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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三的话,楚国昌心里哆嗦了一下,望着那辆崭新的轿车,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楚扬站在楚国昌身后,一直静静地看着这幕闹剧。刚刚这对夫妻一唱一和,让楚扬从心底发出了阵阵冷笑。
“走吧,人家都把你当狗赶了,再赖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楚扬站在原地,双手抱胸,冷冷地淡笑道。
楚扬这句话,让嗑瓜子的李美华和扶着车门的楚国立顿时齐齐转过了目光。
楚国立看着这个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侄子,眼里满是疑惑,似乎奇怪他怎么可以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李美华的脸上却是挂不住了,站起身看着楚扬说道:“哟,大侄儿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不爱听呢?你们大老远地跑这儿来借钱,我们还没说什么,你们倒先硬气起来了,有本事别来这儿啊?人都说穷横穷横,这话真是一点儿不假!”
“楚扬,大人说话别瞎插嘴!”楚国昌听到儿子的话,虽然心里也是生气,但面子上却总还要说儿子两句。
“得了吧,你愿意在这里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可没那爱好。你要用钱怎么不早说,回店里拿就好了,犯得着跟这种人借吗?”楚扬有些不屑地说道。他这两天没事就学中文,这句“热脸贴冷屁股”,倒是用得恰到好处。
“哟,还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呐,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我大侄子这么有志气!本来我还想让老三给你们拿个三五百应应急,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嘛,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们没钱看病让外人笑话不是?不过既然你们不领这个情,硬要充好汉,那就当我没说,要借钱呐,不好意思,我还就不借了!!”李美华冷嘲热讽地说完这番话后,转身走进屋里,“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二哥,小华她这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楚国立眼看着媳妇甩了脸子,脸色有些难看,连忙低声解释道。
“算了,你也别为难,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楚国昌有些心灰意懒地挥了挥手,转身带着儿子离开了。
他没有责怪儿子刚刚那番话,其实,那也是他想要说的。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没有能力给自己的妻子治病,还要四处借钱看人家的脸色,这种屈辱,让他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顿!
老三媳妇的话虽然难听,但他却生不出任何话反驳。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文钱憋倒英雄汉。他不是英雄,但此刻,真的被一文钱逼倒了。
楚扬坐在三轮车里,看着对面的父亲,这个他现在还感到有些陌生的男人,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同情。在他的身上,楚扬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自小,楚扬就被同门的师兄弟们看不起,大家都嘲笑自己是“野种”,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在门派的日子里,楚扬经常被他们合起伙来各种欺负。不过,楚扬却不像楚国昌这样逆来顺受。不管谁欺负了他,他都要加倍的欺负回去,哪怕因为这个招来更大的报复,他也不在乎。
每当他和那些师兄弟们打完了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回到住处,师傅洛晴总是柔柔地替他抹药、推拿,从来也不会责怪他一句。
想到师傅,楚扬的心里又是一痛。
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可怜。自己好歹还有个师傅心疼,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遇到这种极难的境地,他只能选择一个人默默地抗着。
回到店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楚扬打开了店门,看着父亲楚国昌依然站在门外,有些奇怪地问道:“爸,你怎么不进来。”
“我~~我再去你大伯家看看。”楚国昌叹了口气,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算了,去什么,看别人的眼色陪笑脸很有瘾吗?”楚扬说着,转身走到柜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了早上那个小丫头丢给他的一叠钱。
早知道老爸带着自己是去借钱,还要听那两个势利亲戚的冷嘲热讽,楚扬说死也不会去的。楚扬不知道这些钱是多还是少,他来这个世界时间不长,对这里的货币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不过听到这个老爸只是差几千块钱的住院费,想必这一万块钱,应该够解燃眉之急了吧。
“给你,去给妈治病吧。”楚扬来到楚国昌面前,将那叠钱递了过去。
“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看着楚扬手里的钱,楚国昌顿时吓了一跳,看着楚扬的眼神,也充满了担心,这个孩子,该不会是趁着自己不在,又去干什么犯法的事了吧。
“放心用吧,卖笛子的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楚扬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是卖得贵了点。”他心里小心地补充道。
“卖笛子的钱?这才几天功夫?你卖了多少笛子?”楚国昌看着屋里的笛子,满脸不相信地问道。
“你别管了,这钱你要不要,不要给我。”楚扬有些烦了。
“你敢!小兔崽子!”楚国昌见儿子似乎要把钱收回去,顿时急了,一把把钱抢了过去。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婆的病要紧。
“这钱我先用着,你妈的病要紧,你在这儿好好看着店,别给我惹事!”楚国昌一边说着,人已经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兔崽子?听上去像句骂人的话,可是为什么却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楚扬看着夜色中楚国昌的背影,有些怔然。
