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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当场,锦衣卫抓活口的计划也落了空。
其他几人有样学样,很快就都摸了脖子。
好在现场还留了一个活口,这人因为双手都被射伤,根本没来得及抹脖子自尽。
小旗走过去用刀尖戳了戳地上的尸体,指着受伤的乱民道:“捆起来,请郎中医治,其他人把脑袋剁了,尸体搬走。”
吩咐完毕后,小旗不满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娘的,挡老子财路。”
没成想,这一脚却踢出了一桩大功劳,一脚下去也没得轻重,好死不死踢在死去乱民的腰间,一块铁牌哐当坠地。
小旗捡起铁牌一看,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他娘的,竟然还是条大鱼。来两个人,搜搜他们身上,把所有东西聚集到一起,跟我去见大人。”
周围的缇骑没看到铁牌,也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不过良好的服从性还是让他们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小旗的命令。
搜检完毕后,银子自然入了缇骑们的口袋,至于其他东西,则被小旗用一个小布包包着背在了背上。
收拾妥当后,小旗正要转身,冷不防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在门口来回踱步了几圈,小旗走到门前,抬手敲门:“末将求见千户大人。”
里面一直在观察外面情况的谢仑没吭声,身边两个飙云骑的汉子则将目光投向了他,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见里面没有动静,小旗再次敲门:“属下求见千户大人。”
谢仑眼珠一转,示意身边的汉子将门打开,自己整了整衣冠,淡淡道:“何事?”
小旗将身后的布包递到谢仑面前:“发现白莲教余孽,请千户大人转交张帅。”
这可是一桩大功劳,如果他将这个包裹交上去,只要交到张儒手上,足以让他成为一名百户,甚至是副千户。
可是这人没有贪心,而是将包裹给了王周。
谢仑一愣,而后笑道:“这泼天功劳,你舍得?”
小旗咬了咬牙:“属下舍得。”
谢仑接过包裹,走出房门道:“带我去见张帅。”
听到谢仑这么说,那小旗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肉痛,这可是大功劳啊!
跟着谢仑去了北镇抚司之后,北镇抚司门口堆积如山的人头却是将他吓了一跳,跟了张儒之后从商的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多血淋淋的人头。
不过他也只是一怔,就迈开大步走进了北镇抚司。
听说谢仑求见,本就有事要交代的张儒马上就让人将太带进了值房:“什么事?”
“给张帅送礼来了。”谢仑笑呵呵的将包裹递了过去。
将包裹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全是白莲教的信物,还有一些书信来往。书信中提及了不少京城大人物的名字,这些名字,是这些证物里面最宝贵的财富。
看完之后,张儒笑道:“你小子不错啊,守着个商铺还能找到这些东西。”
王周将身体往左一移,让出了身后局促不安的小旗:“这个可不是我的功劳,是这不贪功的小旗拿下的证据,不过他甘愿送出来给属下。属下也不能在锦衣卫做别的事,拿他的功劳也没用,干脆给大人弄个人才。”
张儒挑眉道:“哦?不错啊!好,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在锦衣卫任何职?”
第219章 :京城乱7
小旗对张儒还是有些畏惧,听到问话小声嗫嚅:“属下夏普。”
“从今天起,你就是东司房的百户了。回去好好办差,任命文书和官府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张儒笑道。
看到夏普,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滋生,或许这个不贪功的夏普,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当然,现在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夏普,必须要观察一段时间再用他。
东司房作为张儒自己的老巢,无疑是最好的历练场所。
荣升百户的夏普喜滋滋的离去之后,张儒指了指椅子对谢仑道:“坐吧,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特地跑一趟,可是有什么事?”
