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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趁火打劫。宋婉儿想起那个一脸懒洋洋的、看上去比自己似乎还要小两岁的家伙,居然看出来自己急着买笛子,狮子大开口起来。一开始死活不卖,后来张口就要一万!一万块钱啊,宋婉儿看了看手里这根普通的紫竹笛子,除了竹子老成点,孔壁均匀点外,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比起她手里原来那套董雪华精品笛子来,差得远了!
可是,当时自己也不知道犯了哪股子神经,居然和那家伙置起气来,还用了谢亮的钱。宋婉儿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晕了头了!
看了看身后一脸陪笑的谢亮,宋婉儿更烦了。有了刚才那一幕,这家伙现在更得粘上她了。哎,宋婉儿以手抚额,暗道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她已经决定,一但演出结束,她马上就回秦海,从老妈那里把钱拿过来先给这家伙。
然后,她还要去一趟那家破乐器店,好好骂一通那个可恶的店主。话说她宋婉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以前在燕京的时候,哪个不开眼的店主想要讹她宋婉儿的钱,早就被她整得关门大吉了。
只是初到秦海,那个古板的老爸又一再叮嘱她要听话,不准惹事,否则马上把她送回燕京去,这才让她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没有一开始就和那个可恶的家伙闹翻。
可若要她宋婉儿就此咽下这口气,那却是绝无可能的,否则,她也不叫宋婉儿了!
“婉儿,大门开了,我们进去吧。”谢亮眼看着前面文化宫的大铁门打开了半扇,立刻殷勤地说道。
“谢亮,婉儿不是你叫的,我们没有那么熟,还有,你的钱等我演出结束了就还你。”宋婉儿面无表情地甩下这句话后,径直向文化宫走去。
“嗨,婉儿,看你说的哪儿的话,这点小钱,什么还不还的,只要你喜欢,等一会儿演出结束了,咱们再去买几支。”谢亮豪爽地说道。
“你脑子有毛病吗?”宋婉儿回头看了眼谢亮,就如同看着一个白痴一般。
随即,她转身紧走几步,径自走进了文化宫的大门。
谢亮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随即消失不见,紧走几步,又跟在了宋婉儿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文化宫的大门。
只是,在他紧跟着宋婉儿来到后台的时候,却被一个穿着警卫服装的小伙子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我女朋友在里面。”见那个穿得土里土气的警卫不让自己进,谢亮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不好意思,里面有女演员正在换服装,你不能进去。”警卫嘴上说着对不起,眼里却是一副警觉的神色。这个男的虽然穿得不错,可那眼神看上去色迷迷的,特别是刚刚看到几个穿着抹胸长裙的女演员进去的时候,这家伙的眼里都快长出钩子来了,常年在这里看门,警卫自然看出了这家伙不是个好鸟。
“谁爱看他们换装啊,我看我女朋友!”谢亮不耐烦地说道,随即就想拔开警卫强行闯进去。他在秦海横行惯了,没想到在昌乐这个小地方还会受一个小警卫的气。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往里走我喊人了!”警卫说着,指了指口袋上挂的对讲机。
“你~~~好!你好,你等着!”眼见这家伙油盐不进,谢亮还真没了辙。此时他只恨自己为了泡妞方便,没把那几个兄弟们带来,否则非叫人揍这小子一顿不可。别说一个小警卫了,就算真的警察,他谢大少也没怕过,说话他老子可是秦海政法系统的一把手!
不说谢亮被拦在了外面一肚子气,宋婉儿进了后台之后,看着谢亮没有跟过来,倒是暗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烦死这个跟屁虫了,偏偏那家伙的老子和自己老头还在一起搭班子,虽然自己家老头子是一把手,可毕竟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这个时候正是急需帮手的时候,她宋婉儿虽然平时顽皮了些,可自小在官宦世家长大,大事情上还是懂得轻重的,虽然对这个谢亮一点好感也没有,但也不想把他得罪死。
没了跟屁虫的打扰,宋婉儿总算可以安心准备节目了。
只是,看了看手里这根灰不溜秋的笛子,宋婉儿暗自叹了口气。
她7岁开始跟着华夏音院的老师学笛子,一直练到现在也有将近十年了。家庭条件优越的她,用的笛子从来都是名师订制的笛子,每根笛子的价格就没有掉下过一千元的。若不是这次出了意外,她哪里会用这种平时瞧都不会瞧一眼的笛子参加演出?
