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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撇撇嘴道:“这话倒是听说过,不过用在本侯身上不太合适,本侯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雷远还欲再劝,张儒已经站起来挥手将他的话全部拍了回去:“长风,本侯不怕告诉你,本侯此举,就是为了引郭汉生出来。”
雷远一愣,随即马上就明白过来。
他心中微颤,慨叹张儒艺高人胆大的同时,又有些担心这个靠山出问题。要知道他雷远现在可是靠着张儒存活的,一旦张儒被杀,海商死灰复燃,郭汉生在京城经营的官员势必会帮海商说话。到时候,只怕他想要来个罢官归老,郭汉生也不会让他如愿。
可看张儒好像一diǎn都不担心似的,他的心又安稳了些。
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午饭,安排好衙门内部的事务之后,雷远硬着头皮跟在张儒身边出了知府衙门。
两人一共才带了十来个护卫,虽然王周和范统都在,可那也没法让雷远心安。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哪里是十个人甚至一百人的对手。这福州是郭汉生等一众大海商的老巢,死了数千水手,那并不意味着郭汉生在福州无人可用了。
说得难听的,张儒在福州挥一挥手可能只有他这个知府鞍前马后的伺候,郭汉生只要一挥手,多的是人为他慷慨赴死。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张儒乃是国侯,超一品,他雷远没法左右对方的想法。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勇闯险境。
驿站那边闹出来的大阵仗根本就没怎么影响到福州百姓的生活,出了知府衙门之后左拐不过一条街,就到了繁华的闹市。街边小商贩卖力的吆喝着,铺子里的小二扇着蒲扇不停擦汗,某些老妇唾沫星子飞溅的跟商贾讨价还价着。
第313章 :引蛇出洞
范统和王周小心护卫在张儒左右,其他几个人都躲到了人群中,鹰隼一般的眼神不停打量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张儒在兵行险招,他们这些手下只能奉陪到底,而且必须保护好张儒的安全才行。
福州这边的情况十分复杂,偏偏自己老大张儒又是个冒险主义者,就算希望张儒窝在知府衙门当缩头乌龟,两人也无法劝说张儒改变主意。
范统和王周还好,几个分散在不远处的锦衣卫看每个人都像是暗杀者,巴不得立马抽刀子上去给人家一刀。
张儒跟个没事人一样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时不时还直接拿起摊位上的小吃往嘴里塞,完全就是一副游山玩水的做派。
知府雷远再次客串了一把跟班小厮,每当张儒从小摊位上拿走东西之后,不等那摊主拉住张儒,雷远便会笑眯眯的将铜钱递过去。当然,顺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张儒的后背,告诉那些摊主张儒脑袋有问题这样的小动作是免不了的。
离张儒大概还有五十丈左右的位置一个算命老者忽地将那麻衣神相的旗帆一收,几个纵越消失在人群之中。其速度之快,就连分散在张儒周围的锦衣卫好手都没发现。
拐过几条还算热闹的街道之后,老者以飞快的速度将旗杆往一个小巷子口一放,人随之而动,两脚在墙壁上疾踩,一会功夫,他就翻过了约莫两丈高的围墙。
翻过围墙之后,老者双手飞快的在脸上摸着,没一会,他脸上的伪装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走出另外一条小巷子,这算命的老者已经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手摇折扇,慢慢悠悠的朝路边的客栈二楼走去,掌柜的连眼皮都没抬,似乎认识这个公子爷。
客栈内十分冷清,许是天气太过炎热,让人根本不愿意出来就餐的缘故。上得二楼,径直走到天字号雅间,抬手敲了个三长两短的叩门声。
马上,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进来!”
