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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晖恭恭敬敬的倒了茶进来,用茶盘双手捧给周帝,周帝接了,问道:“你是谁,朕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回禀陛下,奴才本是大夏国的人,因公子在大夏国住着的时候,都是奴才侍候左右,这次公子回来,奴才也跟着一路上侍候。”秦晖弯着腰,连正眼也不敢看周帝一眼,恭恭敬敬的回道。
周帝略点了一下头,也不说什么,他自然知道邵书桓这次从南夏带了几个人回来,因此此人跟随在他身边侍候,只要他乐意,他也不会反对。
秦晖略站了一站,见周帝没说什么,这才慢慢的躬身向着门口退去,直到退到门口,他才敢转身,小心的打起帘子出去。
周帝看着他出去后,这才道:“倒是懂规矩得很。”
邵书桓笑了笑:“他本是宫廷中人,自然熟知礼仪。”
周帝问道:“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外面如今乱着呢。”
邵书桓见问,微微皱眉,当即把刺客闯入房中的种种说了一遍,只是没说自己胡说八道拖延时间,只说是独孤兰语来得及时。
周帝见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刚才亲眼目睹了房中狼藉不堪的一幕,知道势必凶险异常,若不是那个独孤兰语正好赶来,迎上了刺客,只怕等着自己带人过来,只有替他收尸的份。
原来,晴瑶别院这边一乱,首先就是宫中守卫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一边遣人过来打听,一边赶着回禀周帝。
周帝听说的清瑶别院闹刺客,虽然有内官诸多相劝,但依然不放心,穿衣过来瞧了瞧,结果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
“书桓,照你这么说,起先到你房中的那个刺客。应该和后面的诸人不是一路地?”周帝很快也想清楚其中的关键所在。
起先的那人由于把邵书桓凤禾苑的亲卫全部杀了,导致后面的一拨刺客轻易的闯进了凤禾苑。
“我也是这么想!”邵书桓道,“那人武功很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等着兰语回来再说。”
“那个叫兰语的小妮子倒是不错。”周帝点头道,“听说模样儿也甚好?”
邵书桓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陛下,郭副将求见!”门口,张德荣大声回禀道。
“让他进来!”周帝道。
“是!”张德荣答应着,忙着打起帘子。
郭副将也是军中的老人。见周帝端坐在里面,邵书桓就靠在软榻上,自然明白里面邵书桓地卧房,于是便不进去,只在门口磕头道:“回禀陛下,刺客共计二十八人,全部击毙,仅仅有期中第一个潜入公子房中的刺客逃走。现已经在全城搜捕中。我方亲卫因公殉职三十一人,重赏三人,轻伤一十九人,先已安排妥当。”
周帝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邵书桓问道:“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
“回禀公子,没有!”郭副将忙着磕头道。
“刺客身上可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邵书桓皱眉,没有一个活口。只怕这事情他又得自认倒霉了。
“刺客身上倒是没有找到什么信物。不过,臣刚才在假山后面草丛里捡到一样东西。不像是园子里的,怀疑是刺客丢失,先特送来给陛下和公子过目。”郭副将忙道。
“呈上来!”周帝道。
“是!”郭副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似的东西,双手高举过头。
张德荣接了,捧了进来,周帝先接了过来,只扫了一眼,顿时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邵书桓问道。
周帝也不答言,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邵书桓接过看了片刻,令牌上并没有什么字样,只是有着雷纹云饰,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之间,偏生又想不起来。
“公子,凤禾苑亲卫一十二人的尸体,已经抬了过来,您要亲自过目嘛?”郭副将姓郭,单名一个铮字,本是禁军中人,这次周帝提升了他的官职,让他做了邵书桓亲卫地副统领,本以为不过是一个闲职,不料刚刚上任不到几天,就碰到这档子事情,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得紧,怕周帝一怒之下,迁怒其他人。
