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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纷纷安静下来,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让官差通过。
“就是这里?”领头的衙役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伸查探女尸的脉搏,确认了她的死亡:“嗯,死了。”
那男人看到衙役到来,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匍匐着爬过去抱住衙役的腿,眼泪鼻涕流了那衙役一身。
“官差大人,就是这个小贱人杀了我妻子!我亲眼看到的!”他伸出一只胡乱地指了一圈围观的人,说道:“他们也是亲眼看到的!我们赶过来之时,凶器还握在她里!”
衙役不耐烦地踢开了那男子,嫌弃地看了一眼弄脏了的裤腿,在那男人又想扑上来时,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踹翻在地。
“王八蛋,弄脏了老子的裤子你赔得起吗?”衙役骂完,看到那男人畏缩地不敢再犯,才满意地转过身来。
“就是你?杀人凶?”衙役上下打量了沐染霜一遍:“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话回衙门再说!带走!”
沐染霜看到这情景,知道挣扎只会将事情引向劣势。她只是重申道:“我会走,你们不用推我。这凶杀案看起来巧合,证据都指向我,但我能问心无愧,我没有杀过人!”
至少这一世,没有。
“你有没有罪,那是大老爷该判定的事。咱们就是负责将可疑之人带回去候审!”衙役不容辩解,一挥,将沐染霜押回了官府。
!!
第一百零三章 夜探牢狱
阴暗的监牢之,外面的光亮似乎到门口就消失了。只有四方形的狭小窗口,让人明白黑夜与白昼的分别。
而在此刻的昼夜交替时分,则是平添几分诡异。牢狱之的黑气似乎能凝固成形,源源不断地向着外界探出去。
几盏油灯晦暗的光亮,虽然能让监牢里能够顺利视物,却平添了几分阴郁之感。
狱卒提着灯笼,一间一间巡视过去,越往里走,越是昏暗不清。
其的一间牢房,一个单薄的人影靠坐在墙边,看起来却并不像是旁边牢房的犯人那般畏缩成一团,反而有几分严正的意味。
两个狱卒走过牢房之后,凑在一起咬耳根。
“看到了吗?这人就是传闻的沐神医,听说是杀了人,不知道下场会是什么样?”
“杀人偿命,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逃过去?不过也难说,她不是还与凌王定下了亲事,只要凌王出,别说她现在只是有嫌疑,就是真的杀了人,又有谁敢吭声?”
先前那狱卒傻笑了下,说道:“也是,这些权贵人家的事,咱们这种小人物瞎操什么心?走走,巡逻完这一趟,就该轮到咱们歇息一会了,兄弟请你喝点好的!”
狱卒走远了,原本闭目养神的沐染霜睁开了眼睛。
这些人真是闲得无聊,而且对凌墨泽实在太不了解了。要是她不能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枉死在狱,那人也只会淡淡地感慨一句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盟友。
不知不觉之间,沐染霜对凌墨泽的认知完全颠覆了,前世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甚至为了她命丧黄泉的凌墨泽,已经在脑海模糊不清,如今一想起来,就是眼前这个利益优先,冷血冷情的凌王。
如今之计,还是要靠自己。
她被抓进来之后,就是暂时地收监。由于时辰不早,要等到明天才会开庭审案。
当时情况太急,神秘人,凶杀案一起来,让她迟疑了一下。如今想起来,那个自称是女尸丈夫的男人,未免有些太可疑了。
要是如他所说,他妻子是去帮他打酒,那他应该在家等着,为什么会跟出来?