第十四章 三根竹材
第二天一大早,楚扬便关上了店门,骑着老爸楚国昌留给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向县郊驶去。
昨天整整一晚,他都无法静下心来,躺在床上,母亲杨茹眼里那一如师傅洛晴般爱怜的眼神,父亲楚国昌无奈颓然的神色,陌生的三叔和三婶的冷淡和嘲讽,不断交替在他脑海里闪现。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十多天了。楚扬发现自己,已经渐渐融入到了这个世界,而楚国昌和杨茹的存在,也第一次带给了他“家”的感觉。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说是贪婪地享受着这种感觉。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慈母爱的楚扬,每当看到那些师兄弟们能够在父母面前承欢、撒娇的时候,虽然脸上写满了不在乎,可心里却羡慕得很。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要抛弃他,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不管是什么原因,抛下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是要多狠的心才能做到!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这种被父母疼爱的感觉,却没想到,在这个叫做“地球”的陌生世界,遇到了楚国昌和杨茹。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但从平日里的点滴,楚扬都可以感受到父母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母亲杨茹就不用说了,自己在医院里的时候,她那种恨不得代自己受苦的心意,楚扬完全感受得到。至于父亲楚国昌,虽然表面上对自己严厉,动不动就呵骂几句,但心里却是全心全意地在维护着自己。那日在店里听到父亲和母亲说的那些话,楚扬第一次被这个看上去有些软弱的父亲感动了。他不知道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人物,但却能感觉到是自己的父母远远惹不起的存在。而父亲,居然可以为了自己,要去和这样的一个人对抗,若非是从心里关心自己,护着自己,哪会有这样的举动?以前,只有师傅洛晴肯为自己这样做,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
对于师傅洛晴,楚扬是敬到了骨子里,也爱到了骨子里。那种爱不是男女间的爱,纯粹只是对于自己最珍惜的人的爱。而在这个叫做“地球”的陌生地方,楚扬第一次,对杨茹和楚国昌,生出了类似这样的感觉。虽然还远没有对洛晴那般强烈,但在楚扬的心里,却默默地把他们加入到了自己至亲之人的行列之中。
从小就是孤儿的经历,让楚扬形成了极端的性格,认准的东西,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爱一个人如此,恨一个人更是如此。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一定会铭心刻骨,百倍回报,别人若伤害他和他的亲人,他也一定百倍报复!
楚国昌和杨茹,此刻楚扬的心里,已经真正认可了他们是自己父母的这个事实。同时,他也暗下决心,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既然遇到了他们,自己就要努力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光是为了他们,更为了守护自己心中这份难得的温暖!
母亲的病,家里的窘迫,父亲在外所受的屈辱,这一切,都让楚扬有了一种迫切的渴望,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他要保护这个家,保护这份珍贵的亲情!
虽然经过这些天的尝试,他发现在这个叫做“地球”的地方,灵气稀薄得令人发指,他之前在华音门修习的入门功法“华音决”几乎无法寸进,但他却并不灰心。就算无法修炼,以他一个曾经金丹修士的眼界见识,在这个满是凡人的世界里,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当务之急,是母亲的病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治疗。若是换作从前的楚扬,对于这种凡人使用的、只是在纸张上简单画些图案的“钱”,肯定会嗤之以鼻,不过现在,他却必须想办法多弄些这样的“纸”,这些东西虽然对他修炼没什么用,却是母亲杨茹急需的。
若是楚扬修为在身,哪怕只是恢复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想要弄到钱,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他现在除了心境修为和眼界见识外,其他方面和凡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想要赚钱,楚扬也只得规规矩矩的来。
想来想去,楚扬还是决定继续从他最熟悉的地方开始。昨天一支笛子就卖了一万块钱,楚扬决定还是从制作乐器上入手。虽然那支笛子的出售有些戏剧性,有些曲折,但楚扬却并不认为自己占了便宜。那根笛子是他以一个金丹级音修者的炼器手法,重新加工过的,虽然没有用到真元修为,更没有器火淬炼提纯,但只是那些手法,就足以让那支笛子值回那个价格了。楚阳甚至觉得,自己卖得还便宜了一些,毕竟那支笛子,怎么也算得上是半件法器了。
所以今天一早,楚扬就决定,去父亲说的那个郊区竹林看看,再找一些合适的竹料,多制作几支笛子。之前那支笛子楚扬做得有些随意了,以他一个金丹音修的手法,完全可以做得更好些。
骑着电动车的楚扬,渐渐远离了县城。父亲楚国昌告诉他,家里包下的那片竹林就在西郊不远的一座小山上,楚扬过了西郊的一座立交桥,远远地便看到了那片林子。
拐上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两旁的建筑也渐渐少了起来,入目的景色多了几分荒凉。
但楚扬却感到比起之前在国道上,要舒服了许多。国道上不时飞驰而过的车辆带起的烟尖,还有浓浓的尾气,都让楚扬很不适应。他很奇怪这个世界上的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生存。将好好的山林挖得面目全非,烧那种黑黑的会冒出很多毒烟的叫“煤”的东西来取暖,还有这种叫做“汽车”的东西,虽然能够自行极是方便,但从后面排出的气体,却污浊不堪。好好的河流,却被一根根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大管子里面排出的毒水弄成了毒水。楚扬这几天喝着那种水管子里流出来的味道怪怪的水,呼吸着污浊的空气,感到极度的不适应。他感到,这具身体里的杂质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及时排出,恐怕过不了几年就会出问题。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炼制出那种最简单的洗髓丹。这种在原来世界里几乎没有修炼者愿意花时间炼制,只用来给凡人提升体质的药,此刻却成了楚扬最需要的东西。