公子进入房间之后,马上收起了脸上玩世〗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不恭的表情,将折扇往胸口一插,关上房门后微微垂首:“公子,那张文轩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街上瞎晃悠,是动手的好时机。”
屋内有三人,两人坐着一人站着,站着的是个年轻人,嫩白的脸上满是杀气,似乎这个屋子里有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坐在年轻人左边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倒是华贵,就是衣服上沾染的污渍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
坐在年轻人右手边的同样是个年轻人,跟站着的年轻人比,那位公子显得十分俊秀,甚至比从外头进来的那个人还要俊秀三分。
如果张儒在这里,看到这公子的容貌之后,他一定会惊呼一声:人妖!
是的,这个白衣公子不仅容貌俊秀,而且显得有些女性化,眉毛是柳叶眉,眼睛是桃花眼,一双薄薄的唇瓣跟某些大家闺秀一样涂了红色的胭脂。
听到外面来人的建议,白衣公子不屑的轻笑:“张文轩最喜欢和最擅长玩的,就是这种引蛇出洞的把戏。我敢说如果我们现在派人过去,立马就会被张文轩的伏兵拿下。”
坐着的中年人闻言变得极为激动,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公子,难道就任由姓张的招摇过市?如果这样的话,属下那些人只怕会以为属下是怕了。”
“郭汉生,怕和死,你怎么选?”白衣公子乜眼道。
郭汉生神情一滞,沉默了。
被人说成怕死,至少还能留下一条命苟延残喘,可是死,自己的万贯家财没了不说,可能身后的额名声还会被那蔫儿坏的侯爷给败掉。
孰重孰轻,郭汉生掂量得清,他有儿子,有家人,就算这福州城内的家财和院子都不要了,他藏在其他地方的银子也足以让他十分奢华的过完下半辈子。甚至,到他孙子那一代,都能够有足够的钱。
可是这口气,他真的咽不下去。
张儒没来福州之前,他一切听从眼前的公子号令,可是这位公子从来就不曾让自己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然而张儒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公子。
一直到现在,他都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子,连主子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别看郭汉生在福州过得十分风光,东南沿海一带是个人就要给他三分薄面。那都是因为京城有人在撑着的缘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下那些人里面到底有多少是这位公子的人,又有多少是自己的人。
白衣公子站起来拍了拍郭汉生的肩膀:“引蛇出洞,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三计连环,当年成化年间权柄滔天的汪直就是这么败在张文轩手上的,你认为你郭汉生比得上汪直?”
郭汉生摇头苦笑,他自然比不上汪直,要知道当年汪直来福州的时候,他可是当着福州老少当面给汪直下过跪的。
张儒连汪直都能扳倒,难道还会怕他一个郭汉生?
见他不说话,白衣公子又道:“张文轩喜欢逛街,就让他在街上闲逛着,咱们不理会,他也拿咱们没办法。这客栈是自己人的产业,你安心住下便是,什么时候你们父子的海捕文书撤销,你们什么时候就可以出来了。至于张文轩,本公子来对付便是。”
郭汉生认命的低下头,现在的他,真的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郭敏有些不服气地道:“敢问公子,凭什么张文轩就能在福州为所欲为,难道朝廷的大人们都不管的吗?”
白衣公子挑眉:“你。是在跟本公子说话?”