就算他偶然跟出来,一见到尸体,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妻子,还认定她不是受伤,而是已经死亡。
就算是在技术高超的大夫和仵作,也要查实过之后,才能下定论。那男人明显只是个寻常市井之徒,不懂任何医术,竟然能比大夫更厉害,只凭目测就能判定。
最刻意的是,那人一来就指出她的身份,更是抓着这一点不放,以此威胁她。
确实,近来她在京城被人谈论地多了,见过她的人也多了不少。不过,她敢肯定,绝对没有到整个京城都对她一眼认出的地步。
比如之后聚集起来的巷子的百姓,就有很多对她这张脸丝毫没有印象的。
这种种巧合,要是只有一两处,还可以说是巧合,多到难以自圆其说,就只能是有人故意布置的了。
“计了!”沐染霜恨恨地骂了一句,骂的是自己太过大意。
现在联想起来,那个神秘人不是为了逃走,而是故意将她引到事发地点。那具女尸,恐怕也是他们刻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沐染霜。
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盯上的目标,但是她自己却还不自觉。
“你有这番觉悟,也算是有长进了。”
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在附近,沐染霜讶然转头,果然看到凌墨泽站在牢门外,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夫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多次见面都是在牢房之,莫非是非人有什么特殊爱好?”
他嫌弃地打量了牢房一遍,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
沐染霜此时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低声说道:“王爷也是好兴致,专好偷偷摸摸窥人**,这癖好也是奇特。”
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凌墨泽用惊讶地语气反驳道:“夫人这是什么话,本王关心自己的夫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不但不感动,还这般嘲讽,真是让本王太伤心了。”
如果不是他嘴角的弯度太明显,沐染霜或许还能耐着性子陪他敷衍两句。
“行了,少说废话。”沐染霜问道:“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是突然大发慈悲,想要救我出去?”
要是凌墨泽当真救她出去,那他就跟这次的事件脱不了关系!
沐染霜心暗自戒备,根据凌墨泽的反应,要是觉得有危险,她会及时上报给皇帝。
“夫人,你真是不懂本王的心。”凌墨泽脸上挂起熟悉的笑容,说道:“本王怎么会小看夫人的本事,像越狱这种小事,就不需要本王插,相信夫人能凭一己之力办到。”
说白了,就是他不打算出。
“那你就走吧,省得打扰我等下行动。”沐染霜本来对他也没抱多少希望,自然也说不上多少失望。
她背过身去,就当身后的人消失不见了。
“夫人倒是表里如一,气度与脑子都是一样的狭小。”
凌墨泽不依不饶地在牢门外喋喋不休:“也罢,女人单纯一些,本王也不是不喜欢。”
他将‘单纯'两字咬得格外重,听上去就是十足的嘲讽,不是单纯,而是愚蠢。
沐染霜霍的站起来,冷眉以对:“不错,这次的确是我犯蠢,才将自己陷入如此局面。你若是专程前来嘲笑我的,现在也心愿达成了,还请离开!”
原本就在自我厌弃,被认识的人看到,就变成双倍的厌恶感。
尤其这个人还是敌友难辨,还故意跑到面前来嘲讽,再好的涵养都要被激怒成火。
“官差大人,这里有人蓄意扰乱监牢,还亲口说要劫狱,来人啊,快来人啊!”沐染霜站到凌墨泽对面,朝着外面大喊。
她的声音很快惊动了狱卒,然而狱卒还没靠近牢房,就被凌墨泽下的侍卫拦下了。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狱卒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点头哈腰地就离开了。
沐染霜哼了一声,返回里面靠墙坐下。
凌墨泽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怎么可能是专程来嘲笑你的呢,我是专程来给你出主意的。”
见沐染霜无动于衷,他也不气馁,一个人也能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你亲身与那些人对峙过,有什么感想?是不是既有智慧,又有段?像这样的人物,都只是派出去打前线的小卒,你不觉得,他们身后的主子,未免太有实力了?”