谢仑讪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帅爷,那什么,听说北镇抚司最近杀了几个粮商,那个”
提到这个问题,张儒不由皱起了眉头,死了几个粮商,人头用石灰腌好放在北镇抚司衙门门口,自然瞒不过任何人。
他担心的是这些粮商死了之后,京城会不会粮价大涨。民以食为天,京城的百姓面对那些所谓的乱民没有可战之力,那是因为他们想着活下去。可是一旦没了粮食,让京城的人活不下去了,他们怕是连官兵都敢对付。
“你想接手?”谢仑主动提出来,张儒马上就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了。
这对文轩商行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只需要派人去顺天府那边做个文书,然后让顺天府尹放话盖印便可。
但是这么多生意突然被巧取豪夺,张儒怕引起那些粮商和他们背后靠山的反抗。毕竟这些粮商只是台面上的人物,真正做主的,却是他们背后的人物。
谢仑点点头:“这是商行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以后很难遇到。有了这几家粮商,商行每年的进项能够翻几番。”
张儒闷声道:“太多,我们吃不下,吃相太难看的话,只怕会有人抓锦衣卫的小辫子。”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吃相太难看的话,的确容易让人抓住小辫子。
谢仑毫无顾忌的问:“帅爷如今在朝堂上面临的攻讦还少?”
张儒摇头:“不少。”
谢仑又问:“帅爷可曾畏惧朝堂那些酸腐之人的攻讦?”
张儒又摇头:“怕个球。”
谢仑这才笑道:“既然帅爷不怕,那何必顾虑那么多?锦衣卫想必知道这些人背后的靠山是什么人,只要锦衣卫出面敲打,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再说了,以文轩商行现在的实力,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帅爷如果怕攻讦,那么把某些不怕死的勋贵拉进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张儒眼前大亮:“哈哈,谢仑,你真乃本将的诸葛先生!好主意,那些腐儒敢攻讦我,未必就敢攻讦朝廷勋贵。”
想通了关节之后,张儒二话不说马上就让人联系保国公朱永和泰安郡王朱祐樬。勋贵里面,也就跟这两位关系不错,这好处,给别人还不如给他们。
虽然这其中有坑人的味道,毕竟也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二位就算明知是个坑,也会心甘情愿往里面跳。
朱永那边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马,派来了跟张儒称兄道弟的儿子朱晖,朱祐樬倒是亲自来了,带着几个家仆横行无忌,差点跟锦衣卫的缇骑起了冲突。
一进值房,朱祐樬这大嘴巴立马嚷嚷道:“我说文轩,你有什么好事找咱们呐?”
先一步进入值房的朱晖笑容满面:“郡王请坐,这次文轩可是给咱们送来了一桩泼天富贵。”
“什么富贵?”朱祐樬一愣,锦衣卫的能耐他知道,可他不认为张儒是个生财有道的高手。
打打杀杀可能张儒很在行,这一点在整个京城,朱晖的老子称第一,也就张儒敢称第二。可论钱财,锦衣卫除了去京城酒楼、妓院里面收孝敬之外,貌似没什么来钱的渠道。说得好听点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职能,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地方官进京,那冰敬、碳敬可从来都没想过给锦衣卫一份的。
朱晖卖了个关子,看着张儒不说话。
后者会意问道:“郡王对粮食可感兴趣?”
“粮食?你不是想打劫官仓吧?”朱祐樬大惊失色。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爷貌似没有不敢干的事,真要是打劫官仓,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张儒肃然道:“你这脑袋里面整天想的都是什么鬼东西,本官是朝廷命官,锦衣卫是天子亲卫,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最近京城的乱象你们也看到了,有些不开眼的粮商断了百姓的口粮,被锦衣卫抓了一匹,意图谋反的有不少,所以都秘密处决了。这些粮商的位置空出来了,锦衣卫没那么大的肚子,所以叫你们两个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和胆量一起吃下去。”
朱祐樬失声道:“杀了多少?”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些粮商背后站着的可都是朝廷大员,什么尚书侍郎的都是小菜一碟,听他老爹说,有人背后甚至站着的是一个内阁大学士。
张儒轻描淡写道:“七个,也不算太多,这些人都窝藏了人犯。”
朱祐樬刚想劝说,一听窝藏人犯四个字,马上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的确,锦衣卫如果找这样一个理由杀掉七人,朝廷那些大官们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无法在这件事上指摘锦衣卫为非作歹。
毕竟新皇登基,立马就有人跳出来闹事,这往大了说根本就是意图谋反。这样的罪名,不管是侍郎还是尚书,甚至是阁老都难以承担。
想清楚其中关节之后,朱祐樬直截了当地道:“分我多少?”