他不比邵庆有着邵家可以依持,是靠着军功一点点攀上来的,因此更加珍惜这次的机会,更加巴结邵书桓。
周帝正欲说话,邵书桓忙道:“我去看看!”能够在一瞬间无声无息的杀了十二个亲卫,而不惊动其他人的杀手,绝对是绝顶高手。
他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尸体上看出一点端倪,从而猜出杀手地身份来历。
邵书桓说着,已经从软榻上起来,大步向外走去,周帝也跟了出去,外面,秦晖忙着将一件毯衣给他披上,低声道:“公子,尸体奴才已经瞧过了,外面冷……”
“我还要看看!”邵书桓道。
秦晖忙着扶着他出去,周帝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心中微微诧异——外面,十二亲兵尸体整齐的排在院子内,邵书桓走了出去,王泰和张德荣打着灯笼,又有一干小太监簇拥着周帝和他,一起走到近前。
“十二个,全部都是一刀毙命。”秦晖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脖子上的伤口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所有地伤口都是一模一样,长约两寸,入肉深一寸半,正好切断咽喉,让死者在临死前绝对不能发出一丝叫喊之声。”
郭铮道:“如果这是一个人下的手,这人的武功非常高。”
“应该是同一个人下的手!”秦晖道。
“何以见得?”周帝问道。
“回禀陛下,一个练武之人,多多少少总有一些习惯,尤其是一个职业杀手,不同的两个人,杀人的手法断然不会相同,这十二人伤口如此整齐划一,绝对不可能是两个人所为。”秦晖躬身道。
周帝闻言,便不再说什么。
“王将军回来了没有?”邵书桓更是担心独孤兰语,她当时可是追那个刺客出去的,要是有是闪失,岂不成他的过错?
“还没有!”郭铮忙道,“公子放心,陛下已经调动禁军全城搜捕那名刺客,想来不久就会有消息。”
放心?邵书桓只有苦笑地份,他更不放心的是独孤兰语,这些日子一直盼着能够见上一面,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未及说上一句贴己,她又为着他追赶刺客而去,这刺客偏生武艺极高,让他焉能不为其担忧?
“一定要找到孤独小姐!”周帝明白他的心意,吩咐道,“传朕的旨意,谁找到独孤小姐,重重有赏。”
“是!”张德荣忙着答应着,吩咐一个小太监出去传旨。
“陛下,末将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郭铮在周帝面前跪下,磕头道。
“说!”周帝道。
“今晚的刺客,显然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绝对不是普通的江湖草莽之徒,更非一般的鸦属之众,末将检查过他们的兵器,似乎都是军中所用,只是却没有明着刻有钢印。”郭铮皱眉道。
他是军人出身,对于军中地那一套,自然比较明白,今儿晚上这些人,明显就是军中人士,整齐划一地动作,一模一样的军刀。
但当他检查刺客遗留下地兵刃的时候,却有愣住,这些看似军刀的刀背上,并没有正规军刀的钢印。
军中?周帝哼了一声,点头道:“你命人把尸体抬下去,好生安葬,死者亲属多给抚恤,这屋子附近,以后由你亲自把守,不得有误。”
“是!”郭铮闻言大喜,听陛下的口气,今儿这事是不会连累他了,当即忙着磕头站起来。
周帝和邵书桓回到房里,邵书桓问道:“陛下可知道,这满京城的可有使刀的高手?”
“有!”周帝点头道,“朕就知道一人,绝对有如此身手。”
邵书桓本是随口一问,不料他居然真的知道,好奇问道:“是谁?”
“姬铭!”周帝道。
“安王爷?”邵书桓顿时呆住。
他知道安王爷是当今之世有数的高手,但由于他那尊贵的身份,就像南夏国的那位战神陛下一样,反而常常让他忘掉,他们本身高深莫测的武技修为。
周帝点头道:“对,姬铭本身就是有数的高手之一,你应该知道吧?”
邵书桓笑道:“听得说过,不过——王爷不会吃饱了无聊想要杀我。那刺客和我说过话,不可能是王爷的,他的声音很怪……”
周帝不解的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第234章 麻烦人
却说周帝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邵书桓想了想,皱眉道:“像是女人学着男人粗着嗓子说话……嗯,好像也不对,有点像是……”
“像是什么?”周帝忙着问道。
邵书桓在他耳畔低声道:“像内监说话的声音。”
“太监?”周帝微微皱眉,太监中什么时候跑来这么一个高手了?