郭敏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然后又猛然将头抬起:“是的。”
白衣公子板着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在郭敏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打完之后,趁着郭敏愣神的功夫,白衣公子已经接过那俊俏青年递过来的手绢擦起手来。
郭汉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儿鲁莽,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一命。”
白衣公子拍了拍手:“起来吧!本公子不至于跟一个二世祖动真格的,打他一巴掌是看得起他,好叫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郭家的公子爷了。小子,记住,以后在我跟你爹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闭上嘴巴!跟本公子说话,你不够资格,现在是,将来也是。”
郭敏激怒交加,偏生父亲站起来后又死死的拉住自己,让他根本腾不出手来教训对方。
任他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那白衣公子都是视若无睹。郭汉生小心陪着不是,好话说了一箩筐之后,觉得无趣的白衣公子才领着俊秀年轻人离开天字号雅间。
除了客栈之后,白衣公子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张文轩呐张文轩,没想到咱们在福州还能再见面。本公子倒是很期待,你那捉鳖的瓮,到底能不能扛得住我的九天玄雷。”
“传令下去,准备动手。”自顾自说了几句之后,白衣公子朝俊秀年轻人吩咐道。
俊秀青年微微垂首,倒退着离开了白衣公子的身边,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张儒正逛得不亦乐乎,一条街都快走完了,依然没有想要杀他的人出现。最后一家摊位上摆放的是青翠欲滴的莲蓬,每一个莲子都十分饱满。
如果走完这一家依然没人出现,今天,他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一边想着,张儒已经走到了摊位前,伸手抓起一个莲蓬将一颗莲子从蜂房内挤出来,手指头捏着小小的莲子揉了揉,然后一张完整的莲子皮就被他剥了下来。将带着清香的莲子塞进口中,还没来得及嚼,忽然,眼前一阵亮光闪过。
紧接着,他就觉后背被一股巨力撞到,那力道虽然大,却不是很重,是一股十分柔和的力。身体飞腾的同时,耳边传来了范统焦急的声音:“大哥小心!”
“铿锵!”
出鞘的绣春刀将一柄大刀磕飞出去,紧接着,一阵微风拂过,那拿着大刀的莲子摊贩兵器脱手,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张儒身体在空中一扭,落地之后马上就被范统和王周一前一后夹在中间。
被王周踹飞的杀手胸骨断裂,口中不停涌出暗红色的血液,看样子是伤了内脏了。
周围的锦衣卫纷纷围拢过来,意图保护张儒。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宅子二楼的窗子突然被打开,紧接着,军中特有的弓弩呼啸而至,目标直指张儒。
两个躲避不及的锦衣卫当场被射穿了心脏,另有一人直接跃起,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十几支射来的箭矢。
王周和范统护着张儒朝街尾退去,一边退走,王周一边将手指伸进口中打了个唿哨。
尖锐的唿哨声响起,一时间,百姓如丧家之犬一般乱成了一锅粥。
拥挤的人群中,两个汉子对视一眼之后东倒西歪的朝张儒这边快速移动,两人的手,都放在腰间。
第314章 :吃干抹净
几人的想法倒是简单,这么混乱的场合,只要他们接近了张儒,饶是张儒身负武功也根本无法跟他们两个练了将近二十年近身功夫的人过招。
可惜,他们低估了锦衣卫的杀伤力和张儒拿下福建的决心,不等他们两个成功到达张儒的身边,就已经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拦住他们的是一个独臂汉子,汉子目露精光,手中拿着的,赫然便是锦衣卫特有的绣春刀。
几个杀手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十分心有灵犀的一左一右夹住了汉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把匕首,匕首泛着森白的光直刺汉子心扉。
这些人的动作十分快,战斗方式跟当街攮死几个锦衣卫的人如出一辙。
张儒一把甩开了抓住自己胳膊的范统,不退反进,这些人就是害死他那么多兄弟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他的想法也十分简单,抓住这些死士,问出郭汉生豢养死士的地方,然后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届时不管现在的郭汉生多么沉得住气,都会冒出来找他算账。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与其对付一个藏身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抽冷子出刀的郭汉生,他宁可面对一个站在对面光明正大的郭汉生。
说实话,张儒在京城培养的心腹真的不多,死一个就少一个。他对海禁的重视超乎任何人的想象。哪怕是皇帝朱佑樘,有那么久的兄弟感情支撑,也未必觉得张儒这么折腾真的能够成就所谓的大明盛世。
这一君一臣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朝着大明盛世的目标不断前进。
而张儒之所以在苏七七离去之后选择要开创一个大明盛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苏七七的死。在西山别院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想,如果大明是一个盛世,那么可能就不会有白莲教,没有白莲教,苏七七或许就不会出那样的事。