拿着这根笛子,宋婉儿甚至连试吹一番的兴趣都没了。
“唉,难道真是老天要我失去这次机会吗?”想到自己最喜欢的马迪老师今天会来当首席评委,可自己居然要用这支粗制滥造的笛子去演奏,宋婉儿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好像在气她一样,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子声,宋婉儿寻着笛声望去,一个穿着大红裙子的女生,正在对着墙壁拿着一支笛子吹着,而她吹的曲子,正是一会儿自己要演奏的《牧民新歌》
“惨了,还有一个捣乱的。”宋婉儿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女孩儿用的是一支笛子大师马迪签名的专业演奏笛,虽然比不上自己之前那套董雪华的,但也要六、七百元一支,比起自己手里的这支笛子,却是要强多了。
听得那女孩儿吹得起劲,宋婉儿有些烦,索性走到角落里,开始换起了演出服装。
宋婉儿准备的是一套白色带金边的草原风格长裙,加上一顶白色的小毡帽,换好衣服后,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草原公主一般,妩媚中带着一股英气,刚一换好衣服,就惹得后台不少女孩侧目。
刚刚那个吹笛子的红衣少女,也忍不住朝她这里多看了几眼,露出了有些嫉妒的神色。只不过当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支笛子后,“嗤”地轻笑了一声。
宋婉儿自然听得出她笑声里的轻蔑,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演员准备,演出马上开始!”后台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一个穿着黑色长身羽绒服,烫着一头卷发的工作人员,举着一只喇叭喊道。
第九章 竹笛大师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
“金蛇腾舞辞旧岁,骏马奔腾迎新春,在这喜庆吉祥的日子里,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用欢歌热舞来迎接春的到来!”
“这里是第三十三届昌乐之春音乐会的演出现场,我是主持人嘉嘉!”
“我是涛涛!”
“我们给大家~~拜年啦!”
……
随着舞台中央,两位身着节日盛装的主持人一段开场白过后,“昌乐之春”音乐会的大幕徐徐拉开。
对于在网络影响下,日益多元化、甚至泛滥化的娱乐节目来说,一个县级的文艺演出,并不是特别吸引人们的眼球。特别是对于那些已经被网络上各种段子惯刁了口味的年轻人来说更是如此,基本上这种没有什么名人的演出,很难吸引人们来看。
但在昌乐,春节前的一台“昌乐之春”,却已经成为了许多人过年的习惯,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文化氛围特别浓厚的原因,昌乐的老百姓更喜欢这种由身边人表演的,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演出形式。
所以能够容纳将近一千人的文化宫小礼堂,此刻还是被人挤得满满的,甚至连过道上都有不少带着小马扎的观众。
一阵热闹的锣鼓声传来,舞台灯光全亮,一群身穿大红衣服的舞者从两侧跑到舞台前,恣意的扭起了昌乐特色的大秧歌。
这是音乐会的第一个节目,“欢天喜地过大年。”名字很俗气,但却很应景。
舞台上二十多个舞者,跳得也很起劲,不时引得台下观众们一阵阵的叫好。
在第八排的中央,一字排开坐着七位评委,居中而坐的一人脸形清瘦,架着一副黑色细框的眼镜,他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手上的一张节目单上,台上热闹的表演,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如果此刻有学习笛子的学生或是笛子爱好者在这里,一定会惊喜地认出他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华西民族乐团首席笛子,华西音乐学院客座笛子教授马迪。
虽然马迪在华夏的笛坛名气不如那些前辈名家如陆松龄、王铁锤等那么大,但他的演奏却特色十足,在笛坛几十年南北两派泾渭分明、分庭抗礼的情况下,硬是独辟蹊径,以华西本地地方音乐“碗碗腔”为素材,苦心钻研二十余年,独创出“华西笛派”,其代表作《华西抒怀》、《赶牲灵》、《塞上风情》等曲子享誉华夏笛坛,更是广为笛子爱好者所喜爱。
比起他的名气来,他的为人却十分低调,平易近人。这一点,从他可以来到昌乐这座小县城,来为一场业余音乐会担任评委就可以看得出来。
虽然华西音乐学院历年都会按照惯例,过来一位老师给音乐会当评委,但像马迪这样级别如此高的评委,还是头一次。正因为如此,这场音乐会昌乐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就像此刻,正坐在马迪旁边的一位四十出头,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一位评委,不是别人,正是昌乐委常委,宣传部长彭乐祥。由一位县委常委亲自陪同马迪担任评委,这样的待遇,是以往任何一届音乐会都没有的。