张儒淡淡道:“七家商铺,我要三家,你们一人两家。”
朱祐樬朝朱晖挑眉问:“你什么意思?”
朱晖懒懒道:“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反正也不是他张文轩的人情,我们还得帮他抵挡言官的攻击,勉勉强强吧!”
两人表态了,朱祐樬兴奋的一锤椅子:“奶奶的,干了。”
一拳不知轻重,砸得有些重了,话说完之后,他捂着手不停吸凉气。这一幕,倒是让朱晖和张儒哈哈大笑起来。
事情敲定之后,张儒亲自送两人出门,还没到门口,就见一个个锦衣卫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往这边走。
朱晖忍不住问道:“文轩,你这么杀,还得杀多少?”
张儒狠狠道:“有多少杀多少,作恶之人,死不足惜,还不了百姓一个太平日子,绣春刀永远高举。”
两人都被张儒话里面的杀意吓得打了个寒战,朱祐樬心里甚至想:辛亏朱晖从中撮合,不然跟这位爷成为敌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离开之后,张儒马上召集人手对京城数十个坊进行了再一次清洗,良家百姓早已得到锦衣卫吩咐闭门不出,这些杀戮,就在青天白日下,放肆进行。
另外一边,龙兴谷内固伦长公主面如寒霜,她的面前跪着清茶公子和两个汉子,清茶公子清秀的脸上有两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看来这些年本宫真的太放纵你了,我老朱家自己怎么斗都可以,那是我们的家事。你竟然敢牵扯白莲余孽,你这是要造反吗?”固伦长公主怒不可遏,再次伸出纤手在清茶公子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清茶公子不顾嘴角的血迹,呐呐道:“属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公主的大业。”
固伦长公主一脚将清茶公子踹翻:“放屁,煽动百姓打砸抢烧,威胁粮商不得卖粮,你这是在乱我大明根本。勾结白莲教,那等反贼,你就不怕本宫百年之后被祖宗唾骂么。”
清茶公子不说话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大业为重,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老朱家有一个不能触犯的逆鳞。
这天下姓朱,姓朱的内斗,那是朱家自己的事,可是一旦有外人掺和进去,那就不是内斗不内斗的问题了。
假设固伦长公主有朝一日夺得了大明的天下,成为武则天那样的女帝,勾结白莲教这个污点,也会被士大夫写进史书,成为她一生永远都磨灭不掉的劣迹。
“马上联系你控制的人,让他们停止一切活动。新皇登基已经不可更改,本宫的命令,九边各处总兵全部不听,就连缑谦也保持了缄默。一众勋贵全部站在新皇那边,那张文轩拉拢十二团营,大势不可更改。”固伦长公主没好气的下令。
她虽然是女人,但是却有男儿的豪气,朱见深在位的时候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这位皇兄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
她是一个公主,更是一个女人,某种不该有的莫名情愫,让她一直按兵不动。
只是她没想到,看上去软弱的皇兄一直都没对她动手,死后却做出了自己的布置。
莫说清茶公子所为不是她能够容忍的,就算是她能容忍的,这天,只怕也翻不了。
等清茶公子和几个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汉子离开之后,这位长公主殿下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摆驾北镇抚司。”
第220章 :京城乱8
北镇抚司衙门口堆满了人头,京城的警戒不曾放松,但是那些乱民已经被抓了个七七八八,百姓们也渐渐的敢出来行走了。
许是碍于北镇抚司衙门口杀气太盛,许多百姓宁可绕道而行也不愿意走捷径经过北镇抚司。少许几个胆大的看到那堆积如山的人头之后,开始大肆宣扬。这些所见,也就成了他们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忙碌的锦衣卫们依然在不停奔走,北镇抚司这边却迎来了一位谁都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来人一袭宫装,白纱罩面,身边跟着的是面白无须的宦官,左右护卫的是孔武有力的护卫。
锦衣卫终究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即便有眼力劲的力士清楚这些人来历不凡,依然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张儒的命令。
拦驾,询问,通禀,放行。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哪怕是微风吹起了宫装女子的面纱,眼睛的余光看到那清丽绝伦的面孔,也能保持表面上的宠辱不惊。
“请!”守门的缇骑板着脸吐出一个字。
自始至终,几个守在门口的缇骑的右手,始终都按在腰间绣春刀的刀柄上。
看到这一幕幕,固伦长公主心中哀叹:能够有这样强大的能力,败在他手下,不冤。
值房内已经准备好香茗,翘着二郎腿的张儒早已在主位上坐定,等固伦长公主出现,他才站起来很随意的拱了拱手:“不知长公主大驾光临,张某多有怠慢,还请长公主殿下见谅。”
有心探探张儒深浅的固伦长公主冷冷道:“都说张总督是大杀四方的杀星,连张阎王这样的外号都能有的主,什么时候变成了酸腐书生?”