郭汉生这个拦在张儒前进道路上的石头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张儒这么执拗的要搬开他,甚至不惜在福建折损他的班底,为的只是对~dǐng~diǎn~小~说,。2∞3。↑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一个女人离去的懊恼。
后世冲冠一怒为红颜将鞑子引进中原的那位吴姓枭雄或许也想不到,在那个几乎是被他一个念头弄得提前灭亡的大明,在其中期有这样一位穿越者出现,跟他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当然,如果张儒和弘治皇帝朱佑樘的目标真的达成了,后世是不是会出现吴三桂这么一个枭雄还两说。
独臂汉子端是了得,虽然断了一臂,对付两个身手不弱的死士却显得游刃有余。一柄绣春刀在他手中舞动得如同某些勾栏长袖善舞的头牌姑娘一般,用水泼不进来形容都不为过。
二人不得寸进,身上已经多了十数条血痕,那二人面露狰狞之色,放肆冲击着。断臂大汉浑然不惧,单手面对两人,都没有落下风。
那边张儒身边两人三魂七魄都快被这没谱的主将给吓掉了,哪里有这样的主将,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
四五个人夹了过来,妄图直接拿下张儒。
然而范统和王周身负重任,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接近。
两人只是一招手,不用他们出手,直接就有人出马了。
一顿乱刀过,身死道消。
张儒眼皮子都不眨,一直按着刀往前走,此时那些化妆成路人和已经隐藏在周围店铺内的锦衣卫已经跟突如其来的杀手们交上手了。
敌人不多,包括最先动手的几人在内的杀手不过十五六人,可锦衣卫却有将近百人。
根本就不用张儒动手,那些杀手一一被制服,活着的人全部选择了自杀。
锦衣卫这边没有人死,就是受伤的人都不过两三个,身上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看得出来,郭汉生精心训练出来的死士,根本就不是锦衣卫的对手。
一众锦衣卫办完事之后十分平静的站在了张儒的身后,街上除了他们之后,再无一人。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王周眨巴着眼睛问道。
张儒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人都被你们给杀了,想要抓几个人问话都不行。下次做事别这么利索,坏我好事。”
范统指了指地上一地死尸,为难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张儒一挥手道:“不用管,如果郭汉生连他麾下的人都不收拾,咱们也犯不着给他们收拾,大不了让知府衙门的人来做事就是了。”
说完,他第一个离开了这条原本十分繁华的大街。
地上,一个人胸口微微起伏,他的腹部还有一道深深的刀口。
可惜,这人并没有看到,已经转过身的张儒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如果他看到了笑容,绝对不会再张儒离开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选择离开。
身上有伤的死士死里逃生,第一时间自然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伤口,而死士的职责告诉他,必须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自己的主子。
正是因为这份忠心,让郭汉生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带着伤的死士来到那个客栈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有一条尾巴。
此时房间内的郭汉生依然十分焦灼不安,而那白衣公子脸上依然是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发生的这一切跟自己没有半diǎn关系一般。
“咚咚咚!”
熟悉的一长两短的敲门声让里面的郭汉生父子脸上一阵紧张,白衣公子虽然没表情,握着茶杯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门被打开之后,浑身鲜血的死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干爹,兄弟们,兄弟们都死了。”
郭汉生脸色大变:“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都死了的。”
郭敏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些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他并不认为这些人会被锦衣卫如此轻松的干掉。
白衣公子脸色微变,猛然起身朝外面走去。
“公子,您要到哪里去?”郭汉生失声道。
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从一个在福州一呼百应的大海商沦落到现在只能够缩在客栈里出不来的缩头乌龟。就是这个,让他丧失了自己最基本的判断。
白衣公子冷冷回头:“现在还不走,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
“你。。。你什么意思!”郭汉生脑袋没有转移过来。
白衣公子道:“郭汉生,当初选择你,是因为你人比较灵活,会想问题会做事。可是没想到你在这福建的地面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之后,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