沿上轻轻的给陆语山捏着手脚说道。
“嘿嘿,那个臭小子,这些年了也不肯叫我一声爷爷,还是香儿好啊。”陆语山似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只残手半举起来。
穆生香连忙低下身去,拿起那只枯手放到了自己的柔顺的秀发上,陆语山的脸上绽开了微笑,轻轻的抚摸着穆生香的秀发,“去吧香儿,出去走走透透气,放心吧,爷爷这些年都挺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个把时辰不成?”
“这……”穆生香有几个月没有踏出过这鬼院了,确实也觉得闷得慌,她虽然有些早熟,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去吧去吧。”陆语山带着微笑说道。
“那我去了,我们很快就回来。”穆生香犹豫了一下说道,俯身亲了一下陆语山转身跑了出去。
“嘿嘿,这孩子,让她亲一下,少活十年都干啊。”陆语山摸着被亲的干瘦脸颊不由笑了起来。
二狗子正与一众兄弟在醉仙楼里大吃大喝,这醉仙楼并非是京师重地里最高级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只有两层的小楼罢了,平常都是些江湖人士还有京师里的混混聚集的地方。
二狗子二十多岁,十年前不过是带着几个小跟班四处偷鸡摸狗不上台面的小混混,可是经过十年的努力,二狗子虽然势力并非是京师最大的一个,可是却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