车子拐上一条上山的小路,这里的空气比起刚才来,要强上不少。楚扬有些贪婪地呼吸了一口,虽然依然不怎么样,可他已经很满意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楚扬发现了路边一个用石头砌起来的仓库。
说是仓库,是因为这房子除了一个门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正对着路口的大门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在那里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当然,这把锁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轻易靠一把斧子把它弄开。只不过这里面只是一些竹料,根本就不值钱,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打它的主意。
楚扬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楚扬适应了片刻才看清里面的样子。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大约有十多米长,四、五米宽的样子,紧靠着墙壁四周,堆积着成捆的毛竹,最中央是一个长条木头桌子,上面散乱地放着一堆刻刀、锯子、钻子等工具,还有几根铅笔,一把已经看不清刻度的铁尺子。
桌子下面,放着一捆捆已经加工成半成品的竹料,有的已经开了孔,有的还刚刚截好。
楚扬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从下面搬起一捆还没有打孔的竹料,放到桌面上,解开上面的绳子,“哗啦”一声,百多根竹料便散落在桌子上。
楚扬信手掂起一根,只随意地看了看,就放到了一旁。这明显是在竹子尖端截下来的一段,竹壁太薄,而且内径不规则,在楚扬看来,这就是一根废料,勉强做出来,那声音也没办法入耳。
再次拿起一根,楚扬看了一眼后,随后在竹壁上敲了敲,皱了皱眉头,还是放到了一边。这根竹料外形还不错,可惜长得有些老了,竹壁太厚,做出来的笛子声音肯定发闷。
一根、两根……楚扬挑选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捆竹料,他没用上十分钟,就都过了一遍。
只可惜的是,这里面没有一根是楚扬中意的。
其实,这也不怪楚扬,实在是他的眼光太高了,若是换成楚国昌在这里,这一捆竹料说不定一根都不会浪费,但楚扬不同,他要做就要做最好的。以他一个金丹音修的眼界手法,若是做的东西同凡品无异,不是太过丢人?
楚扬将那捆竹料重新捆好,随意丢到工作台下,再次拿起一捆,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一捆、两捆……堆在楚扬脚底下的竹料越来越多,可却没有一根竹料,被留在工作台上。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楚扬把脚底下二十多捆竹料全过了一遍,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工作台,楚扬叹了口气,目光扫向了四周堆得如同小山般的毛竹。
下一刻,楚扬的身影,渐渐地被一捆捆竹山埋没。
不知道埋头选了多久,直到楚扬觉得肚子里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抗议,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看外面的天,居然是已经擦黑了。
“唉,没想到一天都过去了,不过总算没白忙活啊。”楚扬看着不远处,地面上散放着的三根毛竹,自语道。
直起腰来,楚扬居然感到有些腰酸,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看来,得赶紧想办法,把这具身体强化一下啊。
第十五章 节奏大师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楚扬摸着钥匙打开店门,一阵寒冷的感觉传来。
这一排店铺都是老房子了,没有集中供暖,到了冬天的时候,一般都是自家生煤球炉取暖。虽然楚扬很不喜欢这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炉子,不过没办法,他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和这种程度的寒冷对抗,硬抗着,恐怕很快就要再次进那个叫医院的地方,让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往他身体里注射奇怪的液体了。
“扬子回来啦,今天有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找你,还等了你半天,是不是你小女朋友啊。”门口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楚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隔壁买小五金的耿大叔。耿大叔四十多岁,为人很热情,这几天楚扬在店里的时候,他没事总会来店里坐一会儿,和楚扬聊会儿天。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拿起一根十五块的廉价笛子吹两段儿,虽然只能模糊地听出点调,不过本人却是吹得兴致高涨。
“哦?小姑娘?不知道啊?我没什么女朋友。”听到耿大叔的话,楚扬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不是?可是她昨天就来过,今天又来了,还和我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看那意思,她好像认识你啊,你真的不知道?”耿大叔有些奇怪地问道。
“呵呵,耿叔,我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有别的事吧。不要紧,如果是急事,她会再过来的。”楚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店里去弄那个煤球炉。
“对了,扬子,你吃饭了没?我晚上煮了面条,没吃就一块儿对付一口吧。”耿大叔热情地说道。
“不用麻烦了,耿叔,我随便弄一口就好。”楚扬笑着说道。
“弄什么弄,来吧来吧,反正我做得多,一个人也吃不完,再说一个人吃也没意思,来来来,陪你耿叔喝一口。”耿大叔听到楚扬没吃,不由分说把楚扬拉到了自己店里。他一个人看店无聊得很,没事的时候就会拉着楚扬和他一起吃饭聊天。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啦。”楚扬笑笑说道,随即把手里的三根精心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