邵书桓点点头道:“那声音听着确实像。”
周帝摇头道:“光凭着声音也不能确定就是内监,如果有人故意模仿着太监说话,书桓也未必能够分辨的出来。”说着顿了顿,扶着他靠在软榻上,叹道,“书桓别想这些了,先睡一会子,这等事情就留着给邵赦和刑部操心吧。”
“陛下,你很像个慈父!”邵书桓闭上眼见,但是过了一会子,还是忍不住又睁开眼睛说道。
“什么话?”周帝道,“朕本来就是你父亲,怎么是‘像’个?”
“如此你不是皇帝陛下,多好啊。”邵书桓轻轻的叹息。
周帝一愣,半晌才道:“普通人家,哪怕是茅房草舍、粗茶淡饭,作为一个父亲也不忘疼自己的孩子,难道朕倒反而不能疼自己的孩子了?”
邵书桓轻轻的笑了笑:“陛下,书桓不是这个意思。”
“朕明白书桓的意思,书桓放心。”周帝道。
邵书桓反而一愣,放心?他放什么心啊?
“桓儿,朕已经很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气了!”周帝道,“那个邵庆,你这边闹刺客他却回去喝酒高乐,这像个样子吗?按律当斩。”
邵书桓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正欲说话,外面张德荣打起帘子,低声道:“回禀陛下,邵大人来了。”
“宣!”周帝沉下脸来,道。
“陛下,是兵部尚书邵攸和桓殿下亲兵卫队长邵庆两人。”张德荣躬身道。
“哼!”周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哼了一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转身看着邵书桓道,“你先歇着。”
邵书桓忙着点头答应着,周帝说得对,他确实是在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这等时候最好不要再煽风点火地撩拨他。
张德荣忙着小心翼翼的打起帘子,秦晖和王泰两个,都走进里间侍候邵书桓。周帝在外面一张黄花梨雕花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这才慢吞吞的道:“宣!”
“是!”张德荣忙着答应了一声,走到外面,向邵攸父子道,“宣邵攸、邵庆觐见!”
邵攸看了看张德荣。又看了看邵庆,这才缓步走了进去,邵庆忙着跟随在其身后。
“臣邵攸、邵庆见过陛下!”邵攸在地上跪下施礼。
“你们两个倒是来得快啊?”周帝哼了一声,盯着邵庆半晌。问道,“邵爱卿,想来事情的经过你已经知道,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堂堂从三品武官,居然在职期间,玩忽职守,闹出这等事情来,想来你这个兵部尚书。也不想做了吧?”
邵庆闻言,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要是因此事闹得老父丢了兵部尚书一职,自己实在是该死之极。
“臣该死!”邵攸忙着向前跪爬了半步,咚咚咚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道,“是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看在臣这些年侍奉陛下的份上。饶犬子一死。臣愿革去兵部尚书一职……”
邵攸心中也明白,这次确实是邵庆失职。作为邵书桓的亲兵卫队长,却在邵书桓遇刺过程中,自己在家中高乐饮酒过后,根本睡得人事不知,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但是,天知道好好的晴瑶别院怎么就会闹刺客?
邵书桓在里面听得直皱眉,如果邵攸因此丢了兵部尚书,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邵庆大惊,忙着跪爬到前面,磕头道,“陛下,此事与父亲毫无瓜葛,是臣失职,求陛下勿要降罪与家父,臣甘愿临死。”
“庆儿,不得胡说!”邵攸急道,说着有向上连连磕头道,“求陛下开恩。”
周帝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茶盅,轻轻的啜了口茶,半晌放下茶盅,问道:“邵爱卿,你说若是今夜朕的爱子遇刺身亡,你脱得了干系吗?”
邵攸一句话也不敢答,只是跪伏在地上连连碰头,燕子坞地上都铺着光滑的方砖,坚硬无比,不过片刻,他脑门已经破裂,鲜血直流。
如果邵书桓今夜死了,邵庆的失职导致的结果,足够他家满门抄斩了。
周帝看着地上一点点溅开的鲜血,哼了一声:“邵庆,朕让你做了个亲兵卫队长,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满得紧啊?”