正因为如此,参加这届音乐会的演员们,一个个心里都十分兴奋,想一想,如果能在这场演出中有出色的发挥,给这两位评委留下深刻印象,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唔?居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笛子节目?”马迪看了看手里的节目单,他的目光,落到了第五和第七两个节目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笛子独奏《牧民新歌》”,两个表演者分别是马燕和宋婉儿。
一般来说,在一台晚会上,很少会出现两个同类节目,更不用说是连曲目都一模一样了,这种不合理的现象,让马迪有些奇怪,只是很快坐在他左手边的文化馆长陈金陶,就给他解释了原因。
“昌乐之春”音乐会的节目采取的是选拔制,也就是说只要选手水平足够优秀,打动了选节目的评委,就可以来到最终的舞台之上。恰巧今年有两名演员的笛子演奏的都很不错,又是被不同的评委选中,这才好巧不巧地都站到了这里。至于曲目重复的问题,主办方也征求过两个人的意见,劝他们其中一个改换曲目,但两个人似乎都很固执,不愿意换曲。所以最后也就只得这么定了下来。
听到陈馆长的解释,马迪有些哑然失笑,这种半是演出,半是比赛的音乐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倒是挺新鲜的。
两个人演奏的都是《牧民新歌》,并没有让他感到太过意外。这首曲子实在是太有名了,从作曲家简广易六十年代的时候把它创作出来到现在,五十多年的时间里无数人演奏过它。这首充满着浓郁草原风情的笛子曲,绝对是华夏笛坛的经典之作。
就连他本人,也很喜欢这首曲子,虽然在公开演奏的时候很少吹,但私下研究的时候,也花了一些功夫。
看看台上的节目,已经到第四个了,这是一首男声独唱,《我像雪花天上来》,一首经典的美声曲目。演唱者是个小伙子,长得胖胖的,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是那种很艺术的长发,整个人看上去很像回事。不过唱功一般,马迪虽然不研究声乐,但也能感觉到他发音有点紧,另外似乎气息吸得太深了。
“好的,感谢汪辉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唱,接下来有请马燕为我们带来笛子独奏《牧民新歌》”,主持人嘉嘉站在台边,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报着幕。
马燕听到主持人报出了自己的节目,轻呼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个自信的微笑,轻步走到舞台中央。
微笑着鞠了一躬之后,马燕不再说话,双手持笛准备演奏。
音响里传来一阵苍凉的马头琴声,伴随着琴声,马燕双臂轻抬,将笛子横在胸前,轻轻吹奏起来。
《牧民新歌》的引子,一段充满了草原风情的散板。
马迪神情专注的看着台上正在专注演奏的马燕,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在他看来,这位选手除了服装还算比较贴合这首曲子的风格之外,其他就再也没什么了。
选手的水平显然是业余的,气息的控制很生硬,这段本该吹得很悠扬、轻柔的散板,听上去实在是太亮了,太直白了,根本没有那种含蓄的味道。
而且,几个关键地方的特色三度颤音,出现的时机也不对,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意境。
很多人以为散板就是随便吹吹,没什么技巧,但真正懂行的人却并不会这么想。散板,其实才是最考验演奏者水平的地方,因为散板演奏出来不难,难的是把握住里面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接下来的行板平淡无奇,只能说是顺利演奏下来了。马迪没说什么,他准备听接下来的小快板,这是一段连续的三吐,算是检验笛子基本功的一个地方。
伴奏一转,突然变得热烈欢快起来,笛子的演奏也变得更快,原来的连音变成了一个个跳跃的吐音。
之前没什么表情的马迪,此刻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之前的演奏差一点,他还能够忍受的话,等他听到这段吐音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听下去的耐心。
吐音是最检验演奏者技巧的基本功之一,好的吐音,应该是清晰、圆润、有颗粒感,可是此刻传到马迪耳朵里的笛声,却完全是另一种味道。
急促、混乱、节奏不稳,甚至有些快的地方直接把跳音变成了连音,这种蒙混过关的办法或许可以骗过台下不太懂的观众,可哪里逃得过马迪这双挑剔的“金耳朵”?