张儒不卑不亢道:“学生虽是武将,却师从崔恭崔老先生,长公主殿下可别被流言蒙蔽了眼睛。”
“听说最近张总督很是微风,这北镇抚司外面的人头都堆成了小山,本宫此来,不过是想问问总督大人,这杀戮,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固伦长公主自顾自坐下,也不管那茶水是不是干净的,端起来就喝。
张儒坐下笑道:“些许宵小,不足挂齿,自然是杀到宵小干净的时候才能停下。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我这个外人,是不会容许任何人染指的。”
语气略带恭敬,但杀意却毫不掩饰。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知道双方不太可能成为朋友,但是现在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确切的说,只要皇帝朱佑樘没有流露出对这位皇姑的杀意,哪怕强势如张儒,也不能轻易动她。
毕竟她是皇室,张儒要顾虑的不仅仅是一个固伦长公主,还有那些各地的藩王。
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一个长公主,你让藩王们如何能够安生?天知道这锦衣卫指挥使会不会再次对老朱家挥动屠刀?
固伦长公主冷哼道:“张总督好大的杀心。”
张儒微笑道:“慈不掌兵,臣也是没有办法。先帝临终前谆谆教诲,臣铭记心头。先帝对臣有养育之恩,臣能做的,就是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固伦长公主心中暗忖:这张儒口口声声为了江山社稷,看样子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心思回转一阵,她微微一笑道:“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真相,要罪魁祸首伏诛,要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这些,长公主殿下可能给我?”张儒傲然道。
固伦长公主愠怒:“不知轻重的黄口小儿,你知不知道大明边境有多大,知不知道大明有多少百姓。连太祖也都不敢说的话,竟然从你口中说出来了。”
张儒冷笑道:“我能不能做到,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倒是眼下,长公主殿下亲自登门,恐怕不只是想问问张某人想要什么吧!你要保的人,是我要杀的人,彼此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这一点,你应该懂。”
固伦长公主叹了口气道:“清茶所谓,我若说我一概不知,你肯定不信,但这是事实。他跟随本宫日子不短,本宫不忍看他惨死锦衣卫的屠刀之下,本宫可以给你一个交代,请你放过他。”
张儒摇头拒绝:“这不现实,他勾结白莲教,已经是触犯了陛下的底线。陛下仁厚,可不代表陛下可以任人欺负。朝中大臣帮你这个长公主说话那是他们蠢,你给了他们好处他们就忘了做臣子的本分。我没忘!先帝待我恩重如山,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个清茶公子而已,我不放在眼里。长公主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张某接着。”
如果固伦真的有那个底气,她根本不会亲自登门。就是看穿了这一点,张儒才能够肆无忌惮。
“京城二十三家商铺,城外两天五千亩,北直隶一百三十五家商铺,你可以随时派人接收。本宫不日便会将地契和账本送过来。”固伦长公主淡淡开出了条件。
张儒摇头不语。
固伦长公主又道:“白莲教在背部六省的香堂,只要我们知道的,全部可以交给你。”
张儒依然不表态。
这下,固伦长公主有些急了:“你到底要什么?”
张儒轻笑道:“说实话,长公主殿下说的这些,我都想要,谁也不会嫌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