沐染霜身体纹丝不动,耳朵却竖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凌墨泽的情报网比她想象还要复杂,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全部都已经被他知晓了。
凌墨泽继续道:“像这样的大人物,最可怕的,就是我们完全没有他的任何蛛丝马迹,对他一无所知。”
沐染霜还是背对着他,心暗道:“完全一无所知的是我,至于你究竟知道多少,谁也不敢保证。”
凌墨泽侧头观察了一下,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加重了语气,说道:“最奇怪的是,他们竟然竟然对玉玺丢失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快,而且还知道是你在暗查此事。”
确实,玉玺丢失是只有宫里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绝密事件,而知道皇帝将这件事交给沐染霜调查的,当时在场的只有皇帝,太子和沐染霜人。
这样必须保密的宫廷秘闻,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人知晓,对方还抢在他们之前,布置好了一切,杀人夺尸,还陷害沐染霜成为杀人犯,被关在牢房里哪里也不能去。
“你是说,那些人是这么做,是为了限制我的行动,让我不能调查下去?”沐染霜终究没忍住,如今她能探讨的,也只有凌墨泽,而且凌墨泽的消息,往往能带来重要的线索。
凌墨泽却持否定的意见,说道:“限制你的行动,恐怕只是其的一个目的。那些人打的主意,应该是至少限制你的行动,要是你当真因为他们的陷害死了,那就是附加的惊喜。”
“说来也是,他们这般处心积虑的布置,要是只为了让我暂时不能去调查他们,未免太大笔。”
那些人为了陷害她,可是真真切切地杀了人。
沐染霜询问道:“那具女尸,身份确认了吗?”
目前只能从女尸身上入,判断自称她丈夫的人所言是否属实。若是伪造的身份,就可以从这一点质疑,争取脱身。
可惜,凌墨泽带来的不是她想要的回答:“那男人确实是女尸的丈夫,他们就住在桐木巷,住址就在你发现尸体不远处。”
这下就没辙了。
沐染霜有些气馁,那些人似乎将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几乎找不到破绽。
凌墨泽勾了勾嘴角,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人做事准备万全,这种事情,就连我都不敢保证。除非……”
他说到一半住了口,俯下身凑近沐染霜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原本就潜伏在你们身边!”
!!
第一百零四章 成功越狱
凌墨泽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咬得十分重。
他话里的意思,沐染霜即可明白过来,但是这种猜测,让她有些不悦,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墨泽直起身子,和拉开了一点距离,抱着双臂,说道:“我是什么意思,沐神医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是说,这些人就是你们,你,或者皇上身边极为亲近的人。”
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为什么消息会泄露地这么快。
这一点,沐染霜也怀疑过,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事情摆在眼前,一定有人在近处监视他们。
不过,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身边的问题,而是认为可能是皇帝身边混入了细作。
至于她这边,怎么可能呢?她自打皇宫归来,丝毫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玉玺之事。
不对,要说没有,倒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就是眼前这个知道真相比她还多的凌王。
沐染霜也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身边亲近的人不多,而其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你。”
她挑起眼角,直视着凌墨泽:“王爷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从我这边窃取的情报?”
凌墨泽笑了起来,像是真的好笑地情不自禁,但沐染霜分明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沐神医,你听说过一句俗话,叫做‘好心当做驴肝肺'吗?本王好心来探监,还帮脑子不拐弯的你分析局势,结果你得出的结论,就是本王贼喊捉贼?”
沐染霜则是面色不变地盯着他,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说道:“人心叵测,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信。这句话不是凌王亲自教导我的吗?我不过是按照你的推断来询问一下,你就这么激动,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她确实忽略了,以为她身边都是安全的,细作只会出在皇帝身边,这种自信,简直狂妄。
若是习作不是出在皇帝身边,而是出在她身边,那么最可疑的,非凌墨泽无疑。
在没有事实证明之前,沐染霜决定保持她的怀疑。
凌墨泽这边已经冷静下来,恢复到那种熟悉的似笑非笑表情,点头道:“以你的脑子,也只能推断出这样的结论,算了,本王不跟你计较。”
他这边恢复了,沐染霜这边也不再锋芒相对,低下头有些泄气地道:“你也不用跟我计较,要是我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过了明天,大概就会被判定死刑。我想凌王也不会有兴趣和一句尸体计较什么。”
凌墨泽来回打量着她,摸着下巴,说道:“怎么,刚才不是还得意得很,现在突然就蔫了?”