马燕在台上投入的演奏着,目光却一直在台下的一个人脸上停留。作为一个笛子专业毕业的音乐教师,她自然知道马迪,也知道台下就这一个大行家。她吹得好不好,别人或者只能听个热闹,马迪却是能听出问题来的。
马迪的脸上没有表情,马燕吹得有些没底。等到快速的吐音的时候,马燕看到台下的马迪直接把头低下去了,心里一沉,有些慌了。
接下来的演奏,几乎全都是快速音符,因为心神有些乱,马燕的演奏错了好几个地方,不过好在算是把曲子吹完了。
拿着笛子走下台的时候,马燕轻轻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心里暗暗感慨着面对笛子大师实在是压力太大了。本来想给马迪留下个好印象,再等演出结束后找马迪单独聊两句话,指点自己两句,再趁机拍张照片什么的,现在看起来,怕是没戏了。
看着那个在不远处依然等着上台的白衣女孩儿,马燕嘴角浮起一抹不屑。那女的手里拿的明显就是一地摊货,用这种烂笛子还敢在马迪大师面前演奏,真不知道是不是无知者无畏。
第六个节目很快进行完了,马燕看着那个叫宋婉儿的女孩儿走上舞台,心里有些奇怪。刚刚她居然都没有试吹笛子,难道她就那么有信心?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之前的一个小意外,宋婉儿心里,已经基本上放弃这次演出了。
“唉,吹成什么样是什么样吧。”宋婉儿看着手里这根黑不溜秋的一节紫竹笛,心里叹了一声,走上了舞台。
第十章 一支笛子带来的震撼!
连续两个人,吹奏的居然是同一首曲子,这让台下的观众们都有些奇怪。
不过当宋婉儿站到舞台中央的时候,奇怪的情绪顿时被惊艳的情绪取代了。
台上的这个女孩儿,穿着一身束腰的白色棉制长裙,裙子上金色的线组成具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图案,又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她动人的身材。
一张极美的瓜子脸上薄施淡妆,带着一股灵韵,一对美丽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般,看上去让人又爱又怜。
还未演奏,只在那里一站,宋婉儿便赢得了观众不少的印象分。
“哇,这个女孩儿好漂亮!”
“是啊,好像电影明星一样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这个女的谁啊,真美,就是不知道笛子吹得怎么样。”
……
已经演奏结束的马燕坐在台下,听着身边人们的议论,心里涌上一股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哼,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有什么用?要吹得好才行吧。”马燕有些不屑地想道。看着那女孩儿手里一根黑漆漆的笛子,马燕眼里的不屑又变成了嘲笑。
“拿根地摊货,也好意思到台上去吹,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马燕心里这样想着。
马迪也神情专注地看着台上这个女孩儿。不过除了一开始他的目光被女孩儿的美丽外貌吸引了一下外,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女孩儿手上的笛子上面。
离得有些远,看不清这个女孩儿用的是什么笛子,只隐约看得出来是紫竹笛,而且是一节笛。
看到这里,马迪倒是有些奇怪。一般像这种正式演出,特别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