“臣……不敢!”邵庆心中本来确实是不满得紧,但这等时候,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说实话,亲王地亲兵卫队长,从三品的官职了,不算低了。但如果是作为太子殿下的亲兵卫队长,他会非常高兴,可是这人却是邵书桓,总让他心中存着几分别扭。所以在很大程度上,他也几乎是不以为然。
“所以你也没有当个回事?”周帝冷冷的问道。
邵庆不敢答言,周帝的目光扫过邵庆、邵攸父子,良久才慢吞吞地道:“来人,把邵庆押入刑部大牢。”
“不!”邵攸大惊,顾不上失礼,爬到周帝面前,忙着抱住他双腿道,“陛下,老臣求您就饶恕庆儿这一次,臣甘愿替他一死。陛下……”
外面,早就有周帝的亲随内卫进来,抓了邵庆就要押出去。
邵书桓在里面轻轻的叹了口气,扶着王泰,缓步走了出来。
邵攸一见着他。忙着爬过去,磕头道:“书桓……不,桓殿下,求求你救救小儿。”
邵书桓忍不住看向周帝,周帝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顿时已经明白过来,他不过受了点轻伤,周帝也不想因此杀了邵庆。罢了邵攸兵部尚书一职,不过是借此让他给邵攸一个顺水人情。
“邵大人请起!”邵书桓忙道,眼见他额头俱已经碰破,鲜血流了一脸都是,看着狼狈之极,甚至由着几分狰狞恐怖,和平日里地模样大大不同。
“桓殿下,臣……”邵攸急着想要说什么。
“桓儿过来坐!”周帝道。
张德荣忙着走过来。扶着邵书桓在周帝身边坐下,周帝这才道:“邵爱卿,朕要杀邵庆,你知道急了,但今夜若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刺客得手。死得可是朕的骨肉——就凭这一条,你倒是说说,邵庆可饶不可饶?”
“是!”邵攸感觉有液体迷离了眼睛,忙着举起衣袖擦了一把。却禁不住老泪纵横,“臣知道小儿犯下死罪,只是求陛下法外开恩。”
“书桓,这邵庆是你地卫队长,你怎么说?”周帝问邵书桓道。
邵书桓看了看跪伏在地上不断磕头的邵攸和邵庆父子,两人的额头都已经碰破,原本光洁的方砖地板上,也染上斑斑血迹。他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周帝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宽厚宏大地慈父角色,直到今天他才感觉到他帝王一面存在的冷漠甚至无情。
“陛下,书桓自幼在邵家长大。”邵书桓叹道,“邵庆今天虽然失职,书桓也没什么大碍,念在以前的交情份上,就请陛下饶了他吧。再说了。书桓还想要这个卫队长……”
“呵呵!”周帝轻笑出声。“既然如此,依你说。该当如何处置?他今夜是严重失职,若是就这么算了,以后还管其他人?”
邵书桓想了想,笑道:“这个容易,今夜因公殉职地亲兵卫士,死者家属的抚恤,伤者的医药费,就让邵庆承当,您看如何?”
“这个处罚也太轻了一点。”周帝哼了一声,道,“除此以外,邵庆玩忽职守,按军规重打一百军棍,立刻执行。”
“多谢陛下开恩!”邵攸大大的松了口气,邵庆自幼习武,一百军棍自然还是撑得住的,另外不过就是拿出一些银子出来罢了。
“来人,把邵庆带下去,给朕重重地打!”周帝吩咐道。
“是!”内卫忙着答应了一声,上前扯起邵庆,带到门外石阶下摁到在地上,早就有内卫准备了军棍,褪去衣服,对着他大腿臀部狠狠地招呼下去。
邵庆虽然自幼习武,但毕竟生于公侯豪门,何时受过这等活罪,顿时痛得闷哼出声,但他心中也是明白,今儿自己这条命算是白捡了,受这些皮肉之苦,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若不是邵书桓说情,一旦自己被押往刑部大牢,还不知道要受何等屈辱折磨,自己倒罢了,还连累老父丢了官职世袭爵位……心中想着又暗暗感激邵书桓。
“德荣,你去给朕瞧瞧,免之呢?”周帝问道。
“是!”张德荣忙道,“奴才这就去请。”
邵书桓心中也是奇怪无比,按理说,邵攸父子都到了这么久了,邵赦怎么还不来呢?他既然知道晴瑶别院出了事,邵庆只怕是在劫难逃,怎么说为着这个邵家地长子,他也不该避而不见啊?
张德荣忙忙的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就见着邵家的小厮打着灯笼,邵赦沉着脸站在门口。
而在下面石阶下,内卫正在对邵庆用刑。
“邵大人……邵大人……”张德荣忙着迎了上去,低声叫道:“邵大人既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