沐染霜叹了口气,说道:“我那不是得意,是垂死挣扎。也没什么用,不管你是不是泄露我情报的细作,还是陷害我清白的凶,我都只能待在这里,等着天亮以后衙役提我去审问。”
“哦?”凌墨泽俯下身绕着她左看右看:“你这就放弃了?以你的性子,不是应该越挫越勇,发誓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吗?”
这么容易放弃,也太不像平时的沐染霜了。
沐染霜假装没有看到凌墨泽眼看好戏不成的遗憾,叹道:“我如今身陷囹圄,连牢房都出不去,还谈什么调查?”
“这有何难?”凌墨泽轻声道:“本王进来的时候,听到那边的狱卒在讨论,这牢房只在子时初刻巡视一遍,之后只有值班的衙役在前头守夜,直到第二天卯时,才会有接替的衙役过来。”
他微笑着看着沐染霜,说道:“不知本王这个随耳听到的消息,是否对沐神医有所帮助?”
恐怕不是随耳听到,而是专门打探,或是派人安排成这样的吧?
沐染霜虽然对这个监牢并无太大的印象,也不知道它具体的条例。但是夜里有狱卒不断地巡查,这是萧国律例上清楚写明的。
“我想大概是无用的,毕竟我被关押在牢里,根本出不去。”沐染霜遗憾地叹了口气:“多谢王爷的好心提点,白白浪费了你一片好心。”
她将‘好心'二字咬得格外重,就是会为了对应之前凌墨泽说她是驴肝肺。
凌墨泽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没听出来这么简单的挑衅。但是作为一个人精,就是听出来当做没听出来,才是成功的典范。
“沐神医能够体会到本王的用心,本王也就别无所求了。”
凌墨泽一副心满意足地表情,背着离开了监牢。沐染霜面无表情地转回身,靠坐在地上养精蓄锐。
区区一间牢房,她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再恶劣的牢狱之灾,她也经受过了。
这一边凌墨泽在狱卒的恭敬护送之下,出了监牢,一个稍显瘦弱的身影在不远处等着他。
看到她过来,那身影立即走了过来。
如果有认识他的人在场,一定会惊讶到不敢相信。这人露出面孔,不是别人,却是一直‘卧病在床'的五皇子,萧绝言。
“你可算出来了,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硬是让你弄得没完没了了!”萧绝言一边抱怨,一边搓了搓臂:“这天气,入了夜还是有些寒意,等下我得去多加一件。”
这一次的病是装的,萧绝言的体弱多病却是真的,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谨慎一点,做好保暖。
凌墨泽率先往前走去,口是满满的嘲笑:“弱不禁风的五皇子,走在街上旁人都不敢呼吸了,却生怕一个大风,就把人吹跑了。”
被人抓着痛处戳,萧绝言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身体弱一点无妨,就怕有些人的心是先天不足的,那才是人间惨剧!”
凌墨泽脚步不停,只是没有还口,加快了步伐。
萧绝言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一喜,觉得是自己赢过了他,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哼哼,有些人啊,天生心眼就是坏的,连无辜的女子都不放过,简直禽兽!”萧绝言小跑两步追上凌墨泽,盯着他的脸,说道:“你说对不对?”
凌墨泽冷淡地道:“闭嘴。专心走路,小心撞到你柔弱的脚趾!”
萧绝言小时候因撞到脚趾失声痛哭的糗事,是宫里很多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经常有人那这个逗趣他。
结果出了宫,还要听到自己的难堪的黑历史,萧绝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少嘲笑我,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好事?”他怒骂道:“你这个阴险小人,自己躲在暗处,让沐神医在明处吸引火力,她现在落得这般田地,还不是你的杰作